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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宁下了马车,就十分意外的说:“大家都是亲人,何必这般客气。”
秦侍郎就道:“到底是不一样了,即便咱们自家人不计较那么多,但外头有许多眼睛看着,挑下官的错处是没什么,但若是因此殃及到了太子妃,下官会过意不去的。”
“叔父的思虑不无道理。”秦宁也没反驳。
秦孟氏就问道:“太子妃用早膳了吗,赶巧府上有刚出锅的丸子汤,记得从前太子妃是很喜欢喝的。”
“那就盛一碗。”以秦宁为首,一众人朝着屋子里走去。
秦家其余的人或许因为如今秦宁的身份,不敢逾距,但秦宝灵小姑娘是不懂得那许多的,她只知道,小姑姑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切,便和秦哲浩手牵着手“哒哒哒”的跑过来。
秦宁将两个小孩给揽在怀中,就和秦孟氏道:“大人们也还罢了,灵姐儿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该多睡一会儿的。”
秦孟氏道:“她每日里精力充沛的,都是天还没亮就央着让嬷嬷带着她出去玩耍呢。”
秦宁也跟着笑了笑说:“咱们的灵姐儿原来是个贪玩的小丫头呢,贪玩好,贪玩代表着活泼,女孩子家还是活泼一些的好。”
“就是呢!”秦宝灵朝着大家做了个鬼脸。
秦宁又说:“我这次来,是想将皓儿给一同带过去的。”
第268章 抉择
秦侍郎夫妇都很惊讶,毕竟秦宁如今处的这个位置实在是太招人眼,稍不注意就会引来祸事,大人们机敏一点也还没什么,但秦哲皓今年也才将将五岁,天真懵懂的孩童怎会是深宫之中尔虞我诈之人的对手。
秦宁知晓他们心中的担忧,只道:“而今东宫中还算太平,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方知刘侧妃和孟侧妃都是心善之人,料想不会对个孩子出手。”
这话无论是秦侍郎和秦孟氏都不会相信,但也知道秦宁话里的意思,便是她能够安抚好两位侧妃。
方氏此时道:“也是,孩子还是跟在自己母亲身边最好。”
秦宁知道方氏对此最为有感触,道:“表嫂,我也是这么个意思。”
秦哲皓小朋友是显而易见的兴奋,向秦宝灵分享着这个喜悦。
秦宝灵却是哭了起来,“那这样的话,我以后就不能和哲哲一道儿玩了。”
秦哲皓连忙安抚秦宝灵,“灵妹妹,我无事便会过来寻你的。”
秦宝灵似信非信,转而央求的摇着秦宁的胳膊,“小姑姑,哲哲年纪还太小,一个人过来不安全,你记得让人陪着他过来,五日来一次就好了。”
秦宁怎会忍心拒绝这样软糯的小侄女呢,自然是满口应道。
“叔父,我有话要对你说。”秦宁示意秦侍郎屏退左右。
很快,房中就只剩下了秦侍郎与秦宁二人。
秦侍郎躬身立道:“太子妃但凡有何吩咐,尽管说来。”
秦宁道:“而今太子成婚已有月余,并有两位侧妃,于朝事上的敏锐是皇上也曾出言称赞过的,大皇子与二皇子日渐年长,合该前往封地,饶是帝后疼惜二皇子的身子,也可再另封二皇子一片富饶且离国都更近一些的封地,如此才不算有违祖制。”
秦侍郎立刻意会,“太子妃的意思是让臣给皇上递折子?”
秦宁点点头,“叔父是我嫡亲的四叔,我在朝中能依靠的也唯有四叔一人。”
“其实太子殿下所思虑的微臣并非不懂,倘若可行,臣愿替太子妃上这道折子,可怕就怕事情最后不能成不说,还容易替太子殿下树敌。”秦侍郎打量着秦宁说道。
心下感叹,虽然这侄女确有些寻常女子所没有的果决,可到底也只是土生土长的鄞县人,对朝事的敏感不足。
秦侍郎所言虽是事实,却也是托词,他究竟是靠着妻兄方才有今日的一切,而今孟阁老未曾决定究竟是支持大皇子亦或是支持九皇子,他自然也不能肆意妄为,也只能拒绝秦宁。
秦宁却道:“顾昭再不是从前的九皇子,意味着他什么都不做,也会四处树敌,既这样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我知道叔父的为难之处,可叔父亦该有取舍,诚如我从前所言,叔父是选择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舅,还是做永远匍匐在孟阁老之下,看他人眼色行事的一个小小侍郎。”
她旧话重提,目光紧紧锁住秦侍郎,“或许叔父觉得这样冒险了点,还叔父看事情得从长远来看,叔父为朝臣十几载,不知能看得清楚君心在哪里吗?”
