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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景芝笑了,不由夸赞崔蓝薇:“阿薇此话甚得我心。如此不仅能让阿澄学习蚕丝营生,还能亲身体验每一道工序。”
崔蓝薇为难地看着高澄,她眼含歉意。
“娘子的话,我也赞同。郎君,莫不如就如此定下吧?若是阿澄有出息,自然能来到你身旁助你。”孟紫春笑吟吟的。
心急如焚地崔玉莲,不是崔家人也不便插口,只能望着崔音辉,“阿兄。”
“既如此,也罢。”崔音辉笑道,“阿澄,你好好学习、磨炼,将来阿舅亲自带你去见客官。你莫要见怪,阿薇的话在理,蚕丝制作过程繁多,你不熟悉,确实不好进铺子。采桑也不简单,你先过去看看,可好?”
崔玉莲很失望。
“好,外甥自然听从阿舅安排……”高澄起身拱手,又看向崔蓝薇,“多谢三表妹,若不是如此,只怕将来我会闹出笑话。”
第105章 目的不单纯
崔蓝薇蠕动几下嘴唇,竟无言以对,她举起酒盅,起身微笑:“表兄天赋聪颖,想来定会很快离开桑田。其实桑田很美,阿妹时常过去玩,偶尔也会帮采桑娘们采摘桑叶。”
高澄笑了笑,擎起酒盅,与她同饮。
等崔蓝薇坐下后,二娘附在她耳鬓低语:“三妹此话差矣。表兄分明愚钝,哪里聪颖?”
“二姐!”崔蓝薇蹙眉望着她,“他好歹是我们表兄,你可莫要再说此话。若是被阿耶听见,又该骂你。表兄若是愚钝之人,怎能与人瞧病?”
崔蓝荟诧异:“既是聪颖之人,你又为何建议他去桑田?你我皆知,桑田一则皆是采桑娘,二则腌臜不已,你这岂不是害苦了他。”
“那不是我本意……”崔蓝薇解释:“二姐向来不愿去桑田,其实桑田着实美丽,至于腌臜,确实有些,不过不及桑田的美。”
崔蓝荟不大友善地瞥她一眼,别过头不再与她低语。
……
酒过数巡,说笑声渐渐停息。
董素芬笑着问:“阿莲,今夜你还要回老房子么,那边我前两天进去看了,潮气很大,开窗透气,仍有股异味。”
“那是根,是我幼年记忆,自然还想回那里去住。”崔玉莲叹道。
崔音辉说:“我看不如这样,那边房子先开窗去去味,你们暂时住在家里。家里房子也多,人又多,还能作伴。待那边房子去了味,你们再搬过去也不迟。”
黎景芝反对,望着崔音辉,正要开口。
崔玉莲赶忙抢先一步说:“如此,便谢谢阿兄了。阿嫂,还得劳烦你。”
黎景芝被抢了说话的机会,只得含笑说:“无妨,只是收拾一间房而已。何况西厢房时常也有人歇在那儿,你们直接住下便可。”
崔玉莲连连点头,看着黎景芝那张为难的脸,她心中颇为高兴。
……
散席后,各自回了。
黎景芝借口头痛,直接回了桂院,她吩咐水芹送崔玉莲和高澄去西厢房。
西厢房共三间,正好给他们母子二人居住。水芹早已收拾妥当,送他们到门首,笑着寒暄几句,便往上房去了。
等她走远,崔玉莲悄悄关上明间的门,拉着高澄去了南面厢房,两人坐在床沿边。
“阿澄,不是阿娘说你,我们在家不是都说好的么,定要争取进铺子里。如今却被阿薇撺掇去了桑田,如此我心中着实不悦。”
高澄低声叹道:“阿娘,你让我来阿舅家本就不妥。如今阿舅安排我去桑田,那便是桑田,只要我勤恳踏实,便能如您所愿。”
崔玉莲笑道:“你可别忘了我们来此的目的。阿荟是你舅母的心头肉,从前我便知晓她的心思,她是想将崔家交到阿荟手中,所以你在讨好阿荟同时,也要顺着你舅母,你可知晓?莫像个痴傻,不知进退。”
“方才阿荟骂你,我知道你心中难过,但她骂你说明在乎你,若是心中没有你,只怕连瞧都不愿瞧一眼,哪里还会骂呢?”
