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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孟秋和究竟是承德长公主与孟阁老的女儿,又怎甘心忍下这口气,承德长公主为女儿到文帝跟前哭诉,文帝只好将太子给软禁起来。
堂堂大顺朝的太子殿下,至今已因被软禁之缘故,整整十五日没有上朝了。
文帝还是期盼着顾惜能够向他认错,然后痛改前非的,但直到现在,东宫中还传来太子浑浑噩噩的消息。
直到文帝看到顾昭,他想,他一共有十二个儿子,这其中嫡出的儿子更是有五个,又何必在一根树上吊死呢?
长子顾惜不堪大用,二子顾春昔年也算是勇猛,但奈何如今瘸腿,国朝是不可能有一个瘸了腿的太子的。
至于老三和老四,早在成年之初便赶往了封地。
倒是顾昭不错,他今年也才十九岁,就已经揪出敌国潜伏在北郡的暗子,辅佐镇北侯打的芮国落花流水,使芮国向大顺称臣,还出使西宁。
文帝这样想的时候,顾昭正站在底下,有些拿不准父皇的意思。
他原是准备着等向父皇禀告完西宁的一应事务之后,便向父皇请旨赐婚的,但不想父皇竟是走了神,且一走神就是半个时辰。
“父皇?”顾昭站得腿麻的紧。
文帝回过神来,亲切的看向顾昭,越发觉得顾昭是几个儿子里长得最像自己的了。
“小九。”文帝的亲切让顾昭有些受宠若惊。
顾昭道:“父皇可还事吩咐?”
文帝道:“若朕让你做皇太子,你可愿意?”
顾昭只觉脑子“嗡嗡”作响,这确实是在他意料之外的,因为即便是按着前世的轨迹,他成为太子也是在两年之后,父皇因重病在身,大哥与二哥一死一残,三哥与四哥迫不及待的来京逼宫,令父皇只能选择他。
但父皇其实对他是不满意的。
顾昭有些担忧,他若为皇子,姑且还能同父皇讲价,可他若做太子,父皇会轻易的让她迎娶阿宁吗?
顾昭眨了眨眸子,“父皇,那做太子可以娶阿宁吗?”
时隔一年之久,文帝已经有些忘记秦宁这个人了,还是顾昭一番提醒,他才想起来,顾昭口中的“阿宁”便是谢驸马的前妻。
文帝本心里对秦宁是有些意见的,他予以重任的儿子不想着等坐上太子之位后有些什么建树,竟只想着娶秦宁?
更不要说秦宁的身份。。。。。。
“胡闹!”文帝呵斥道。
顾昭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只见过阿宁一面,想必对阿宁并不是太了解,阿宁比这世上的许多女子都要聪慧的多。”
文帝怒极反笑,“再聪慧,不也只是一个女人吗?你若喜欢这个女子,收到府中做个妾室,已经朕法外开恩了。”
区区弃妇,怎堪为太子正妃。
顾昭苦笑道:“儿臣只愿阿宁做我的正妻,父皇不知,在鄞县的时候,也多亏有阿宁,才能让儿臣察觉到那些细作的动机,早做处置,儿臣天性优柔寡断,是阿宁屡次鼓舞,儿臣才会如今日站到父皇跟前的模样。”
文帝沉默了一会儿,他当然是知道这个小儿子从前是什么模样,那是只知风花雪月,只爱诗词歌赋,对朝事政事半点不上心,连带着对上前表白的姑娘家,都不晓得怎样拒绝。
可小九如今的转变竟是因为一介妇人?
