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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德站了出来,祂身后是霍都。这对兄弟在此刻倒是展现了不一样的和谐,只不过这两位,是阿斯加德难得的,善神。
博德看着蔚凉:“跟我来吧。”
就在蔚凉快要走出灵堂的时候,她突然停住了脚步,微微侧过头:“终末日的审判不会错漏任何一个神,如果有回头路,我建议你们,马上回头。”
说完她就跟着这对双胞胎走了出去。
奥丁真正的墓地在彩虹桥的尽头,祂被钉在世界树上,下面是靠在树上睡觉的蒋稻稻。
蔚凉走过去,半蹲下去拍了拍蒋稻稻的脸:“醒醒回家了。”
蒋稻稻睁开眼,她跟蔚凉对视半响笑了起来:“你来的还挺快,我以为还得等一阵呢。你从哪个副本进来的?”
“奥丁的葬礼。”
蒋稻稻眨了眨眼,扭头看向树上沉睡的奥丁:“那你是不是要把祂真正放进棺材里?”
蔚凉点了点头。
一直沉默的霍都突然开口:“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祂毕竟……是我们的父亲。”
蔚凉沉默了一下,缓缓开口:“这已经是终末日审判的一部分了,谁都无法躲避。只不过或许确实不应该我来动手,毕竟审判这件事情,确实不是我的职责。”
“于你而言,你或许更愿意父亲死在终末日来临的那一天。”
蔚凉的目光转移到奥丁的脸上:“你说的没错,死在我的手里,有点太便宜祂了。”
她看向蒋稻稻:“那走吧,你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蒋稻稻点点头:“在你触发我这一个锚点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什么限制了,只有你来,我就可以离开,不过终末日是什么?你怎么从来没有和我说起过。”
“回去再给你讲,先回灵堂。”
蔚凉还惦记着叶稚的计划,蔚凉或许会看在终末日的面子上,暂且放过这些神。但叶稚不会,叶稚想要在终末日来临之前杀死所有的神,而终末日来临的那一天,能被审判的就只剩下了人类。
蔚凉一边走一边跟蒋稻稻说道:“赫利奥波利斯,温德玛圣山都已经覆灭了。”
蒋稻稻嘶了一声:“叶稚干的?”
蔚凉点点头:“她的计划其实也已经到了快收网的地步,只不过她是刚知道终末日的存在,原本她是想要先覆灭神,在利用神留下的能量,覆灭所有人类。但终末日的存在,让她不得不改变计划,加快进度。”
“所以她才会跟着你们一起进入阿斯加德?”
蒋稻稻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她好像更执着了。我之前隐隐约约感受到了黎沁沁的能量,她是进来干什么的?”
听到黎沁沁三个字,蔚凉和姜寰脸色一边,两人对视一眼:“糟了,叶稚居然是让黎沁沁进来操作的!”
黎沁沁,白无常的执法者。
神国独行侠里能排进前三的存在,下副本就如同无常索命,是玩家最不想在队里阵营遇到的人之一。
蒋稻稻爆了一声粗口,眼睛瞪大:“你们两个没注意她?我的天,那完了,快,快找人,不然阿斯加德没救了。”
“救阿斯加德是次要的,但如果黎沁沁参与度这么高,那完了,覆灭的绝对不止那么两个,就她的行事作风,恐怕没剩下几个神国,给终末日审判了。”
蔚凉看了看灵堂的方向,当机立断:“你们先回去,我自己去找黎沁沁。”
黎沁沁在蔚凉三人离开后,回到了而世界树下。她看着被钉在上面的奥丁:“我虽然不赞同叶稚的计划,但也并不排斥。人类生死存亡与我无关,我只想复仇。奥丁,你是第几个了?好像是第三个,我太慢了……”
蔚凉赶过去的时候,黎沁沁已经把一颗紫色的果实埋在了世界树下。
叶稚和黎沁沁毁灭神国,靠的是叶稚的异能。
她神国里唯一一个双异能的玩家,明面上的异能是没有战斗力的【记忆修改】。但叶稚真正依仗的,则是另一个被她隐藏起来而异能。
【水源】
凭借这个异能,她能迅速找到一个副本的关键所在,甚至是这个副本运转的基本。而这个异能,现在被叶稚拿来寻找一个神国最为重要的地方。
比如阿斯加德的世界树。
而黎沁沁手里的,则是她的异能——【万物凋零】。
这一项能力是地府的核心力量,对于绝大部分神国而言,都有这绝对的法则压制,只要这个果实进入的核心,那么这个神国必死无疑。
黎沁沁看着逐渐扩散的死气:“蔚凉觉得让终末日来审判你们才是对的,但我不一样,我要亲手送你们去死,高高在上的神明啊,死于你们最看不起的,卑贱的人类之手,不知道会是什么想法呢?”