第106章 拒之门外
高澄道:“阿娘此番说法是否过于牵强?二表妹看我时那般不屑一顾,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阿娘莫要骗我,我又不是那无知孩童。”
“好吧,我不说了。”崔玉莲神秘兮兮地笑,“我知晓你心中装着二娘,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解决。不过阿娘话先放在前头,除了阿荟,不要对其他表妹生了心思。如今她们五人个个如鲜花一般,哪个小郎君见了不怜不爱?我可担心着呢。”
高澄抿嘴一笑,“这点阿娘尽管放心,自然不会。不过阿娘,我们如此背着阿舅是否不妥,阿舅真心待我们,而我们却在谋算他。”
崔玉莲叹道:“此话说的不对,我们并非谋算他,我们是替他解围。你阿舅无子,偌大的崔家将来必要交给其中一个女儿,而你是他外甥,与其交给外人,还不如交给自己人。你莫忘了,你如此做是在帮你阿舅。”
高澄蹙眉点了点头,沉思须臾,起身去了北面厢房。
……
自从高澄来到家中之后,崔蓝荟心中不安,总觉得与他划不清界限。
她在房中踌躇,忐忑,无法就寝。
经过一夜思虑,她觉得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尽快将卞孝辰得到。
他是官府之人,倘若与他心意相通,那便无人再能威胁她。
于是次日朝食后,她独自驾马去了衙署。
此时正值卞孝辰应卯,哪里得空见她,便让守门皂隶直接告之不见。
崔蓝荟不愿相信守门之言,瞥他一眼径直往里闯,并且怒道:“你可知我与卞明府是何关系,你岂敢阻拦我!”
皂隶:“我只是传达卞明府之言,并非本意。小娘子,且不论你与卞明府是何种关系,此刻卞明府忙着衙署琐事,实在无法见你,还请小娘子莫要为难我。若是小娘子再敢往前一步,休怪我不客气。”
“你……”崔蓝荟欲言又止,面含怒色,瞪了皂隶须臾,无奈地转身离去。
……
离开衙署,她牵着马走在东西大道石拱巷上,一步三回首地望着衙署大门,期待卞孝辰的翩翩身影忽然出现。
走了须臾,直至衙署模糊不清,她才叹了口气,准备回家。
这时,金旺儿迎面而来,他色眯眯地打量崔蓝荟,上前搭讪,语气调侃:“哟,这不是崔家二娘么,为何独自在此?未曾想今日你我如此有缘,竟相逢如此僻静之地。”
崔蓝荟二话不说,直接扬起马鞭,甩了他一下,继而快速上马。
“金旺儿,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货色,岂敢招惹我崔蓝荟。我正愁着无处撒气,正巧你来了,感激不尽。此刻我心中已然畅快,先行一步。”
金旺儿好端端被甩了一鞭子,哪里肯依,追着马儿跑了几步,高声骂道:“你个悍妇,给我等着。今日你打伤我,来日我定让你不得好过。”
崔蓝荟不屑地回了一句,“就凭你,乞索儿!”
金旺儿被打又被骂,心中着实气愤,看着崔蓝荟扬长而去,气地直跺脚。
他攥着双手,咬牙切齿吼道:“崔二娘,我金旺儿岂会受此等窝囊气!敢招惹我,来日必要骑你一番。”
第107章 想骑她
金旺儿口中骂着粗鄙之言,手捂着被打伤的手臂,忍痛往乌青大街走去。如今五月,天气有些热,皮肤骤然受伤,自是不大好过。
走完乌青大街,来到七弯街,进了江支新的病坊。
“江郎中,快与我瞧瞧,痛死我了。”
江支新忙起身扶他坐下,掀起他衣袖,一道血痕映入眼帘,看了一眼金旺儿,笑着问:“这是被哪家小娘子的马鞭抽了?”
转身取来一个白色小瓷瓶,将里面的灰色药粉敷在金旺儿的伤处。
金旺儿咬牙忍痛,一面又说:“是崔二娘那个贱婢,方才我只是与她斗斗嘴,哪承想她上来就给我一鞭子,等我抓住她,定要好好教训她。”
江支新隐晦的眼神扫过金旺儿的脸,笑笑说:“听闻崔家小娘子个个柔顺恭谦,我怎听得不大像啊?”
“崔家小娘子,我也不曾接触过,何曾想过如此泼辣。”金旺儿愤愤不平,忽然又笑了,“不过崔家小娘子个个如花似玉,着实令人馋。”
江支新哼笑了一声,嗔道:“金四,我可算知晓你为何被打。那崔家小娘子岂是你能碰的,听我一句话,莫要招惹崔家人。”
“你此话是何意?”金旺儿道:“虽说我容貌配不上崔家小娘子,但我金四在太平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配他家哪个女儿不够格?”
