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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展眉本来也不是为了帮哈沁,而是想要亲自见到孔昙,所以话里话外,都是想约孔先生见一面。
明白了他的意思,韩汀沉默片刻,道:“这事儿不可能,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为何?”孔昙一向吊起来卖,段展眉早就不爽,此刻心中有怒火更甚,却憋着不敢发,忍了忍,陪着笑脸道,“听闻孔先生与我们总把头是多年至交,两人才有那彼此互不干涉的约定。五陵渡在我分舵管辖之内,按理说,早就应该上门拜访,这本也是礼数。但孔先生为人低调,不爱抛头露面,出于对他的尊敬,我才没有擅自打扰。但眼下我们双方都要合作了,难道还不能见一面?”
只听那韩汀一声冷笑:“初次合作,便想见我大哥,段舵主想得还真多。怎么,要办你这事儿,我雷老三不够看?”
段展眉被堵了个正着,张口结舌:“你这……”
“你请我来,说要与我们做生意,来了又不说要买什么,吞吞吐吐,打的却全都是我大哥的主意。”韩汀冷笑一声,“你自己不觉得奇怪吗?”
三人此刻围桌而坐,一旁的彭员外见状不妙,赶紧打圆场,忙道:“雷三哥千万别动怒,段舵主是想着双方能长期合作,这才想拜会孔先生一面,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
韩汀冷冷道:“跟待宵孔雀合作,没有长期短期一说。第一次成了,才能有下一次的机会,若是哪一次出了岔子,这生意永远就没得做。我们也不跟任何一方有长久的关系,你要来买,我们能卖便卖,送货到岸,银货两讫,大家各走各路,权当不认识。要不是曾经受过彭员外你的恩惠,今日之约,我也定不会来赴的。”
这话听得段展眉脸一阵红一阵白,顿觉坐蜡,心里也叫苦不迭。
早知如此,便应该跟哈沁问清楚,他们要的到底什么,现下也好跟这雷老三谈。可每当问及此事,哈沁便对他闭口不提,只说等见了待宵孔雀掌舵人,亲自商谈。
恐怕他一来是怕打草惊蛇,二来是怕自己钻了空子,跟待宵孔雀买卖后,再转手高价卖给他。
哈沁想先见孔昙,这事好理解,他有见不得人的需求,而待宵孔雀必定有货源,他自然想与对方谈出一个稳定的合作关系,避免之后采买再遇到麻烦。
可看眼下这情况,就算孔昙愿意见哈沁,也不可能跟他“稳定”。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能就是待宵孔雀的生意经,此后不管哪个买家或者卖家出了问题,都扯不到他这个“开场子”的人身上。
面对韩汀冷脸,段展眉无奈道:“雷三当家莫气,我就是个中间说合的,是那主顾想见孔先生,非要见了孔先生才肯说要买什么。”
韩汀听后,顿时疑惑地眯起了眼:“这人行事如此奇怪,莫不是想谋害我大哥?!”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彭员外连忙道,“这人你也知道……就是南边来的那位……”
“独峪人?!”韩汀眉峰一挑,脸色更加难看。
“是他们没错,你看那独峪小地方鸟不拉屎,物资奇缺,到我们地产丰饶的大曜来采买也是顺理成章。只可惜互市上对于物品买卖有限制,他们不得已,才到了咱们这儿寻找机会。屡次被孔先生拒绝,他们实在是求助无门,才找到段舵主这儿来的。段舵主热心才出面帮他们这个忙,也不是要跟孔先生过不去。”彭员外陪笑道,“主要也是想化解双方误会,大家和气生财,岂不美哉?!”
“美个屁!我大哥明明白白否定的事,你们到我面前来说项,这不是成心为难我?”韩汀勃然大怒,“你们是想挑拨我和我大哥的关系?”
左横秋在底下听着,心中一阵冷笑:真是各打各的如意算盘,什么玩意儿!再说,独峪人什么东西不够使的,非得到黑市上高价买,这能是好东西吗?彭员外这番说辞,想糊弄谁?
他正想着,冷不丁听见身下那寒凝斋的门忽地被人撞开,几个人吵吵嚷嚷地进来。
“快快快,把他放床上。”
“妈的,没想到这云闲公子看着瘦,拖起来还挺沉的!”
“少他妈废话,快点干活!”
