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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要搬家吗?”肖潇看着江暮雨拿过信纸,忧心忡忡地说道。他没有经历过战争,可是也在新闻里见过叙利亚那些地方的惨状,他根本没有直面的勇气。古代的武器比现代落后,但是战争更血腥残酷,肖潇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然而江暮雨却看着他坚定地说:
“我会保护你。”
“你再厉害还能敌过千军万马?”肖潇哭笑不得,不过对于江暮雨的心意还是很感动的,想着剥个橘子给他吃,手刚伸出去,却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怎么回事?肖潇疑惑地抬起手看了看,攥了攥拳头却又什么问题都没有发现。江暮雨发觉了肖潇的不对劲,奇怪地问:“手,怎么?”
“没事,我就是……”肖潇刚要解释,然而话还没说完,他就晕得扶住额头,“就是,好晕啊……”
肖潇话音刚落,就头一歪倒在了桌子上。江暮雨连忙上前摇晃他,然而一点回应也无。心急地将人放到床上,江暮雨连忙出去寻大夫,这时,肖潇却悠悠转醒。
“是不是没有吃饭?”黄大夫、也就是肖潇的师父沉吟片刻,放下了肖潇的手腕。江暮雨火急火燎地将他从善仁堂扛过来,发髻都被弄乱了,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然而来了却发现肖潇傻乎乎地坐在床边想事情,一点都不像什么昏迷的人。
“我每天都按时吃饭的。”肖潇还在回忆刚刚那种身体不受支配的恐怖,心有余悸。他突然想起别人都是身穿或者借尸还魂,而自己穿越过来的时候原主似乎并没有被害之类的,难道是身体的原主回来了?还是说他根本一直就在身体里……
“那就奇怪了,我探脉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黄大夫摸着胡子搜寻可能导致昏迷的原因,只是没有见到肖潇昏迷的样子实在没有办法缩小范围,毕竟光是他知道的可能性都有七八种,更不要说这世上医书千千万,他所知道的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你再跟我说说,你昏迷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就是魂魄离身的感觉……”
肖潇无故昏迷的事很快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赵铭等人都送来了各种补品,雨怡更是来得勤,惹得大少爷每次见到他都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肖潇自那回晕倒之后,又晕了几回,而且每次晕倒的时间越来越长,半个月过去,肖潇直接不敢再出门,天天窝在院子里跟黄大夫研究他这奇怪的离魂之症。
“我看不行的话,还是请些高僧来看看吧。”雨怡已经第三次看着肖潇在她面前突然倒下,语气里饱含担忧。
肖潇心里早已认定是因为身体的原主跟他抢身体才导致自己今日频繁昏迷,也有些想要求神拜佛试一试,但是想到自己才是那个外来者,心里又害怕那些道法最后把他给赶出这个身体了。一时间进退两难,肖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对于雨怡这一次次的提议只能苦笑。江暮雨却对于雨怡的提议十分动心,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条据说开过光的玉坠,死活要给肖潇戴上。
“你看这孩子,有时候还真是让人后悔。”雨怡看着江暮雨执着的样子喃喃自语。
“后悔什么?”肖潇没听懂,纳闷地问道。
雨怡翘了翘嘴角,轻轻摇头:“没什么。”
肖潇此时哪有心情深究雨怡的话,只是在想着该怎样把东西留给江暮雨,别被人觊觎,给抢去了。雨怡见肖潇神思不属的样子,又拉着他说了一会儿什么神啊佛啊,也不久留,坐了一会儿也就回去了。
第45章
又是三个月,年关将近了,肖潇的病却丝毫没有起色,反而他越是担心,这病发得就越勤。赵大夫急得头发都白了一半,也不接待病人了,成天就窝在书房翻他的医书。江暮雨倒是成天还练着他的剑,只是话越来越少,嘴里几乎一天都蹦不出几个字。可身体本就不是他的,所以物归原主哪里有错?因此肖潇后来倒看开了,甚至偷偷写好遗书,怕自己哪天倒下后、再起来的就不是他了。
“今天天气真好。”
