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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一句玩笑话,可却真的制止了江宁灼。
路寒舟说完就后悔了,抬头要看江宁灼却被对方躲开了视线,只感觉到他的手一僵,喉结一滚后再也没说话。
气氛陡然凝固了一瞬。
“师兄!”
就在江宁灼的手要缓缓抽出去时,路寒舟一个眼疾手快钻到了江宁灼怀里,意识到不对劲之后也不好挪动了。
反正现在紧紧抱着准没错,不然江宁灼一定会伤心的。
他想让江宁灼知道自己其实没那个意思……只是跑火车而已。
江宁灼没说话。
他知道路寒舟在道歉,深呼吸了一口看着怀里的人,重新靠近过来在他耳边认真说:“寒舟,你要信我。”
路寒舟这次想躲都躲不掉了,他紧紧闭着眼睛,随后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了嘴角。
他眼神慌张了片刻随后紧紧闭住,拽着江宁灼衣袖的手也攥紧。
紧张到颤抖。
江宁灼呼吸的热气全部扑在了他头顶,这次倒也没说什么话,只是把他揽在怀里,摸了摸头。
路寒舟感觉自己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其实今天因为那些正派的话他是有点伤心的,可江宁灼此时的行为弱化了那种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
可那个吻落下时,他不讨厌,甚至第一时间产生了依赖。
三年前江宁灼拼了命要冲进火场救自己,三年后他义无反顾站在自己身后与众人对峙。
路寒舟现在不怕,他不再是街上躲藏抢食的小孩,他有挽香阁,还有师兄。
是绝对的安全感。
是睡觉可以四仰八叉对方也不会生气的安全感。
路寒舟不敢动也不想动,干脆就不说话躺在他怀里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第55章 烟火 他肯定是故意的。
日上三竿; 天气晴朗。
自打半月前挽香阁被正派闹了一通后,受其影响来学习的人少了一半,百折每日都在看着愈发单薄的账簿发愁。
但他们一向重视流水的阁主竟然一点都不担心; 甚至根本没当回事。
每日在四层几乎已经做到闭门不出。
百折送走最一批人后拿着茶杯猛灌了好几口才缓过来,擦去额角的汗,冲江尘使了个眼色,“你去把他们请下来?”
江尘最近也是焊死在了挽香阁。
他靠在正厅的旋转木梯上,挽着胳膊摇摇头; “我才不,吵到他两那不是等死吗?”
路寒舟和江宁灼最近在着重根据徐之辈的安排泡灵泉水治疗,往常两个时辰就已足够了; 可今日偏是三个时辰还没结束。
至于发生了什么也未可知,毕竟没人敢登上顶层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百折望着四层莫名一阵寒颤,放弃道:“算了算了,你还是来和我收拾东西吧。”
……
四层房间内; 正中央摆着一个足够两人躺入的超大木浴桶,徐之辈给的灵泉包在水上起起伏伏,将波浪盈出碎金的光泽。
灵泉将整个空间氤氲得雾气朦胧; 仿佛人间仙境。
在雾气尽头的床上; 坐着两个人。
路寒舟虚披着件中衣; 似乎刚从水里捞出来,没遮住的脚掌上水还没干; 滴滴答答全都落在了江宁灼穿戴整齐的靴子上。
他坐在江宁灼腿上。
“好点了吗寒舟。”江宁灼圈着路寒舟的腰避免他坐不稳往下滑。
话还没说完,他就继续把脸凑近,就这这种霸占的姿势重新吻上了路寒舟。
路寒舟被侵占的感觉再度袭来,可灵海中的舒畅又逼迫他继续,无奈最后只好轻轻闭上了眼睛以放大感官为代价选择不看。
可江宁灼就要大大方方看他。
那晚嘴角的试探江宁灼就像得到什么默许; 在一次渡灵中又吻了怀里的人。
路寒舟当时正要生气,却发现对方这个举动大程度地缓解了他泡灵泉时血液里的躁动。
于是两个人这段日子就心照不宣地研究了起来。
江宁灼很有攻略性。
起初动作还算轻柔,处处照顾着路寒舟的气息,可趁路寒舟在温柔里迷了眼,灵力出现了空虚的现象时,他就如围住小白兔的大灰狼,开始得寸进尺趁虚而入。
路寒舟感觉嘴唇上的温凉变得滚烫,止不住下滑,却发现被圈的死死的。
他闻到了血腥味,他被咬破了。
“放开我!”路寒舟狠狠推了江宁灼的肩膀,即便逃不开但足以分开两人难舍难分的嘴唇。
周围滞留的雾气被他全部挥开。
他本就是半拢着的衣服从肩角滑下去,露出了一节雪白一览无余。
其实不是他推开的,是江宁灼放过他的。
江宁灼一脸得逞,脸靠近路寒舟的下巴,问道:“舒服吗?”
