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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有引力-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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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兆出去后,岑柏言更加拘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宣谕始终用一种慈爱、温柔、包容的眼神看着岑柏言,然而岑柏言却在这种注视下产生了一种无地自容的内疚感。
  如果她知道我是谁。
  “柏言,阿姨知道你是学建筑的,还拿过很厉害的奖项,我想请你帮一个忙。”宣谕柔声说。
  “客气了,”岑柏言立刻说,“有什么我能做的,我一定办到。”
  如果他真的能够为宣谕做些什么,那再好不过了。
  岑柏言急于用这种方式做一些哪怕微不足道的弥补,但他却忽略了一点,自打刚才进来后,宣兆并没有告诉过宣谕任何关于岑柏言专业的事情,宣谕却很自然地提起了这件事。
  “我小时候和父母在江浙一带生活过几年,我十岁左右,举家搬到了新阳。再回老家,才发现老宅已经拆了,那一片被划做了商业区,”宣谕回忆道,“唯一几张老宅的照片在搬家时候也丢失了,这一直是我的一个遗憾。”
  宣兆返回病房时,岑柏言腿上放着一个本子,正用铅笔在上面勾勒轮廓。
  宣谕坐在他身边,垂头看着岑柏言落笔,眼睛里有淡淡的水光,像是陷入了某个遥远但温柔的回忆。
  “屋檐的四个角是翘起来的,”宣谕说,“屋檐很宽、很长,常常有燕子来搭窝;门前是三级石阶,缝隙里面总是会长出青苔,我呀小时候爱跑爱跳,常常滑倒。”
  在宣谕的描述下,岑柏言一笔一笔勾画出那座宅子的模样,微笑着说:“没想到您小时候那么淘气。”
  “小兆小时候也是这样的,一个人在花园里跑啊跑的,怎么也跑不累,我怎么说他都没有用。”
  岑柏言笔尖一顿。
  “他从前是个很开朗的孩子,后来变得有些。嗯。”宣谕斟酌了一下措辞,语气里是浓浓的宠爱,“别扭,有时候感觉冷冷淡淡的,我也常常被他伤了心。柏言,如果他做了什么让你伤心的事情,你不要见怪。”
  岑柏言没有回答,在屋顶上勾勒出瓦片的形状。
  宣兆站在门外,透过虚掩的门缝,安静地凝视岑柏言轮廓分明的侧脸,阳光笼罩在他身上,又穿过发梢,在他挺拔的鼻梁上投下斑驳的光点。
  “虽然我这么说好像不太妥当,但小兆这个孩子,有时候真的只是一个孩子,”宣谕的声音温柔沉静的像是一潭碧绿的湖水,“他的人生永远留在了七岁那年,他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那样,理所当然地做错的事,等到要弥补的时候,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岑柏言双唇紧抿,强迫自己将思绪集中到笔下的那幅画上。
  年代久远,宣谕也无法准确描述出当年那个宅子更多的细节,岑柏言便擅作主张,画上了带着圆铜环把手的木门、雕花的窗格,甚至还画了两只衔着草叶的燕子。
  宣谕久久凝视着这副画,指尖小心翼翼地拂过瓦片、屋檐、门廊、石阶。而后她珍惜地将画捧在手心,对岑柏言说谢谢。
  “我也有件礼物送给你。”宣谕说。
  岑柏言受宠若惊:“不用了阿姨,我没做什么。”
  宣谕从小茶几上拿起一本书,递给了岑柏言:“之前我和小兆一起读的书,现在转赠给你。”
  她翻开封皮,在扉页上写下了几个字。
  宣谕说:“我把你的名字写在上面,这就是你的书了。”
  岑柏言接过书本,垂头一看,《悉达多》。
  “柏言,你能来看我,我很开心。”宣谕笑着说,“我原本以为我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你了。”
  岑柏言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抬起头——
  宣谕依旧笑的慈爱且包容。
  “您。”岑柏言声线微颤,“您知道我是谁?”
