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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美恩公不对劲-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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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雁声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便将带回来的剑径直扔向他:“阿闲; 接着!”
  卓应闲非常开心,跳起来接住这把久违的剑,“噌”地一声拔剑出鞘,在空中“唰唰”挥舞几下; 挽了个剑花,又在院中树上刺了几剑,才在树叶飘洒中翩然落地。
  “还是这把剑最趁手。”他自言自语道。
  聂云汉靠在厨房门边; 抱着双臂看他,胡子拉碴的脸上满是盈盈笑意。
  戴雁声见卓应闲的身手; 也放了心,把手里拎的东西往地上一放:“看来你恢复得不错,剑速也跟得上; 体力还行吗?”
  “还成,就是稍微有点喘; 近几日多练一练就好了。”卓应闲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他看到戴雁声手里用布缠起来的刀; 兴奋地跑过去,“能把刀给我看看么?”
  “见外了不是,本来就是替你去拿的,喏,给你,能让我也一饱眼福么?”戴雁声打趣道,将刀递过去。
  聂云汉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像个背后灵似的,幽幽道:“你看什么看,正主都还没看呢。”
  戴雁声“嘁”了一声道:“你可真够没良心的。”
  他也无意在这里发光发热,跑去堂屋倒水喝。
  卓应闲把手里的剑放在一旁藤桌上,已经迫不及待地把裹在外边的一层布解开,露出这把刀的真容。
  刀鞘很普通,没做过分花哨的装饰,大气典雅,跟他的汉哥很相配,因为他觉得聂云汉虽然外表英俊,但更吸引人的还是内在。
  接着他便拔出了这把刀,刀锋雪亮,一看便锋利无匹,刀身镔铁打造,呈暗银色,阳光下可见暗纹,并能清晰地看到他精心选定的二字刀铭。
  “蹑影?”聂云汉的声音从卓应闲耳侧传来。
  卓应闲有点不好意思,他应该先给对方看的,但自己又很想先检查一遍,虽说那铁匠铺已经是一等一的好,但毕竟还没有见识过对方的手艺,心里有些没底。
  但现在看来,成果令他很满意。
  卓应闲把半出鞘的刀横着往聂云汉面前一递:“看看喜不喜欢。”
  “你送我的,当然喜欢。”聂云汉笑眯眯地看他一眼,随即拔出刀来,挥舞了几下,“手感也正合适——仿雁翎刀的刀型?”
  “嗯,你与孔大哥都是行伍出身,想必曾经用惯了雁翎刀,上次见孔大哥似乎对这刀型颇为留恋,我便想着你也许……”卓应闲觉得细数心路历程有点羞耻,便转而道,“但雁翎刀是官刀,为避免惹来麻烦,我在刀型上做了一点修改,你试试趁不趁手。”
  聂云汉一把将他搂进怀里,感动道:“趁手,一拿到手里就能感觉到,阿闲,你对我真是太细心了。”
  “那……刀铭呢?取自李太白诗句‘胡马秋肥宜白草,骑来蹑影何矜骄’,可能这两字做马名更合适一点,但我感觉你刀法凌厉,虚实相交,不可捉摸,也颇有‘蹑影’的意境。”卓应闲莫名有些惴惴,小声问道,“……喜欢吗?”
  聂云汉松开他,表情严肃地看着他的眼睛:“阿闲,还记得我上次说的话吗?只要是你送的,我只会喜欢、中意、爱不释手,以后莫要在担心这个了。对了,你对那把剑做了什么改造?”
  “就补了剑铭。”卓应闲把放在藤桌上的剑拿来,抽出一半给聂云汉看,“来自同一首诗,‘金鞭拂雪挥鸣鞘,半酣呼鹰出远郊’,取了‘拂雪’二字。”
  聂云汉立刻赞道:“好听!拂雪配蹑影,这就算我们的结婚贺礼!”
  卓应闲不由笑了:“刀剑做结婚贺礼,不怕太凶么?”
  “怕什么,你我压得住!”聂云汉把刀剑放在一边,将人揽至身前,“如此良辰美景,我掐指一算,此处应有……”
  卓应闲迷茫地睁大眼睛:“应有什么……唔!”
  话还没说完,便被人堵住了双唇。
  夕阳西下,山间被涂成一片金色,好似一幅优美的画卷。两人置身其中,好比鸳鸯交颈、风月无边,也成了这画卷中的一份子。
  当然仍有煞风景的人存在。
  “啧啧啧,你俩是真不避人啊!”戴雁声的声音从聂云汉背后传来。
  他松开卓应闲,转头对身后那人道:“避人,但不用避你。”
  戴雁声正剥果子吃,一把皮扔向聂云汉:“滚蛋!”
