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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歌悬着的心可算落地。不怪田大夫会如此,她菜草药时,可是专门寻的罕见药材。什么药材稀罕,药材册上标得一清二楚,书里头还注明功效及使用方式。
唯一怕的就是怕她寻错,毕竟第一次嘛!
当游魂那会儿,夜里不需就寝,漆黑的夜对她的视线也构不成影响,每日闲得到处飘也不是办法,那怎么办?于是她便用心记下每一样植物,知名的也好,不知名的也罢,反正记下就对了。
谁叫她闲!
也正是因此,如今采起药来如有神助。
就是不知,能卖个什么价格?
看田大夫的反应,应该不老少吧?
十歌研究过,野生何首乌难寻,尤其是已经长成人形,且有七斤重的。书上记载,这样的何首乌至少百年以上,珍贵无比。
“小的们,赶紧过来给我把这些好东西抬进去!”
田显扯开嗓门一声吼,立马有药童屁颠屁颠跑出来。他亲自盯着几个毛头小子搬运,一再叮嘱他们务必小心谨慎。
“来来来,你们快随我进来。”田显不忘招呼俩兄妹进医馆。
进了医馆,他们又拐到了后院。院子不老小,晒着许多草药,一进到后院就有一股草药香。田显当着俩兄妹的面秤起各种草药,药童欲接手他都不让。
田显对待药材也是轻拿轻放,好比那哄着娃娃的母亲,耐心细致。
待秤完了,还是他自个儿收拾。那些罕见的药材都被他另外藏起来,谁也别想碰,想偷看一眼也不行!
直到藏妥了,田显方才大摇大摆走出来,神气活现,红光满面。就连说话的声调都飘了:“走,结账去!”
说到结账,十歌可就积极了,辛苦这么许久,可不就是为了这一刻?
田显引着两位小娃儿来到二楼的一间诊堂,里头的物什用的都是最上成的。
一看就是一间专为富贵人家准备的诊堂。这做派,怎么也不像是开在贫穷村镇里的医馆啊!
这老头,怕是不简单!
“人形何首乌属实难得,照成色来看已百年有余,我便以一钱五百文收下。何首乌有七斤重,给你们三百五十两。其他几样全照着市价给你们,拢共加起来四百六十八两二钱。你们且数数,清点完可得收好咯!”
田显自怀中取出几张银票和一些散银,豪迈的塞进尹暮年怀中,不见半点留念。
十歌不免惊讶。这老头儿,似乎很富有啊!将近五百两银子呐,竟给得如此痛快!
好家伙!
十歌暗搓搓的想着,他们锦袋中还有另一珠比今儿个这个还要大一些的人形何首乌呢!
他们采摘的药材当然不止这些。所有药材的药性她全记下了,为了以备不时之需。毕竟,余生还很长。
为此,她每样草药都留下一份,全部存放在锦袋中。
如今锦袋中存放的药材、鲜食材,以及腌咸菜已经多到数不清。尤其是那些经过锦袋滋养了好些时日的酒,以现在的醇香度来卖,完全可以卖出一个非常可观的数额。
若将锦袋中的存货全部换算成银钱,那数额已经足够他们兄妹二人前往皇城,且生活无忧。
然而,现在还不是时候。尤其在经历了今日种种,她更加觉得对于现在的他们而言,活着,才是最要紧的。
一定不能再发生类似今日这样糟心的事!
今次赚到这么多银钱,尹暮年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他心中还在为险些让妹妹受牢狱之灾而自责。
钱对他来说,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了。他将银钱清点了一遍就收了起来。抬头见田大夫正盯着自己看,便淡漠回了一句:“没有错。”
田显只觉新奇,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对金钱不为所动!
这对兄妹倒是有些意思。
“娃娃,过来,我考考你。”田显向十歌招了招手,待到她走到近前,便坐直了身子,摆出一副学堂夫子的架势,道:“我问你,贝母有何功效?”
十歌无需思考,开口就是正解:“贝母,用于肺热燥咳,干咳少痰,阴虚劳嗽,咳痰带血。”(摘自百度)
田显颇为满意的点点头,一手抚了抚花白的胡须。转而看向尹暮年:“你来回答,厚朴是何功效?”
