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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子被打开后,那香气更是浓郁,馋得老大夫口水直流,好想现在!立刻!马上!来一碗喷香米饭。
十歌拿大筷子夹起咸菜往坛子里头装,待装得差不多满了,便要盖上它。谁知老头子这会儿将它抢过去了:“多装点,这玩意儿老婆子也喜欢。”
二人在缸前忙碌时,突然,一道怒吼传来:“你是何人!”
声音稚气未脱,来人便是尹暮年了。
这个时间他本该在山上摘野菜的,可当他去长着榆钱树的地方找妹妹时,却不见妹妹身影。
瞬间,恐慌和无助占据了他所有思绪。他像无头苍蝇似的找了一圈又一圈。
直到他逼自己强自镇定后,分析了一番:
妹妹心思细腻,从不会做叫他担心的事。榆钱树那边又是平地,也没有挣扎过的痕迹,看样子并没有发生他想象中的危险。
那么,妹妹会不会是先行回家了?可她绝不会不同自己打声招呼就自行回去。
既然到处找不到,不如回家看看。
回家后,妹妹是找到了,可家中怎会出现一个生人?!
尹暮年的吼声让缸子旁的二人纷纷转头看去。十歌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忘记同哥哥说一声了,怕是没少叫他担心。
十歌赶紧从阶梯上蹦下来,跑过去牵住哥哥的手,甜腻腻的喊:“哥哥!”而后,指着老大夫做介绍:“他是镇上同祊堂的大夫,上山采药来的,咱们当喊他田爷爷。”
“……”
尹暮年并未因为妹妹的解释而放松警惕,他直勾勾盯着老人家看,满满的戒备。
田大夫觉得惊奇。他想象中的‘哥哥’不说成年,但好歹也该是个十四五岁的小伙子,怎的竟是这样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儿?还是个瘦得皮包骨头的小男孩,其穿着与街上乞丐并无差别。
老大夫看了眼手上的腌咸菜,有些心虚,他莫不是被视为偷儿?田显抿了抿唇,道:“那……既然你哥哥都回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啧,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偏生他又不忍心放弃这到手的美味。
田显纠结的看了看怀里的一坛子咸菜,最终还是选择抱着它急冲冲离去,只听小女娃儿的声音在背后:“田爷爷,记得您答应过我的事啊!赶集日去找你啊啊啊!!”
十歌扯着嗓门喊了一嘴,奇怪老爷子跑这么快作甚?跟见鬼了似的。
尹暮年目送老人家离开后,方才看向自家妹子:“歌儿,下次若要提前回来,记得先跟哥哥说一声。”
“嗯,今次是歌儿不对,让哥哥操心了。哥哥,打明儿起咱们除了摘野果子和野菜,还要再加一样采药。田爷爷答应我会从咱们这儿拿药,这多少也是进项呢!”
十歌对于自己的错误大方认错,同时兴冲冲同哥哥讲起新生意。
妹妹所讲虽是好消息,可尹暮年却觉得此事不容乐观:“好是好,可咱们哪里认得药材。”
“我认得呀!不认得的也没事儿,我有书。哥哥你看,这是田爷爷给我的。”
十歌取出田大夫在送她回来的路上给了她的那本老旧书籍。
“我见过许多画册里的药材,明日开始咱们边摘野菜边采药!”
一想到能多些进项,十歌心里头美滋滋的。
“好,歌儿说了算。”
既然有画册,尹暮年也就放心了。如今妹妹的话他是不会再有所怀疑的,能多些进项自然是最好不过。
因着咸菜和酒都不着急腌制和酿制,自这日起,十歌便每日同哥哥一块儿外出。
忙忙碌碌一阵子,不知不觉间过了半个月。又到了赶集日的前一日,兄妹俩也就停了外出的行程,专心在家整顿欲出售的货物。
他们能够拿出去卖的仅有海叔帮他们看着的野味,巫阴山上抓的却是见不得人的,其中还有意料之外的收获。例如他们抓回来的野鸡一个月里下了八十来个野鸡蛋。有一只野兔还下了一窝崽儿,另外还有两只野兔大着肚子呢!
