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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们查到哈沁的计划,我便……我便去求韩方,让他出兵。”聂云汉垂着眸,下意识地攥着卓应闲的手,低声道,“或许只有他会信我,也只有他,才有这个勇气以战机为先,不去理会皇命。”
戴雁声想了想:“若是能成,自然是好的,可这风险太大了,若韩方有所犹豫,我们很可能会暴露,届时不仅等不来援兵,连我们自己都会有性命之虞!”
“韩伯伯会信我们,他一定能来!”向羽书急切道,“汉哥,若是你有这个打算,届时我去送信,保证完成任务!”
聂云汉心里想的是,如果真有这个需要,他会找借口遣散其他人,自己留下来接应,这便能将伤亡降到最低。
况且只留自己一人,行动起来也够方便,不用再担心这个那个,倒是便能放手一搏。
只是这话暂不能说,说了必然会遭到反对,于是他便佯装醉意摆了摆手:“此事容后再议,具体怎么办,还得到时候审时度势才好下决断,尤其要等弄清楚那某甲和某乙的身份之后再说。”
左横秋听了点头道:“这倒也是。”
“但愿此法行得通,能当场诛杀哈沁狗贼最好!”万里风撑着额头,喃喃道,“就怕老皇帝从什么大局考量,抓到独峪这个痛脚,不能及时下手,反而拿来威胁对方,最后又饶哈沁一命。”
戴雁声看着她,目光柔和:“若是那样,我定会跟着哈沁去独峪,让他死在独峪境内就是了。”
万里风偏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我与你一起啊。”
从戴雁声的角度看去,她眼角上挑,眼波流转,有些狡黠,又像揉了一把情意在里边,这媚色令他心头一漾,便不由地说了句大胆的话:“余生也与我一起,如何?”
他惴惴不安地看着对方,生怕她因此掀桌。
谁知万里风确实是喝多了的样子,不怒反笑,笑得恣意:“若能活下来,我也不会再顾那么许多了。”
明知她说的可能是醉话,来日清醒了说不定要反悔,但借着酒意能这么说,至少证明对方心里也是有自己的,戴雁声不由心头大悦。
聂云汉将这一景尽收眼底,不由笑了笑,又看卓应闲也已经醉醺醺地趴在桌上,便大手一挥:“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大家快些各自回去休息。”
几人互道了晚安,便一个个相互搀扶着往舱房里走,待他们散得差不多了,聂云汉才捏捏卓应闲的手,轻声道:“阿闲,咱们也回去了。”
卓应闲嘟哝了几句什么,并不睁眼,聂云汉笑了笑,便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回到舱室,想把他放在榻上,孰料这人像个撒娇的孩童,抱着自己的脖子不撒手。
聂云汉弓着腰哄他:“乖,松开,我去给你打水擦身。”
“汉哥……”卓应闲眼睛紧闭着,嘟嘟囔囔地,“……不擦……”
“不擦你能睡得着?”不过聂云汉看他这副样子,觉得八成真能睡得着。
谁知卓应闲攥紧了他的领口,无意识地轻声道:“……你嫌我?”
“傻瓜,我嫌个屁,疼还疼不过来。先放开我。”聂云汉伸到颈后去掰他的手,也不知怎的越掰对方抱得越紧。
这是只听卓应闲委委屈屈地说:“若是不嫌……为何……不与我亲近……”
聂云汉怔住了,他没料到卓应闲会往这方面想。
不仅如此,这人眼角还滚出了一滴眼泪,顺着鼻梁滑下来,接着他便松了手,转身面向榻内躺着,腿脚蜷了起来,缩成了一小团,嘟囔着说:“……连你也不要我……我又不脏……”
小狐狸是有心机,但他若要求欢,也会大大方方的来,绝不会做出这副软弱凄惨的模样,现下他这样,断然是喝醉了口吐真言。
难怪这几日阿闲时常发愣,又总爱缠着自己,他并不是重欲,只是想以此来判断自己对他的爱意。
别看卓应闲成日里云淡风轻地什么都不在乎,但实际上被自己亲爹抛弃的那种阴影是被他埋在了记忆最深处,只要与人有亲密的关系,这种惶惶不可终日的不安全感便会浮上心头。
我喜欢的人,到底有多喜欢我?
他会不会终有一天也会离开我?
连我爹都会抛弃我,何况别人?
