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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春事-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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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的宁朝阳还很好哄,哪怕刚刚还在生他的气,一转头看见他受伤了,便又心疼起来。
  可眼下。
  雨雾散去,月色无声,明媚的姑娘变成了冷漠的女官,依旧是倚在华车上看他,眉眼间却只剩下了防备和抵触。
  李景干垂眼,轻声与她道:“大人若是不想与我共乘,那便借我一盏车灯即可。”
  车灯怎么借?摘一盏下来给他?那待会儿车夫看不清路摔去哪儿了算谁的?
  她满是不悦,正想让他赶紧上车长痛不如短痛,这人竟就拂袍往前,慢慢走了起来。
  车夫会意,驾车跟在他旁侧。车灯盈盈,照亮了他前头的一片路。
  宁朝阳把话咽了回去。
  她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过什么,但看得出来,李景干对她的态度变了。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仿佛看见了江亦川。
  背影挺直,墨发微扬,皦玉色的袍子在暗处恍然若白。
  她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变了又如何。
  她已经不稀罕了。
  马车摇摇晃晃,不知在哪儿转了个弯,又继续往前走了。
  宁朝阳没有察觉,她只摩挲着手里的房契和地契,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两炷香之后,车慢将停。
  以为是将军府到了,宁朝阳转头就想与外面的人告辞。结果视线一转,她看见了自家宅院的围墙。
  嗯?
  她皱眉问车夫:“我没有吩咐清楚是去将军府?”
  车夫尴尬地转头,小声道:“是这位,他……”
  宁朝阳看向李景干。
  他正在她车边望着前头仁善堂的方向,眼神有些晦暗难辨。
  “宁大人。”他道,“人我替你保了,前头那医馆你能不能继续开着?”
  “侯爷说晚了。”她遗憾地摇头,“里头的药材和布置都已经清拆,再重新布置要花很大的功夫。”
  他皱眉:“沈晏明不值得你花功夫?”
  “非也。”宁朝阳笑着看向他,轻描淡写地道,“是这个医馆不值得。”
  李景干一怔。
  他转眸看她,试图解释仁善堂开得不错,即使没有日进斗金,但也算蒸蒸日上。可目光与她一对上,他觉得自己喉咙像被人扼住了。
  宁朝阳说的是医馆。
  但又好像不止是在说医馆。


第69章 侯爷送来的人
  时辰晚了,平宣坊的灯一处接一处地暗了下去。
  李景干走到仁善堂面前,抬头看了看门楣,发现宁朝阳当真不是在说笑。
  匾额拆了,门帘拆了,半掩的门扉里空空荡荡,已经是什么也没剩下。
  不愧是她,做什么都雷厉风行,不留余地。
  沉默地抚了抚门弦,他转身,看着已经走到前面的马车,想上去跟她说声抱歉,想?????说若不是因为误会,他未必会选那种方式离开。
  结果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得前头有人欣喜地喊:“大人,你回来啦!”
  李景干皱眉抬眼。
  一片光在前头的角门处亮起,有个穿着白衣的小郎君站在光里,正雀跃地朝马车挥着手。他身弱如柳,眼波盈盈,干净又俊秀的脸上盛满了天真又纯粹的笑意。
  ……哪来的玩意儿?
  他戒备地停下了步子。
  乍然出现个人,宁朝阳也茫然了一瞬,但她很快就想起来了,掀帘踩着车辕下去便笑:“这两日忙了些,难为你还主动出来接我。”
  “大人这说的哪里的话,我就是个外室,不主动些,难不成还等着大人来哄么?”齐若白大方地道。
  李景干听得一刺,不悦地眯了眯眼。
  前头的宁朝阳倒是很开心,站进那人提着的夜灯光亮之中,二话不说就与他摆手:“侯爷慢走。”
  “你……”
  没再听他说什么,宁朝阳带着小郎君就跨进了门。
  那郎君似乎没注意到后头还有个人,他只跟着宁朝阳,嘴里叽叽喳喳个不停:“许管家说大人怕黑,我想着这么晚了,四处不都是黑的?该提灯来接大人才好。”
  “大人肯定累了吧?我给大人炖了汤,就放在东院里。”
  “沐浴用的热水也已经烧好了,您现在去正好能用上。”
  角门吱呀一声合上,那嘈杂的动静也渐渐远了。
  李景干站在门口,看着前头的光骤然消失,衣角边就只剩了夜间的凉风。
  他有些不可置信。
  这才过去几日,这府上怎么可能就来新人了。
  他快步转身,走向后头不远处牵着马的陆安,严肃地道:“立刻着人去查,我倒要看看这人是何方神圣。”
  陆安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怎么?”他不解,“区区外室,我难道查不得?”