遗憾的是,这月里并未叫他们猎到珍稀野味。
这倒也无妨,哪能次次都有如此好的运道。俩人姿态放得低,也就没有过多的奢望。
今次他们决定野鸡和野兔各带十五只,咸菜有鱼腥草、蕨菜、刺嫩芽和小根蒜,还有荠菜头。数量也从原本一种咸菜二十斤,变为五十斤。
一样五十斤也是不少了,然而在他们锦袋中存放着的咸菜,可比拿出去卖的多了许多。
既然有锦袋在手,十歌咸菜做的并没有太咸,平均五十斤咸菜用掉八到九斤重的盐。
哪怕已经尽量省着用,一个月下来,打闫老爷那儿买回来的盐也已经基本用完。
今次下山还需去一趟闫府。闫老爷待他们兄妹好,伴手礼自然是不能少。十歌决定做好一只野兔送过去,再送些咸菜,顺便将腌制好的果脯拿一些去给闫夫人食用。
闫老爷在冉吕镇可是一顶一的大人物,连带着闫夫人在众多夫人小姐中,定也是顶有脸面的。
十歌这俩月来做了不少果脯,一直在思考如何才能更高效卖出。她想过,这果脯只能当做零嘴儿,一般人家自是不会买的。若能让闫夫人帮忙在夫人小姐中宣传,岂不美哉?
还有同祊堂的田大夫,也得为他备上一份礼。今次他们可是有一牛车的草药要拿去卖与他呢!这些草药可都是晒干了的,也不知能卖得几个钱?
将所有明日需要带下山的货物和礼品均准备妥后,已经是傍晚了,看着这堆东西,二人别提多满足了。
然而,还有一个严峻的问题。
草药一事要如何同海叔他们解释呢?
这一个月少了尹暮年跟随,周海兄弟几人也便再没有摘到稀罕山货,周通和周怀别提多失落了。
偏偏这几日周海的两个娃子均染了风寒,这一趟他们家便由周通外出卖野味。
十歌想着,横竖周通也不怎么待见他们兄妹,大不了到了集市再找个借口分道扬镳,他们再寻个隐蔽的地方将草药取出来。
这一夜,兄妹俩为了明日能起得早些,早早便入睡。赶集日每月仅有一日,他们需要去的地方也多,不容许有半点耽搁。
翌日,天未亮二人便已经准备妥当,精神满满的向镇上出发,待到了镇上天才刚有些鱼肚白。
他们第一个要去的,便是闫府,因此他们一入了镇上便自个儿租了辆牛车,并与周通道别。
牛车上仅放了礼品和咸菜,再有几盒准备试试水的果脯和野鸡野兔各十五只。就这么几样东西,也差不多塞满了一牛车。
周通闻着兄妹俩的腌咸菜直流口水,如果没闻错,似乎还有肉香。这俩娃娃当真是白眼狼,好东西净往外头送。
他们家的野味,他大哥可是出了不少力的,怎么不说送些礼给他们一家?
啧!
周通愤愤不平的离去。
二人来到闫府门口时,也就卯时三刻,闫府的大门还未打开。
“啪,啪,啪!”
尹暮年因着年岁小,够不着门环,只得用手去拍打玄色楠木大门。
“谁啊,这一大早的。”
一名家丁不情不愿的开门,手里还拿着一把扫帚。然而当他微微抬头后,见着站在门口的小少年,他脸上的不悦突然褪去,换上了一副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紧随其后便是丢掉手中的扫帚,兴冲冲的向院子里跑去,一边扯着嗓子高喊:“来了,来了,他们来了!!!”
如此反应,当真有些古怪。
第22章 烤野兔 你们猜怎么着?
门外的兄妹俩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绪。
怎么的,这就跑了?
那,他们是进还是不进?
这个问题并未困恼他们太久,家丁只离开不久,再出现时,身边已经多了一个秦伯。
秦伯的脚步有些急切,严肃的模样儿在见着了门口这一对小兄妹后,终于松懈下来。他大大松了口气,换上笑脸,亲自出门迎接。
“可把你们兄妹盼来了!我还心说今日你们若没来,我便要去集市上寻你们了。来来,快请进。老爷和夫人得知你们来了,可都在前厅侯着呢!”
秦伯将俩兄妹迎进去,同时命人帮他们把牛车牵入府中。牛车上的物什被他瞧了个遍,尤其在见着了那些野味后,他已经绷紧好些天的脸终于松动了些。
牛车上时不时飘来一股子食物香气,惹得秦伯频频向牛车看去。那是一股子烤肉的肉香,不知用的什么配料,那香气比寻常闻到的烤肉香还要香上许多。
秦伯暗暗深吸了几口气,好似少吸一口就要吃大亏似的。
不怪老夫人会对小兄弟的手艺念念不忘啊!