江支新哈哈大笑:“金四,数月前太平才来了一人,你莫忘了?”
金旺儿想了须臾,不确定地问:“卞明府?”
“如今卞明府就在太平,我劝你还是不要妄来,以免被他抓起来。”
江支新睃眼望着金旺儿,“当初卞明府当街难为你的事,你难道忘了?”
金旺儿道:“如此难堪的事我怎能忘记,不过崔家与卞明府有何关系呢?难不成我被打了,找崔二娘报仇,卞明府还能帮着崔二娘。”
江支新只笑不答,须臾才说:“他们之间有何关系,我可不敢说。不过有一点我清楚,他们都是年轻人。”
一语点醒金旺儿,他立即起身惊呼:“我明白了,今日我遇见崔二娘便是在衙署附近。她骑马从衙署前来,定是与卞明府相会去了。”
“此话可不敢随便乱说……”江支新连忙劝道,“卞明府乃父母官,岂会如此这般。金四,这话莫要出了我这里,若让卞明府听闻,岂会饶过你。”
金旺儿嗔道:“我怕他作甚,他是明府不假,可我金四也不是吃素的。我一未触犯王法,二未欺男霸女,只不过调戏调戏小娘子,他能奈我何?”
江支新笑笑未语。
金旺儿冷哼一声,负气离开病坊。他去了琴台巷,到徐家大门问了一句,听说徐正海在红霞坊,又转身去了红霞坊。
徐正海正泡在温柔乡里,听见金旺儿叩门,极不情愿撩起鲛绡帐,探头看向房门,“金四,你没见我正忙着么,我刚刚进来,你先等会。”
说完立刻放下帐子,钻入美人怀里。
“才几时你又忙,当心身子。”金旺儿打趣,“我先去楼下等你,你慢慢来,莫要着急。享受够了,再出来不晚。”
第108章 玷污
徐正海才不愿理会他,抱着美人继续。
半晌才从楼上下来,找了一圈,见金旺儿坐在靠窗的食案旁,笑着走了过去,“这么急着找我到底所谓何事?为了你,我可是速战速决。”
金旺儿笑了笑,将手臂伤口露出:“这是崔二娘打的,此仇不报我心有不甘。我来找你,是想问问你,听闻崔二娘与卞明府有关系,此事你可知晓?”
“不是崔三娘么,怎又成了崔二娘?”
徐正海纳闷,“那日在练武场,我看见卞明府与一人躲在竹林偷情,当时我看了,就是崔三娘,不可能有错。”
金旺儿沉思:“可今日分明是崔二娘去了衙署,难道卞明府与她们都有关系?”
徐正海笑道:“崔家小娘子个个如花一般,卞明府通吃也未尝不可。我之所以认定是崔三娘,那是因为我见她去了数次衙署,又见他们在竹林相会。竹林那次他们可亲热了,抱在一起,连我走过去都没有发觉。”
金旺儿鄙视地说:“没想到卞明府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人前像个谦谦君子,背后竟与人躲在竹林偷欢,真是令人笑掉大牙。他若想要小娘子,叫一声不就可以去衙署,何必如此周折?”
徐正海哈哈大笑:“此事如何能等,你我同为男人,如何不能理解。你若想找崔二娘报仇,卞明府势必会挡在前面。”
“所以我才过来与你商议啊。”金旺儿笑眯眯地望着他。
金旺儿在红霞坊与徐正海商量了对策,然后得意的回家。虽然与徐正海商议一番,心中有决算,但被打难免心中不快。
正巧在西郊小道上偶遇一位小娘子,顿时起了色心,将她拖至田地,玷污一番。
事后,为了平息她的愤恨,丢下一钱银子,大摇大摆地走了。
小娘子知晓金旺儿与徐家素有来往,自知求告无门,奈何心性清高,不堪受辱,于是投河自尽了。
不过这位小娘子不够聪明,被人欺负不仅未曾想给自己讨回公道,竟然连丝毫证据也不曾留下。
将金旺儿赏的银钱丢入河中,整理好衣裙,还收拾妥田地。
大约因为没脸见人,死后也想不被人说道吧。
这是卞孝辰上任后,碰到的第一件棘手命案。
不过这是后话。
……
崔蓝荟打了金旺儿,回家后心情大好。把众姐妹叫来梅院,她开始夸夸其谈,吹嘘自己是如何打了金旺儿。
“如今我与卞明府一般勇敢,都是打了金旺儿的人。”她道,“以往总听闻金旺儿如何欺男霸女,今日在我看来,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