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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抱着小婴儿，赶紧与楚辞拉开距离。
“我只是开个玩笑，你这个男人怎么还当真了，真是小心眼，活该五百多岁了没人要。”他撇了撇嘴。
楚辞反唇相讥：“彼此，你四百多岁了也没人要。”
白洛：“……”
默默观赏闹剧的系统说道：“这两个人说话怎么跟小学生吵架一样。”
青璃摩挲着下巴：“我觉得更像两个老年痴呆在吵架。”
楚辞为小青璃检查一下身体，她的身体依旧很健康，跟正常的婴儿没有什么区别。
至于她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楚辞认为是小青璃坠入深渊后，身体的生机全部被吞噬，但她的体质特殊，所以逆向生长为婴儿的形态后，重新焕发生机。
白洛动作轻柔地捏了捏小青璃软乎乎的脸蛋，心中做下一个决定。
“我要带着小丫头离开这里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轻声说道：“我当初对小丫头说过，要让她在阳光下健康快乐长大，但是这个世界根本不适合。”
他要带小青璃离开惊悚世界。
楚辞挑了挑眉，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交给白洛一些东西：“这些营养液可以暂时代替母乳，祝你好运。”
白洛毫不客气地接过去，两人之间没有多余的话说，他抱着小青璃潇洒转身离开。
画面再次跳转，白洛抱着婴儿，站在一口枯井前。
穿着学生服的小正太两腿盘坐在枯井的边缘，他昂着头笑眯眯看着白洛。
“第二禁地的领主怎么突然来我这个破地方了。”
白洛直截了当地开口：“我想许愿。”
小正太两手托着腮帮子，歪着脑袋露出意味深长地笑：“虽然我已经决定不再帮任何人实现愿望，但是我很好奇第二禁地的领主会许下什么愿望，所以……请说出你的愿望吧！”
废弃的枯井，四周的野草无风自动。
白洛垂眸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婴儿，缓缓说出自己的愿望：“我要带着她离开这个世界。”
白洛不是惊悚世界的原住居民，他可以随时离开这里。
但小青璃不一样。
这个世界的所有人类都被诅咒了，即使变成了鬼，也无法逃离这个世界。
小正太的笑容渐渐消失，转而一脸苦恼。
这个愿望……
还真是会给他找麻烦呀！
但纠结了片刻后，小正太点头答应道：“好，你的愿望我可以帮你实现，不过你应该知道我的规矩。”
想要实现愿望，就要拿同等价值的东西交换。
白洛没有犹豫，直接开口道：“可以，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答应。”
听到他的回答，小正太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他笑着说道：“我想要领主大人的寿命。”
他很好奇，用自己的命换取另一个人活下去的机会，对方会如何回答。
然而白洛只是迟疑片刻，他吐出一个字：“好——”
这次轮到小正太愣住，他似乎没有想到白洛答应的太快。
“你不会后悔？”他问。
白洛眸光垂落在他的身上，反问道：“为什么会后悔？”
小正太撇了撇嘴：“因为很愚蠢啊！当初你为了救那些人类，结果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现在你又为了救一个人类，想要牺牲掉自己的命，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蠢的人。”
他看向白洛的眼神很嫌弃。
白洛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小学生鬼给鄙视，他唇绷紧，没有解释。
也许他真的是个很蠢的人吧！
“二十年。”
小正太突然开口，他竖起两根手指，对着白洛说道：“我现在的能力只能让她最多离开这个世界二十年。”
二十年很短暂，他给白洛最后反悔的时间。
用自己接下来的寿命，去换一个小屁孩二十年的人生，这赔本的买卖希望他好好考虑。
但白洛依旧没有犹豫，他唇动了动，轻声说道：“好，我答应。”
他想让小青璃像别的小孩子那样，在正常的环境下，健康平安，快快乐乐的长大。