  “自然查得。”陆安点头,“但不用另外派人,卑职就能回答您——那人叫齐若白,是仙人顶上的官倌,前些日子由您亲自替他赎身,送到了宁大人府上。”
  ???
  李景干又急又气:“我送她就收?”
  那不然呢!
  陆安头一次对自家侯爷有了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人家身家清白,模样俊俏不说还热情体贴,这样的人送上门,宁大人岂会不收!”
  “……”李景干闭了闭眼。
  他当时只是在赌,赌她心里没有放下自己,也不会那么快接纳别人。谁料这个小郎君这么会来事,给她提灯引路,给她烧水泡澡,还,还给她炖汤?
  深吸一口气,他理智且认真地对陆安道:“你去把人要回来,就说我不送了。”
  陆安一滞,默默地往后退了两步:“这个卑职恐怕不行。”
  若是一般的府邸,他厚着脸皮说不定也就去了,但那是宁朝阳的府邸,半夜三更去抢人,与叫他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咬咬牙,李景干转身就想自己上前。
  陆安拽住了他的胳膊。
  “侯爷。”他叹了口气道,“您别再折腾了。”
  “这叫什么折腾。”李景干不悦地道,“我不过是知道自己错了,想改。”
  “您是有错,但哪些错是知道就能改得了的?”陆安摇头,“敢问侯爷,若重来一次,您可还会来上京救胡副将?”
  脚下微顿,李景干抿唇:“会。”
  “再度阴差阳错地被宁大人看上,您可还会起利用她的心思?”
  “会。”
  “那么利用完她,您可还会继续留在她身边,一辈子隐瞒身份,只为与她厮守?”
  “……不会。”
  “您看吧。”陆安唏嘘摇头,“重来一次也都不会改变的事,您就算说了抱歉又有什么用。”
  李景干捏紧了拳头。
  他想反驳陆安,可将脑子里的话都刮了一遍,他也没找到哪句合适。
  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不纯粹,他是,她亦是。只是后来谁都没能控制住,她对他心软,他亦动摇心神。
  疙瘩打在最里头的地方,外头的情绪已经绕成了线团。
  怎么解?
  风从他的墨发间拂过,在黑沉沉的街上打了个圈儿,吹向了明明亮亮的宁府。
  宁朝阳坐在东院的椅子上,纳闷地看着面前的小郎君。
  先前在仙人顶上她瞧这人多才多艺,以为是个安静内敛的,没想到离开诗画笔墨,他竟像个转得停不下来的陀螺。
  “大人饿不饿?要不要再吃点什么?”
  “晚上睡这儿还是主院?我用不用洗个澡?”
  她有些哭笑不得:“你嘴不干么?”
  齐若白摇头:“我刚喝了茶。”
  ……倒不是这个意思。
  轻笑扶额,她道:“我要回主院去睡,你自己挑个屋子住吧。”
  “好。”齐若白眨眼问,“那我能挑院子里最大的那间么?”
  “可以。”
  “多谢大人!”欢呼一声,他高高兴兴地就抱起被子出去。
  许管家有些尴尬地与她道:“这小郎君年岁不过十六,难免跳脱些,大人若是不喜欢,老奴再找人来教教他规矩?”
  “不用。”宁朝阳摆手,“我只想知道他的家世背景如何。”
  “这个好说。”许管家抽出誊抄的户籍并着一张身契,“老奴都看过了,他家祖祖辈辈都是耕读人户,没出过什么大官,家境一直清贫,他也是苦得过不下去了,才凭着诗画技艺做了官倌。”
  “确定查实了吧?”她皱眉。
  许管家认真点头:“确定。”
  轻舒一口气,宁朝阳嗯了一声:“那就好好养着他,月钱照给,也不必拘着,待他哪天想走了,告知我一声即可。”
  “是。”
  她起身往外走,路过花坛边的时候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跨出了门。


第70章 夏也有花,冬也有花
  太平村的事查得很快,不到半个月,涉案的县官与里正等人就悉数被押解进京。
  淮乐跪在圣人面前眼泪直流:“父皇说的哪里话,儿臣岂会觉得委屈,儿臣只是心疼那些没领到抚恤粮的兵眷,家人已殁,锅中还无半粒米果腹,实在是令儿臣不忍。”
  “儿臣自请将城南的一处宅子变卖,换银钱来抚慰那些为我大盛尽忠的英魂!”