左横秋顿时神色一凛,什么意思?阿闲被他们拖过来了?他们要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卓应闲给三个老板下的药可参考吐真剂,也就是东莨菪碱。
聂云汉猜出孔昙等人是“灵翅”,此事左横秋他们并不知道,但是先前在陷阱当中,几人也都怀疑凌青壁他们出身行伍。详情指路第四十五章。
卓应闲:你才沉,你全家都沉!
哈沁:dei!你猜得很对,就是不要你这个中间商赚差价。
……
祝大家正月十五元宵节快落呀!
第62章 两难
左横秋不得已; 摘下一侧铁耳朵听筒,分出一半注意力来,盯着寒凝斋里的动静。
斜月斋里,谈话声还在继续。
段展眉没怎么说话; 彭员外负责说合:“雷三哥; 你真是多虑了……那要不这样吧; 你拨冗跟独峪来的人见一面,亲自谈一谈; 如何?我是觉得他们纯粹只是为了买卖,咱待宵孔雀手里有什么东西又是不能卖给独峪人的?事情哪到这个地步,你说是不是?”
这下韩汀也沉默了。
彭员外继续道:“咱大曜都跟独峪和好了; 为了两国邦交,咱们也不该再拿他们当敌人看。其实,我觉得见不见孔先生这事儿,先放一边; 这生意嘛,其实也用不着让他知道,你雷三哥一个人说的就算!反正孔先生也没那功夫过问每一桩生意; 只要待宵孔雀赚钱不就行了吗?”
韩汀垂眸沉默,段展眉却不悦地看了彭员外一眼; 心道这人可别坏了我的好事!
彭员外见韩汀没看自己,冲段展眉使了个眼神,那意思是说“你管呢; 先把生意做了,别得罪独峪人”。
不过就这一个眼神; 倒是提醒了段展眉,若是这事儿真能搅得雷老三跟孔昙不合; 岂不也对他有利?
楼下寒凝斋里,几个人压低了嗓音,一直没停嘴。
“快,把他扒了,把这衣服换上。”
“这不是苗公子的外袍?你从哪弄来的?”
“你管我呢!都知道这件衣服是苗公子最爱穿的。这不免的姓彭的起疑心吗?”
“可拉倒吧,一件衣服能糊弄得了他?你是觉得他不看脸——哎,这小子是不是要醒?你们给下的药量够吗?”
“醒了也没事,下的软筋散,左右他也挣脱不了。换完衣服之后,给他化个浓点的妆,往苗公子那模样化。”
“嘁,我看你们就瞎搞,咋不找个会易容的来呢!这一会儿彭员外上了床,发现货不对版,还不得给气萎了?”
“嘿嘿嘿,那倒不一定,彭员外箭在弦上,就算生气也得先办完事。再说火气上来正好啊,更带劲,就怕这云闲公子的小身板受不了。”
“咱主子算盘打得精着呢,反正今日也见了那雷老三,彭员外就是再生气,还有什么筹码来威胁主子?”
“主子是真心疼苗公子……哎哎哎,别光说话,干活儿啊!等一会儿彭员外下来之前,再把那加了料的酒给云闲公子灌上。瞅这小腰,啧,就算那老东西发现不对,肥肉在嘴边,能忍住不咬?”
左横秋算是听明白了,敢情段展眉这是要玩一出李代桃僵!
软筋散他中过,浑身酸软,毫无反抗之力,要是过一会儿再给卓应闲灌点“助兴”的东西,可就全完蛋了!
他支着耳朵听了好一会儿,没听到卓应闲的声音,不由心焦,无奈自己现在动弹不得,如果贸然出去救人,肯定会惊了斜月斋那三个。
沉思片刻,左横秋艰难伸出手,趁着楼下几人动静不小,注意不到自己,他把屋顶顶棚上那松动过的一片竹板取了下来。
虽然只能看见底下正对着的桌子,但至少比什么都看不见强。
向来冷静的左横秋也不由开始烦躁,毕竟上面段展眉和韩汀之间是拉锯战,迄今为止,除了确认韩汀就是雷鸟这个大家已经猜到了八分的事实,并无其他所获。
也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时候,若是那彭员外提前离开,先跑过来祸害阿闲,自己能为了监听段展眉,眼睁睁看着阿闲出事?
斜月斋里,几人沉默片刻,段展眉率先开了口:“敢问雷三哥,孔先生与独峪人是否有私仇?为何对他们如此敌视?咱们不过出来混口饭吃,赚点养老钱,何必跟他们过不去?”