路寒舟脸腾得红了起来。
舒服什么舒服,他都是为了渡灵!
虽说两个人的关系最近就像蒙上了一层纱,一切都在默认一切又没戳穿,但这并不代表江宁灼可以为所欲为。
路寒舟伸手摸到了嘴角的血丝,生气道:“你太过分了。”
“对不起。”江宁灼将他抱了些过来,嘴上委屈但表情丝毫不知悔改,还想往上贴。
这半月以来他不分昼夜帮路寒舟渡灵和泡灵泉,让怨火缠心越来越减弱。旁人看他是君王不早朝,可没人知道江宁灼打心眼里开心。
这么坚持下去他的小师弟一定会好,那青提师尊说的献祭也就无疾而终了。
所以他才这般着急。
趁不注意时,江宁灼又在他嘴边啄了一口,这一口不同于渡灵,倒像是他的个人行为,有点冒犯。
路寒舟任由他抱,反正当时天韵泉不着片缕都抱了,他也不在乎让他都看了去。
两人关系确实更进一步了,曾经礼貌有距离的高岭之花江宗主,现在毫不吝啬自己的心意。
路寒舟确实没拒绝,甚至有些享受。
江宁灼见他耳根都红了,再问道:“喜欢吗?”
“不喜欢。”路寒舟不想和他对视,别开头口是心非道。
气氛旖旎,这句话真的说得一点气势都没有,倒平白增添了欲拒还迎的味儿。
江宁灼不管,他就要理解成欲拒还迎,就算小师弟理解得慢,但他不缺时间让他明白。
他扶着路寒舟的腰将人往上一抬就放进了床的内侧,湿润的头发缠在他手指间他也不嫌。
脸靠近了一些,盯着路寒舟鼻尖的小痣,捏着他手腕认真道:“渡灵不够,看你脉搏乱的,我继续了。”
路寒舟确实觉得乱糟糟的,在他的哄骗下闭上了眼。
正当两人又要难舍难分时,传来了“哐哐哐”的敲门声。
某条恶龙像从幻境中乍然回神,连忙侧头躲开落下的吻,裹好了自己半遮不遮的衣服一骨碌坐起来藏在被子里。
指着门口小声道:“去、去开门。”
江宁灼动作被迫停在一半,有点烦躁,还想往上靠,说道:“不管他,我们继续。”
可惜路寒舟已经彻底清醒了,他推开了江宁灼,再次说道:“去开门啊。”
打算乘胜追击的某人彻底灰心了,恼羞成怒站起来,大步流星过去把门打开,没好气道:“有什么事。”
百折被吓到了。
他本以为自己动作很轻了,他之前都不敲门的好嘛!现在已经很有礼貌了,凶什么啊!
心里再狂,说出来的话也很怂,语无伦次道:“那个,就是那个,有个修士来找阁主了,我,我来说一声,要不,要不我,我赶走?”
结巴的要死,试图往门里看但被江宁灼挡住了,仿佛他才是挽香阁的主人。
“赶走。”江宁灼肯定道。
“嗷。”
百折正要转身,房间内的人终于开口了,“让他等着吧,我一会就下去。”
“……”
江宁灼“嘭”得关上门。
百折吓得脖子后仰,连滚带爬跑下了楼。
在两人说话时路寒舟就穿好了衣服,他灵力现在使用十分自如,手不能托物的毛病也好了大半,将自己身上残留的水分全部蒸干。
看江宁灼一脸幽怨,他咳了声,模糊意思安慰道:“有正事,我先下去了。”
其实是害羞想躲。
“百折都没说什么事你怎么知道是正事。”江宁灼挡住了他的路,认真道:“渡灵泡灵泉才是你现在最重要的正经事。”
他把自己的私心说得有理有据。
路寒舟忙着系腰带就撞在了他的身上,他现在其实脑袋被江宁灼搞得一片空白,但还是清醒地知道,如果现在不出去那可能一段时间又出不去了。
只好搪塞道:“晚上再说,我有点累。”
得了“晚上”许诺的江宁灼大大方方让路,“好。”
……
挽香阁正厅,于桐看着面前高矮胖瘦奇形怪状挽着胳膊看他的妖魔,站在门口握着佩剑的手止不住颤抖,咽了口唾沫逼自己冷静下来。
身后没了三十三门派让他底气全无。
“吱呀”一声开门声打破了诡异的沉寂,他看着不急不徐下楼的路寒舟心里才好受些。
毕竟曾经也算认识。
路寒舟这几天腿折着坐久了,难免有些发软,强撑着装模做样下楼,看到于桐似乎并不意外,问道:“什么事?”
