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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将军不装了-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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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问邢愈:“能搞定吗?”
  “可以。”邢愈点头道。
  “殿下,那卑职就先回去了,以免惹人生疑。”
  “好。”
  石森离开后,江殊澜示意邢愈把罩在人头上的黑布取下,又拿出堵住他嘴的布团。
  “你若敢高声喊叫,他立马就能割下你的头。”
  江殊澜冷声道。
  瞥见匕首的冷光,余公公还未叫出口便止住了声音。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身在冷宫,这里根本无人会经过,无论他怎么叫都不会有人来帮他。
  而且绑他的人竟是唯阳公主!
  泛白的月光洒在她身上,让她的美带了些致命的危险与冷感。
  几年不见,当初那个温软亲善的小公主竟变成了这样……
  “殿下,不知奴才犯了什么错?”余公公尽力保持镇定,问道。
  江殊澜不耐地“啧”了声。
  “本宫不想跟你废话。”
  “一个问题,说实话可以活,敷衍或者撒谎的话,本宫不保证后果。”
  余公公心里隐隐有了猜想,额角的汗不断渗出,“不知殿下想知道什么?”
  “先帝崩逝的真实原因。”
  江殊澜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
  “奴才不知!”余公公立即回答道。
  江殊澜毫不意外,抬手接过邢愈的匕首,“解开绳子,把他的手按在地上。”
  邢愈很快照做。
  余公公惊恐地挣扎着,却被这名护卫紧紧制住,双手按在满是碎石子与泥土的地上,动弹不得。
  “殿下……殿下!”
  “过会儿叫得小声点,别吵着本宫。”
  江殊澜说完,便提着裙摆慢慢蹲下,握紧匕首,对着他的食指剁下去。
  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匕首并未立即将他的手指砍断,而是破开手指上薄薄的一层血肉,卡在了指骨中间。
  余公公立时被疼得惨叫出声,头上被激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来。
  “殿下饶命!”他慌乱地求饶。
  他没想到公主会变得如此心狠手辣,切人手指时的态度随意而散漫,像是面对着什么无聊的玩意儿。
  但若他真的答了她的问题,他也肯定活不成了。
  他只能赌,赌公主仍像先皇后一样纯善,即便折磨他,最终却不会要了他的命。
  “抱歉,力道不太对。”
  江殊澜语带笑意,将匕首往外退了退,又重新用力压下匕首,这才让他的食指与手掌分离。
  鲜血在转瞬间涌出,渗透进他手掌之下的泥土里。
  月光下,那截带血的断指显得诡异而可怖。
  余公公被疼得抽搐不止,恍惚间,他觉得断指之痛似乎比不上匕首在骨肉间拉扯来回的痛。
  邢愈仍死死按着他,不让他挣脱分毫。细碎尖锐的石子也已混着血陷进他的掌心。
  “当年,先帝到底为何会过量服食丹药?”
  江殊澜慢条斯理地在他衣服上擦掉匕首上的血和泥,淡声问。
  “殿下饶命,奴才……奴才真的不知。”
  余公公忍着痛,艰难道。
  江殊澜面带无奈地晃了晃手里的匕首,刀尖轻轻在他脖颈处划了划,旋即调转方向,用力朝他的手背扎去。
  “啊——!”
  刀尖破开皮肉,穿透骨头,将他的手掌与被血湿透的泥土狠狠嵌在一起。
  见他仍咬牙忍疼,一个字也不愿吐露,江殊澜彻底没了耐心,拔出匕首狠狠扎进他右边胸膛。
  “呃啊!”
  “下一刀,就是另一边。本宫不知道捅那边会不会死人,你想知道吗?”
  江殊澜沉着脸问。
  余公公已经咬破了自己的嘴,鲜血也顺着不断流下,让他像是一只惨死的恶鬼。
  “我说!我说!”
  余公公声音里已经满是对死亡的恐惧。
  他能感觉到鲜血正不断从他身体里涌出,他的命也随着这一股一股鲜血落尽脏污的泥土里,连一丝声响都没有。
  江殊澜面沉如水,听眼前的人断断续续地说着当年的事情。
  越往下听,她心里的寒凉便越深。
  “殿下,奴才知道的……已经……都、都说了。”
  “求殿下、求殿下饶奴才一命。奴才当时……当时也是没有办法啊!”
