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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太平哈哈大笑,放下酒杯,重重拍了拍阎阗火的肩膀。“还是阎兄你懂我!”说罢,他又转向孟津,竖起两根手指摇了摇,“若是你怕我轻易喝醉,那可太小看我了。更何况,今日春光曼妙,大家欢聚一堂,若不能畅快一醉,岂非可惜?”
得,原来就准备不醉不归啊?
孟津明白过来,便歇了劝阻的心。“这倒说得极是。不过,我不胜杯杓,若是届时有所失仪,两位可不要嫌我扫兴。”
“这如何能够?”乐太平立即大摇其头,“你愿意赏脸同行便已经很好了。”他又转向阎阗火寻求支持,“你说是不是,阎兄?”
被这么问,阎阗火哪有不应的道理。“谁说不是呢?其实我早就想邀请先生过府一叙,奈何先生一直在外采青,无缘得见啊!”
采青什么的,一听就是主控智能给他安排的借口。孟津没忍住在心中呐喊,你以为两份工这么好打吗?“那确实是我的罪过了,不然我先自罚三杯?”
罚酒与否,阎阗火根本不在乎。更何况,若是把孟津灌醉,他想谈主线任务可能就更没指望了。故而,见乐太平没有起哄的意思,他便借势轻轻带过:“先生都自认不胜酒力,我也不是不近人情。时辰已经不早了,不如咱们先上船再说?”
当楼春山乘着他的丹顶鹤赶到时,三人已经登上了画舫,艄公正在起锚。他左右望了望,很快找到了征鸿的船,两个起落就登上了船头甲板。
虞晚空交代完开船事宜,回身见到他,总算松了半口气。“你来了。”说着,他指了指前面那条明显到根本不用特意说明的豪华船舫,“孟津和乐太平都在上面,还有阎阗火以及他们的三个琴师。”
达摩一直立在前方远眺,闻言补充:“阎阗火之前应当只约了乐太平,他刚才看见孟津的时候兴奋得差点就用上轻功了。”
楼春山点点头,大致明白了情况。“进度榜上阎阗火被压到第三,急是正常的。”船只慢慢行动起来,他又想起另一件事:“雁负水那边情况如何?”
“飞鸽传书她了,想约个时间面谈。”达摩这么回答时颇有些无奈,“但飞了好多次她都没接,最后只能留言。”
“我的留言。”虞晚空更无奈地补充。
达摩说自己是搞技术的不善口才,可他也只是负责支付项目啊!若是真要按公司业务分,那也应当交给负责核心产品服务的VP管迟嘛!
但这话他不敢说。不仅因为管迟根本不玩游戏,还因为管迟才是寰海联合创始人中最年长、经验最丰富的那个,他和达摩都得跟着楼春山叫她姐。
“那就再等等看吧。”楼春山出言打断了虞晚空的内心嘀咕,“若是这事有那么容易,阎阗火就不会被她拉黑了。”
这事儿一点不光彩,阎阗火当然不会到处说。不过,在征鸿三人决定从雁负水处入手后,达摩就找以情报闻名的帮派微冥烟雨楼买了消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即便要花重金也是值得的。
闻言,虞晚空没忍住抖了抖。他倒是不怕被拉黑,但这当口是他们有求于人,影响到大局就不妙了。“我保证我留言时态度绝对真诚!”他抬起两只手,做赌咒发誓状。
达摩对此的反应是斜了一眼,楼春山则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先处理眼前的事情吧——能让船家追上去吗?最好和焱焰保持平行。”
“当然可以!”虞晚空满口答应,他对这事有底气多了,“他们的船确实最豪华,但咱们的艄公才是最好的!”
而在焱焰的船上,阎阗火暂时顾不上征鸿的动向。他正忙着给乐太平和孟津介绍舞乐班,当然,重点是他们帮会的三个琴师妹子。
乐太平听着频频点头,每个都不忘褒扬几句,也都送了兰草。而孟津呢,他坐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抿着刚开封的石冻春,暗道确实也是好酒的同时,挨个阅读三个女玩家的介绍面板。功力都不错,长得也不错;但从乐太平一碗水端平的反应判断,没有一个入对方的眼,至少现下还没有。
阎阗火也如此觉得。为免显得太过刻意地献殷勤,他很快就让舞乐班下去准备了。“今日安排了三部重头戏,一是龙池乐,一是霓裳羽衣曲,再一是秦王破阵乐。”
但照孟津的想法,重头戏应当只有秦王破阵乐。因为这曲子是武乐的巅峰,群攻效果还带士气加成,不管在副本还是帮会战里都是辅助的上上之选。当然了,有登峰造极的效果,也就有登峰造极的难度。不能拜师也至少能提高技能,阎阗火这计划稳赚不赔啊!