“叔父尽管向圣上递折子,我亦有七成把握说服孟阁老。”
“自然,叔父若不愿意做,我也不会强求。”
她起身,向前走去,望着屋外的一缕阳光,面露笑意,“叔父慢慢考虑,我不着急,今日也没甚事,我便带着皓儿先走了。”
秦宁带着秦哲皓一同回了东宫,给自家儿子安置了宫殿,就在自己一侧,拨了自己从秦家带来的可信的丫鬟小厮伺候,然后又烦恼起了秦哲皓的学业。
他今年五岁,之前跟着温先生启蒙,温先生说他天分一般但胜在努力。
按理他的生父是谢文卓,谢文卓虽然为人卑劣,但不得不说读书很好,皓儿读书应是不会太差。
不论差与不差,读书使人明智,多读书总是好的。
秦宁心思一定,与顾昭商议道:“我想请吴阁老做皓儿的先生,你瞧着是否可行。”
她认识的人并不多,叔父学问做的倒是蛮好,但因是亲戚的缘故,恐教起皓儿来会不太严厉。
但吴阁老是裴焕都出言称赞过的人,能做阁老的人心思手段无一不缺,若能请得动这样的人做皓儿的老师,是皓儿的福气。
但就怕会对顾昭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顾昭道:“吴阁老学问确实是极好的,是我大顺自建朝开恩科以来的第一个进士,彼时父皇因欲制衡武将的缘故,提携世家子孟休,但孟休一派逐渐势大,朝中文臣隐以孟休为首,故父皇又亲自将吴远给提拔起来。”
“吴远能有今日,既靠时势,也靠自身,最难得的是他立世这么多年,依然能葆有最初的正直和无谓,我是极佩服这人的。”
得到顾昭的肯定回到,秦宁不由得筹谋起此事来。
恰逢年末腊月初八的时候是吴阁老与慧敏长公主之女辛宛的大婚之日,秦宁着人备了大礼,意欲结交吴阁老及其夫人辛宛。
又过了小半个月,孟秋知屡屡早晨请安的时候来迟,刘侧妃抓住她这点不放,二人争执时分,孟秋知险些晕倒,秦宁忙让太医过来诊治,方知孟秋知已怀有身孕。
孟氏大喜,秦宁免了她每日里的请安,嘱咐宫人好生照顾。
孟氏欢喜,刘氏却很是不高兴,每日里见天的到孟氏跟前寻晦气,秦宁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孟氏只好向顾昭诉苦,顾昭当即勒令刘侧妃闭门思过,刘氏越发嫉恨孟氏,遂在皇后跟前言明孟氏恃宠生娇。
若这人是孟家嫡女,刘皇后许是看在孟家的份上,不会太拿刘素华的话当成一回事,但庶女不同,刘皇后当即将孟氏叫到跟前去立规矩。
太子府上两妾相争的事情逐渐传到了外头,孟家却是很高兴,毕竟孟秋知有了顾昭的孩子。
也因此,孟阁老越发看重顾昭。
时值刚进月末,秦侍郎向文帝递了关于大皇子与二皇子去处的折子,文帝问众臣意思,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亦都没有个章程。
第269章 少年情事
若按着法理,自然是正统为先,顾昭是嫡出的皇子,如今又被立为了太子,其余的皇子们按理便该前往封地,以免皇子夺嫡,于大顺江山不稳。
但朝中臣子们大都结党营私,心有所属,说话做事都要看上头的意思。
倒是吴阁老站出来附议,吴阁老的学生们也跟着一同站出来,却只是朝臣中的少数人罢了。
以镇北侯为首的武将们,都在沉默着。
倒是孟阁老一派,虽然孟阁老没有发话,但孟阁老的学生们心思却很活泛。
究其根本,却还是因为秦侍郎是孟阁老的妹婿,大家便忍不住想,之所以秦侍郎会上这样一道折子,是不是孟阁老私底下示意的?
总归这次的朝会并没商量出个结果,文帝让人们容后再议,朝会散后,文帝将顾昭给叫住了。
御书房中,文帝开门见山,“秦侍郎上的这道折子,是否出自你的授意?”