  余公公痛哭流涕道,声音已越来越小。
  江殊澜站起身,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裙摆,丢下一句“杀了吧”便转身走出了冷宫。
  在她身后,邢愈捂住余公公的嘴,从他胸前拔出匕首,又干净利落地割断他的脖子,了结了这个助纣为虐的小人。
  走出冷宫大门时,江殊澜才发现自己脸上已潮湿一片,满是冰冷的眼泪。
  她抬袖擦了擦,不经意垂首时才发现自己裙边沾染了猩红的鲜血。
  因为沾上不久,还未变干,与她所穿宫装的红色有些不同,所以稍有些显眼。
  江殊澜蹙了蹙眉。
  她不愿意带着这些脏血回到临清筠身边。
  脑袋有点重,江殊澜在宫墙边站了会儿,想吹吹风缓一缓越来越明显的酒意。
  待邢愈扛着尸体从冷宫出来时,江殊澜出声吩咐他:“把尸体绑在皇后寝宫的房梁上。”
  为示帝后深情,即便宠幸过其他女人还有了孩子,皇帝仍坚持每晚都只宿在皇后宫里。
  而这具尸体会在他们头顶慢慢发臭,腐烂。
  等他们发现的时候便会知道,他们的下场也快来了。
  作者有话说:
  (将军在另一边杀人,先写他老婆hhh
  今天7000+,日万失败(卑微落泪
  五一小长假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家里加班&码字,一定会让将军吃上肉的!小天使们不必吃素hhh(好喜欢看小天使们的评论!码字动力up!up!
  感谢为澜澜和小临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如果 9瓶;frankkkkk 5瓶;诶嘿得囊达哟、小古队员 2瓶;Chelsea 1瓶;


第四十六章 
  夜宴里的礼乐喧嚣越隔越远; 偌大的皇宫里,不知有多少地方掩藏着见不得人的阴暗。
  林谨喝完一壶酒,带着药箱翻宫墙离开后; 临清筠的身影也很快隐没于死寂的黑暗中。
  初春的晚风伴着灯笼微光笼下来,临清筠步至一座宫殿的院内。
  院子里把守的人都已陷入昏迷,临清筠径直走向装满水的荷花缸。
  自皇帝命人将范明真绑起来后,他便被浸入了荷花缸里; 只有头露在水面。
  春日露的药效已经过去,范明真知道自己入了局; 神智失常伤了江柔; 皇帝和皇后迟早会要了他的命。
  他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范明真一直都明白,即便江柔对自己一往情深; 皇帝仍十分看不上他的出身; 也还介怀着江殊澜曾与他有过婚约。
  所以即使他与江殊澜的婚约已经不复存在,皇帝也一直未给他和江柔赐婚,只是在江柔受委屈时象征性将他升至了五品官。
  范明真原本以为,江柔深受帝后疼爱; 只要他在江柔最需要的时候仍陪在她身边; 让她更加依赖与信任自己,迟早能让皇帝对他改观。
  所以见江柔因接连不断的噩梦而日日心神不宁; 范明真一直耐心体贴地陪着她,开解她的情绪。
  而今日在春景宴上; 江柔的假发髻被人打落出丑,对于范明真来说也是个绝佳的机会。
  他也的确如愿,让江柔对自己的感情更进了一步。
  可送江柔回了她的寝宫后; 他却阴差阳错因为药性伤了江柔。
  被制住捆起来; 短暂清醒时; 范明真曾看见江柔脸上的感动情深都被惊恐与心碎取代。
  他苦心孤诣地经营的一切,都毁于那杯玫瑰乌龙茶。
  江柔给江殊澜下的药,江殊澜顺水推舟设计让他喝下。
  他曾想借这两个女人远离那些卑微低贱的过往,离成功也只有一步之遥。
  可最终却还是因为她们,他的所有计划与筹谋都功亏一篑。
  他没有家世,没有背景,虽曾做过几日万众瞩目的状元郎,风光无两,却也死死地被挡在权力之外,万般艰难也找不到往上爬的路。
  如今连最后的机会也葬送了,范明真终于确认,自己这一生其实只能到这个地步。
  或许早在被江殊澜救下的那个大雪天,他就该烂在泥泞冰冷的雪地里。
  当初是江殊澜把曙光递到他手里,让他以为离了小山村之后,自己可以有抱负,有作为。
  可今日也是她,亲自把他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他该恨她的。
  但毫无尊严地被绑在荷花缸里,慢慢清醒过来时,范明真却忍不住一遍遍在脑海里回忆——
  几年前自己从彻骨的寒凉里醒来时,江殊澜正面带忧虑地嘱咐随行太医,让他一定要把这个快被冻成雪人的书生救活。
  她曾想让他活,如今也想让他死。
  而他贱命一条,无论他怎么挣扎,生死都被掌握在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手里。
  江柔低泣的哭声在夜色中传至范明真耳里,他忽然觉得很聒噪,烦闷地将头埋进水底,想获取片刻的安宁。
  可范明真想再出水面时,却被人用一只手死死按住了头。
  他只能勉力在水中挣扎,很快便呛了好几口水,死亡的窒息感一寸寸缚住他的心肺,让他眼前开始出现一片白茫茫的雪。
  几年前的那场雪簌簌地一直落到了今日,他正在重新被大雪掩埋。
  范明真突然就不想再做什么了。
  他很快安静下来,任由自己被那股力道按在水里,沉默感受着冰冷的水自他的口鼻不断灌入。
  临清筠无声地看着他的生命一点点流失。
  “杀一个已经有意求死的人,多无趣啊?”
