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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德妃-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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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宗冕哼了声,目光闪烁,并不回答。

    文安王打量他的脸色不佳,便自己扯了扯衣袖,沉吟说道:“我说句你不爱听的,也不要总是野浪个没完没了的,这位林家的姑娘已经算是万里挑一的了,又懂事,又明理,品貌都是上上,以后可别再见一个爱一个,亏待了人家。”

    赵宗冕本不以为意,忽然一转念:“王兄,我从不曾见你这样夸赞过什么女人,你在我面前可是赞过好几次林西闲了吧?你好像也没怎么见过她,怎么就对她这样不同?”

    文安王微微语塞,继而说道:“非得见着了才知道好坏?我难道不会听?且当初你进城的时候,她为了救苏良媛命都不顾,这样有胆气,又讲义气,不是比许多男人还强?”

    赵宗冕笑道:“原来是这样。我以为你私下里也见过她呢。”

    文安王道:“行了,我也是为了你好。人家原本是正经的苏家少奶奶,是你呼天抢地非得抢了过来……如今洞房花烛还撇着不理会,我还指望你以后珍待人家呢。”

    镇北王听到这里,便笑着站起身来:“说的是,不能忒冷落了美人儿。”

    文安王听他如此轻浮的口吻,又道:“林……侧妃是个正经的性子,你这样轻浮浪荡,小心她不喜欢。”

    “越是正经我越爱,这样教起来才有滋味,”赵宗冕笑道:“再者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敢不喜欢我?”

    文安王见他如此惫懒,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就当我没说。”

    两人说着,眼见将到了地方,镇北王突然正色道:“王兄,今日多蒙你相助,我心中感激,但这会儿我亲自上阵,就不用你了,你自己安置罢了,对了,你要觉着孤枕难熬的,这府里还有几个略看得过去的侍女,你随便挑,要几个都行,我是不介意的。”

    “越来越胡说,没有体统。”文安王跺脚。

    镇北王笑道:“都是男人,假什么正经。”

    文安王啐了口:“你赶紧去吧,**一刻值千金,你耽误了不知多少。”

    两人分头而行,文安王走了两步,回头看看那挑着大红灯笼院落,看了半晌,正要走开,突然却听到隐隐地一声惊呼,竟是赵宗冕发出的。

    镇北王身经百战,什么没见识过,虽看着飞扬跳脱,但向来是临危不乱,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又有什么能惊吓到他?

    赵宗栩大吃一惊,忙撩起袍摆奔进院子。

    直到卧房门口,他推开门的刹那,却见西闲衣衫不整地给赵宗冕抱在怀中,发冠摇摇欲坠,落下一抹乌云似的青丝,雪肤泛红,星眸半合,竟不知如何。

    文安王见状,忙扭过头不看,只问道:“出了何事!”

    赵宗冕先是不答,过了会儿才叫道:“你自己看,这混账……”

    赵宗栩喝道:“我怎么看?!”

    镇北王这才醒悟,便咬牙切齿地说:“她不知怎么喝醉了,你瞧瞧吐了我这一身。”

    原来西闲因闷上心头,慢慢地把那一壶酒都喝了。

    镇北王回来后,却见西闲因燥热,自己把外裳脱了大半,伏在床边上睡着了。

    赵宗冕不明所以,忙到跟前儿,才嗅到她满身酒气。又看桌上的合卺酒已经给她喝光了,这才知情。

    只是因为醉酒,越发显得花颜玉润,绝色无双,镇北王看的起意,便顺势蹲下身子,想要偷一个香。

    不料才在西闲的唇上碰了碰,西闲若有所觉,眉峰蹙了蹙,似醒非醒。

    赵宗冕按捺心跳,想要把她抱到榻上去,谁知才一动,西闲受了颠簸,越发不受用,紧皱着眉头,举手推向他。

    连推了两把并未推动,人却干呕了两下,终于没忍住,吐了赵宗冕满身,连带她身上也沾了不少。

    幸而西闲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

    赵宗冕没想到会如此,望着自己身上的污渍,惊急大叫了一声:“林西闲!”

    西闲听到呼唤,睁眼看他,这一看却越发不得了,一转头,把喝下去的酒结结实实都吐在了赵宗冕怀中。

    且说文安王听了赵宗冕这句,总算心安,又且偷笑。

    “长的这么美,吐的却这个腌臜样,”赵宗冕咬牙切齿,把西闲放在榻上,看看她身上,又看看自己一身,嗐叹道:“王兄,你快叫人进来收拾收拾。”

    赵宗栩在门口听了,却反而笑道:“活该,哪里有洞房花烛叫一群人进来帮忙的,你不是要亲身上阵么,那你就多劳烦了。”

    竟不由分说把门带上,又对听见动静奔来的侍卫仆从们说道:“你们都散了,今晚是王爷的洞房花烛,不许半个人来打扰,都出去!”

