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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后,看了眼叶凛的战绩,再看看自己的,毕谈得意道:“叶老师,你这手速不行啊。”
叶凛没回复,西蒙在一边扭起来了:“你知道为什么你打的人多吗?”
“为什么?”
西蒙:“没什么原因,单纯因为你比较剑。”
毕谈:“哎我说杨西蒙你要不要脸?”
很快,二人又你一言我一语地相互攻击起来,又怕引来注意,不敢太大声,只敢在对面拳王音量变大时还击。
没人注意到,嘈杂的气氛里,颜漫将脸悄悄低下,埋在围巾里。
她感觉有点脸热,想说不是,其实他手速好像还挺好的。
似乎发现她在出神,叶凛也从位置上起身,凑到她耳边:“我经济人都这么污蔑我了,要不给我正个名?”
“……”
“不要,”她小声说,“他说得对。”
叶凛俯下身跟她平视,她禁不住目光躲闪,这才听到他笑了声:“口是心非?”
颜漫抬眼看过去,他大半张脸被口罩遮住,只露出一双弧度凛然的眼睛,场馆里五光十色的灯从他发梢和眼底流转而过,像短暂掠过的一束极光。
她心脏忽然怦怦直跳。
但直到二人离开后,毕谈也还没有回过神来。
他没再继续跟西蒙吵架,震撼地站在原地。
“操啊,我看到叶凛跟人调情了。”
西蒙:“……”
*
颜漫无意提了句,说自己想换那个最大的娃娃,叶凛就找了个出彩票的机器,玩了半个多小时。
毕谈奇道:“你一直玩节奏大师干嘛?”
他头也不回:“练手速。”
颜漫:“……”
她怀疑叶凛在内涵她,但她没有证据。
最后,游戏口的彩票堆成小山,颜漫站在一旁,看到好多路过的人都朝这边投来目光。
她拉了下口罩,听到有人在跟朋友讨论:“他好高啊,你觉不觉得身材有点像叶凛……”
颜漫心跳猛地漏了拍,目光凝固不动,所有的注意力却都集中在她们身上。
不会要被认出来了吧?
但叶凛神态自若地打完最后一局游戏,将彩票收起,数清楚之后装进了口袋里。
全程没有任何压帽子、拉口罩的动作,仿佛没听到她们说话似的。
那女生也禁不住自我否认:“算了,我瞎想什么呢,叶凛怎么可能跑来玩这个。”
“就是啊,”朋友也附和,“他看起来哪有闲工夫来玩这个,走了走了,他不是最不爱吵了嘛。”
等到和男人抵达柜边,颜漫这才抬头问:“你怎么做到这么镇定的?我心都差点快跳出来。”
他偏了偏头:“嗯?”
颜漫看了会儿他的表情,觉得他是不是不知情。
“刚刚两个路人说你像叶凛啊,你没听到吗?”
“没,”他说,“后来呢?”
“后来又觉得你不可能来这种地方,就给否了,”颜漫奇怪,“那么大声都没听到,那你在干嘛?”
“在数彩票,”他说,“你不是想要那个熊?”
说完,男人又全神贯注地低头,“还差100可以把那个兔子也一起换了,你等我一下。”
颜漫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的背影又消失在了视线范围之中。
她怔了下,看向面前的玩偶墙,恍惚地想。
他不仅来了这个地方,还在一心一意地,帮她去拿那个,她不过是随口一提的小玩意。
*
晚上十一点多,抱着熊和兔子回了家,颜漫也玩累了。
现在的娃娃倒是过得比人还讲究,还有娃衣,洗完澡后,颜漫就躺在床上给它们选衣服。
顺便给糯米纸也买两件。颜漫选得入迷,连叶凛躺下了都没发觉。
身旁传来翻动的声音,她转头:“找什么?”
