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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乔队的眼神坚定，即便他再善于玩弄人心，也无法从这双眼睛里瞧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你看出来了？”向义裂开嘴，笑容愈发的嚣张，坐起身来身子超前倾“你是第一个注意到我的，我开始对你感兴趣了。”
乔队冷漠的注视着凑过来的脸，敲了敲金属桌面。
“如果我连你都认不出来，我今天也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你说对吗，向礼？”
审讯室内外一瞬间进了下来，向晚更是觉得浑身的血液倒流，眩晕感瞬间袭来。
被叫了向礼的向义颇有深意的看了乔队好一会儿，重新坐会金属椅上，低头整理了好半天衣角才慢条斯理的抬起头来。
“我不是向礼。”
“没错，确切的来说你只是向礼的模仿者，你擅长把每一个受害者的性格装在你的身上变成你的一部分，而且必须只有死人才能成为你的一部分。”
乔队不动声色的说着，将早就准备好的案发现场的照片摆在了向义的面前。
有的新，有的旧。
新的不过是刚刚洗出的新照片，旧的已经泛黄卷边，远远的已经辨别不出照片上原本的颜色。
一共五个人，五名受害者。
这里并没有向礼和向仁的照片，这些人应该是乔队查到的其他的受害者。
看着照片向义重新回归了沉默。
他抬起头来用静默的笑凝望这乔队，眼神里一抹狡猾的笑容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之前狂躁的状态。
“向晚！你长本事了，你和那个老不死的一样，长本事的，敢不见我你会后悔的！”
向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转向旁边的单向玻璃，疯狂的咆哮起来，如果不是椅子上的手铐尽禁锢了他的行为，恐怕早就冲向玻璃那边。
“向晚，我知道你在看着，谈谈条件吧，老头子当年能做到的事儿，你一定也能做到，他不想失去向阳，你一定也不想失去俞闻和那个小朋友吧。”
向义的状态越发不稳定，在冷静和狂躁之间不断转换。
暴躁的时候一味的要见向晚。
冷静的片刻目光里满是算计，仿佛能透过玻璃和向晚对视一样。
“一个老不死一个小不死，死有余辜，你们都死有余辜！”
狂躁的最后，向义猛的顿住，疯疯癫癫的用头撞向面前的金属桌，额头瞬间泛起一抹血红。
一个懦弱无助却满是疯狂的脸第一次出现在这场癫狂的审问里。
“我真的很喜欢那个小朋友，他死的时候一定比盛放的花还好看，你说是不是向晚侄子？”
第一百六十四章 缘由
听到这话，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向晚猛地向后看去，原本坐在沙发上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俞闻不见了。
屋里只剩下向晚和另一个不明情况的警员。
向晚急忙追出去，生怕俞闻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做出些什么傻事儿来。
但向晚追出去还是晚了，等他追到门外的时候俞闻已经不见了。
找不到俞闻又打不通俞闻的电话，向晚只能转身回去，拜托警方掉监控，回到房间里，向晚想也没想就凑到麦前对审讯室里的向义开吼。
“向义，你要做什么！俞小鱼到底在哪？”
前一秒还在精神崩溃的向义，下一秒霎时间平静的了下来。
向义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起伏逐渐变大，然后蒙的笑出声来。
“向晚，你在啊，你终于忍不住了，你忍不住了，你终于忍不住了！”
向义笑容扭曲，几乎可以称之为变态的的笑声回荡在审讯室里。
向晚忍着恼怒没有发作，他不想乱了阵脚，也知道向义就是想让他乱起来，一旦他气急败坏了，向义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俞闻去了哪里这件事儿已经拜托了警察追查，这边就有足够的时间和他耗。
向义笑了好一会儿并没有预料中听到向晚的回答，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深重的厌恶。
见人安静下来了，向晚重新按下话筒开关和向义重新对话。
