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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妹妹熟门熟路的带他去摘桃花。他有些担心,总会忍不住回头去看,生怕一个不注意白虎扑过来。
二人在山上忙碌了近一日,日头下山前方才回去。
却是不想,回到家便见林香婶坐在石桌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海叔正手忙脚乱的安抚着。
他们的院子已经没了今晨离去前凌乱的样子,当是林香婶帮他们收拾好了。
“海叔,林香婶!”
十歌扯开喉咙喊了一句,便是向着二人奔过去。
海叔和林香婶皆有些发愣,不敢置信的看着扑过来的小丫头,和漫步走过来的小伙子。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继续发愣。
今晨的虎鸣想必连邻村都能听见,听见虎鸣后,村子里挨家挨户便都躲了起来,关门闭户。
一直到用过午膳才渐渐有人走出来打探消息,这一打听还得了,竟是白虎扑进尹家,把俩兄妹给叼走了!
林香当下便被吓晕了过去。
如今见到活生生的兄妹俩,他们自是不敢相信,生怕是自己生了幻觉。
“婶不哭。”
十歌伸手抹去林香婶脸上的泪渍,对着她笑得一派天真。见林香婶还是傻傻的,便又退后几步,转了几个圈儿:“看,完好无损!”
林香婶这会儿终于有了真实感,她拉过小丫头抱在怀里,又哭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
海叔虽然是个大老粗,却不是糊涂蛋。周大郎几人已经被吓得病倒了,这对小兄妹却毫发无伤?
“叔您看。”
尹暮年指着先前圈养野味的地方,里面空空如也,野兔笼子也是半只不剩:“全没了。”
好在出门前他们先将野味全收进锦袋中,如今倒成了绝好的借口。
海叔向他指的方向看去,愣了一愣,心疼的拍了一下大腿:“这头该死的老虎!”顿了下,又道:“人没事就好。再过三日才赶集,这几日多努力一些,凭你这福气,三日够你逮着不少野味的,到时候咱们一道儿拿去卖。”
再想想也不觉奇怪,因为年哥儿兄妹都是有福气的。年哥儿就不说了,十姐儿死了都能起死回生呢!就凭这福气,哪能轻易被老虎吃了去?
年哥儿的福气是不得不令人佩服的。今日他代替年哥儿去放他的三个陷阱笼子,拢共换了两个地方,一日下来,年哥儿的陷阱笼子竟逮着了五只野味!
怪不怪?
他们兄弟三人加起来,也才逮着了四只。这运道,叫人不服气都不行!
他两个弟弟真真没良心,想着年哥儿未在,自是不知自个儿得了多少野味,那么他们拿走一两只也不奇怪。
这事儿他是坚决不同意的,在他的坚持下,二人才不得不打消这个主意。
“回头我同村长说一说,让他另给你们安排住处,这个地方是不能住了。”
林香婶可算平复下来,可她的话却叫十歌大喊不妙。忙不迭道:“不用的,这儿挺好的,住惯了。”
“傻!这儿太危险了,当心白虎再来把你们叼走。”
尹暮年叹口气:“婶错了。野味就能满足的老虎,不比贪得无厌的人来的安全吗。”
“横竖大伙儿都知道了我家危险,相信日后再不敢有人靠近,这样不是更好?”
尹暮年说得认真,这话细细品一下,还真是这么回事。周海夫妇对视一眼,再没说话。
尚在巫阴山的时候尹暮年就想过了,如果巫阴山真如妹妹所说,有那么多宝贝,那么他们就守着巫阴山,多赚些银钱,好早日离开大坑村。
皇城,是他一直想去的地方。
“叔,明日起我同你们一道儿上山,不过寻到地点便需先行下山,待到日落后我再去取回野味。我……不放心妹妹一人在家。”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尹暮年是给自己一个脱身的借口,目的是随妹妹上巫阴山。
“行,就这么办!你放心,叔绝对把你的野味看好!”
绝对不能叫那两个小子贪了!
此事便这么定下来。怕林香婶偶尔过来会扑了空,俩兄妹还特地告知家中危险,让她日后便不要再过来,有事他们自会去找。
送走二人,尹暮年开始编制陷阱笼子,他要尽量多编几个,好放在巫阴山。
妹妹说巫阴山野味众多,且老虎基本只逮那种大块头的猎物,这么一来可不就便宜了他们?