“纸巾。”
颜漫往自己这边的床头柜示意:“你拿一下,我没手了。”
很快,男人覆身上来,越过她,手臂探向她左侧的矮柜。
大概是有点难抽,他身子停了会儿,颜漫的视线被盖住,也没办法看手机了,面前一片暗色,是他的颈窝遮挡住光。
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滑入她的鼻腔。
一秒,两秒。
颜漫鬼使神差地覆盖上去。
很快,感受到有什么软软的东西贴上自己的侧颈,叶凛身子一僵,紧接着,她轻轻吮了一下,再松开。
叶凛稍稍撤回,支起身子看她。
借着投来的光,颜漫欣赏着自己刚种下的草莓印,形状还可以,就是力度有些轻。
她眨了下眼睛,抬起眼睑看他,灯光垂落,她杏眼中聚起个小小的光点。
“你给我种一个,我也给你种一个。”
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似的,她还抿了下红艳艳的唇。
叶凛喉结轻轻滑动,扣住她手腕。
意识到什么。
颜漫微怔:“你……”
话没说完,他应了。
“嗯。”
他眼睫压着,大抵是因了她方才的作乱,这会儿眼底暗色翻涌。
颜漫无辜地眨了下眼:“需要吗?”
“……什么?”
她抽出被他握着的手,小声说:“我帮帮你呀。”
浅尝五下【一更】(不困)
四目相对之间; 弥漫开难以言喻的暧昧气息。
颜漫看着他。
叶凛有双很标志的眼睛,眼尾微微下压,多出几分疏离和清冷感来; 双眼皮弧度几乎是贴着上眼睑,快到末端时又浅浅划出来,说不出的周正好看。
此时这双眼稍稍眯着,有很清晰的卧蚕,眼尾像是被她沾了些浅色的唇釉,有湿润的红。
不期然; 他伸出手,捂住她的眼睛,声音很哑,像被磨过。
“……别看我。”
她仰头去够他的掌心,是在笑。
“看你好看。”
颜漫将手搭在他肩上时,两只猫也冲了进来; 她在旁边抽了几张湿巾,擦干后团成团; 两只猫又弄倒了加湿器; 把狼藉的现场一点点清理完; 颜漫这才躺下。
她刚刚碰了加湿器; 叶凛又抽出纸巾; 仔仔细细地替她把痕迹擦干。
颜漫看着他一丝不苟的表情,想到方才,又是在笑。
在他的注视下,她将被角掖好; 手指就放在颊边,忍不住轻轻曲起指节; 闻了闻。
手腕顷刻被人捉住。
他声音很压:“别闻。”
她禁不住道:“你要求很多诶。”
“……”
*
接下来的一周,“同居生活”似乎步入正轨,《城市旅人》中她的戏份也逐步增多,到家时往往已经很晚,躺在床上,跟叶凛没聊过两句就又睡着。
然后第二天六点早起,如是重复。
那天她早早到了剧组,是第一个,没过多久,许文静老师也来了。
许文静老师,便是三个女主之一、四十岁岑枝的扮演者,收视高的戏很多,并且很稳,在前年拿到了视后。
每次和这种重量级前辈聊天,颜漫都会觉得开阔很多。
今天正好有她和许老师的对手戏,颜漫和老师对过两遍台词,便开拍了。
这是场一镜到底的戏份,台词很多,二人就住房问题产生了些许争执,颜漫拍了几遍,难得主动喊停。
——并不是演得不好,而是她觉得,和许老师那种自然又炉火纯青的技巧比起来,她的戏并没有完全出来。
不知是什么原因,她的人物被压住了。
“没关系,别急,”导演安抚她,“这场是有点难演,正常的。”
她跟导演又聊了会儿,这场戏再次开拍,这次比之前状态稍有提升,但是cut喊完,她仍然觉得,还是不行。
片场一时陷入焦灼,颜漫喝了大半瓶水,在导演和许老师的讨论中,蓦然清醒。
“我找到原因了,”颜漫说,“我吃太饱了。”
“……”
颜漫:“这段戏里的路盈盈,经历了三个月六份工作的折磨,忙到几乎没时间吃饭,还在吃抗抑郁的药,按理来说应该非常虚弱才对。”
“可我为了台词清晰,用了比较精准的方法去表述,但这是不行的,这时候的她应该是虚弱又虚张声势的,那份骨子里的虚弱,我没有演出来。”
导演连连点头:“对,是这样,那我们调一下?”