    居然把这些人都撵出了院子。

    剩下赵宗冕在屋里连叫数声,无人理睬,此刻酒气蔓延开来,镇北王恨恨道:“至少再给我打些水进来啊?”

    外间一片寂静。赵宗冕少不得忍着,满面嫌弃地把自己的外衫除去,抬头却见西闲皱着眉心卧在榻上,看着仍是那样静婉可人。

    赵宗冕又恨又爱,不肯死心,凑过去轻轻拍拍她的脸:“小闲,醒醒?快起来伺候本王。”

    第26章

    赵宗冕轻拍西闲脸颊; 试图将她唤醒; 西闲若有所觉; 果然动了动; 却又转头向着他,作势欲呕。

    赵宗冕大惊,忙不迭松手,定睛看了片刻; 见西闲只是翻了个身,发冠跌在褥子上; 几缕发丝遮住了半边脸; 只若隐若现地露出一抹红唇。

    赵宗冕眼见这番美景; 心噗噗跳快了几分,但衣裳上还有污渍; 那酒气又熏人的很,他不由皱眉道:“不会喝你偏要逞什么强; 好好的洞房给你搅腾坏了。”

    无奈之下,三两下把自己衣衫扯去,看银盆里还有些水; 便沾了帕子略擦拭干净; 瞧西闲一副不省人事状,乌发散开衣裳凌乱; 看着很楚楚可怜。

    赵宗冕喃喃:“本该你伺候你家王爷的; 如今倒让我来伺候你。”

    他大发慈悲地靠近; 想把西闲拉过来; 给她把脏了的衣裳脱下,不料西闲挣了两下,又是要吐的样子,赵宗冕气的丢下她:“混账东西,不识抬举。”

    西闲歪倒在褥子上,大概是不受用,便皱紧了眉心,嘴里低低地不知在说什么。

    赵宗冕起初不以为意,后来隐隐听她仿佛叫“苏”,又像是叫“三”,镇北王浓眉紧锁,忙跳到榻上细听。

    只听西闲轻声道:“舒燕……”又气息微弱道:“不能喝了,晕,头疼的厉害。”

    赵宗冕听她叫的是苏舒燕,才嗤地又笑了起来:“这会子不惦记着你家夫君,去惦记那个莽丫头,看你是疯了,不过幸而不是那个什么三……不然,看你皮痒。”

    先前心底聚拢的那点阴云消失不见,镇北王俯身,用那湿帕子给西闲擦了脸,看她的眉心仍是皱着,就稍微用力抹了两下,想给她把蹙着的眉心推开似的,岂料他毕竟手劲过人,如此两下,西闲叫道:“疼。”

    赵宗冕惊的停手,低头细看,见西闲的眉心已经红了。他忙把帕子扔掉,再凑近了看,幸喜并没有擦破皮。

    赵宗冕松了口气:“明明生的娇娇嫩嫩的,一捏就死,怎么脾气却又倔又直,跟一头驴似的。”说到最后,自己也笑起来,把西闲揽入怀中,只觉着温娇香软,那点熏人的酒气反倒不算什么了,赵宗冕越抱越是喜欢,不由渐渐用了些力道。

    西闲察觉,微微一动,含糊说话。

    赵宗冕故意逗她:“小闲,你又说什么?”

    西闲的手在他胸口轻轻抓了抓,含糊道:“妹妹,你又胖了。”

    赵宗冕大为意外,觉着自己被轻薄了,却也无计可施,只咬着牙道:“我都给你记着,以后总要千百倍地叫你还回来。”

    只是因西闲这样一闹,他却也没有了把洞房花烛继续下去的意思,于是只踏踏实实地拥人在怀,又伸出长腿一挑,把床帘给勾了下来。

    次日天还不亮,西闲便给摇醒了,睁开眼睛看时,却是赵宗冕放大的脸:“睡足了没有?快醒醒,进宫谢恩去了。”

    西闲爬起身,毕竟是宿醉,有些头重脚轻,记忆也模糊不清,转头看赵宗冕,却见他正摇动自己的右臂,一边瞥着她道:“你倒是睡得安稳,把本王的胳膊都压麻了。”

    西闲完全不记得这回事,听他抱怨,才突然想起,昨晚上朦胧做梦,好像枕着什么坚硬的东西,比瓷枕要软些,倒也受用,没想到竟是他的胳膊。

    生平第一次跟男人同床共枕,又是洞房第一日醒来,西闲的心中脑中一片混乱,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却嗅到自己身上有些熏人的酒气。

    赵宗冕见她不动,便探臂将她拉过来:“快着些,早早地谢了恩,就准备启程离京了。”

    他的力气极大,只略用了两分力道就将她拖到了身旁,西闲下意识地将他的手臂打开,赵宗冕瞪了她一眼:“伺候了你一晚上,你反倒更有脾气了?”

