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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朵玫瑰花。”服务员说。
盖子里面是打包好的花束，十九朵鲜红的玫瑰花，上面还有水珠，看起来十分亮眼。
“这是……”
“祝您和您的爱人幸福。”服务员说着把花束抱了起来递给江衍。
“我们不……”
江衍的话还没有说完，谭知临就回来了，他笑着走上前去拍了拍服务员的肩膀：“给我吧。”
“好的先生。”服务员转身把花束递给了谭知临。
谭知临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花束，说了句谢谢，便上前牵起江衍的手在服务员微笑的注视下走了。
“诶……等一下……这花……”
“刚才我去结账的时候银台问，今天有礼物，是花，要吗？我觉得你肯定要心疼花了那么多钱，那就要点花吧。”谭知临说，“只是没想到是玫瑰花。”
“……所以……因为解释起来比较麻烦，干脆就拿回去是吧？”江衍扶额。
“对啊。”谭知临笑了笑，“你客厅电视机旁边不是有一个花瓶，我看还空着，干脆就插在里面养吧。”
“好吧……”江衍耷拉着肩膀放弃抵抗了。
“阿衍不高兴？”谭知临有点失落，问道，“不喜欢被误会吗？”
“也不是……算了，解释起来确实很麻烦，人家好心送了……”
“是啊，人家好心送了。”谭知临噙着笑。
江衍有一瞬间觉得谭知临刚刚的失落是不是装的？
谭知临把玫瑰花插在花瓶里倒上水，看着在客厅电脑前忙碌的江衍勾了勾嘴角。
他想起刚刚在银台的时候收银员问他要不要花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旁的红玫瑰。
“可以加钱做成花束吗？”谭知临是这样问收银员的。
“当然可以了。”收银员笑着回答。
有钱不赚王八蛋，收银员心想。
谭知临在众多花里选了十九枝颜色最鲜红的玫瑰，付钱以后对收银说道。
“我男朋友比较害羞，送过去之前最好都先遮着，给他惊喜，拜托了。”
收银的笑容好像比刚刚变得温暖多了，她笑了笑，说了好的，特意在单子上标注了一下。
“先生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的。”
“好。”
谭知临笑了笑，给插好花的花瓶拍了张照片。
“这么喜欢吗？”江衍问。
“算是我第一次送你花？”谭知临捏着下巴想了想，“需不需要记录一下？”
“什么？”江衍愣了一下，“送室友花也要记录的吗？”
谭知临挑了挑眉毛：“阿衍，你怎么一点都不浪漫。”
江衍皱了皱眉。
“好吧。”谭知临摆摆手，“阿衍不浪漫也很可爱。”
“……为什么要用可爱来形容我？”江衍有些疑惑。
“为什么？”谭知临有挑了挑眉，“就是觉得可爱……”
江衍叹了口气，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下去了。
“我教你炒股？”谭知临转移话题。
“不了吧？我就那么点钱……炒股这种事情不适合我，我还是喜欢稳妥一点的理财方式……比如存在银行里吃利息之类的……”江衍摇摇头，“炒股……不太适合我，我感觉我应该学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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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日子逐渐入冬，天气转冷了，谭知临突然感冒了。
这次感冒有些猝不及防的，原本谭知临的感冒还不算严重，江衍还是和每天一样带他去局里，自己跑了个外勤，到不是命案，很快就回来了，回来以后就听法医助理打招呼说给谭知临量了一下体温可能是发烧了。
“你们还量活人体温？”江衍脑子一抽就问了出来。
法医助理白了他一样，江衍赶紧闭了嘴。
江衍去和余队长请了假带谭知临去医院，万一谭知临的感冒会传染把他放在警局那不是给大家找麻烦吗。
“我没什么事情……回去睡一觉应该就可以了。”谭知临推脱道。
“不行，你还是去医院吧，万一传染的话……”