肖潇自从时不时昏迷之后便不再出门,安安心心做起了米虫,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今天肖潇一起床便看到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金灿灿的颜色充满了生气,这让他被连日阴雨折磨的心突然就得到了救赎。如今已经是冬天,肖潇裹上一件裘衣往外走,看到的只有光秃秃的桃树和一片灰绿。不过肖潇也不介意,搬来一个躺椅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看话本。
江暮雨还在练剑,他看着连赵大夫都对肖潇的病束手无策,心中始终憋着一口气。师父交给他的秘籍他快要练完了,听师父曾经说过西边魔教有一种圣药吃下之后就能治任何病,他打算等武功练成便为肖潇抢来。又是汗流浃背的一个上午,看着在躺椅上捧着书的肖潇,江暮雨松了一口气。
“谢谢。”江暮雨接过厨房送来的食盒,将饭菜摆到桌子上。可直到饭菜都摆完了,江暮雨也没有听到肖潇如往常一样进来,然后笑着说一句“好香”。他突然心里一惊,出去一看,果然肖潇又昏了过去。
“再给我三天时间……”江暮雨熟练地将肖潇抱到床上,悲伤地看着他。这不是肖潇第一次昏倒,可每一次都让他心惊肉跳,因为他不知道肖潇昏倒的原因,更不知道肖潇昏倒之后还会不会醒过来。他实在没有勇气在坚持下去了,江暮雨下定决心,不管这三天能不能练成剑法,他都要出门为肖潇抢到圣药。
江暮雨心里的算盘打得好,可老天爷实在不给面子。肖潇这一次根本就没有像以往一般最多一天一夜就醒过来,而是再也没有睁开眼,宛如睡死了过去。赵大夫这次来看了之后,面如死灰,先是大笑,随即又是大哭。
“竟然是眠……竟然是眠!”
江暮雨双眼充满了血丝,他照顾肖潇一天一夜,一刻都没合过眼,甚至连饭都没吃过。他原本就有不好的预感,见赵大夫疯疯癫癫的样子,更是如同五雷轰顶,整个人愣在那里。
“不可能,肖潇说过不会离开我的。”缓了片刻,江暮雨冷静地说道,“我要去找圣药,圣药一定能救肖潇。”
“圣药?”赵大夫瘫坐在地上,掩面痛哭,“什么狗屁圣药!若是有用,当年年辞又怎么会死?我真是没用,救不了年辞,也救不了潇儿!”
“我不信!一定有办法!”江暮雨拿上剑就要走,“这天下一定有大夫能救肖潇,我要去找!”
“染上眠的人,先是会没有征兆地突然昏迷,找不到任何原因。等到百日之后,便会长眠不起,从太阳穴生出一道红痕。等这条红痕走到另一个太阳穴的时候,人也就去了。”赵大夫也停止了流泪,只是仍旧站不起来,“这个过程,只有三天。”
“你能在三天之内找到一位神医救他吗?难道你要连他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吗?”
“咚——”
江暮雨回过神,原来已经是三更天。他摸了摸肖潇的脸,终究还是没敢走,不想错过和肖潇相处的这最后时间。他也不敢睡觉,生怕少看肖潇一眼,肖潇便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离开了。他看着肖潇一如既往的淡然脸庞,摸了摸那刺眼的红痕,不知怎么,心里突然生出一个想法。
“我陪你一起走好不好?”
江暮雨声音颤抖,低声问道。自从肖潇莫名昏迷之后,他为了做出一副坚强样子给肖潇看,每天都努力保持着生活的原样,不让肖潇因为与以往不同的相处方式而不安。可他就算心智再成熟,却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心思敏感单纯,常常在夜里因为肖潇的昏迷窝在被窝偷偷掉眼泪。他学武习文都是为了肖潇,肖潇已经成为了他的生活重心,所以肖潇要是走了他还活着做什么?越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越是觉得和肖潇一起走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在这个时候,邪剑仙回来了。
虽然只是跟肖潇、江暮雨相处了短短几个月,邪剑仙却跟两人有了深厚的感情,到了安城不去先找多年好友赵大夫,而是径直往这江园来了。他也不从大门进,为了图快,直接像原来一样翻墙。
“哼!我就知道老头儿不在你就会偷懒!这都什么时辰了居然还不练剑!”邪剑仙气呼呼地一脚踢开房门,随即便被跪在床边的徒弟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儿?肖潇又生病啦?”
“师父?”江暮雨神情恍惚之间忽然见到邪剑仙,直接扑通一声跪在邪剑仙面前,“师父!求求您救救肖潇!”