韩汀:“……”
因怀着爱国之情不愿跟敌国做生意,若是正当商人这么说,大家肯定会肃然起敬,可他们是谁?黑市老大,干的从来就是违法乱纪的勾当,这话要从他们口中说出来,对面两个非得笑掉大牙不可。
即便事实就是如此。
当年大哥跟雪凰两人情投意合,可偏偏雪凰却在最后一次任务里中毒,大哥伤心欲绝,才带着他们离开行伍。
但那害雪凰的是西蛮,跟独峪人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大哥却因此恨上所有周边敌国,坚决不与任何一国有生意往来。
此前独峪人两次弄到通行令牌,都被大哥回绝了。韩汀觉得,既然大家早就脱下那身盔甲,就没必要再用士兵的标准要求自己。何况独峪确实与大曜休战三年,实在没必要再针对他们。
既然对方对这桩生意锲而不舍,想必出手一定阔绰,咱们又何必非跟银子过不去?
面对段展眉的疑问,韩汀却只能道:“此乃大哥私事,没必要对你们交代。”
彭员外一直在旁察言观色,感觉韩汀态度有所松动,打蛇随棍上:“若要是深仇大恨,以孔先生眼里不揉沙子的性格,早就全城追杀独峪人了,岂会留他们到现在?我看真就是一点误会。有我这个外人在,两位可能有话也不方便敞开说,这样吧,我先下楼听个曲儿,段舵主和雷三哥,你们俩打开天窗说亮话,大家都是为了赚钱,没必要把如此简单的事情变复杂。你看如何啊雷三哥?”
韩汀想了想,便点点头:“你随意罢。”
“哈哈哈哈!那便好了!二位慢慢谈。”
彭员外站起身,段展眉便起来送他:“慢走。”
到了门口,彭员外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段展眉回他一个极不情愿的眼神,招呼了门口站着的一个随从,在对方耳边低语。
地板下,左横秋可急坏了,两人在门口说话的声音他完全听不到,但是能推断出来,这彭员外是迫不及待要到寒凝斋去了!
他往楼下探了探头,刚刚在里边的几个人给卓应闲换过衣服化好妆之后便走了,还剩一个手下最后将房中检查了一遍,将烛火调至最暗,往门口走去。
就在这人刚走过门口附近那张圆桌之时,左横秋额头上一颗豆大的汗珠,穿过了顶棚上那片竹板空隙,“啪”地一声,滴在了桌面上。
手下耳朵也很灵,立刻回头看。左横秋的心顿时悬了起来。
执行任务这么多年,还从未犯过这等低级错误,今夜只身前来,确实失策!
谁成想今日事态如此复杂,早知道就不把小风他们三人留在清寒居监视凌青壁他们了!
好在此刻房中烛光昏暗,那手下一时没发现什么异样,正好外面又有人过来,推门问:“怎么样了?那老东西提前退场,像是要过来。”
“差不多了。他还真是急不可耐。”手下冷笑,“现在给云闲公子灌药?”
“也不用,也不知道他到底急还是不急,非要先沐浴更衣,我看也是脑子有坑。走,出去待着,反正这小美人也跑不了。”
接下来便听屋门“吱呀”一声合上,两人脚步声渐远,左横秋这才松了口气。
即便如此,那姓彭的沐浴也用不了多久,左横秋现在只希望楼上两人能尽快谈出点有用的东西,他也好赶紧下去救阿闲。
、
苗笙在房中坐了许久,周遭静得可怕,而他莫名觉得心神不宁,便出去到院中散步。
刚一出门,就看见游萧蹑手蹑脚从斜对面卓应闲的房间里出来,那房中没有点灯,分明是卓应闲还没回来。
“萧儿!”
游萧身形一滞,站在原地不动,然后缓缓回身,看着苗笙,挤出一脸讨好的笑:“舅舅。”
“叫你回房,你跑阿闲房中做什么?”苗笙皱着眉走过去,打量着他的衣服,“怎么没换衣服也没沐浴?!”
游萧挠挠后脑勺:“我想睡前再说……”
苗笙看了看卓应闲的房门:“你不会是把那白玉儿放进阿闲房间了吧?他好干净,你别作弄他!”
“怎么会!应闲哥哥对我这么好。”游萧噘着嘴,不情愿道,“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不懂事的人吗?”
苗笙挑眉:“你还觉得自己很懂事?!”
“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不领情就算了,懒得跟你解释!”游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