兄妹见了秦伯的模样,很是疑惑,秦伯似乎分外激动。
他们二人何德何能,让秦伯这样的大管家殷切对待,这是为何?
“你们可算来了!”
二人刚入了前厅院子,闫扩便迫不及待迎上来,一手牵着一个往前厅进。许素因着身子不便,仅站在前厅正门口,眼巴巴的瞧着两个小娃儿越来越近。
“好孩子,快过来我瞧瞧。”
见着十歌那双会说话似的眼睛,许素心中喜欢得紧,远远便开始招手。当小娃儿来到她身前,便忍不住蹲下身与她相视,怜爱的抚摸着小娃娃的脸颊。
“不错,可算长了点儿肉,可还是太瘦了。”
许素拿起娟子,为十歌抹了抹额前和鼻尖上的汗珠。
“夫人,可是发生了什么?您在发愁吗?”
十歌心细的发现,闫夫人眉头一直皱着,满是愁绪,忍不住伸手抚平她的眉头。
女娃儿的话叫许素一愣,想起什么似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叫一旁的闫老爷看得心疼,频频叹气。
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他那娘亲,在尝过小兄妹的手艺后,变得更加难侍候了。而他的娘子,便是第一个受气的,偏她如今又双身子,动不得怒。他就怕再这么下去,娘子恐要憋出病来。
可这些事又如何能同两个小娃娃讲呢?
见闫老爷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尹暮年默默走去牛车的地方,将要送给闫老爷的物什取过来。
“闫老爷,这是我们一早做的烤兔子,还热乎着,您和夫人快尝尝看。还有这些咸菜,用的便是同老爷买回去的食盐。咸菜并非稀罕物,但开胃用甚是不错,老爷和夫人莫要嫌弃才是。”
尹暮年边说边将打包好的礼品一样样递给闫老爷。他本是个话少的,却也不忍见闫老爷为难,虽不懂开解,但他可以转移话题。
早在少年提着两手礼品进来,闫扩便闻到一股奇特的肉香,注意力马上被吸引了去,就连闫夫人也分了心神。
虽刚用过早膳,但闻着诱人香气,闫老爷夫妇忽然又有了食欲。他们迫不及待拆开包裹了好几层的芭蕉叶,一只烤得香喷喷的大肥兔子现于眼前,没了芭蕉叶的束缚,香气更加浓烈了,馋得人口水直流,一旁的秦伯眼睛都看直了。
“来人,取把刀过来。”
闫扩一声令下,下人立刻着手去取来一把锋利尖细的刀子。闫扩亲自将野兔切成两半,指着较大的那边吩咐道:“快送去给老夫人尝尝。”
说罢,切下来一个兔腿递给身旁的夫人:“娘子当多吃一些。”
许素并未接过兔腿,而是拿起刀子也为夫君切了一块:“相公也吃。”
看着闫老爷和闫夫人相亲相爱的画面,兄妹俩对视一眼,觉得他们就如一幅画,美极了。
烤兔实在太香,当二人咬下第一口便再也停不下来,不多久就将半只野兔吃得干干净净,仅剩下一堆骨头。
许素从不会这样不顾及形态,甚至还直接用手去抓吃食,吃完了以后方才觉得不好意思。
“果然还是你们兄妹的手艺了得,今日可是叫我饱了口福!”
闫扩净手的同时不忘夸赞小兄妹的手艺,眼睛迥然有神,透着兴奋之光。
“你们有所不知,我那老母亲自打上月尝过你们的手艺后,便再吃不下其他人做出的膳食。”闫扩擦了擦手,继续道:“好在还有你们赠送的咸菜,母亲她就好这口。”
“可咸菜很快便被母亲吃完了,没了咸菜,母亲便食不下咽,足有两日不曾进食,可把我愁坏了……”说着说着,闫扩自然回想起当时情形,眉头便拧了起来。
尹暮年哪里想得到闫府老夫人是个这么挑嘴的,只觉自己一方犯了错。他低下头,声音闷闷的,带着歉意,道:“是我们的错,连累了老夫人……”
“小兄弟可千万别这么说!家母的性子便是如此,若是换了其他事情也会如此。”
见小少年将错归咎到自己身上,闫扩赶紧做出解释。
然而,事情若是只如他口中所言便好了,他也无需过多担心。事实却是母亲不仅挑剔,还疑心重,尤其不待见他的娘子。
娘子嫁给他多年,行事作风如何,他最是清楚不过。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