“可即便如此,也是不行的。”文帝此言斩钉截铁。
顾昭大着胆子道:“那这太子一位,儿臣不做也罢,儿臣去入赘秦家,他们家是很欢迎儿臣的,阿宁也不会嫌弃儿臣吃软饭的。”
文帝被气的说了一句脏话,“朕从前竟不知,你还敢威胁朕,你倒是去入赘,朕倒想看看,这天下有谁家敢让朕的儿子入赘。”
顾昭在秦宁身上练就了一副厚脸皮,当下里就又生一计,“那儿臣就去当和尚。”
文帝道:“倒好像没朕的允许,这世上有哪个寺庙敢收你。”
顾昭脸上有明显的受伤,“没寺庙要我,那儿臣去做游僧。”
文帝将书案上的一本书扔到顾昭的脑袋上,“朕看你的疯魔了,竟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
顾昭依旧笑笑,“阿宁可不是区区一个女子,父皇相信我,她待在我身边,会带给我助益颇多的。”
文帝嗤笑一声,明显不信。
顾昭就急了,“儿臣本就是天潢贵胄,无所谓娶谁家的女儿,再者父皇若当真要让儿臣婚娶高门贵女,又是否会成为儿臣的掣肘。”
第242章
作为昔日里异姓藩王之子,一路辅佐先皇攻城略地,终至国朝皇子,又因为先皇所忌惮,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藏拙,之后不动声色的收拢先皇身边所有可用之人,待到先皇弥留之际发动宫变,残忍的杀害掉一母同胞的大哥与二哥,坐上如今帝位的文帝,比谁都懂得掣肘之术。
他更知自己麾下的诸多武将,原也是一地首领,不过是后来投靠了他们顾家一脉。
先皇以及文帝为掣肘这些武将,大力重用文臣,方有了如今权势滔天的孟休一干人等。
但如今建国不过二十余年,根基究竟不稳,再重用文臣,也不得不承认,大顺朝需要武将继续为他们攻城略地。
文臣武将互相看不惯,又都需要文帝为他们住持公道,朝中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倘若这种平衡被打破了呢?
倘若将来的太子妃是文臣亦或是武将这一派系的,生下的孩子必定更偏向自己母族。
秦宁虽然不是文帝心目中的最佳儿媳妇,但文帝也不得不承认顾昭这话说得没错。
可就不能寻个家世清白的姑娘吗?
“父皇,”顾昭深知自己三言两语并不能说服父皇,是以他又说道:“寻常人家的小姑娘未必有胆量敢同世家女相争,到头来不过是无用功。”
文帝悠忽想起大抵就是去年,要往前推上两三个月的时候,他在议政殿中见到秦宁,那个出身北地的妇人确实格外的胆大镇定,连着取悦了他那清心寡欲,礼佛了二十多年的母后。
即便不说此女的身份,只说小九心悦于他,这也是个问题。
皇家之中不是不能没有真爱,但真爱若成为皇后,岂不是会影响君王的判断?
文帝摆摆手说:“你先下去,让朕想想。”
顾昭就此退下。
差不多的时候,太后的愈安宫中,收到了来自北郡信王府的信封。
信王是太后的嫡亲侄子,不过这些年来为了表明自己淡泊名利,所以信王极少给太后写信,这还是头一遭。
信王在信中表明,自己刚收下了个义女,此义女如今尚未婚配,烦请太后替她在京中寻一门靠谱的婚事,并附上义女的生辰八字。
太后仔细一瞧,同身边的女官说道:“这姑娘的名字怎的这般眼熟。”
那女官是伺候在太后身边的老人了,与太后形影不离,当下里就说道:“这不是去年在太后寿宴上取悦了太后的那位小娘子,太后听闻了她的经历后,还十分的怜惜,封她做了乡主。”
“哦,是做酸辣汤的那位秦娘子。”太后此时也想了起来,“虽然她临走前给宫里的厨子们留了秘方,但哀家总觉得那些人做的口味不如秦娘子,依着信王的意思,是想让哀家在京中给秦娘子相看一门婚事,也就是说这秦娘子大抵会久居京中,哀家倒是有口福了。”
女官就笑道:“太后真要是想念秦娘子的手艺,大可以将她从鄞县中召唤过来,这也是她的荣幸。”
太后却说:“那小娘子原就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虽然在外头表现的坚强,可统共也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哪里不想在父母跟前撒娇痴缠呢,哀家又何必做这个坏人,君子有成人之美。”
又让身边的人搜罗京中至今未娶的郎君们,“身份也无须多高,最好是家中的次子,庶出的自身能力出众的也使得。”
太后保媒,稳妥在先,虽然她觉得秦娘子极好,可也要看世人的眼光。