二十年，足够了。
而小正太突然升起一丝恶趣味，他眯着眼睛笑道：“你怀里抱着的小妹妹当初找我许过一个愿望，你想知道是什么愿望吗？”
白洛的眸光颤动，他并不知道小青璃当初在许愿井许下愿望的事情。
小正太欣赏着白洛的表情，慢吞吞说道：“她用自己的天赋交换，许下愿望换取你的自由，让你不再被那些人类束缚。现在她的愿望实现了，你却要用自己的寿命换她二十年的平安。你俩还真是……”
都够蠢的！
他没有敢说出最后四个字。
毕竟他打不过面前的男人，如果他欺负小朋友的话怎么办！
但白洛听出了小正太话中的意味，他自嘲一笑：“确实，我俩都很蠢。”
所以……这就是他见小丫头的第一眼，就觉得这小丫头很合眼缘的原因吧！
“交易完成，期待我们下次见面。”
白光笼罩住白洛与小青璃，小正太的声音渐渐虚幻缥缈。
所有的画面全部破碎，青璃的意识苏醒。
第333章 小正太送来的礼物
青璃眼皮子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祖师爷放大的容颜。
“醒了。”祖师爷的声音很平静。
“嗯。”
青璃淡淡应了一声，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门，太多的记忆涌入她的脑中，令她的思绪有些混乱。
随即，青璃的眼眶变得红红的，她嘴唇紧紧抿着，两眼看着祖师爷的脸，眼中的泪欲落不落。
祖师爷以为青璃是恢复了记忆，感动他当初所做的一切，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啊你也不必太……”
话正要说出口，青璃眼泪啪嗒啪嗒落下。
她抽泣道：“原来我不是二十岁的美少女，我是快五十八岁的老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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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重点吗？
这根本不是重点！
他一个四百多岁的糟老头子都没有哭泣。
但祖师爷还是安慰道：“没关系，虽然你真实年龄有些大，但是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乖巧可爱的小阿璃。”
系统也跟着安慰道：“宿主，虽然你的年纪跟个老奶奶一样大，但是你的胸跟个小学生一样小啊！”
青璃额角划过黑线：“滚——”
不过，关于自己的年龄问题，青璃还是很快接受。
她跟着祖师爷在堕落之城漫无目的地走着，一些景物与记忆中的画面重叠，只是物是人非，难免让人心生几分惆怅。
祖师爷唇动了动，开口说道：“小阿璃，能不能留下来。”
他不想让青璃离开。
“既然你已经想起了曾经的回忆，那就知道人类只不过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他们根本不值得让你去拯救，所以……留下来吧！”
“留在这里，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然而青璃却摇了摇头。
她抬眸看向远方，视线没有焦点。
在沉默片刻之后，她才缓缓说道：“祖师爷，我当初找到许愿井许下的愿望，那个臭小鬼只告诉你一半的内容，还有一半的内容是……”
青璃轻声说道：“我对许愿井说，你想做的事情，我会为你完成。”
祖师爷愣住，他想做的事情……
青璃眼眸弯成小月牙，她笑眯眯说道：“难怪我这么自私的人突然想要为人类建造一个幸存基地，看来是刻入了记忆深处。”
她在记忆中，亲眼看到白洛为洛城付出了太多。
他是真的想要为人类某得一处安身之地。
只可惜人心叵测。
祖师爷沉默了一瞬，他抬起手捋了捋青璃头顶的呆毛，声音清冽：“小阿璃，我不想你重蹈我的覆辙。”
那种被千夫所指，万人背叛的滋味，他不想让青璃再体会一遍。
青璃摆了摆手，笑着说道：“祖师爷，阿璃不怕。”
无论未来的路如何，她既然踏出去了，就不会后退。
即使充满荆棘，她也会将满路的荆棘铲平。
而且……
这条路她不是孤身前行。
她的身边还跟着很多人……以及不是人的他们！
青璃离开了堕落之城，不过在临走之前，她见到了一个预想不到的鬼。
小正太飘悠悠落在青璃的面前，他脸上挂着欠揍的笑，龇牙咧嘴地笑道：“好久不见啦小姐姐。”