蔚凉赶到的时候,已经迟了。
世界树已经出现了大量的坏死,她站在树下,看着面无表情的黎沁沁,沉沉的叹了口气:“你何必亲自动手,你跟神明没有契约,而且你这么做,已经破坏的祂们的决定。”
黎沁沁没有看蔚凉,她的眼睛里没有焦距:“你觉得我在乎吗?我的家人,都死在了教徒的手里,我无比痛恨这些高高在上的神明,我不在乎下地狱,也不在乎被审判。我只想亲手报仇而已。”
蔚凉眼神复杂:“人也好,神也罢,都没有纯粹的善恶。你或许杀死了自己的仇人,但也将为杀死善神付出代价。”
“你做好了心理准备,认为这是你可以付出的代价,我尊重你。但是,我不能让你继续下去,你和叶稚,都不能再继续往下走了。”
“你要杀我。”
“我必须杀你。”
黎沁沁看着她:“我或许不是你的对手,但我能带你一起走。万物凋零,你也不会例外。”
死气从黎沁沁身上蔓延开来,这等同于献祭。不论蔚凉杀不杀黎沁沁,她都不会再活着了。或者说,从她彻底释放死气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是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死亡是万物的归宿,万物都会凋零,蔚凉生死轮回,你是躲不开的,你不该回来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宿命,你救不了任何人。”
蔚凉手中出现了她一直没有动用的塔罗牌,她从里面拿出了自己的代表——魔术师。她平静的看着黎沁沁:“我向来不信宿命,我只相信我想要的结局,人拦我,我杀人,神拦我,我杀神,唯有如此,才能让一切回到正常的轨迹之中。”
死气无视精神力的防御,蔚凉的牌飞向了黎沁沁,她的身体被死气迅速腐蚀,黎沁沁的咽喉被牌切断,临死前,她微微笑着。
“你阻止不了我的,人类和神,都将永远覆灭在终末日。”
蔚凉半跪在地上,拿出一瓶魔药摔碎在地上,然后又吞下一瓶。她闭着眼捏碎道具:“或许吧,但只要这一天没有来了临,我就绝不会,允许他来临。”
【玩家寂灭,已死亡。】
【玩家魔术师,任务失败。】
【玩家魔术师,离开副本。】
【副本所在神国已覆灭,副本《奥丁的葬礼》自动废除崩坏,请各位不要在其中逗留。】
【我没看错吧?阿斯加德被覆灭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能伤害到世界树?这也太离谱了一点。】
【那是地狱死气,算是整个神国法则排序前三的存在了,基本上除了个别几个,比如弥卢山,都扛不住,谁沾谁死。】
【……救命,这也太惊悚了,我进来十几年,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魔术师呢?她还活着吧?】
【应该是活着,她要捏碎道具了,我们论坛见。】
【就算活着也掉半条命吧,论坛见论坛见。】
在蔚凉离开后,其他人也跟着传了出来,其他六个人一睁眼,就看见蔚凉七夕虚弱,浑身失血的摔在了地上。
姜寰几乎是一个呼吸都没用,就从椅子上站抢来把蔚凉抱了起来。平七月一看,脸色骤变:“这是死气,马上去找小和尚,除了他,就算是勉强算是同源的陆易清都够呛能解决。”
“怎么会是死气?黎沁沁做了什么?”