翌日,二人先找地方安置了陷阱,便又去摘桃花。十歌想今日多间些桃花回去。明日她在家腌制野菜和酿桃花酒。日后她便一日上山,一日在家忙活。
下山前,他们拐过去查看陷阱笼子,这一看不得了了!
“天啊!是飞龙鸟!!”
“是飞龙鸟啊哥哥!!”
“咱们发了!!”
十歌一手指着一个陷阱笼子,一手拽着哥哥的胳膊不放,激动得大喊大叫。
尹暮年看着比寻常野鸡个头小一些的野味,只觉它除了毛色好看一些,并无什么奇特之处,怎的妹妹如此不寻常?
十歌当然激动,因为飞龙鸟可是能卖上天价的野味啊!
第11章 赶集 锦袋的妙用。
十歌本是见过世面的,灵魂也已是碧玉年华,遇事理该淡定自若才是。但此时她看着那只飞龙鸟,却是怎么也没法儿淡定。
飞龙鸟之尊贵,是就算皇城中那些顶顶富贵的人也吃不得的。一来,它本就是稀有之物;二来,因着它脚上长了五只爪子,被称为飞龙,曾是皇家的御用之物。
她长到这个年岁,也只在图文上见过,没想到如今竟让她见着了实物!
尹暮年只是微笑着点了下头:“甚好。”
他并不懂那么多,一心只想多赚些银子回来,若能卖上大价钱自是最好。
十歌高兴得眉飞色舞,可一转眼她马上又沮丧的垂下头,眉头几乎拧在一块儿。
瞧得妹妹这模样,尹暮年便紧张起来:“怎么?”
“可惜了,在咱们这个小地方怕是卖不上大价钱。而且,怕是遇不上识货的。”
若是有那识货的,确实能叫上价。可这里毕竟只是一个小县城,哪怕有那富贵的老爷,人家也不一定识货。
听罢了妹妹的话,尹暮年反而松了口气。方才见妹妹那模样,他还以为是她身子不适,他只要不是妹妹有什么不适便万事皆可。
尹暮年扯了扯唇角,摸摸妹妹的头,安抚道:“不打紧。到时咱们试试便是,若真遇不上识货的,咱们就暂且将它养起来,日后再做打算,横竖不能让它跑了。”
哥哥的安抚十歌听进去了,可她还是有些沮丧。若是在皇城,它可是千金不换的珍稀之物啊!
奈何这里不是皇城。
要想回到皇城,恐需好些个年头,飞龙鸟等不了,既然现实如此,也只能先做这样的打算了。能够抓到飞龙本就是一件幸事,怎么着也是赚了的。
十歌很快恢复精神,脸上再次漾出笑来。殊不知,好事不止这一件,他们带上山的六个陷阱笼子,每一个均有收获,甚至还让他们发现一窝野鸡蛋!
这一趟真真是太值当了!
巫阴山没有其他打猎人,故而他们将野味藏进锦袋中,陷阱笼子继续寻地方放着,明儿一早过来应当能有所收获。
很快,到了赶集前一日,尹暮年这日未再上山,而是留在家中盘点和整理隔日赶集的货物。
“咸菜有荠菜、蕨菜、小香葱和鱼腥草。咱们一样带二十斤去试一下便好。这几日能叫人知道的野味有:野鸡十只,野兔七只,这些咱们都带去卖。”
十歌低头看着一地的货物喃喃自语。最近是鱼腥草正多的时候,十歌还腌制鱼腥草。鱼腥草有鱼腥味儿,许多人吃不惯。可十歌做出来的却半点儿鱼腥味都没有,反而很是下饭。尹暮年就喜欢得紧,他还会拿腌制好的鱼腥草来配馒头吃。
十歌最后在飞龙鸟那儿犯了难。这只飞龙鸟海叔他们并不知晓,当如何解释才好?
“这个不难,我跟叔解释。”
尹暮年看出妹妹的迟疑,主动揽过来。这事他思考过,到时候就跟海叔解释说是先前便逮到的,因着金贵,一直没敢拿出来示人。
尹暮年正欲将不需要卖的物什收进锦袋中,发现边上搁置了十几个坛子,坛子口散出淡淡香气,他忍不住走过去弯下腰闻一闻。
“歌儿,这些坛子里的是什么?”
十歌随意看了一眼:“噢,那是我前些天酿下去的酒。”
有几坛用哥哥前些天上山,顺便摘回来的野果子酿的果酒,和几坛刚酿下去不久的桃花酿。
突然间,十歌想到一个问题:锦袋能够保鲜,不会她放进去的酒还是当初放进去时的样子吧?!
