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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你个小油嘴。”大娘抬手便要打二娘,二娘跑的比兔子还要快。
崔蓝薇笑道:“我看行。大姐招了夫婿,阿耶心病便没了。如此堂姑家的表兄便不会总来家里,二姐不生气,阿娘也能少受点气。不过明府如何能入我们家,难不成让他放弃仕途?”
崔蓝萸笑道:“打趣话罢了,三妹还当真了。”
“提起那个贼眉鼠眼的表兄,我就寝食难安。”崔蓝荟满脸厌恶,仿佛此刻她们口中的表兄,立在身旁似的。
崔蓝萸看了看窗外,“好了,莫要提那表兄。快暮色了,我们去给阿耶、阿娘昏定。”
第21章 疑问
等了一会,四娘与五娘也来到梅院,与三位姐姐一同往后边去了。请了安之后,各自回到院里。
酉时一刻,崔蓝萸被黎锦芝叫去后边,崔蓝荟在房中挑选衣裙。
崔蓝薇想打双陆,所以出了梅院,想去松院找四娘。穿过梅院外花园,经过西厢房时,听见十余步开外的鱼池有人洗刷。
不由好奇,纳闷天色已暗,为何有人在鱼池旁洗刷?
靠近鱼池,透过暮色,定睛看了看,似是竹院婢女阿雀。
阿雀是孟紫春身旁的婢女,主负责孟紫春近身事宜。
“是阿雀么,你为何在鱼池洗刷?”崔蓝薇蹙着眉,向前走了两步,“你不知这里的鱼儿,是阿耶的心爱之物吗?”
阿雀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拾起台基上的鞋履。忙起身道万福,将攥着鞋履的右手,别在身后。
“三娘,婢并非洗刷,婢方才在逗鱼儿。婢只是戏水,婢先退下了。”说罢,径自上了台基,疾步离去。
崔蓝薇好奇的看了看她,等她走远,下了台基。躬腰垂首看了看,好像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也有可能是因为天色较暗看不清。
“阿雀为何如此紧张?”
“三娘,你在找什么,不如让小的帮你找吧。”保春提着灯笼,见鱼池旁有身影,于是举灯照了一照。
每日酉时,他负责检查各院门是否关闭、锁好,此刻从后边花园来,正往西边角门去。
崔蓝薇道:“我在看鱼儿呢。”
保春笑笑,“那你当心点,天黑莫要滑了。那石基甚是滑,方才小的还提醒阿雀。”
“你何时看见阿雀?”崔蓝薇上了台基。
“就方才,小的往后边去……”保春道,“看见她在刷鞋,小的说“你竟敢在鱼池刷鞋,若是被郎君知晓,定会将你皮扒了。”她不愿听小的啰嗦,就蹲在这里。”
崔蓝薇蹙眉追问:“她洗谁的鞋?”
保春微微摇头,细细回想仍记不起:“小的没瞧见,不过有一点小的清楚,那鞋全是泥。近日雨水较多,路面皆是泥水,应是她自己的吧。”
崔蓝薇听了保春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中疑虑再添一分。
“三娘,小的还要去西角门,先过去了。”保春见她许久未语,便自行离开了。
崔蓝薇边走边想:“若是她自己的鞋,为何如此紧张?只是因为她私自在鱼池洗刷么?她洗的鞋会不会是春姨的?若林中妇人真是春姨,又为何今日洗鞋呢?”
一连串疑问堆积在她的心中,不知不觉她已经走回了梅院,竟完全忘了去松院。
“三妹,你嘀咕什么呢?”崔蓝荟披着青丝,着一袭月白寝衣,不施粉黛,略显清雅。葱白玉手捋着青丝,乌黑双眸瞟着崔蓝薇。
崔蓝薇回过神,看了看屋内,这才发现自己又回来了:“我方才去找四妹,不知怎么又走回来了。二姐,你说我这是怎么了?”
这是精神不好。
崔蓝荟抬眼向上看了看,对于此刻的崔蓝薇,她无言以对。转身走向自己的卧房,合上房门。
崔蓝萸已经回到了梅院,听见崔蓝薇的声音,就在楼梯口喊:“三妹,夜深了,快梳洗就寝。”
“来了,大姐。”
第22章 各怀心思
次日清晨,崔蓝薇上着月白锦缎夹袄,下着石榴红曳地襦裙,捏着一方红色罗帕。
一双银白锦缎翘头履,托起裙摆,从二楼下来。
崔蓝萸坐在明间。
崔蓝薇一面走向明间,一面看向崔蓝荟的房门,“二姐为何还未收拾妥,莫不是今日上了桃花妆?”
