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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气被哄好了些也就不推搡了,任由江宁灼盯着看,他在炙热的视线中假装看风景。
过了小片刻后,他耳边传来一道声音:“寒舟,亲。”
一句话惹得路寒舟脸皮好不容易降下来的温度又升上去,惊恐转头却发现江宁灼没开口,看来是用灵力传话的。
最近江宁灼仗着欺负了三十三门派在他这儿讨的赏够多了,路寒舟拒绝道:“不要。”
可江宗主哪肯罢休,凑上来就要去吻。
这飞行法器认了主,路寒舟被江宁灼的强攻搞得心念一动,控制飞毯的灵力一晃,竟然垂直朝下坠去!
“扑通扑通”四声,在百折的尖叫声中四人一虎全都跌在了半个小腿高的草丛中。
空中不知被施了什么术法,路寒舟想化龙都未果。沁人心脾的香味骤然传来,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天旋地转,她们摔得有点晕还未来得及起身,周围就传来阵阵银铃般的小声,有女子婉转的声音传来,问道:“这四位小哥是谁呀。”
江尘忍无可忍正打算起身抱怨路寒舟几句,可撩起遮住眼睛的衣袍,他看到了一堆粉色衣纱的女子站在眼前。
当即伸手堵住了自己的眼睛,顺便也遮住了一旁百折的。
引得周围又是一阵笑声。
路寒舟是被江宁灼扶起来的,在看到眼前景色的那一瞬间,他止不住张大了嘴。
千里花海绵延,微风拂动,数百灵蝶在空中追逐徜徉,尾部留下一条条灵力碎金落在青青无边的草地上。
左侧一棵如迎客松般生长的桃树簌簌落下花瓣跌在树下的石碑。
石碑上刻着三个字:坠月谷。
看着路寒舟眼神扫来扫去,握着团扇的一个女子打头问道:“美吗小公子。”
路寒舟以为她问的风景,顺口答道:“美。”
可他不知道这个字触犯了什么禁忌,下一瞬江宁灼就挡在他身前,沃野剑应声而出,划过剑鞘半截的寒光凌冽,与这满园春色格格不入。
他警惕道:“叫你们谷主出来。”
没亲到人就已经够生气了。
这时路寒舟才有空打量眼前的这些面容姣好女子,只见她们着的是蝶梦羽衣,头上个个都别着形态各异栩栩如生的紫灵蝶头饰,额间坠挂着一条细银链,手中握的扇子也镌刻着山川落月——是坠月谷独有的标志。
坠月谷地处南方,气候温润百花奇绽,比起极寒之地的青镜封看起来好上不是一点半点,让路寒舟误以为自己进了什么世外桃源。
书中曾描写坠月谷乃修真界第一温柔乡,此时看来确实半点不差。
路寒舟突然想到宗祁月的嚣张跋扈,笑了一声,觉得她的弟子们与她真是格格不入。
江宁灼的威胁似乎不管用,只引来了她们一群嬉笑声。
有几个大胆地甚至绕过江宁灼,将路寒舟团团围住,毫不吝啬夸赞道:“这位公子生的极美,可有兴趣入我坠月谷,众多姐姐都会照顾你的。”
“是啊是啊,我们可宠人了。”
“小公子考虑一下嘛。”
路寒舟招架不来,赶忙眼神向江宁灼求助。
江宁灼更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刚才还冲着路寒舟撒皮讨吻,现在沉着张脸将路寒舟护在身后,又成了生人勿进的模样。
“嗷呜!”一声长啸,卡在树上的坤兽终于被百折和江尘拽下来。它似乎对花粉敏感,开始疯狂打喷嚏,吓得周围蹦跶着的几只灵兔四下逃亡。
路寒舟终于想起来了,他上次去封宗躲在坠月谷的礼盒中就是这种香味儿。
正当场面滑稽不可控时,女子们的嬉笑声戛然而止,她们自觉朝两两边分开,腾出了一人宽的小道。
“我看是谁在坠月谷地界放肆。”
听声音中气十足,路寒舟还以为是宗祁月,可出来的却是一个样貌年轻的女修。
周围女修看着她眼里仿佛有星星,一口一个“师姐”喊着,比刚才挑逗他们有感情多了。
来的人与她们身穿羽衣的不同,她一身劲装,头发也不是披散而是一丝不苟束起,额间飘出几根,倒是显得英气十足。
路寒舟耳边出现了三个字:“宗琼玖。”
江宁灼灵力传声给他,这正是他们名单上要找的第三个人,坠月谷大弟子,宗琼玖。
三年前未满十八就在迷惘之境走到最后,算是年轻一辈的出挑者。
“原来是你啊,摘了面具长得还挺秀气的。”宗琼玖挽着胳膊打量路寒舟道。
路寒舟总觉得她眼熟,思来想去半天后才想起来是迷惘之境中一个极其低调的人,可当时她明明是男子……看来是乔装打扮了。
不过看起来年纪不大,能两次走到迷惘之境最后一层,肯定有些本事。
他笑道:“哈哈,我也没想到你是个烈女。”
“……”
宗琼玖无语,有这么夸人的吗?