“恩，那还是去吧，不要给警察叔叔找麻烦。”谭知临笑了笑，“不过能不能商量一下……不要打针啊？吊瓶输液可以……不想打针……”
江衍看着谭知临，谭知临这会看起来比平时狼狈一点，表情里还带着一点纠结不情愿的样子。
生病真的会让人变得像小孩子，江衍想，这样的谭知临居然还有点……可爱。
“好，那尽量不打针。”江衍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谭知临的头，“我们开车去医院。”
工作日医院的人没有周末多，但是挂号排队也挺麻烦的，谭知临手腕上的电子手环平时可能不怎么显眼，但是这会儿在医院里人来人往的，而且老年人居多，大家都忍不住往他身上瞄。
有的大爷大娘还一边瞄一边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挺好看的小伙子……犯得什么事情啊？”
“这叫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人模狗样的，谁知道是什么东西呢。”
谭知临的耳力不错，虽然因为发烧有些许的耳鸣，但是还是听得到身边的窃窃私语，他的手指动了动，但是没有理会。
“好了。”江衍拿着单子回来了，“去门诊吧。”
最后谭知临确实没有打针，也没有输液，他温度不高，大夫给开了药。江衍给局里回电话多请了一天假。
等回到家里他瘫在沙发上才明白为什么一个局里同年申请一对一监护的警员不能超过五个，有什么事情就都要请假，警力本来就不是很充足的情况下确实很耗费警力。
谭知临在警局吃了饭，但是吃的不多，警局食堂的菜油挺大的，他这会儿吃了不舒服，但是好歹不是饿着肚子的，所以吃了退烧药就去躺下了。
江衍锁上了门，准备出去买菜。
江衍打算给谭知临做个番茄鸡蛋面，家里没有番茄了，江衍出门去买。
小学生放学的早，楼下已经有孩子们在一起玩了，他们在玩的游戏是什么江衍也没有看出来，不过可能是一些类似你追我赶的游戏，大家都在跑来跑去……
可能是没有迷藏的捉迷藏吧，江衍想。
江衍买了新鲜的番茄，回来的时候孩子们还在那里玩，原本江衍就是随意看了几眼，结果余光看到了一个孩子快要摔倒，而他面前有一节直立的树枝。
如果倒下去，这节树枝很有可能会刺穿孩子的眼睛。
江衍来不及多想，他尽可能快地跑了过去，及时抱住了要摔倒的孩子。
但是自己的衣服被这节树枝划破了。
“没事吧？”江衍蹲下查看孩子。
小孩可能吓懵了，他抓着衣角看着江衍不说话，看着看着突然就哭了。
这男孩看起来也就五六岁大，是在一起玩的这群孩子里年龄偏小的，大孩子一般不喜欢带着小孩子玩，他们觉得小孩子跑不快又笨，玩不到一起去。
江衍安抚了孩子一会，他突然感觉到面前有人挡住了光线，抬起头才看到是那天那个男孩。
“叔叔。”男孩微笑着看他，“我扶着弟弟吧。”
江衍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把孩子抱得更紧了。
“叔叔你怎么了？”男孩疑惑的歪了歪头，接着又笑起来，“我会照看好弟弟的。”
江衍环顾四周，周围的孩子大部分都是八九岁的样子，只有两三个看起来十岁以上，但是好像没有看到孩子的家长。
“啊！”孩子家长这才姗姗来迟，她远远看着江衍抱着自己的孩子，疯了一样冲过来就对着江衍又推又打，“你干嘛啊！放开我儿子！”
“大姐……哎呦……大姐你先别打……”江衍抬起一条手臂遮挡。
“阿姨。”那男孩开口了，“刚刚弟弟要摔倒了，是叔叔好心抱住了弟弟。”
男孩居然开口帮江衍解围，这让江衍有些意外。
孩子家长这下有点尴尬：“哎呦……不好意思……”
“没关系，孩子没出事就行……大姐您也是，这么小的孩子就自己这样在这儿……其他人也都是孩子，哪有让孩子照看孩子的。”
“是是是，您说的对。”孩子家长受教地点点头，之后她拉起孩子的手，“咱们回家吧，跟叔叔说再见。”
“叔叔……再见。”孩子怯生生地说道。
“再见。”江衍挥了挥手。
江衍看着母子二人走远才想起自己的番茄，他刚要回头去拿放在地上的番茄，突然一个穿了白裤子的小男孩从滑梯上掉了下来，直接摔在了番茄上。
番茄被压烂了，红色的汁水弄脏了男孩的裤子。
江衍有些泄气，他抬头看了眼滑梯，结果却见孩子们不是从滑梯上滑下来的，而是从一个没有扶手的地上跳下来的。