聂云汉的心像被人狠狠攥了一下,疼得厉害。
现在回想起来,他简直无法想象,当时云虚子失踪后卓应闲是什么反应。
他是不是以为自己又被抛弃了?
即便一切证据摆在眼前,证明云虚子是被掳走的,但心底最深的恐惧仍不免翻腾出来,敲击他最不堪一击的防线。
尽管卓应闲并不以自己曾被卖去南风馆为耻,但世道伦常仍旧会对这种出身指指点点。
若他只是孤身一人,自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可现在有了意中人,无论平日里多么自信,都难免会担心对方会不会看不起自己。
这下可好,聂云汉苦笑,我是凭一己之力,让阿闲两大阴影同时爆发了。
起居饮食照顾得再细心有什么用,我是他的爱人,又不是他的下人,我该暖的,是他的心啊!
聂云汉为自己的失察而自责,他爬上榻,躺在卓应闲身后,胸口抵着对方后背,结结实实把人抱在怀里。
“阿闲,你傻吗?”聂云汉红了眼眶,“我疼你疼得都要疯了,怎么会不想要你。你不信你自己,为何也不信我?”
第93章 靠岸
卓应闲没出声; 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聂云汉便伸手解开他的腰带,将他的外袍脱下来扔到一边,吻上那白皙的后颈。
略带力道的吮吸把卓应闲弄醒了,他先是一惊; 接着转头去看聂云汉。
“汉哥; 你……”
聂云汉目光深沉; 漆黑的双瞳里透着无法掩饰的欲念,他的喉结轻轻滚动; 声音嘶哑:“阿闲,我……我忍得好辛苦……”
卓应闲还有些昏昏沉沉,见了他这副模样; 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发烫,心中却多了几分欢喜。
“谁叫你忍了……”他转过身去,与聂云汉面対面躺着; 主动搂住対方。
聂云汉定定地看着他,眼睛似乎比桌上的烛火还要亮:“起初是怕你身上有伤,现在是怕你疼; 一旦到了归梁府,说不定又要打打杀杀; 总不能弄坏了你的身体,这样行动不太方便……”
卓应闲有点不太明白他的话。
疼?小笙哥哥也说疼,到底能有多疼?
再说; 不就是春宵一度,还能把身体弄坏?
所以之前小笙哥哥跟段展眉一见面; 就要几天不能下床?
这么严重吗?
他又怕自己一知半解的样子在聂云汉面前露怯,主动靠了过去; 贴着対方的唇柔声道:“我的伤没有大碍了,这身体也好得很,你放心好了。”
聂云汉早知这人対亲昵之事一无所知,只是在自己面前装相,心中不由暗自发笑。
但他已打定主意今日要放肆一回,便在那柔软的唇上细细舔吻,起初一切都还是温柔的,没过多久,这个吻猝不及防地变得凶狠。
“我想要你。”聂云汉微微喘着告知。
卓应闲被他亲得浑身酥软,心中更是无比欢喜。
“汉哥……”
这一声唤得聂云汉头皮发麻,他一扬胳膊将两人拢入被中,热是热了些,可这潮湿的汗意和被热度蒸发出来的气息更催发了心中的情意。
船舱内烛光融融,映着两人缓缓而动的身影,窗外月亮已变得浑圆,凑热闹般地从窗口洒下一室清辉。
聂云汉像是害怕月亮偷看,他徐徐向下撤着,“躲”进了被子里。
卓应闲唇角逸出舒适的叹息。
……
快乐不知时日过,最终月光心满意足地离去,桌上烛火也燃到了尽头,只留下一坨蜡油,缓缓灭了。
卓应闲靠在聂云汉肩头,脑袋还在发懵,半晌没说话,片刻后才气息不稳地说:“我也帮你……”
“算了,搞得我不冷静了吃亏的是你。”聂云汉在他耳边压抑地说,“今日就这样,不然我食髓知味,总想这事儿,会耽误接下来的行动。”
卓应闲想了想,这倒也是,但他不禁问道:“你就不怕我总惦记么?”
“你要想,我便伺候你,保你满意。”聂云汉轻声笑着,那低沉的声音撩人得很。
卓应闲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我可以,你不可以?”
聂云汉咬着他的耳廓:“因为我不光想这样,还想别的,你若让了我一次,我就恨不得吃了你。怕不怕?”
“还有别的?”卓应闲的好奇心被点燃,“不止……这样吗?”