她黑着脸看向了一旁的江宁灼,问道:“封宗宗主怎么有空来我们坠月谷?”
一提是江宗主,刚才不屑的那些女修们瞬间开始两眼放光,仔细钻研着这个白衣鹤冠的男子。
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心道果然是封宗宗主,气度不凡,风光霁月。
江宁灼无暇理他们,重复道:“我要见你们谷主。”
话音刚落,衣袍翻飞声响起。
“来了来了,催催催,那我不得收拾一下才能见人吗?”宗祁月御风而落,笑着收了手上的扇子。
江宁灼提前和她打过招呼,所以她才叫自己的弟子们替她现在这里等候。
人一落地就直奔路寒舟而去,喊道:“寒舟啊!快过来让姑姑看看,三年不见出落成大人了!”
修真界的小辈都尊称她一声姑姑。
路寒舟被她翻来覆去看,有些不适应,但她知道宗祁月是向着路家的,从当时迷惘之境和柏承吵架就可以看出来。
她和路寒舟的母亲有些交情,大小就喜欢惹哭那个奶团子。路寒舟碍着这层关系也就不好拂了这份热情。
宗祁月和他热络聊天时江宁灼一直打量着站在一旁的宗琼玖,灵力放出了三次试探都没发现她有什么伤。
难道真的与她无关?
一行人热热闹闹地将路寒舟“迎”回了坠月谷,甚至连他的一日三餐都关心了起来。
江尘被迫和百折在草丛里追着乱扑的坤兽。
江宁灼不急不徐地走着,在两峰尽头的崖壁上,看到了坠月楼阁的全貌。
这也是他第一次来。
坠月楼阁傍山而建,悬空木阁一层连这一层,颇有少数民族的风情。阁檐上撑了许多晾衣杆,花花绿绿的女子服饰迎风飘荡,就像彩旗般点缀着古朴风格的楼阁。
谷月生灵草的清香扫去了他们衣衫上的风尘。
路寒舟顺着山侧面凿出的石阶而上,被安置在了一个招待人的前厅。
宗祁月握着他的手叙旧,都快哭了出来,“寒舟啊,刚才说的那些你还记得吗,真的,也怪姑姑啊……”
看她又要长篇大论喋喋不休,江宁灼赶忙拦住,“姑姑,我们这次来是有正经事要做的。”
路寒舟终于得空插话,补充道:“对对对,是有正事的,过去的先不提。”
“嗷。”宗祁月擦了把泪,听两人说了来了的目的后骤然从原地坐了起来,惊讶道:“什么?!你要进谷主洞取千年鹿皮?还是和江宁灼?”