被这个想法唬了一跳,十歌赶紧跑到酒坛跟前,急慌慌的打开一个坛子,本欲凑近闻一闻,没曾想坛子盖刚被打开,一股酒香便扑鼻而来。
十歌愣了一愣,不信邪的跑去取来一个碗,倒出来点儿尝一尝。
好家伙!
这哪里是只酿了几日的酒?这口感,说是一两个年份的都没人会怀疑!
这……难道锦袋除了保鲜,还能够养酒?
天啊,他们这是拥有什么好宝贝啊!
十歌太激动了,激动得哥哥连着叫了她几声都没听见。
尹暮年见妹妹小小年纪就饮酒,有些担心。他怎么也没想到妹妹会急慌慌的取来碗,倒了酒就直接喝,根本就来不及阻止。
“歌儿?可是有什么异样?”
妹妹看起来心情甚是愉悦,可她的行为又有些怪异,惹得尹暮年心中担忧。
“是好酒。哥哥,你也喝!”
十歌想到,是不是应该练一下哥哥的酒量,每天给他喝一点,日后若遇上那喜欢灌人家酒的,也就不怕了。
对,就这么办!
知道了锦袋的新功能,十歌忍不住觉得可惜。果酒和桃花酒就这么点儿,要是能再酿一下其他酒就好了。
高粱酒可以酿,可惜需要本钱,而他们现在正好没钱。
算了,这山上每个时节都有不同的野菜和野果子,到时候找到合适的再酿制便是。
“我……喝酒不好。”
尹暮年想说他才十一岁,且以前他曾见过那些喝醉了便耍酒疯的人,对此很是不齿。
“没事,你喝一点儿就好。只要不过量,每一天喝一点,对身体是好的。”
这样以后才不会被灌醉。
就这样,在妹妹半逼迫的情况下,尹暮年喝了人生中的第一口酒,并且一口就爱上了。
翌日,大清早儿尹暮年先去把海叔借回来的牛车牵到自家,把一应货物搬上牛车,再与妹妹一同过去与海叔汇合。
海叔一家因着未分家,其他人总担心周海会接济尹家兄妹,故而叫周通跟上。
这一月周海一家收获不少,野味比往常要多上好些。怕卖不完,野味他们并没有全部带上,倒是采到的稀罕山货都带上了。
灵芝和雪耳都可以往药铺卖,光那些就能赚上不少银钱呢!
“你们就卖这些?”
周通往牛车上瞅了瞅,未见尹家的两朵灵芝和雪耳,有些奇怪。
他本还打着替他们拿去变卖的主意,到时候卖了多少还不是他说了算?怎么着也得从中赚个四五两银子吧?这些还不用充公,完全就是他自个儿的私房。
这两个小娃儿在想什么?不拿去换银钱,藏着那些有何用?
“嗯。”尹暮年只淡淡的点了下头,不欲多言。
周通‘啧’了一声,想想自己亏掉的五两银子,咬牙饮恨。
几人出发的时候天色尚早,待他们到了镇上,天也才蒙蒙白。
周通一到镇上就不安分了,他跳下牛车,取走一个包袱,道:“你们先去集市上找位儿,我上药铺看看。”
周海不多想,只让他当心些,便驱着牛车向集市行去,反是十歌对周通的行为感到不耻。
这周通想什么简直一目了然。
他拿走的全是贵重之物,能卖出不错的价,这一趟他免不了要私下藏银。
十歌瞪着周通的背影瞧了好久,实在替海叔和林香婶觉得不值!
几人很快来到集市,海叔去到他长期变卖的地儿,并示意尹暮年坐在他身边,如此他方能照应一二。
十歌则是让海叔和哥哥帮她把腌咸菜放到他们的对面去,那边儿卖菜的比较多。
她刚坐稳的那会儿两边还未有其他摊贩,过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两边各来了一个卖菜的妇人,她们二人似乎有什么过节,一来就相互冷嘲热讽几句。
她们看到十歌一个小小的娃儿自个儿在摆摊,颇为惊奇。
“小娃儿卖的什么玩意?”
右边妇人坐在自己带来的小木凳上探了探头,并伸出一只手在坛子边敲了敲。
“是咸菜。”
十歌迎视妇人,回得不卑不亢,未了还送了妇人一个甜笑。
“咸菜?!”妇人因惊讶而拔高音量,接着压了压声音,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