  “你是柏言,”宣谕说,“是小兆的朋友。”
  岑柏言指尖微微蜷缩,旋即缓慢地翻开手中这本书的外封,扉页上赫然写着三个字——岑柏言。
  原来她一直都知道,知道我是谁,知道我姓什么。
  岑柏言眼眶忽然一烫,垂眸道:“对不起,对不起。”
  “傻孩子,”宣谕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和小兆一样,都是傻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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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大人
  “回学校吗?我送你。”从疗养院出来,宣兆对岑柏言说。
  岑柏言说:“不用,我去前面等公交。”
  “这边车少,”宣兆拉开车门,笑着说,“上来吧,刚好我也要去学校办点事,顺路。”
  宣兆似乎已经找到了和岑柏言平静相处的方式,他笑的彬彬有礼,又带着恰到好处的、不令人反感的距离感,甚至能够自如的和岑柏言开起无伤大雅的小小玩笑:“快上车,再站一会儿,我的脚可受不了。”
  然而他表现得越游刃有余,岑柏言就越不好受。
  “好,谢谢了。”
  岑柏言弯腰上了车,坐到了另一侧靠窗的位置,把身侧宣兆的位置空了出来。
  然而宣兆却关上了车门,接着坐到了副驾驶上,边扣安全带边对司机说:“先去趟海港大。”
  “辛苦了。”岑柏言说。
  汽车缓缓驶离郊区,岑柏言转头看着窗外,街道和树木从视线里疾驰而过,他在国外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冬季,本应该熟悉的南方景致,此刻却显得有些陌生了。
  “你之后什么打算。”宣兆问他。
  “嗯?”岑柏言回神,在后视镜里对上了宣兆温和的眼神,他愣了两秒,率先挪开视线,“在办转学申请,美国那边的教授对我不错,学校我也挺喜欢的。”
  “挺好的,”宣兆点点头,“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可以联系我。”
  岑柏言说:“你已经帮我够多了。”
  “其实也没有,”宣兆微微一笑,“不用这么客气。”
  岑柏言也礼貌地笑了笑,而后车里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不说话别扭,说话也别扭,怎么样都别扭。
  岑柏言终于有了一种“我和他已经彻底地、正式地分开了”的实感,这明明是他一直希望的,但当这个瞬间真的来临,他却觉得身体里什么地方就和被打了个结似的,喉咙堵得连气都喘不上来。
  岑柏言烦躁地闭了闭眼,下意识地伸手到裤兜里摸烟,然后想起这是在宣兆的车里,手指又是一顿。
  没想到宣兆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取出一根烟,用火机点燃了,转身递给岑柏言:“喏,我不介意。”
  岑柏言条件反射地皱起了眉:“你什么时候开始抽这个的?”
  话音甫一落下,他立即意识到了自己这副质问的语气十分不恰当,于是接过点燃的香烟,放缓了声音说:“你以前不抽的。”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宣兆转回身,无奈地耸了耸肩膀,“生意人,应酬多,没办法。”
  岑柏言调下车窗,抿着烟嘴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白雾迅速被风吹散。
  他发现自己想象不出宣兆抽烟会是什么样子,想象不出宣兆在觥筹交错的酒局上和这个总那个总互相递烟、敬酒的样子。
  对岑柏言来说,宣兆就好像窗外秀丽明媚的南方街景,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无比陌生了。
  “对身体不好,”岑柏言沉声说,“你还是尽量少碰吧。”
  宣兆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将椅背往后调了调,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靠着:“我这身体也就这样了,没什么好不好的,也不会因为少抽几根烟就多活几年。”
  岑柏言眉心轻蹙,下意识地想要反驳,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回程的路途不短,宣兆靠着椅背,双眼紧闭,似乎是睡着了。
  岑柏言透过后视镜看他,相比上次见面,他又清瘦了一些,眼底的憔悴和疲惫怎么都遮不住,整个人的气质也比以前更加成熟稳重。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光线的原因,他的脸呈现出了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眼睫在脸颊投下阴影,浮动的灰尘从鼻尖掠过。
  上次这样看着他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在美国的那家医院里,岑柏言生病了,宣兆贴身照顾他。
  每个深夜,宣兆缩在沙发上睡着了以后,岑柏言总会这样看着他很久很久。
  不管是在那些深夜,还是在此时疾驰的汽车上,岑柏言不得不承认,每当他看着宣兆,原本已经疼痛到麻痹的心口仍然会有很强烈的反应,一半是欢喜,一半是悲楚,一半是爱,一半是恨,种种极端的情绪混杂在一起,总是让他无法自处。
  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车在绿灯的最后一秒停住了,宣兆毫无征兆地睁开双眼,在镜中撞上了岑柏言来不及收回的视线。
  对视来的猝不及防,岑柏言有些狼狈地撇开头,欲盖弥彰地望着窗外。
  宣兆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说话。
  一分钟的红灯过去,汽车再次发动,岑柏言呼出一口气,眼神不受控地再度看向后视镜,宣兆闭着眼,神情无比平静。
  霎那间,一种恼怒、怨恨的情绪一股脑涌了上来,岑柏言想为什么你总是能够坦然处之呢?