乐太平不见得发现不了其中缘由,左右他没表现在脸上。“曲子选得不错。”他轻轻颔首。
“乐兄谬赞了。”阎阗火赶忙接话,“虽说已经悉心准备了许久,但在乐兄面前都是班门弄斧,怕是要劳烦乐兄多多指正。”接着,他又对孟津拱了拱手,“若是孟先生也愿意指点一二,那就更好了。”
孟津嘴里的一口酒差点呛住。他觉得这事儿必须撇清干系,不然可能会得到额外的加班。“不怕二位笑话,我对琴曲可谓是一窍不通,它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它啊!”
不管这话是不是真的,阎阗火都必须转圜。见乐太平开始对此大摇其头,他立马找到了现成的理由:“瞧,先生,乐兄都看不下去了!”
“你只是没学过而已,孟兄。”乐太平赞同道,还突然转了个郑重其事的调子,“若是你肯花工夫,很快就会比刚才那些人都强了。”
看着不像开玩笑,孟津有点懵。但好在他深深记着自己早日退休的工作方针,故而只是笑了笑。“没想到乐兄对我竟如此青眼有加,我合该敬乐兄一杯!来!”
乐太平欣然应允,可阎阗火没忍住暗自嘀咕起来。书画不分家,孟津书画双绝完全可以理解;但琴师能一样吗?还是说,这也是全沉浸式NPC的特殊之处?又或者说,乐太平只是客套得比较认真?
眼下显然不是细究下去的好时机,阎阗火很快就不考虑这问题了,转而关心起舞乐表演是否就位。扭头吩咐的功夫里,他的眼角余光注意到了侧面赶上来的另一条船,船头迎风立着的白衣剑客他再熟悉不过。
这就上线了,征鸿的反应速度不慢嘛……
孟津也注意到楼春山在隔壁船上。当然,对方一上线他就得到了通知,现在不过再次确认而已。趁乐太平仰脖喝酒的间隔,他悄悄地瞥过去一眼。那张脸依旧英俊到堪称锐利,完全看不出病色。若不是玉沉是他亲手给楼春山喂下的,他自己都要以为楼春山正常得很。
装相确实有一套,孟津腹诽,又想起刚发现自己闭眼收的徒弟居然是微月首席时的震惊。当他是操无天时确实拿师徒亲密度没办法,现在嘛……
骑驴看账本,走着瞧,哼!
作者有话要说:
#被嫌弃的春山的一日#X2【手动狗头
第20章 望妻石
日头渐高,洛水附近愈来愈热闹。
官方的第一轮福利活动已经开始,许多玩家早就选好了风水宝地,准备拦截水面上用竹筐装着的红枣鸡蛋之类,好拿去兑换礼物。嬉笑打闹声夹杂着泼水与竹竿相碰撞的动静,也是不错的节日盛景。
再看河面上,舳舻千里,旌旗蔽空。一眼望去,别说看到首尾,要是没有系统提示,就连找出自己该上哪艘船都难。
但在这种情况下,仍旧有很多人注意到了征鸿和焱焰的船只正并排而行。焱焰的楼船富丽皇堂到扎眼,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人人都知道两个帮派是对头,免不了多加关注。
“号外号外,征鸿和焱焰又杠上了!”
“胡说,他们的船就在我们前面,目前风平浪静,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现在没有不代表接下来没有嘛!打起来打起来!”
“对,吃瓜看戏,乐子人永不服输!”
“……你们还记得你们也是有派别的吗?”
“那又怎样?大佬神仙打架,咱们插得进嘴?”
“这次是真的号外——焱焰的船上不仅有乐太平,还有孟津!”
“卧槽,真的假的?那我们可要跟紧一点,孟津说不定又要抽奖呢!”
“人家好好一个全沉浸式NPC,你就只惦记着抽奖?”
“对哦,主线任务的终极奖励肯定多得多得多!听说阎阗火的进度就是靠孟津得来的!”
“这么说的话,难道焱焰要赢过征鸿了?”