崔蓝萸抿嘴笑笑,“我们一起去瞧瞧吧。”
崔蓝薇点了点头,加大步伐,随大姐往二娘房里来。见二娘坐在妆奁旁描眉画眼,对镜妩笑。
两人相视一眼,心领神会,松开手悄悄走过去,一左一右吓她。
崔蓝荟大吃一惊,手中的青雀头黛差点惊落,忙抚着胸口嗔道:“以往我只知三妹喜欢吓唬我,如今连大姐也如此这般,看我不打你们。”
说罢,放下青雀头黛,起身提起裙摆便追赶二人。
两人忙执手躲开,跑出房门首。
崔蓝荟跟在二人身后,转动眼珠,略想了想,继而快步追上她们,挽着大娘手臂,低声问:“大姐,昨晚阿娘找你,可是与你说亲?”
崔蓝薇打趣:“二姐,你莫不会因此事一夜未眠吧?明府再好,依我看,着实不宜高攀。”
“如何算得高攀?”崔蓝荟不服气地反驳,“我们崔家祖上也是做官的,位列相公,哪里配不上明府?”
崔蓝薇露出一对笑靥,只笑不答。
崔蓝萸微微摇头,道:“二妹,此事还需看阿耶与阿娘如何决定,你我暂且不要妄论。是高攀还是低就,还需明府点头。况且此事阿舅还未说出口,你我便在家中肆意说,竟让人笑话。”
话语间,四娘从松院方向走来。崔蓝薇便松开大娘手臂,停下对四娘招手。四娘忙跑了几步,执起崔蓝薇的手,往后面走。
她问:“姐姐们在说什么?”
崔蓝薇凑近她耳鬓,悄悄低语。
崔蓝荟笑道:“好吧,不提也罢。那便说说他的性子,我觉得他是位风流之人。太平处处景色秀美,百姓热情,他一定是想着先来耍耍。”
崔蓝薇思忖:“若是他想耍耍,便不会去西市。他假意宣称明日赶到,可私下又提前赶来,依我看,他定是想看看真实的太平是什么样?”
崔蓝萸点头:“高明。”
“大姐,你夸他?”崔蓝薇笑眯眯地侧头瞅着她。
崔蓝萸红着脸,轻轻拍了她一下;
崔蓝芙望了望大娘绯红的脸颊,又看了看三娘率真的笑脸,茫然不解。
“好了,不要再说了,莫被下人们听见,笑话你我。”二娘虽然面上并无怒意,但是语气早已十分不悦,丢开姐妹们,往桂院月门走去。
淡淡脂粉香掠过鼻尖,芬芳馥郁。银铃般说笑声,随着脚步消失在院中。
黎景芝坐在明间紫颤木胡床上,看了看姐妹几人,惊讶地问:“为何不见老五?”
以往五娘都是跟着姐姐们一起的,从来没有例外。
崔蓝荟嬉笑,掩鼻道:“阿娘,昨晚听春姨说,阿莉初来癸水。”
黎景芝点了点头,叹道:“我们家最小的女儿也长成大姑娘了。日前孟娘子还跟我们说阿莉至今没有癸水,才过几日这便有了。”
第23章 像男人
崔蓝萸道:“阿莉来年方才及笄,如今有癸水也不晚。记得当年我也是十四才有的,好像比阿莉还晚些。不如二妹早,十二岁便有了。”
崔蓝荟掩鼻笑:“大姐,这是早是晚,不都得过了及笄才算么。”
众姐妹一起笑笑。
崔蓝芙轻声细语的:“阿莉身子应该十分不适,如若不然,何故此刻还不来向阿娘请安。姐姐们,待会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吧?”
崔蓝薇立刻回应她,点头笑:“确实,阿莉年幼,对此事甚为懵懂。前几日我看了一个话本,说的正是女子初来癸水之事。因家中无人告知那是癸水,她吓的大哭,以为自己生了什么病呢。”
“咯咯……”姐妹们听了笑了笑。
黎景芝脸色一沉,瞥了崔蓝薇一眼,对于她说的笑话不屑一顾,高声嗔道:“莫要看那些书,闲暇便在房中与姐姐们做做针指活,不要像个男子一般。”
打弹弓不是男子行为吗?
堂中瞬间静谧,方才的嬉笑声销声匿迹。
“呃……”崔蓝薇眨眼望着黎景芝,抿嘴未语。
半晌,崔蓝萸笑着打破寂静:“阿娘,听说明府已经来到太平,此事真假与否?”
“我正想与你们说此事呢。”黎景芝顿了顿,睃了一眼四娘,“你们父亲说,徐郎君派人过来交代了一句。明日在醉云楼摆下筵席,替衙署众人接风。”
崔蓝荟猛然站起来,迫不及待地问:“女眷可以出席吗?”