顾昭直言道:“回父皇的话,儿臣确有其意,但秦侍郎之所以会上这道折子,却与儿臣无关,想来是秦侍郎打从心底里这样认为的。”
文帝好笑道:“你便不怕朕会觉得你容不下兄弟?”
顾昭坦诚道:“大哥与二哥并不是一般的皇子,就譬如大哥,既嫡又长,还是先太子,在没有犯下特别大的错误的前提下,却被父皇给废除了太子之位。”
“而二哥当年也是英勇不凡,不过十三岁的年龄便替父皇挡箭,这么多年屈居大哥位之下也还罢了,却偏偏被后来的我居上。”
“大哥和二哥心中必定对我不服,但我是父皇认定的皇太子,他们对我不服,便是对父皇不服,倘若只是心中想想也还罢了,但若付诸于行动,到时候难做的只会是父皇。”
“父皇,我只是希望与兄长们即便不若手足们一般亲近,但也不要刀剑相向。”
顾昭是幼子,也许正因为如此,文帝待他反而是几个兄弟里头除了二皇子之外,最为宽厚的。
顾昭在父皇面前,也一向不善于掩盖自己的心思,有什么便说什么,即便做了太子之后,依然是这样。
于文帝眼里,这一点难能可贵,文帝也愿意相信,自己认定的太子有这等容人雅量,更不要说顾昭说的并没有错。
文帝道:“可惜的是,即便朕也认同你,真正要下圣旨令你大哥和二哥离开也不是那么容易。”
“你得让朝臣们也认同你的看法。”
顾昭躬身道:“儿臣不会让父皇失望的。”
遂告退之。
文帝伏在桌案上,眉心骤疼,下一瞬,突然控制不住的咳了起来。
后厢的瑛庶人急忙出来,经过三年的被冷落,她不再如同三年前那样意气风发,整个人似被磨灭了棱角一般,变得平和而朴实。
“皇上,要不要去唤御医过来。”瑛庶人焦急的说道。
文帝道:“朕这是老毛病,唤太医过来也只是开几副药罢了,朕每日里都喝太医开的汤药,身子却还是无可避免的虚弱下去,或许即便是九五至尊如朕,亦免不了像寻常人一般生老病死,朕大抵没多少时日了。”
听到文帝这样说,瑛庶人一阵紧张,“不会的,皇上明明还年轻。”
文帝却对生死已经看淡了许多,“朕比你大上十几岁,而今你已生出华发,朕也到了知天命之时。”
“晓得朕要死的时候,不知阿瑛心中在想什么,大抵在担心华阳吧,她性子太骄纵,偏又没个兄弟,朕活着还好,万一朕不在了,以她这么多年得罪过的人,恐不会好过。”
瑛庶人忙回道:“不,皇上,臣妾在担心您?”
文帝自嘲一笑道:“朕待你并不算好,还冷落了你整整三年,直到先前几天方才将你从冷宫中接过来。”
“或许是因为人老了,便习惯念旧,可皇后一直怨怪着我,不肯对我温言软语,于是朕便想到了你,朕身边的老人不多,你算是为数不多的陪朕时间很长的妃嫔了。”
“朕也不会薄待你,而今的太子妃与谢驸马有旧,也因为使太子妃与华阳成为敌人,朕会在朕去后,令谢驸马身死,以消除太子妃与华阳之间的过往,另封华阳一块富庶之地,容华不愁,你便跟着华阳去生活好了。”
瑛庶人不晓得该如何形容自己当下里的心情,既觉得悲凉,又觉得庆幸。
悲凉于此生文帝对她都只有宠没有爱,庆幸于文帝是个念旧情的人,将她同女儿的将来给安排妥当。
瑛庶人握着文帝已经干枯的手说:“尤记得当年我因容貌酷似先齐王妃,被齐王看中,成为齐王的续弦,可齐王喜欢的并不是我,他只将我当做一件泄欲的工具,直到我在齐王设的家宴上碰到皇上。”
“您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侵略意味,让人害怕也让人悸动,我从您的眼神中,可以感觉到是被人深深爱着的。”
“在齐王日复一日的冷落中,与皇上炽热的爱恋中,我会选择皇上,向您说起齐王的动向,也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
“成为贵妃后的很长一段时日里,我都一直以为您是爱我的,可直到后来午夜醒来时,默默看着您总是望着一个针线绣的歪歪扭扭的荷包,我方才知道,其实皇上内心深处真爱的人唯有皇后。”
“您与皇后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可皇后喜欢的其实是齐王,因此您不甘心,之所以会看上我,也不过是因为我是齐王的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