    重重地哼了声,扬眉道:“来人。”

    外间的侍女等听见动静,纷纷进来伺候,两人跪地为赵宗冕穿靴,又有取了公服过来准备,捧了银盆侯他洗漱。

    西闲望着面前场景,总算回过神来,此刻赵宗冕穿了靴子,迈步走开,有宫女上前拜见:“奴婢们给娘娘请安。”

    西闲缓缓吁了口气:“有洗澡水么?我要沐浴。”

    赵宗冕回头瞧了她一眼:“不许耽搁时间,洗把脸就是了。”

    西闲道:“请王爷给我一刻钟时候。”

    赵宗冕哼道:“偏你这样事多,我给你吐了一身还没嫌弃呢。”白她一眼,出门去了。

    洗澡水等都是现成的,西闲把昨儿那一套衣裳脱了,望着上头的污渍,略把昨儿晚上种种想起了两三分,又是好笑,又觉无奈。

    怕赵宗冕等得着急,又知道入宫的时辰耽搁不得,就只匆匆洗了一番,换了一套衣裳出外,也并没十分上妆,只略描了描眉,轻上了一层胭脂,仗着她丽质天生,稍微一妆扮,就已秀丽的如初夏新荷,亭亭绰约。

    侍女们陪着西闲来到外间,果然见赵宗冕正立在厅下,仿佛等了有一会儿,脸上正有几分不耐烦,一回头看西闲出来,望着面前这张脸,满腔的微愠竟不翼而飞,只上来拉住她的手,柔若无骨的手被他团在掌心,赵宗冕嘴角一挑,偏说:“女人就是麻烦。”虽然周围都是些宫女太监,侍女下人之类,到底是众目睽睽,西闲垂着眼皮,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任由赵宗冕拉着她出了府门,上了车驾。

    西闲虽然乘车,赵宗冕却是骑马,此刻天还没亮,夜晚的凉雾还未完全散去,街头上行人极少。

    车走了片刻,突然车帘子给掀开,有个锦帕小包裹给扔了进来。

    西闲正闭目养神回想昨夜种种,又寻思将来种种,被这个吓了一跳,还没拿起来,就见车帘子给掀开,是赵宗冕人在马上,俯身望着她道:“好好地早饭不去吃,偏洗什么澡,饿着你也是活该,不过谁叫本王心疼你呢。”

    西闲把那包袱拿过来,打开看时,却见里头包着几样点心果子,有的还散发着热气,显然是赵宗冕方才吃早饭的时候特给她收拾的。

    西闲昨儿一整天没吃东西,昨晚上喝酒又吐了,早上空腹洗澡,方才正有些饥肠辘辘,且还微微地犯晕,却想不到赵宗冕竟这样细心。

    看着帕子里的东西,正发呆中,车帘又给掀起,是镇北王拧眉道:“我一片心意,你敢不吃试试。”说着,又扔了一个牛皮水囊进来。

    西闲望着这些物件,啼笑皆非。

    车驾来到宫门的时候,赵宗冕翻身下马,回头看西闲给宫女们搀扶着下车,他便问道:“吃了没有?”

    西闲无奈:“吃了一些。多谢王爷。”

    赵宗冕见她脸色仍是泛白,笑道:“只有一点,以后你不许再喝酒了。”

    两人正说到这里,便见太子赵启同文安王赵宗栩两人并肩而来,三人见了面,赵启说道:“王叔才成亲就要离京,实在太匆忙了。若非雁北有事,真可多住些日子才好。”

    赵宗冕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不过也承蒙太子盛情,叫我在京城里肆意乐了这几个月。”

    赵启笑道:“王叔打了胜仗回来,本就该尽情地休养生息一段时日,何况皇家天伦,我也好多跟王叔亲近亲近。”

    赵宗冕道:“这倒罢了,我的脾气本不好,又爱闹事,时间一长只怕反惹人唾骂,何况太子帮我娶了小贤,我也已经心满意足,再没什么别的可求了。”

    “美人本该配英雄,能撮合这门亲事,我也是与有荣焉。”太子看向赵宗冕身后的西闲,微微颔首道:“以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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