  卓应闲两颊飞红,赧然道:“我去换件衣服——今日能沐浴了么?再不洗我真臭了。”
  这几天聂云汉怕他体虚着凉,坚决不肯让他入浴桶洗澡,天天亲自给他擦身,但再怎么擦,也不如泡一次澡,向来爱整洁的卓少侠已经忍无可忍了。
  聂云汉不由看了戴雁声一眼,戴雁声立即臭脸道:“别看我,有一种受凉叫心上人担心你受凉,要我说,泡药浴更好,对了,一里地外有个温泉,我去看过,温度正适宜,泡一泡舒筋活络,更利于恢复。”
  卓应闲听罢,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看着聂云汉,聂云汉哪消受得了他这一看,立刻答应:“行行行,一会儿吃过饭,再过半个时辰,带你去泡。”
  “我给你搓背啊!保证搓得你解乏!”卓应闲兴奋道,“你俩聊吧,我去准备准备!”
  听了这话,聂云汉瞬间哽住,忘了这人还是个搓背狂魔了。
  戴雁声揣着几个果子走到聂云汉身旁,贼头贼脑地往屋里瞅了一眼。
  “想什么呢?”聂云汉鄙夷道,“怎么感觉你表情这么猥琐。”
  戴雁声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听说你俩在无常泽里拜了天地,什么时候洞房?”
  “洞个屁,他才刚好一点。”聂云汉跑到藤桌边坐下,“我要动这个心,岂不禽兽不如?”
  戴雁声跟着过来,坐在他旁边:“少来吧,阿闲身体恢复得很好,他方才练剑你没看见吗?”
  聂云汉闷着头:“那也不行。”
  “为什么?”戴雁声疑惑地打量他,“这么能忍?你是不是不行?别讳疾忌医,来我给你号个脉……”
  “滚滚滚!”聂云汉甩开他伸过来的狗爪子,“你才不行!”
  戴雁声更不解:“那是为了什么?都是男人别跟我装,别说你俩不想。再说了,难得有这个休养身体的时间,还不趁热打铁。咱们肯定在这里待不了几天对吧,你肯定会尽快找线索去查哈沁的老巢,到时候可就不方便了。”
  聂云汉揶揄地看着他:“我发现你对我和阿闲这方面着实过于关心,能说说为什么吗?”
  “哎,医者仁心,你不懂哇!”戴雁声连连摇头。
  “我呸!把窥私之癖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你要不要脸?!”
  “我窥什么私,还不是关心你,左右我还在跟前,万一你把人折腾出个好歹来,我不是也能帮你照看么,换了陌生郎中,还不把阿闲羞死?!你真是狗咬吕洞宾!”
  “再强调一遍,我不是禽兽!”聂云汉挠了挠头,面露困扰,犹豫道:“就是……现在有个问题,我怕……我怕他不能接受……那什么……承欢。他不喜欢被人当做女子对待,虽然我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过,但毕竟两个人,那什么,你懂吧,总要有个区分……”
  戴雁声听完他涨红着脸吞吞吐吐说完这段,怔了怔,随即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聂云汉握紧桌上的刀,咬牙切齿道:“想死你吭一声就行。”
  “闹了半天你俩连谁上谁下都还没决定呢?!我说怎么这么沉得住气!”戴雁声平日僵着不动的脸此刻已经笑变了形,他抹去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道,“那你就在下边呗,应该会更舒服。”
  聂云汉悻悻道:“……我确实想过,反正只要他高兴,我怎么都行。但……以前我都是幻想自己在、在上面,要这么转换,可能得需要多点时间适应。”
  “光想是适应不了的,兄弟,还是得做,多来几次,舒服了,就适应了。”
  聂云汉:“……”
  戴雁声吃完果子,在袖子上蹭了蹭手,跑去把带回来的包袱解开,米面放在一边,提起装着妆奁盒子的包袱,小心翼翼地拍打着上面的泥土。
  “买的什么?这么大个儿?”聂云汉好奇。
  “给风儿买的礼物。”戴雁声把包袱提到藤桌上,拆开给他看,炫耀道,“胭脂水粉一应俱全,怎么样?!她一定喜欢!”
  聂云汉看那描金画银的盒子,和里头琳琅满目、香气扑鼻的瓶瓶罐罐,啧啧称奇:“闻到了孔方兄的味儿。”
  “提钱多俗气,给风儿的就一定得是最好的。”戴雁声给他展示完,又仔仔细细地包了起来,“回头给她个惊喜。”
  聂云汉疑惑地伸手,捏住他颧骨上的肉,向两边一扯:“怪事,你怎么突然有人味儿了?”