  圣人心里本就愧疚,再一听她这话,当即就起身去扶她:“是孤一时情急错怪了你,哪还会要你出银钱。”
  “是儿臣失察之过!”
  “底下州县的人层层欺瞒,就连孤也被蒙在鼓里,更何况是你。”圣人连连叹气,又拿出凤翎阁呈交的账册,“你差事办得很好,这账目很是清晰干净,莫说贪墨,怕是都没少自掏腰包。”
  “难为你了扶摇。”
  淮乐公主呜呜咽咽地哭着,拿够赏赐行礼告退,一出门脸上就瞬间恢复了常态。
  “朝阳。”她问,“长舒人呢?”
  宁朝阳行在她后侧方,低着头答:“去了一趟吏部,眼下应该已经回凤翎阁了。”
  先前被抚恤粮的事连累停职,如今水落石出,秦长舒不但官复原职,还得了陛下的赏赐。
  “辛苦你了。”淮乐颔首,“若没有你劳心费力地往瞿州奔忙,此事未必能这么快了结。”
  提起这茬宁朝阳都生气。
  她本是好端端在上京待着的,也不知吏部那群人抽的什么风,愣是将她从殿下这儿借走,连夜派遣去瞿州。
  她是自愿去的吗?她是没来得及跳车!
  好在一切顺利,李景干也如约放归了沈晏明,不然她说什么都得去吏部走一趟。
  心里骂着,她面上却满是惭愧:“这本就是下官的过失造成的后果,谈何辛苦。”
  “已经过去的事就不必再放在心上了。”淮乐轻笑,又侧身看她,“长了记性就好。”
  两人这边正说着,那边又是一群人乌泱泱地往御书房而去。
  宁朝阳抬头,正好看见走在最前头的李景干。
  有十几日没见了,这人瞧着竟是更阴郁了些,被一群人围着脸上也不见笑,盔甲的束腕绑得很紧,露出手腕上瘦得突起的骨头。
  他也瞥见了她们,似乎想停下来与淮乐见礼。
  但常光拥着他,二话不说就往前走:“侯爷快些,不好让陛下等急了。”
  李景干皱眉,又朝她们这边看了一眼,才跟着继续往前走。
  淮乐殿下看着这群人的背影,微微一笑:“扶光是把他当救命稻草了。”
  李扶光,荣王殿下之名讳也。
  宁朝阳微笑:“殿下如日中天,他着急也是情理之中。”
  原本荣王还想借着抚恤粮的案子踩淮乐一脚,谁料圣人突然改变主意将案子给了李景干,李景干查是查得迅速又漂亮,可他竟将淮乐和凤翎阁完完全全地摘了出去。
  其实中间他完全是有机会攀扯凤翎阁的,皇后甚至多次与他暗示,连人证和物证都替他准备好了。
  李景干一个都没用。
  淮乐看着看着,突然对宁朝阳道:“你其实也未必全然是输的。”
  宁朝阳不解地抬眼。
  殿下却没继续往下说,只转眸又笑道:“这次的婚事,你可不能再给秦长舒搞砸了。”
  “殿下放心。”她道,“这回微臣身边?????的人,是真真的乖巧懂事又听话。”
  齐若白不懂什么权势争斗,也没有什么心机算计,他每天在那院子里除了吃就是睡,偶尔兴致好了,就给她写信。
  可惜这一趟瞿州她去得快回来得也快,信还没寄到,人就已经站在了大门口。
  齐若白深感挫败,却又兴致勃勃地问她:“那我可以从东院给主院送信吗?”
  “可以。”她点头。
  于是刚回上京的第一晚,宁朝阳就收到了这个少年人的来信。
  宁大人:
  展信佳。
  花坛里的药草都枯死了,可以换种茉莉与山茶吗?
  如此,便夏也有花,冬也有花。
  宁朝阳觉得他很有意思。
  她喜欢单单纯纯干干净净的人,连装出来的都喜欢,就更别说这种货真价实的。
  所以当秦长舒补办她的婚事时,宁朝阳包了个很大的红封给她,顺带把齐若白也带去了。
  沉浮玉老远就看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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