然而这场戏仿佛一个小瓶颈似的,发现问题之后,她又连着拍了好多场,还是没解决。
找到了问题,却像是得到了一个无法被快速破译密码的锁,为了剧组进度,导演选择暂时跳过这场,接着往后拍,等她找准了状态,再重新来补。
看着别的演员在镜头下或哭或笑,演绎着角色的人生,明明是剧组每天都会上演的情节,此刻对颜漫来说,却造成了不小的挫败感。
但二十分钟后,她就努力调整好状态,在备忘录里写下正在面对的问题,以及目前能找到的解决办法。
任何演员都有技巧到不了的地方,譬如扮演武僧的演员会去学武打,扮演绝症患者的演员会暴瘦到最适合角色的状态,最终,她选定了方向。
这几天,让自己更加深刻地成为路盈盈。
戏里有一场路盈盈吞药的戏份,她问过剧组的医生,得到肯定的回复。
可以吃几粒,不会造成什么很大的影响,只是有些普遍的副作用,也可能没有。
那场镜头她没有用相似的糖粒代替,而是真的服用了胶囊和冲剂,咽下冲剂那一刻的苦直击味蕾,她简短地皱了下眉头,又生生压下去,喉头滚动几番,这才无奈地放下水杯。
这场戏很精准,一条就过。
她也开始控制了一下自己的饮食,虽说女艺人吃得本就不多,但餐食减半,还是可以得到类似的效果。
那段争吵戏,在五天后再次开拍。
清晨出发前,颜漫站在椅子旁边,身子还晃了下,见叶凛看过来,她笑着揉了揉太阳穴:“我最近怎么老头晕,该不会是有了吧?”
话题很快被她带跑偏,叶凛放下手里的餐具。
“谁的?”
“还能有谁的?”她故意,“该不会是别人的吧?”
“……”
他眉尖凝了下,几乎不用怎么回忆:“我们不就前几天——”
“你记这么清楚?”颜漫有些意外,忍不住打断,“没有的时候你该不会是数着日子过的吧?”
搞得她还有点愧疚。
这周拍戏确实太忙了,回来就直接睡了,困得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思及此处,颜漫又把话题拉回正轨,看他真是有点儿认真的模样,禁不住道:“我开玩笑的,你这么紧张干嘛。”
她说:“你什么都没干,我去哪里有啊?”
叶凛对这句话略作品鉴,得出一个不能算结论的结论。
他低了下眼,“意思是在怪我?”
“那倒没有,”她说,“我哪儿敢指挥你啊。”
“……”
出门的时候她又忍不住有点儿晃,方才早餐的半个蛋黄,因为说话吃噎着了。
颜漫拿出手机,给周璇发消息:“帮我凉杯温水,我有点儿想吐。”
*
还好这一周的努力没有白费,餐食减半、靠近角色的作息,终于让她在重拍的那天,得到了最好的效果。
演员对自己的工作是有感知的。
导演喊下“卡”的那一秒,她意识到,这场戏完成得很出色。
但似乎是高强度的台词对白让她一时有些缺氧,颜漫的最后一个动作是蹲在地上的,需要把自己埋作一团,起身时,她一下没站稳,又失了力,撞到了旁边的灯罩上。
灯罩旁边是木板,哗啦啦地掉下来,撞出巨大的声响,颜漫也被吓到,侧过去一看,被灯罩的光刺到眼睛,感觉头更晕了。
……
剧组的所有工作人员围拢,周璇连忙上来:“还好吗?”
她想说话,但一时没有力气,半晌后才小声道:“扶我坐会儿。”
西蒙推过来一个轮椅,看到她脸色有些白,想到前几天不知道因为什么她相对红润的面色,不由得大惊小怪:“医生呢?!?有没有医生!!!”
然后这一嚎,就给她嚎上了救护车。
尽管颜漫三令五申说自己不用,但西蒙还是忽视了她此刻没什么力气的提议,握拳道:“快点!!我们要第一时间去打葡萄糖!!!”
颜漫:“……”
我真想跳车啊。
在医院打完了一瓶葡萄糖,听完了医生的嘱托,颜漫得到两颗巧克力。
她这会儿还是有点晕,跟旁边的周璇说:“我想上个厕所,轮椅还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