世界频道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刷屏刷得人眼花缭乱,根本看不过来。虞晚空大致扫了扫,愈发心烦,干脆关了,心道眼不见为净。“你觉得现在情况如何?”他问身侧的人。
达摩从打开的雕花木窗里往焱焰的船上望了望。对面画舫船舱的窗户也是打开的,不过挂了珠帘和轻纱,在江风中隐隐绰绰,看不真切。“听着是龙池乐的调子,估计在暖场……反正孟津和乐太平目前都在自己的座位上。”
虞晚空跟着望了一望,毫无所获。“要是能知道他们在谈什么就好了。”他叹了口气,略有烦恼。
“直接看剧情进度榜估计也差不多。”达摩一针见血地评论,“阎阗火肯定不会轻易让人抢走主线任务的线索。”
这话听着颇有些丧气,然而事实如此,虞晚空愈发怏怏不乐。“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达摩没有立刻回答。沉思片刻后,他提出了个新问题:“乐太平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孟津?”
这个问题的答案,孟津本人也很想知道。他拿到的资料里只说两人之前见过两次面,具体内容一带而过,感觉完全是在考验他临机应变的能力。好在,到目前为止还没出什么差错。他便暂且歇了腹诽,专心享受起来。
龙池乐是雅乐的一种,曲调优雅,舞姿柔美。按传统,舞者身着彩云纱衣、头顶花冠,围着水池跳舞。船上自然没有水池,阎阗火便不知打哪弄来了一大缸莲花以作代替;船头船尾甚至船舷,他也都安排了舞女NPC。整艘船琴音靡靡、水袖招招,说不得有多么令人侧目。
实际上,孟津说自己不通琴曲真的不能再真,故而只能看看样子。一曲舞毕,他便好奇地问身边的乐太平:“这第一场重头戏如何?”
阎阗火也很关心乐太平的评价,闻言立即转向他俩。
被许多双目光注视着,乐太平只是不慌不忙地放下了酒杯。“不错。”
……后面呢?就没啦?
以阎阗火对乐太平的印象,对方从不是个惜字如金的人。结果现在就给了两个字,他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再问下去。
“你这样说可就苦煞我了,”孟津见他为难,便主动接过话头,“不错是怎么个不错法?刚刚阎兄说想请我点评,我还想你说什么我就跟着说什么呢!”
乐太平闻言失笑。“我竟不知道你打算用这种投机取巧的办法。”
“圣人都说了,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不会就是不会,有什么好丢人的?”孟津理直气壮。
这下不仅乐太平,连阎阗火都被逗笑了。“有什么说什么,孟先生真是个爽快人!”
“是,我向来就喜欢你这样。”乐太平笑着附和,“我说不错的意思就是不错,没什么好挑剔的。”
“果真?”孟津一拍手,看向阎阗火,“那阎兄必定非常高兴。”
没等阎阗火表示感谢,乐太平又道:“但是接下来的两部曲子更难。”
这话听起来只有一半。孟津估摸着,乐太平可能是在暗示,龙池乐不错是因为简单一些。“我听说,霓裳羽衣曲需要百余人,而秦王破阵乐的剑舞就没几个人会跳。更何况,船上空间有限,怕是难以施展。”
台阶都给找得这么好,阎阗火傻了才会不接过去。“孟先生说的极是。这两部曲子都是宫廷大乐,寻常人等难以得见。虽然她们已经尽力去学了,但难免有错漏之处。”说到此处,他站起来,朝乐太平拱手鞠躬,“所以今日还要多多仰仗乐兄。”
“阎兄客气了。”乐太平也跟着站了起来,伸手扶起阎阗火,“我只是想说,不管有什么原因,错了就是错了,不对就是不对,我可不会因此放水。”
这也是大实话。人人都知道,乐太平嗜酒、喜欢美人、成日里吊儿郎当,然而与此同时,他对琴曲的标准严格到几近严苛。据称,现在都没有一个玩家拜师成功,全是因为忍受不了他的完美强迫症。
“那是自然。”阎阗火赶忙应道,“届时请乐兄畅所欲言,不必顾及我的面子。”
乐太平想听的就是这句话。“如此极好。”他点头,随后又嘀咕了一句:“看着都那么娇滴滴……”
语气似喜欢又似抱怨,很是矛盾。但孟津想了想,觉得乐太平的喜欢约莫是对着美人,抱怨大概是对着徒弟。“梅花香自苦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