身后妖魔让他气势大涨。
自那日与正派稍稍交手后,路寒舟也并未遮掩自己的身份,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死而复生的传闻,表面上嗤之以鼻,其实私底下来找他寻道求法的人不在少数。
甚至有些还打着与他父母相熟的旗号。
修真者的岁月漫长无际,可天劫和日子终会到头,路寒舟生于怨火死而复生的魅力太大,他们心中蠢蠢欲动求之不得。
只不过他们只见裨益却未见不妥。
路寒舟看于桐一脸渴望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的果然没错。
“我来是想说那日我错怪你了,回去之后仔细想来,路家帮了我们阮善门不少,理应亲如兄弟。我不该听信他们谗言针对你。”于桐笑道。
明明是他带头挑事,现在倒是和路寒舟亲如兄弟了。
不好好修炼尽想着一蹴而就的法子。
他话音刚落江宁灼就从楼上走了下来,于桐看到他后即刻身形一僵。
前段时间三十三门派挑衅挽香阁后,仿佛被施了什么魔咒一般,一到晚上接二连三会受到一个大能的光顾,所有人都会被打的鼻青脸肿。
来的人虽然遮了面容,可那白衣鹤冠沃野剑是个人都能认出是是谁。但偏偏没人敢说,毕竟谁都不想惹到封宗结下梁子,只能闷声吃亏。
三十三门派由江宗主亲自一一慰问,而他们阮善门,就是受害的第一位。
江宁灼冷笑了一声,吓得于桐后退了半步。
路寒舟没给他面子,双手枕在脑后嘲讽道:“哎哟,当时诋毁路家的是你,现在说相信路家的又是你,笑死人了,这叫我信哪句啊。”
于桐修为卡在了一个节点上数年没有进展,他本以为能靠此突破,可目的还未说出口,看现在的氛围和对方的态度似乎也并未有可能了。但他还是不放弃道:“当然信今天的,我以后有空再来看你……我先走了。”
他决定找个江宁灼不在的日子再来,顺便回去翻翻有什么感情牌。
说完后着急忙慌地走了,出门御剑还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被一众妖魔好一顿嘲笑,完全没了那日剑指路寒舟的魄力。
江宁灼单手揽住路寒舟的肩膀,周围一众妖魔都十分自觉地扭开了头,他问道:“就这还值得你下来一趟?”
“对啊,我挽香阁人少事寡,不如封宗,所以事事都得我这个阁主亲亲历亲为。”路寒舟理直气壮道,反正他是暂时不想回自己的房间了。
江尘不如百折受过打磨和恐吓,十分没眼力见,只道等了整整一日终于见到宗主,赶忙上前道:“宗主,查出了一些江茂晋事。”
江宁灼没松开路寒舟,忍着耐心道:“说。”
前段日子江茂晋来挽香阁找过他们主仆二人,只不过当时表面上说是通报事务,可话里话外甚至余光都在关心路寒舟,让江宁灼感到很不爽。
“三年前江茂晋刚入内门时接管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涛花门的摊子。”江尘单刀直入道:“而路家当时灵火似乎也并非天灾。如若是天灾应从正院开始烧起,但我去过现场无数次,依损毁痕迹来看,是侧院先着的火。”
挽香阁木楼错落杂聚,侧院最不起眼但却是唯一不靠山林的地方,真要起火风势最大,等蔓延开后发现已经迟了。
“这和江茂晋有什么关系?”路寒舟下意识靠着江宁灼问道。
“这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江尘比划道:“封宗与涛花门交好,灵火天灾之下老宗主还未赶来无人敢轻举妄动,只允许一批一批的水灵根往山上赶,我当时不在名单内,但也想上山,故而绕了小道。
“当时正好走的侧院,我记得清清楚楚那里有一道阻火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