她十分期待见到明府。
“别家女眷不知道能不能去,但是我们崔家当然可以。”黎景芝扬着下巴,得意地笑着,“徐家女眷也应该会出席。”
崔蓝薇不想去,所以试探性地问:“阿娘,我可以不去吗?我在家看门。阿耶不在家,阿娘与姨们不在家,姐姐们也不在家。家中不留个人,实为不妥。”
黎景芝刚才还沉着脸,此刻又笑道:“不用,董娘子在家看门,其余人都过去热闹。”
“哦……”崔蓝薇失落地点头,对于那位新上任的明府她着实不感兴趣。
想着明日与众人一起吃酒说笑,还不如让她去铺子里帮忙哩。
“行了,你们都回去吧。”黎景芝看着她们不忘叮嘱:“回去挑些衣裙,明日筵席穿。尤其是阿萸,你莫忘了。”
此话是何意?
四娘看了看黎景芝与崔蓝萸,实在不明白,或者说她害怕明白。
崔蓝萸含笑点了点头,随姐妹们一起出去了。
她们刚刚走出门,黎景芝又见一人折回来,因背着光一时没有认出,来到身旁定睛一看原是二娘。
“怎么回来了?”黎景芝对她招手,拉她坐到身旁,侧头宠溺地望着她。
她向来最疼爱这个女儿,二娘是她的小心肝、小棉袄。
崔蓝荟噘嘴撒娇:“阿娘偏心,有什么好的都给了大姐,完全不考虑我。阿娘,我相中卞明府了,您让阿舅帮我说说,可好?”
“你阿姐还未成婚,自然先替她安排。”黎景芝抚摸她的手,喃喃地道:“你的婚事,阿娘一刻未曾忘记。相信阿娘,我另有打算。”
崔蓝荟哼了两声,任性地说:“可我就喜欢卞明府。”
第24章 任性的女儿
黎景芝笑道:“你都未曾见过他,要如何喜欢?莫要听来安他们胡说,他们也未曾见过明府。连阿娘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恐怕连你阿耶都不曾见过。”
任性的崔蓝荟不听解释,猛然起身愤愤不平地说:“阿娘说来说去,就是不愿帮我。阿娘就是偏心,凡事只想着大姐。阿薇便是最好的说法,她也是您女儿,可您却将她当成外人。”
黎景芝满脸惊愕,未曾想向来最心疼的女儿,竟这样说自己,心口忽然一股酸痛。
“阿荟,阿娘有为你打算,这与阿薇无关。你知道的,我与她……”
崔蓝荟不愿与她多费口舌,屈膝施礼,面无表情地说:“我先回去了。”
说罢,转身出了门。
黎景芝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都快十八了,还这般不出窍,我如此做还不都是为了你。傻儿,阿娘真是白疼你了。”
中年婢女水芹见崔蓝荟怒气冲冲离去,劝说无果转身进了明间,正巧听见黎景芝的话,笑着劝慰:“娘子,二娘如今还小,以后便懂了。”
黎景芝摇头笑笑:“今日郎君在铺子里吃的?”
水芹有些为难,讪笑道:“应该在竹院吧。昨日亥时,郎君已在松院歇下了。孟娘子忽然让人去请郎君,说五娘有癸水了,让郎君过去瞧瞧。婢想许是五娘身子不适,不然也不会半夜让郎君过去,怪冷的天。”
黎景芝咬了咬后槽牙:“多少年了,郎君也不嫌烦。老五有癸水,找郎君去看什么,哪有父亲前去看女儿癸水?这说出去,我们崔家颜面何在?”
她越说脸色越发难看,望着水芹,挑眉瞪眼。那双杏眼,虽然因为年迈失了光泽,却仍然能看出当年曾是位美人。
水芹劝道:“娘子莫要与她计较,左不过都是狐媚手段,听了尽污了耳。婢备了朝食,娘子在堂屋吃,还是去厅中?”
黎景芝深深叹口气,“就在此吃吧。略微等等,或许有人会来。”
……
大娘、三娘和四娘从桂院出来,一起往梅院用朝食。
因为二娘还在桂院,所以她们坐在院里晒太阳,等着她。
崔蓝芙看了看大娘,踌躇良久,笑着问:“大姐姐,方才阿娘的意思我没听明白,是说要将你许给卞明府吗?”
崔蓝萸蹙眉笑了笑,低声嗔道:“四妹,此事还没有定下来,莫要胡说。阿娘见我青春渐长,心中着急,所以才如此说的。”
“那大姐对卞明府真的没有爱慕之心吗?”关于这点,崔蓝芙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