“向义，我问你俞小鱼在哪？”向晚语调平静，就好像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一样。
“……”向义闭上嘴，并不打算回答。
“行，那我问点别的。”
向义闹了这么久，冷静下来的时候也确实不多，已经出来的乔队将一些问题的纸条推给了向晚。
向晚粗略的看了一遍，深吸一口气。
“当初，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爸爸。”
“……”
“还是不想说吗？行，那我……”
“噗……哈哈哈哈，杀了向礼？我对向礼根本不感兴趣，如果不是他多管闲事，我也不是不能放他一马，毕竟除掉一个警察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儿。”
“但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放过他对吗？在他发现你杀了大伯之前，你就已经在计划和境外毒枭联合了不是吗？”
“别想套我的话向晚，你们没有证据证明我和境外组织有关系。”
“好，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你不会还在我想要死老头的那点钱吧。”
“那你想要什么？”
向义看着反光玻璃，金属卓碰撞出刺耳的声响，向晚试图靠进向晚。
“我想看老头子脸上痛苦的表情，就像向仁，向礼死的时候的表情，想看你向我求饶的痛苦表情，我要把所有的痛苦加在你身上……”
向义越说越兴奋，之前出现说的情绪再次交替转换在向义的脸上。
重新疯狂起来的向义，无论说什么都不再回答，只是一味的叫嚣辱骂。
看着玻璃后的向义被带走，向晚缓缓吐出一口气，眼里的疲惫显而易见，踉跄了两步最终还是站稳了。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句话像是在询问乔队，又像是在询问自己。
乔队走过来，拍了拍向晚：“别想了，之后的事儿就交给我们吧，我们会平安的带回俞闻和俞小鱼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 想要什么
漆黑的商务大奔飞驰在城市的道路上，不等信号灯转绿，呼啸着绕过还没过马路的人群，朝着下一段路开去。
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后，黑车猛地调转车头原地打了个弯从公路猛地撞开护栏冲向公路之外，朝着另一个方向开去。
开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急匆匆消失的俞闻。
他一路踩着油门从市区开往郊区，表情凝重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现在的路线已经不是电子地图能辨别的，但确是到达目的地最快捷的一条路。
俞闻的余光瞥向车窗外，目光所及之处只有远远的能看见几处路灯和电缆线路，自己开车的方向已经越发的偏离主路。
他要去猪肉场，抓捕向义时的猪肉场。
向义被抓捕回来的时候，猪肉厂已经排查的赶紧，并没有发现俞小鱼的身影，所以俞闻并没有抱着侥幸心里觉得再去一次能找到人。
他有别的事情需要做，事关俞小鱼的命。
而刚才收到的一条短信，俞闻无论如何也不能冷静的等着警方处理。
电话铃声再一次响起，陌生的电话号码仿佛催命一般，一遍遍的提醒俞闻加快行车速度。
“还没到？”接起电话的那头是一道刻薄的女人声音，急切的催促着俞闻。
“别催……”俞闻显然强忍着脾气耐着性子回答道，对方并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不耐烦。
“甩开警察了吗？”
“……”
俞闻沉默了两秒，看向后视镜已经逐渐远离的公路，长长吸入一口气。
“甩开了。”
“好，算你聪明，到地方了让你看小孩。”
说完，那边恶狠狠的啐了一口，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这和她想的不一样，天杀的混蛋之类的话中挂断电话。
俞闻的车速飞快，在荒地里飞沙走石，车里能明显听见石子碰撞底盘发出的撞击声。
很快猪肉厂的轮廓远远的就能看到，开了没多久就已经能看见警方设立的封条和警戒线。
俞闻跨过警戒线，走到正中间的厂房前，望着封条片刻，毫不犹豫扯开封条推门而入。