  墨玄峤的声音忽然响起。
  临清筠冷着脸把范明真抓出水面,让他缓了几口气后又把他按进水里。
  等范明真再从下意识的挣扎变得无动于衷时,临清筠又重复着,怜悯似地让他可以短暂呼吸几次。
  “欣赏着他在求生与求死之间徘徊,是不是还算有趣?”
  临清筠不耐地压了压眉梢,“滚。”
  墨玄峤闲倚在廊下,饶有兴味地问:“你应当也知道江殊澜去冷宫做什么吧?”
  听江殊澜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临清筠神色阴沉地将范明真往更深的水底按去,在他濒死时才松了手,放他自己挣出水面大口汲取空气。
  “啧,我还以为他当真想死呢。原来只是没被逼到绝境。”
  见范明真并未完全放弃求生,或者说并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墨玄峤出声讽刺道。
  “咳、咳!”
  范明真大口呛咳着,无力说出什么来。
  太可笑了。
  这两个人杀他之前,都还要再羞辱他一番。
  所有人都可以踩在他身上。
  “临将军,你说,公主想杀的人此时死了没有?”
  墨玄峤似是并不打算等到临清筠的回答,又自顾自说道:
  “我猜,范明真若是死在你手上,她也定不会觉得这件事与你有关,你仍会是她眼中的翩翩君子。”
  “就好像今日江柔出丑时,她似乎就以为是我干的。”
  那会儿墨玄峤曾对上江殊澜的眼神,看出她目光中的怀疑意味。
  可惜了,他没能赶在临清筠之前。
  “还有那个侍女的死和那把火,她应该也丝毫没有怀疑过你吧?毕竟在她面前时,你实在太正直,太像个好人了。”
  临清筠重新把范明真的命握在手里,以生死之间的距离继续折磨着他,用他面对死亡时的无措与挣扎消耗自己内心的暴戾。
  “今夜去冷宫杀人,她带的是护卫而不是你。因为很多事情,比起你,其实她更愿意交托给自己的护卫。”
  “不能亲手帮她杀了想杀的人,你是不是跟我一样,觉得很遗憾?”
  “其实你也并没有拥有过完整的她吧?”
  临清筠眼底戾气丛生,神情阴沉得骇人,黑眸紧紧锁着水底的范明真。
  感知到他毫不掩饰的杀意,墨玄峤却恍若未觉,仍像闲话家常似地问:
  “人人都以为她喜欢你,但你说,她喜欢的,究竟是哪一个你呢?”
  “是此时这个以折磨人为乐,恨不能把范明真和我一刀刀凌迟的,还是那个假……”
  墨玄峤的声音骤然顿住。
  因临清筠已迅速迫近,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难以再说出一个字来。
  气息一点点抽离,死亡离他越来越近,墨玄峤丝毫没有挣扎,眼底甚至还泛着兴奋的光芒。
  “你想救他?”临清筠沉声道。
  墨玄峤笑得十分张扬,艰难却尽力不那么狼狈地朝临清筠点了点头。
  “难道你不想……当着她的面,杀了他吗?”墨玄峤的声音沙哑不堪,一字一顿地建议道。
  方才墨玄峤不停地挑衅,除了想刺激临清筠,也的确是为了让他放过范明真。
  “我有……更好玩的事……想做。”
  临清筠用刚包扎好不久的右手迅速抽出匕首,用力捅进了墨玄峤的心窝后还拧了拧刀把。
  像是丝毫没觉出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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