尹暮年微愣,没想到田大夫会考自己。好在采摘草药时,妹妹将功效都与他告知。如今他也能好生作答:“厚朴,用于湿滞伤中,脘痞吐泻,食积气滞,腹胀便秘,痰饮喘咳。”(摘自百度)
“不错,不错!”田显再次满意的点点头。
嗯,是两颗不错的苗子。
十歌嘻嘻一笑,好不得意的昂起头:“田爷爷,您等会儿,我们有东西给你。”
说罢,十歌抓着哥哥的手回到牛车旁,将牛车上挂着的几个小坛子取下来,这才又回到二楼的诊堂。
四个小坛子分别装着四种腌咸菜。她记得田大夫说过,他的夫人好这口。
“田爷爷,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且收下,若是吃完了还可到家去取。”
今日自这儿赚了不少钱,送点腌咸菜完全不在话下!
十歌主动打开小坛子的盖子,熟悉的腌咸菜香气袭来,让得田显更是精神抖擞。他立刻探头凑过去,不管那么许多,直接出手捏了一根鱼腥草,便抬起头将它丢进嘴里,而后眯着眼睛,很是享受的慢慢咀嚼。
“嗯,就是这个味儿!绝了!”
“那田爷爷,我们先走了哦!”
时辰已不早,此次下山他们还需去采购一些用品,再耽搁下去,怕是天黑了也到不了家。
不说山路难行,就是他们两个小娃儿天黑了还在外头游荡,也是不安全。
第29章 买马车 肉脯
兄妹俩迅速买好一个月用度的物什; 而后寻了隐蔽的地方将物什藏于锦袋中,最后方才将牛车牵去还。
然而此时的尹暮年心中却有了另一番计量。
如今他们身上的银钱已能够确保日后生活无忧; 现只差一辆马车。
没错,是马车。
往后免不了要时常到镇上去,路途遥远是一点,关键他们还需几次三番寻找隐蔽的地方去使用锦袋。
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万一叫人发现了可怎么得了。有而了马车,一切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哥哥; 咱们就选这辆吧。”
十歌手指着一辆车棚,征询哥哥的意见。
尹暮年并未发表意见,但凡是妹妹中意的; 他便无妨。
他们挑了相对精壮的马匹,车棚则选较为简朴的,如此搭配也花去了五十六两银子。但是这银钱花得不亏; 日后行事要方便许多。
待到二人回到村口,已经日落西山,他们只得借着月光赶路。
远远得,尹暮年发现有人打着灯笼站在村口; 不住向道上看来。待到马车行近一些; 那人便自觉退到边上去。
尹暮年本不是多事的; 因着觉得对方身量有些眼熟; 忍不住回了一眼; 却没想那人会是海叔; 他便喊了一句:“海叔。”
听到叫唤; 有意躲着马车的周海方才向驾车之人看去,谁知这人正是自己苦等了好些时候的小子。见他架着马车,不由怔了一怔:“年……年哥儿?”
“嗯。”
尹暮年只略点了下头以示回应; 倒是听到动静的十歌探出头来,嬉笑问候:“海叔,您怎在此?”
“可不就是在等你们!我正寻思着你们若再不回来,我便要到镇上寻你们去!”
仔细一看,周海眼眶竟有些发红,他盯着两个小娃娃吸了吸鼻子。
“真是对不住,叫您操心了!海叔您快些上来。”
十歌知道今日回得晚了,定是没少叫海叔和林香婶操心,赶紧儿给哥哥使了个眼色,让他将海叔请上马车。
周海坐上马车,却是坐在车架另一边,将驾车一事揽过来,沉默了几个眨眼的时间,方才开口:“你们的事我也听说了,今日叫你们受委屈了。”
那周通真是混账,竟见死不救!若非母亲见他仅卖出去那么些许野味,一再逼问,他甚至不愿意将俩兄妹招了难一事道出。他还将错归咎于尹家兄妹不仗义,独自闷声发大财。
好在今次母亲心思通透些许,认定是老三未能跟俩兄妹搞好关系,以至于沾不到福气。
周海自责道:“是叔不好,若叔今日同去,也不至于叫你们招罪。今后不管再难,叔也会陪你们同去!”
俩兄妹对视一眼,对于海叔的关怀,他们感激于心。只不过海叔若跟着,他们反而不好办事。
“海叔放心,日后再不会发生类似事件。无论是野味还是腌咸菜,我们都找着了固定买家,往后仅需送一送货便可。”
十歌眉眼含笑,眼珠儿转一圈,立刻又有了主意:“这样吧,明日叫哥哥上叔家去,把你家余下的野味按市价买来,回头我们带镇上帮你们卖。往后一月收一次,你们猎到多少我们买多少!”