诚然她是太后,当真要下旨赐婚,没人敢说个“不”字,可未尝不会将这腔怒火给发泄到秦宁的身上。
愈安宫中的人到底跟随老太后吃斋念佛惯了的,是以办起事情来,就没那么快。
索性老太后也不着急,毕竟人家姑娘已经错过一回了,再来一回,可不得寻个靠谱的人家。
不过也就在底下人将京中所有未娶的附和太后要求的男子画像呈上来的时候,顾昭前来求见。
文帝膝下子嗣众多,不过能被太后放在眼中的,也唯有皇后所生的几个嫡子。
太子太过中规中矩,二皇子虽然温和,可总有些阴郁,加之瘸腿的缘故,太后对他心有怜惜,却少了一分投缘,去年的时候被文帝给送到了封地,今年又被召集回来了。
三皇子四皇子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已去往了封地。
唯有九皇子顾昭,是太后眼看着长大的,这孩子心思至纯,太后很喜欢。
太后将顾昭给请进来,有些心疼的看着顾昭较之往常有些瘦削的面庞,“你父皇也真是的,这泱泱大国,就没几个得力的将士不成,非得让你去到那苦寒之地,连带着你都变黑了。”
“皇祖母莫不是嫌弃了孙子不成?”顾昭当然知道太后是心疼他,眼下就说:“是我请旨要去的,不怪父皇。”
太后就说:“你这孩子自来都是如此的懂事。”
顾昭眼睛瞟向太后桌案上的画像,顿时来了兴致。
太后就说:“哀家要给曾经世交家的侄孙女挑个夫婿,你平素里在外头走动,多少应该见过他们,不妨给皇祖母说说哪个最好。”
顾昭就翻看着那些画像,有些挑剔的对着太后说:“这个太瘦了,不行。”
“这个太胖了,也不行。”
“这个太花心了,这个爱放屁,这个脚臭,这个家中有只母老虎,这个。。。。。。”
“行了。”太后没好气的说:“依着你的说法,这满朝文武,竟是没个可堪良配的?”
“当然有了。”顾昭信誓旦旦道。
太后看着那一摞几乎已经被顾昭埋汰完了的画像,道:“是谁家的公子。”
顾昭“嘿嘿”一笑,“皇祖母,是我呀!”
“祖母只说,孙儿是不是帝都一枝花,配阿宁再好不过了!”
太后这才明白,这便宜孙子哪里是单纯来看望她的,分明打着秦娘子的主意。
但太后又不是胡来之人,她打量着顾昭说:“你父皇虽对你向来没什么太大的期许,但到底也想让你娶个大家小姐,至于你母亲,想让你娶她娘家侄女,他们恐不会同意。”
顾昭谄媚一笑说:“但我还是皇祖母,皇祖母定然会向着我的,父皇母后都抵不过您有威严!”
第243章 废太子的顿悟
于是这一天夜里,久未曾出愈安宫的太后头一次主动去找了文帝,令文帝受宠若惊。
贰日,文帝便下了三道圣旨。
第一道,废去顾惜的太子之位。
第二道,令皇九子为太子。
第三道,赐婚顾昭与秦宁。
一石激起千层浪。
先皇太子,如今的大皇子顾惜的府邸中,直到宣旨公公离去,顾惜仍然有些不可置信。
他是父皇与母后的嫡长子,昔年几个弟弟尚幼,也就只有他和顾春陪父皇上阵杀敌。
诚然他们两个年幼,其实并做不了什么大的事情,但这份陪伴之情,无人可以比拟。
但二弟顾春勇猛异常,虽然年纪也很小,但他曾为父皇当过一箭,甚至为此瘸了腿。
也因为这个缘故,顾春无缘于太子之位。
是以顾惜就有些骄傲,甚至在文帝跟前拿乔。
他在太子之位上做了十几年,并在原配妻子去世以后,还被父皇允婚娶孟阁老与承德姑母的女儿为妻。
顾惜有些飘了。
那个伶人唇红齿白,又知情识趣,相比于端庄木讷的太子妃,实在是太有意思多了。
诚然顾惜不会将自己宠信伶人一事告诉给别人,知道这些事情的只有他亲近的几个人。
后来太子妃孟秋和入府,他对孟秋和无感,甚至于二人成婚至今六个月有余,孟秋和还是处子之身。
但孟秋和到底是太子妃,二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也许孟秋和发现了他的秘密,将这秘密告诉给了父皇,父皇才会将他很喜爱的伶人当着他的面用乱棍打死。
也因此,太子对从前无感的太子妃孟氏悠忽生出了极强烈的厌恶感,甚至曾打骂过孟氏。
不过孟氏也并非是好欺负的,孟氏直接让姑母承德长公主告状到了父皇的跟前,父皇对他又是劈头盖脸一通骂,他甚至被父皇软禁了起来。
承德长公主还给孟氏身边送了几个会些武功的婢女,孟氏还佯装示弱将他给诓骗到了房中,趁着无人时让那些婢女打了他一通,还专门往人看不到的地方打。
顾惜气炸了,但他好面子,总不好同孟氏一样去向父皇告状,再者父皇也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