邪剑仙看江暮雨一脸颓废的样子也知道事情不妙,连忙走到床边看肖潇。只是这一眼却让他连退几步,嘴唇嚅动几次,然后无力地倒在椅子上:“我——救不了他。”
“师父……”江暮雨看着像是瞬间老了几岁的邪剑仙颓然地回到床边,握着肖潇的手目光紧盯着,一刻也不曾离开。如今是第三天,再有一个夜晚肖潇就要离开,他真的好害怕。
邪剑仙倒在椅子上,想起往事,深深感受到了命运的捉弄。当年他为了追求自己的无情剑道而与年辞不告而别,然而当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剑道之后,回去找到年辞时,却是她染上“眠”而命不久矣的时候。
“红酥手,赵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第46章
年辞是个标准的江南水乡的温柔女子,出生于一个书香世家,最爱的便是捧着什么诗集词集对着他读。可惜当时年少的他最爱舞刀弄枪,书都不稀得读,哪里耐烦听她念叨这些?因此即使师父努力撮合他们俩,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后来过了几年,有一次代替师父去给年辞父亲送寿礼,这时开了窍的刘凯泽才仔细打量起这个姑娘。这一眼,便是情根深种,一发不可收拾。
“董生唯巧笑,子都信美目。百万市一言,千金买相逐。不道参差菜,谁论窈窕淑。愿言捧绣被,来就越人宿。”
刘凯泽对自从知道自己喜欢上年辞,便总是在她面前晃悠,还投其所好地在她面前念起了诗。可他不爱读书,自然不知道哪些诗词能向年辞表白心迹,于是他去求教了赵少珍。
赵少珍也就是如今的肖潇师父,赵大夫。当年他和年辞的家里是世交,赵少珍和年辞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惜两家的老人都甚是开明,没有什么指腹为婚,两个人也就朋友一般长大。赵少珍本来对年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感,可是当年辞第一次见到刘凯泽的时候,他的心里却生出一种莫名的不悦,觉得自己珍视的宝物将要被人抢走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一向怕生的年辞天天缠着刘凯泽,刘凯泽爱答不理的样子,让他既气恼又庆幸。后来刘凯泽走了之后,明白自己心意的他更是好生安慰年辞,成天向她献殷勤。可谁知,就在两家大人合力助攻、年辞逐渐软化的时候,这刘凯泽又来了!
“你是认真的?”年辞古怪地看着刘凯泽对赵少珍念出《越人歌》,随即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她就说为什么之前刘凯泽不爱理自己,原来他竟然是个断袖!想到这次刘凯泽明明是来给爹爹祝寿却成天往赵家跑,她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
“当然是认真的!”刘凯泽皱着眉,不服气地看向年辞。唉,果然是一报还一报,谁叫他当初对人家不理睬呢。
“那,那好吧,祝你们幸福。”年辞一副世界观崩塌的表情,搭着丫鬟的胳膊跌跌撞撞地回房了。刘凯泽莫名其妙地打算追过去,可是却被赵少珍一把拉住。
“你拉我做什么?她在说什么,什么祝我们幸福?”
赵少珍坑了刘凯泽一把,心情好的不得了,同情地看着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翘了翘嘴角:“你知道刚刚的诗是什么意思吗?”
“不是向她表白的?”
“有个美少年,俊俏过女仙。千金买一言,万金买一夜……”赵少珍一边念一边搔首弄姿,“哎呀呀,凯泽兄原来这么喜欢我……”
“你骗我!”刘凯泽气愤地拔剑就要砍了这个混蛋,然而赵少珍早有防备,随手一扬,吸入药粉的刘凯泽就一动不动地定在了原地。可惜这药粉管得住人却管不住他的嘴,刘凯泽脸涨得通红,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骂人词汇全都扔了过去。赵少珍沉默地听着,等到刘凯泽不说话了才开口:“我喜欢她。”
“那我们就公平竞争,你干什么弄这些小伎俩!”刘凯泽瞪着赵少珍,心想等药效过了他就要把这个混蛋打成猪头。
“因为我不爽。”赵少珍啧了一声,心里充满了无奈。他和年辞从小一起长大,又怎么会不明白年辞的心思?自从刘凯泽再次出现的那天,年辞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这个人,爱慕之情袒露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