小丫头说得雄赳赳气昂昂,听罢这个建议,海叔忍不住勒紧缰绳,回头训斥丫头:“胡闹!那闫府虽是富贵人家,可人家也不是冤大头,哪能每月买下咱们这么多野味,这不是给人家添乱嘛!”
“不胡闹的,海叔放心,我们自有办法卖出去。”
十歌双目晶亮,此时脑中已经有了想法。闫老爷同自家约定好,每月送野鸡野兔各十五只至闫府。可他们一月猎到的可不止那么些,余下的养起来也是个麻烦事儿,所以她打算做成肉脯。
肉脯可以分成好些个口味,一只野鸡可至少做成三个罐子的肉脯,合计的价格要比单卖的来得高,如此他们还能再赚一些。
这生意本可以找海叔一道儿赚,可海叔毕竟尚未分家,家里头竟是些爱打秋风不靠谱的,此事便先压一压。
十歌的话海叔显然不信:“你逗我的吧,丫头。”
“海叔可知我们咸菜的主顾是谁?”十歌卖关子似的顿了一下才道:“是品轩楼。品轩楼是镇上鼎有明儿的大酒楼呢,对野味定有需求,您就放心吧!”
为了让海叔相信,十歌甚至搬出品轩楼。只要他们帮海叔一家把野味解决咯,那么今后到镇上去便无后顾之忧了,一举多得呢!
“当真?”
海叔将信将疑。品轩楼一事他倒也有所听闻,若能如是丫头所说,那真是再好不过!
十歌自然是拍胸脯保证。
尹暮年尚不知妹妹有做肉脯的打算,但他相信妹妹不会胡来,故而跟着点了点头。
海叔这才放下心:“那行!不过待赶集日前夕再卖给你们,要不然这么许多野味,怕你们照料不来。”
两个多大点的小娃儿,照顾好自个儿都是问题,哪还能分神照看牲畜。再者,他们背靠巫阴山,若白虎再跑下山,这得牺牲多少野味!
那不是亏大发了吗?不妥,不妥!
在海叔的坚持下,兄妹二人只得妥协。
事情既已定下,海叔方才有心思将心头疑惑问出:“这马车咋回事?”
尹暮年心知定有人会发问,打决定好买马车那一刻起,他便已想好借口:“用卖灵芝的钱买的。”
“什么?”海叔惊得又一次勒住缰绳,瞠目结舌,回过头去看身旁的小伙子:“买的?!”
“我说你们买什么不好,你们买马车?!这得花大几十两啊!!”
“总要比放着招人惦记来得好。”
尹暮年说得颇有几分无奈,一句话便堵得海叔哑口无言。
是啊,这与先前的六两是同一个理啊!
待兄妹二人回到家中,时间已过了戌时。洗漱过后,十歌坐在西屋窗脚下,昂头望着圆月发呆。
如今占据十歌心神的便是远在皇城的父亲。
今日闫老爷的话犹在耳边,如今父亲下落不明,她怎会不担心?
祖父尚在时,是为宫里的御厨,深受先皇器重。父亲则希望叫更多人品尝到自己的手艺,故而未进到宫中,而是在城中开酒楼。酒楼生意一向红火,父亲的名气在百姓中很快便超越祖父。
这样的一个人,若是有了新状况,那肯定是满城皆知。
所以,她该心存侥幸的。
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只愿父亲一定等她回去!
“歌儿,有心事?”
尹暮年已经在旁看了妹妹许久。他想起妹妹今日在闫府里有过的奇怪行为,如今又看她心事重重,莫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今日他们刚经历衙差抓人事件,只盼妹妹心智不要因此受影响才好。妹妹不过才八岁大,却要跟着他经历这些糟心事,实在是他太没用所致。
十歌沉默片刻方才开口:“……哥哥。”
又是片刻沉默,她保持望天的姿势,目光有些许空洞,道:“等我们再大一些就去皇城吧。”
“……”
尹暮年没有回答,心中惊讶妹妹的想法竟与自己不谋而合。只不过他想去皇城是有打算的,妹妹呢?她又是为何?难道……她知道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