  “滚!”戴雁声不屑道,“老子只对风儿有人味儿!”
  “你对我什么?”万里风的声音从院外树上传来,接着她便“扑簌簌”地跳进院子里来,气喘吁吁地走向他们。
  戴雁声一心想在两人相处的时候把礼物给她,便侧过身挡了一挡:“啊,没什么。”
  万里风一屁股坐在空着的藤制坐墩上,呼哧带喘的。卓应闲正巧从屋里出来,看见她来了,转身便端了茶水盘出来,递水给她解渴。
  聂云汉把坐墩让出来给卓应闲坐,顺手帮他捏着肩膀,问道:“风姐你怎么上来了,羽书不是还想你陪秦落羽多待会儿么?”
  “我跟她又没话可说,一天都在外头放哨。”万里风灌了几杯水,平复下来,嫌弃道,“我可不在底下待着。方才平野跟秦落羽呛起茬来,把那姑奶奶惹哭了,正好让羽书看见,羽书不愿意了,俩人好一通吵呢。哎哟我的天,跟那话本里演的什么大宅院里恩怨情仇似的,听得我脑仁疼。”
  聂云汉纳闷儿:“平野好好的,跟秦落羽吵什么,我听左哥说他们不是井水不犯河水么?”
  万里风道:“要说平野,我也头一回发现他脾气这么怪。你不在的时候,对我们连张好脸都没有,搞得像是我们欠了他几百吊钱似的。秦落羽呢,咱们心里都清楚,左右也撵不走,就这么待着吧,大家心照不宣罢了。平野非要去捅这个马蜂窝,说他信不过秦落羽,让羽书把她撵走,不然就两人一块消失!”
  卓应闲看了聂云汉一眼:“平野性子这么较真?一点情面不给人留?”
  他心里默默担心——万一回头他看我不顺眼,那不是让汉哥为难?
  “以前不这样,他是读书人,还是知书达理的。”聂云汉无奈,“不过现在也是情况特殊,毕竟他刚刚被哈沁劫掠,对陌生人不信任也很正常,再一听说秦落羽的来历,肯定跟我们想法一样,自然不希望她留在我们身边——后来怎么样了?”
  万里风无奈道:“平野和羽书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不过平野说话确实伤人,话里话外都暗示是羽书识人不清,他对赤蚺的规矩又是门儿清,一条一条摆出来,有理有据。羽书本就好面子,被他当着秦落羽这么说,那还了得?他又嘴笨,说不过平野,被气得火冒三丈,我还没见他发过那么大的脾气。”
  戴雁声插嘴道:“左哥没帮着劝劝?”
  “劝了,左哥把平野拉走劝,望星也跟着安抚他家少爷,羽书按下火气,哄秦落羽,还把从城里买回来的礼物给她看,逗她开心。”
  “哟,这小子都会买东西讨姑娘欢心了?”聂云汉好奇道,“买的什么有趣的玩意儿?该不会是糖人吧?”
  万里风笑着一摆手:“不呢!胭脂水粉,一大盒子!赶上千金小姐用的了,这种也就哄哄秦落羽这样的小姑娘,我看着花花绿绿瓶瓶罐罐的眼都晕,还有那香味儿,直冲脑子,顺风能传出去好几里地,再也不怕哈沁找不着咱们了。”
  聂云汉登时一怔,忍俊不禁看向戴雁声,戴雁声脸色黑得像锅底,眼睛瞪得溜圆,威胁他不许出声。
  卓应闲不明所以,无奈道:“羽书也是用心了。”
  “心是用了,脑子是一点没有,被人坑了都不知道。”万里风忍不住吃吃笑,比划着,“那妆奁盒子那么老大,做得倒是精致,里边的东西也还成,但没那么值钱,我看了看,撑死五两银子,他花了十两!”
  卓应闲瞠目结舌:“十两?!”
  “可不嘛!那脂粉铺子可算是遇到冤大头了!”万里风笑得浑身直哆嗦,拍了戴雁声一巴掌,“你和他一起去的,怎么也不看着点,让他花这个冤枉钱!”
  聂云汉憋笑实在憋不住,扭过头把下巴抵在卓应闲肩膀上,卓应闲一头雾水,但也意识到事有蹊跷,便没有多问,配合地替他打掩护。
  戴雁声看聂云汉这副模样实在气不过,用胳膊肘把那盒子往旁边推了推,冷着脸道:“他花他的钱,我又管不着。”
  “算了算了,秦落羽都没拆穿,等回头我跟他单独说,省得他下回浪费钱,有个金山银山也不能这么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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