对于这个坑货，青璃也热情地打招呼道：“好久不见，你的屁股应该已经不疼了吧！”
小正太嘴角抽了抽，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谢谢关心，承蒙你的厚爱，我的屁股已经不疼了。”小正太两手托着腮，暗红色的眼眸流转着意味深长的光，他对着青璃说道：“为了恭喜小姐姐恢复记忆，我特意来送你一份礼物哦。”
青璃提了兴趣：“哦，什么礼物？”
小正太空荡荡手突然出现一个洋娃娃，只是这洋娃娃长得有些奇怪。
洋娃娃的身体上缝制着五个脑袋，有两个老人的脑袋，两个中年男女的脑袋，还有一个脑袋是个小女孩。
看他们的关系，不难猜测出这是一家五口。
只是为什么他们的脑袋全部缝在一个身体上？
看那些脑袋的表情，它们眉毛倒竖，怒目圆睁，一个个仿佛愤怒无比。
青璃手指触碰到洋娃娃，表情变了变。这是用人皮缝制的娃娃，而且上面的阴气极重。
这是送礼物？还是送麻烦？
不等青璃开口说话，小正太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只留下一句话回荡四周：“希望你喜欢这个礼物……”
一个禁地之主亲自送来的礼物，绝对不会像表面那么普通。
青璃把这个洋娃娃暂时收进芥子空间，然后开着旺财返回东郊医院。
楚辞像是早有预料，已经在医院的门口等候。
“楚医生，我们两个好好谈一谈。”青璃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感觉气氛不妙，系统冒了出来，它弱弱问道：“宿主，你要跟楚辞谈什么？该不会你恢复记忆后，感动祖师爷对你的付出，所以要抛弃楚辞，然后跟你的祖师爷双宿双栖吧！”
一句话，令系统脑补出完整的一部狗血大戏。
青璃：“闭嘴。”
系统老老实实闭嘴。
楚辞微笑着说道：“阿璃想要跟我谈什么？”
青璃并没有对楚辞提起自己幼时的记忆。
对于她，对于楚辞，幼时的那段记忆只是过眼云烟。
他们所有的感情与羁绊都是建立在再次相识之后。
她才不会煽情地说：“楚医生，原来我们很久很久之前就认识了，你那个时候对我是什么感觉？”
如果楚辞回答：其实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
青璃被自己脑补出的画面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如果楚辞真的那么回答，那他就是个死变态。
而青璃想要跟楚辞交谈的事情是关于暴食之城的领主。
那个胖子在离开之前说的话，令青璃很在意。
楚辞的命，跟所有人类的命……
如果在他们之间必须做出选择，你会如何选择？
青璃问楚辞：“楚医生，我希望你不要瞒着我。”
她神色认真，清澈的眸泛着锐利的光，直视着楚辞的脸。
楚辞眸光微闪，骨节分明的手勾住青璃的手指，淡淡说道：“阿璃，如果真的到了那天你会怎么选择呢？”
牺牲他一个，能拯救万千的生命。
楚辞知道自己在青璃心中的分量，但是……当另外一个天秤上的砝码是白洛，詹清诃，她那些同生共死的伙伴，她的员工，她拯救下来的人类与鬼物……
每次加上一个砝码，楚辞的这端就在倾斜着。
但无论她如何选择，楚辞都会尊重她的决定。
青璃踮起脚尖，唇瓣轻轻触碰了一下楚辞冰凉的唇角，她没有直接回答楚辞的问题，而是说道：“不到那天，我永远不会选择。”
她能做的，只有让那天不要到来。
第334章 给你一个名分
楚辞告诉青璃一件事情，青璃这才明白为什么暴食之城的领主找到她。
如今在惊悚世界的各处，出现越来越多的深渊裂缝。
再过一段时间，深渊很可能会将整个惊悚世界吞噬。
“这个世界被诅咒了，这天迟早到来。”
活着的人被诅咒，即使死后变成了鬼，诅咒依然存在。
直至这个世界彻底灭亡。
“那为什么要杀了你？”青璃问道。
楚辞顿了顿，清冷的嗓音缓慢而平静道：“阿璃，我对你说过，深渊的尸体都是实验留下来的废弃物。”
“这个实验太惨无人道，而且那些人类想要利用实验创造出一个完美近乎为神的人，这是在挑战神的权威。”
“所以这个世界才会被神抛弃，并且受到诅咒。”
“这是神在惩罚这些人类的贪婪与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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