“我的傻阿闲哦!”聂云汉吃吃地笑着,握紧了他的手,“将来哥教你,一点一点,慢、慢、教。”
卓应闲本身不是重欲的人,此番有了进一步的亲密接触,心中十分愉悦,又听聂云汉解释得确实合情合理,便也放下心中疑虑。
毕竟明日就要下船,还不知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严峻的情况,耽于此类欢愉也确实不应该,于是他也没再追问。
两人一番折腾,都出了一身大汗,只是这次聂云汉给他打了水,没有亲自给他擦身,而是让他一个人在舱室里擦,自己跑出去,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回来,身上湿淋淋的,原来是直接去落日河里洗了个澡。
卓应闲见他落汤鸡似的,赶紧递过布巾:“想沐浴可以自己烧水啊,现在虽然天气热,但河水还是挺凉的。”
聂云汉裸着上身,有水珠从他蜜色的肩背凹陷处划过,衬得那魁梧的身形越发诱人。他拿着布巾擦着头发,回看了卓应闲一眼,嘿嘿一笑:“要的就是凉,凉才能降火。”
这话卓应闲倒是听明白了,有点不好意思:“……有这么大火吗?”
“那当然!”聂云汉走到他跟前,微凉的手指在他唇上轻轻一掠,低声道,“你不知道你有多诱人。”
卓应闲没想到,这番亲热过后聂云汉居然说话这么露骨,不由大窘:“你才诱人。”
“那当然了,我対自己很有信心。但你和我不一样。”聂云汉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为何你的皮肤如此细腻柔滑,尝起来味道那么鲜美?”
“我看你的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这形容的分明是果子,又不是人。”卓应闲面红耳赤,一把推开他,往榻上走去,“早些就寝吧,明日就下船了。”
聂云汉笑嘻嘻地在他背后说:“阿闲,你比那鲜嫩多汁的果子还要甜呐!”
卓应闲躺到榻上,拉起被子盖住脸,瓮声瓮气道:“我看你这火还没降下去,要不你再去河里洗一洗吧!”
话虽这么说,但他心里快活得紧,几日来盘旋在头上的阴云似乎一下子散去了,从未如此幸福过。
然而一想到,在未来的日子里,似乎每天都可以这么幸福,他心里简直要开心得开出一片花圃来。
聂云汉见他欢喜,自己也松了口气。但刚才说了几句荤话,他又有些气血翻涌,心里连连叹气。
本以为自己意志力很强,看来是没遇到所爱之人。
但只要宝贝阿闲开心,自己忍得辛苦一点也没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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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归梁府的扬波港已遥遥在望,聂云汉命众人收拾好行囊后到中厅集合。
执行任务自然还是轻装上阵,每个人的包裹也都不大,除了剩余装备,也只有几件换洗衣物。
为了乔装,孔昙特意帮他们每个人都置办了新的衣物,这一次沿用了卓应闲在五陵渡的身份,他以“云闲公子”的名头出行,其余几人扮成保镖、家丁、使女、车夫等。
那通缉画像他们也看了,与独峪人和那某乙提供的画册相比,简直是初学丹青的小儿画的简笔画,若不是熟悉他们几人,认出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谨慎起见,左横秋还是给他们做了简单的易容,対容貌改变不大,只是针対通缉画像做了些微调整。
比如把向羽书的大眼粘成了小眼,聂云汉留起了络腮胡,戴雁声眉毛上方点了颗痦子,左横秋自己则在耳侧至下颌贴了道长长的刀疤。
画像上万里风是女扮男装,因此她只是换回女装,便很难再被人认出了。她原本年龄也只有二十出头,现在打扮成使女的模样,再配上俏丽的面容,立时显得年轻活泼。
卓应闲不在被通缉之列,因此并没有做易容,但他本人跟“云闲公子”走路一摇三晃的妖娆气质相去甚远,若不是知道二者本为同一人,哪怕是孔昙、凌青壁等人见了云闲公子,也不敢轻易相认。
只不过卓应闲并不打算再那样晃悠悠地走路,着实累得慌。
还在舱室之中时,聂云汉见宽松的袍子影影绰绰显出他纤瘦的腰身,这忍不住展臂一揽:“阿闲,你这腰……啧,真不想让别人看见。”
卓应闲推开他:“我还不想这么穿呢,不如小袖穿着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