姜寰脸色极其难看:“黎沁沁用了献祭,用自己全部的生机,都换成了无边的死气,蔚凉这个情况,在里面应该呆了有五分钟。找小和尚是来不及了,我有办法,等我。”
说完他把蔚凉交给了平七月:“你想让她住在你那儿,我要用一下她的房间。”
第48章 十年
蔚凉陷在一片黑色的雾中; 她赤/裸着双脚,裙摆垂在身侧,被不知道哪里的风吹得一晃一晃。雾气中能看到薄薄的雾。
她有点茫然地低下头,手修长白皙; 没有伤痕; 也没有长期拿法杖或是匕首留下的茧子。拿起睡裙看了一眼,是她十六岁的睡裙。
蔚凉看不清方向; 本能驱使她往前走; 在这看不到头的黑雾中不停地走。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 终于在黑雾中看到了一丝亮光,那是苍穹第一个基地,是一栋极其简单的公寓楼。
其实大家都有自己的住址; 但非要住在一起; 说是有利于团队合作。蔚凉走进那栋公寓楼; 里面热闹极了,每一张面孔都曾在她的梦中出现。
她一个一个看过去; 看得热泪盈眶,看得心如刀绞。
曾经代号审判的许洛刷着马尾辫; 高高兴兴地喊道:“凉凉!你回来啦!”
蔚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那是十八岁的自己; 神采飞扬,对一切都有着无与伦比的自信。
她走进自己当时的房间; 桌子上放着一本日记本; 她拿起来的一瞬间,场景变了; 她出现在了; 和姜寰进入高天原的那一刻。
【神国十年八月二十七日; 只剩我和他两人去往天之御柱,或许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回来,但我们终将重逢。】
日记本早就跟着曾经的驻地一起消失了,但蔚凉还是拿起了笔,在后面写道。
【神国二十年八月二十七日,重回神国,你说得对,我们终将重逢】
放下笔,蔚凉翻到最前面,开始一页一页地看。
【神国七年五月二十七日,我进入了这个叫做《神国降临》的地方,副本有点意思,但没什么挑战性。】
…
【神国七年七月三日,天梯到了第二百三十名。我总觉得这个神国有些奇怪,但无法联络现实,目前很难找到充足的证据。认识了两个朋友,很开心。不知道哥哥现在怎么样了,希望他不会被选中。】
…
【神国七年七月二十日,还差三个副本进入前百,认识了四个朋友。等我进入天梯前百,我们就去一起建立一个工会,名字还没想好。】
…
【神国七年八月十六日,进入天梯前百,目前虽然只是第99。路西菲尔说我是祂的告密者,多了一个称号。明天就去建立工会,就叫苍穹吧。苍穹之上,亦无所阻。】
【神国七年八月十七日,工会建立成功,虽然只是一级工会,但相信不久的将来,苍穹会是神国工会排行榜第一,无人能超越的第一。】
…
【神国七年十一月二十七日,进入神国半年整,天梯第一。】
…
【神国八年四月三日,阻止了一个现实副本下放,或许可以拖延一阵进度。】
…
【神国八年十二月七日,下雪了,今天苍穹登顶第一,但是死了好多人,人命真的能填平这个坑吗?】
…
【神国九年三月二十日,今天来了很多新人,我原本有机会杀掉因陀罗。】
…
【神国九年八月二十七日,桂花开了,在桂花树下聚餐,离开神国后也要再种一棵桂花树。】
…
【神国十年八月一日,还是走上了这一步。】
蔚凉缓缓合起日记本,闭上了眼,她无声喃喃道:“这十年,深恩负尽,死生师友。”
她放下那本日记本,转身向外走去,声音在空中飘落:“但幸好,直到最后一刻,我不是自己一个人,走在这条路上。”
路的尽头,是一户人家夜晚厨房的暖黄色灯光。蔚凉走过去,站在窗边,看到了里面的景色。
那是一套有点老旧的房子,家具都已经褪色,但干净整洁得很。阳台上晾晒了草药,一个相貌和蔚凉有六分相似的男人,一边笑着说话,一边将草药收起了。
“凉凉说她喜欢,我就给他买了,你不要生气嘛,这不是孩子喜欢。”
后面走过来一个跟蔚怀鞅七分相似的女人,她叉着腰,眉毛一挑:“她才多大,万一以后惹来麻烦怎么办!你跟我又不能一直护在她身边。”
男人放下东西,转过身去,撒娇一样凑到对方身边:“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而且你女儿哪有这么笨,那就过两年再教,东西买了给怀鞅也可以嘛。”
蔚凉看着熟悉,却又很久没有见过的两人,突然觉得自己脸上一片湿润。这是她的父母,只不过父母在她十二岁的时候,就失踪了。
刚刚十六岁的蔚怀鞅,又当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