门一开，一股子难闻的潮霉味冲入鼻腔。
开门瞬间扬起的浮尘很快落下，藏在浮沉后的是被各种各样塑料布层层叠叠遮盖的厂房。
没有动静，寂静的好像不曾有人来过。
“你在哪？”俞闻喊到，回声在厂房里反复游荡直至消散。
没人会回答。
忽然塑料布之后看不清全貌的范围亮起一道光。
俞闻赶忙走过去，扯开一层层布料，入眼的是一块正在直播中的显示屏。
一道身影走进画面。
那人整理了镜头终于露出了她的脸来。
“束芳…”
“哟，俞总还记得我呢。”
没见到俞小鱼只有一台电视，俞闻的脸彻底垮了下来，冷着的脸比冰块还凉。
束芳咯咯的笑了起来，似乎没有比俞闻还记得自己更快乐的事情。
“俞小鱼呢？”
“好伤心啊，俞总见到人家不是先问候却是问别人的孩子，人家好难过啊……”
束芳故作姿态别过头去，手掌轻抚眼角，愣是擦出几滴眼泪。
她偷撇向俞闻的方向，嘴角藏着一抹笑意，似乎在等着什么。
俞闻深吸一口气，暗示自己不要冲动，在没找到俞小鱼之前，自己都是劣势。
他缓了口气，语气依旧生冷，却没有爆发：“说吧，你要什么，只要把俞小鱼交出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第一百六十六章 还剩6小时
画面里，束芳一瞬间没了声音，似乎四开着和俞闻提什么无理的要求才能满足自己，但那个表情有好像有些惊讶于俞闻的回答。
俞闻微微皱眉，画面里的人就像静止了一样，以为是信号出了故障，刚打算抬脚上前，画面里的束芳忽然笑了起来。
束芳笑的前仰后合，眼角挤出两滴眼泪，象征性的抬手擦掉，笑够了，才恶狠狠的朝着俞闻开口。
“你特么是白痴吗？我想要的东西你以为是你给的起的吗？我告诉你，我的人生因为你已经毁了！毁了！都是你们的错，你要是好好娶我，我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束芳脚步略微踉跄，往后退了两步，露出了从一开始就不在镜头内的下半身。
束芳本就是相当好看的女艺人，平时对自己的包养也相当不错，还算有点小名气的时候出席活动，都会露出两条线条较好的大长腿。
但这会儿，虽然只有一瞬，但俞闻还是看到，露出的小半截腿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糟糕的痕迹，那样的伤口几乎是不可愈合的。
俞闻没见过那样的伤口，这样的伤口更像是未好的新伤更添新伤。
俞闻眸色沉了沉，不动声色的捏了捏耳垂反驳道：“与其说是我们毁掉了你不如说是你的自己毁掉了你自己，你有演技完全可以凭借作品成名，却非要走捷径，你要走……”
没等俞闻说完，束芳猛的打断俞闻：“这是娱乐圈娱乐圈，不是你的商圈！这个圈子里一丁点黑料就能把我打下无间地狱，你不仅当中澄清了你的清白，现在还要把我重新打回地狱！”
束芳猛地翻开手机，另一只手不停的抓挠后脖颈，动作粗暴的好像手指抓的根本不是自己。
束芳狠狠抽吸了两下：“看看，这个视频，这个照片，俞闻你们做的真绝！”
镜头内的手机画面有些模糊，却不难看出画面上不堪入目的图片。
不断转发不断被和谐，不断刷新依旧会有新的上传出现在最首页，每一条微博的后面都艾特了束芳本人。
谩骂，嘲笑，看热闹，各种各样难听的字眼、戏谑的字眼如流水般源源不断的涌进微博。
虽然束芳不断的重复这是俞闻他们做的事儿，但俞闻完全不知道这条不堪入目的微博从何而来。
“我们从来没有做过……”
“放屁！都是你们做的，你们从一开始就握着我的黑料，潜规则怎么了！我只想爬上去！为什么要阻止我！为什么要毁了我！”
束芳不断的抱怨，抠挠脖颈的手指上已经可见血丝，但束芳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倒更用力起来。
俞闻微微皱眉，似乎想起了什么。
“喂，你是不是吸毒了！你听得到我在说什么吗？”
束芳神情恍惚，猛地抓住镜头缓缓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转过去。
刺耳的金属声逐渐清晰，当束芳身影彻底从画面上消失的时候，俞闻总算看清了俞闻所在地方的全貌，也总算清楚了，之前一直听到的噪音是浪声。
要是没看错的话，是码头……
但是城南是内陆，怎么可能有码头！
俞闻再次按压一下耳朵，紧紧盯着画面。
画面里，束芳抱着昏睡的俞小鱼重新出现在画面中：“俞闻，你还有6小时的时间，五千万，找到我，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