“喂！”江衍忍不住开口呵斥，“你们从这里跳很危险！有点高了！”
男孩们应着知道了。
江衍叹了口气，心想要回去重新买了，待他转身的时候无意间扫视到之前那个男孩。
他看着站起身来的白色裤子的男孩，那男孩的裤子已经被番茄的治水染得一片红一片黄的，他眼神阴郁……但是有隐隐透着兴奋。
这个眼神让江衍很不舒服，甚至手臂上的寒毛都立起来了。
男孩注意到了江衍的视线，他收回了目光，看向江衍，脸上还挂着天真纯洁的微笑。
“叔叔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了。”江衍摇摇头。
男孩又笑着，看着江衍，缓缓开口。
“那叔叔……注意安全。”
江衍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心里十分不舒服。
第二十章
江衍转身走了。
他能感觉到身后的视线，但是他现在没有更多时间和这个男孩纠缠下去，他还要回菜市场重新买番茄。而且家里只有谭知临一个人，他还在外面锁上了门，虽然谭知临是个成年人，但是谭知临现在在发烧，他有点不放心把谭知临一个人放在家里。
重新买了两个番茄，再回到小区里的时候一起玩的孩子们就已经都不见了，江衍四处张望了一下，现在的时间也不是饭点，也许是孩子们在外面玩的太久了，所以家长来把他们都领回家了吧。
江衍没有再多想下去，他提着番茄连忙回了家。
谭知临还没睡醒，他房间开着门，江衍在门口张望了一下。
自从这个房间给谭知临住了以后江衍就很少再进来了，虽然是他家，但是毕竟现在是谭知临的私人空间，江衍觉得他们已经被二十四小时绑在一起了，在家里独处的时间就不要打扰人家了，人总是需要一些隐私的，再说这里又不是监狱，江衍也不是狱警。
江衍看了一下时间，离晚饭还有早，他把谭知临的房门带上，去客厅上网了。
他之前找了几个靠谱一点的同志论坛，他其实原本就不恐同，之前局里也接触过一些由于同性间的感情引发的命案，只不过他因为自己并没有这方面的需要，所以没研究过。
这个论坛看起来就正经多了，情感区的板块有很多人讲自己生活与遇到的烦恼，期中最多的是关于出柜和喜欢上直男的，有的时候江衍都看得很揪心。
他昨天看到一个帖子，就是一个男生在大学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喜欢男生，想明白了就和家里出柜了，但是家里的反应特别强烈，以为他已经有男朋友了，其实并没有，男生就是觉得既然知道自己以后不可能娶妻生子不如直接和家里说清楚，自己先承担了自己应该承担的部分，性取向是自己的事情，凭什么到时候要另一半来一起承担你父母的怒火。
江衍看过这个帖子以后感触颇多，其实他一直也是觉得同性恋是有了对象以后才带着对象回家出柜的，但是确实如这个男生所说，你既然之前就知道你喜欢同性，那你为什么要等找到那个你爱的人才带他回去让他承受你父母的怒火，你这样做真的爱他？还是只是逃避？
江衍觉得果然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不容易，他记得去年他遇到一个受害者家属，死者是她的丈夫，她丈夫是外出嫖娼的时候被仇家开车撞死的，案情并不复杂，只不过受害者家属反应十分平淡，他们还担心案件另有隐情查了很久。
其实受害者家属反应平淡仅仅只是他们没有任何感情，她嫁给这个男人只是因为她父母要她嫁给这个人的，而理由仅仅是这人对她弟弟的事业有帮助。结婚以后她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丈夫死了反倒是一种解脱。
局里有人对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可是谁也不能替别人活，她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办法反抗父母，只能被动的接受父母的安排。
江衍当时全程跟了那个案子，结案以后她就离开了这座城市，远走他乡了。
上了一会网，江衍看差不多到时间做晚饭了，他就去打了番茄鸡蛋面，正好也懒得做自己的饭了，他想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