  是你说的爱我,是你说的不爱我,是不是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被搅弄的心绪不定。
  是你说要对我好,死缠烂打要追回我,现在也是你理智平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岑柏言用力甩了甩头,警告自己不准再这么想,是他推开宣兆的,没道理现在又来责怪宣兆的疏离。
  分都分开了,现在这样是最好的,一丝虚妄的幻想都不要再给他了。
  岑柏言下了车,宣兆按下车窗,和他礼貌地道别。
  “下次有机会一起吃饭。”宣兆笑着说。
  岑柏言不习惯这种所谓商场上公式化的话术,他不自在地点了下头:“行,下次。”
  明明彼此都知道,根本就不会有下次了。
  车窗缓缓抬起,就在即将关闭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插了进来——
  宣兆心头猛地一跳,抬眼就看到了岑柏言弯着腰站在窗外。
  这个瞬间,岑柏言敏锐地从宣兆眼睛里捕捉到了没来得及藏住的慌乱,这个发现甚至让他有些沾沾自喜。
  “还有事吗?”宣兆再次放下车窗。
  “阿姨说你停在了七岁那年,很多时候做事情都像七岁的孩子,”岑柏言低声说,“那你现在干这些,是为了让自己像个大人吗,宣总?”
  抽烟、喝酒、应酬、说那些无聊的敷衍的话、活得像个没有情绪的木头,这就是你逃离七岁那年所遭遇的不幸的方式吗?
  他忽然伸长了手臂进来,宣兆下意识地侧身闪躲,岑柏言两指从他的上衣口袋里夹出一盒香烟。
  宣兆因为这个冒犯的举动有些恼火,蹙眉道:“还给我。”
  “身体不好就别抽这个,”岑柏言晃了晃烟盒,“多活几天是几天。”
  “谢谢关心。”宣兆弯了弯唇角,“再见。”
  黑色宾利掉了个头,逐渐消失在视野里,岑柏言站在原地,想起离开前宣谕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希望小兆的生命长长久久,又不想他就这样无趣地过一生。柏言,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哪有什么好办法,岑柏言看了看手中的高档香烟,苦笑着想算了,算了。
  他和宣兆已经是“好久不见”、“下次有机会再见”的关系了。
  车里,司机问:“东家,去你学校吗?”
  宣兆摇头:“回公司。”
  司机转动方向盘,再次调转方向。
  方才一直闭着眼的宣兆此刻却无比清醒,他怔怔地看着后视镜,半晌,宣兆说:“他现在过得很好,你觉得呢?”
  司机不确定东家是不是和他说话,但车里除了他也没别人,总不能不搭理东家,于是点了点头:“很好。”
  “那行,很好就好。”宣兆忽然垂头笑了笑,把手插进上衣口袋。
  刚才岑柏言伸手取走了他的烟,这样就好像岑柏言在牵他的手。
  抵达公司后,宣兆才下车,撞见了匆匆忙忙从电梯里跑出来的龚叔。
  龚叔年轻起就跟着宣博远,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鲜少有如此惊慌失措的时候。
  “叔,”宣兆拦下他,凝眉问,“出什么事了?”
  “巧巧,巧巧。”龚叔像找着了一根主心骨似的,抓住了宣兆的手臂,“巧巧出事了!”
  宣兆一凛,立即扶着龚叔上了车,沉声问:“巧巧在哪儿?她怎么了?”
  龚叔深呼了一口气:“人民医院。”
  …………………………………………………
  二更凌晨,估计会到下半夜,大家可以明早来看嗷!


第105章 困局
  急诊室外,龚巧安静地坐在长椅上,她的父母已经赶到了,此时陪伴在她身侧。
  走廊尽头,几个警|察正在向医生询问情况。
  “巧巧啊,巧巧。”龚叔刚才由于着急扭了脚,一瘸一拐地朝龚巧跑过去。
  看见龚叔来了,龚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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