她把手里的茶盅摔在桌子上,这一席话让房间内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不、不方便吗?”路寒舟试探问,不知道她们为何个个神色凝重,眼神还在他和江宁灼之间反复游走。
想知道什么知道什么书上演算出来的第三味药正是坠月谷千年鹿皮,不过如果真的是珍稀的药材,那宗祁月这反应似乎也正常。
但事情好像并不是他想的这样。
宗祁月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这……倒也不是不方便,给你我怎么舍不得,只不过是得有个人陪你进去,江宁灼……”
“罢了,你们去试试看也未尝不可。”
……
坠月谷后山谷主洞洞口,江宁灼和路寒舟的手腕被一根冗长的灵绳绑在了一起。
宗琼玖看着宗祁月忙忙碌碌加固白绳的身影,质疑道:“这真的行吗?”
“不行也得行!寒舟能不能拿到千年鹿皮在此一举。”虽然她心里极其不自信,但这是她能想到唯一的办法了。
路寒舟看着手里的绳结莫名其妙,江宁灼倒是十分喜闻乐见,没什么意见。
宗祁月看绳结牢固后才满意,吩咐道:“这个洞一次只能两个人进入,里面有老谷主的一缕神识。放心没什么机关,你们只要认真如实回答他的问题就能顺利拿到药了。”
在她的絮絮叨叨中,江宁灼拽着路寒舟进了山洞。
两个人的手绑在一起叫路寒舟十分别扭,几次欲挣脱却被江宁灼重新十指紧扣握了回来,提醒道:“要听姑姑的话。”
……平时不见你这么听话。
看起来不大的洞口进来之后确是别有洞天,空间十分宽广,倒吊着的钟乳石滴下浅蓝色散着金光的水珠,滴答滴答在地上砸出了一个个洞。
宗祁月说的没错,没什么机关,两人不一会就走到了洞的末端。
路寒舟感觉两人的手心握出了汗,可不敢松手。
抬头看着洞壁密密麻麻的储物格子,心道和柏承后山那个真的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蓝色的灵光照亮了这片地域。
两人踏足之后一缕灵力就拂过了满洞壁的挂灯,让它们一个接一个亮了起来。
耳边传来嗡身,路寒舟熟悉这种感觉,在迷惘之境最后一层神尊传音时就会这样。
果然,下一瞬一个苍老的声线散播在了空中,他问道:“你们是何人,所来为何物。”
江宁灼直言道:“前辈,我们是封宗和涛花门的小辈,为千年鹿皮而来。”
洞中一缕微风如摩挲一般划过了两个人紧扣的手,似乎在试探。
老者继续问道:“那你们可有老朽要的拿来换的东西?”
拿来换?
“宝器仙药,灵纂典故,您想要什么都可以。”江宁灼大方道。
老者笑了,咯咯咯的声音在环境下显得有些阴森,笑完后长叹了口气,说道:“老朽对那些不敢兴趣,千年鹿皮给你百张都不成问题,可这洞里有规矩,若是无情,你什么都带不走。”
“无情?”路寒舟有些疑惑。
他俩攥着的手下一瞬被风带了起来,老者道:“意思就是,你若是救你的情郎,那这药你便可以拿走,若不是,那便不行。两情相悦方万事无阻。宗祁月这绑定的小把戏骗不过我,我要听你们两的真话。”
他说这些话时放慢了语速,似乎是怕这两个黄毛小儿听不懂。
路寒舟其实懂了一半,他没反应过来老者是在询问他两的关系,只记得宗祁月叫他如实回答。
脱口而出道:“不是救情郎,我是给自己用……”
江宁灼打断了他的话,坚定道:“我是救情郎。”
直至此时路寒舟才乍然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听到江宁灼的话莫名一阵心悸,有点紧张。
“你确定?”老者继续问道:“两情相悦是两个人的事,你如此笃定,可你知道另一个人是怎么想的吗?”
坠月谷是浪漫乡,老谷主是个情种,活着的时候人人都笑他这个禁制设的离谱,可没人知道,正是因为有了这层禁制,千年来只有三对人成功从这里带走东西。
江宁灼肯定道:“我确定,他一定和我想的一般。”
“你能证明爱他,他能证明他爱你吗,如果能,亲口告诉我。”老者没有被他绕过去,这话是对着路寒舟说的。
江宁灼没说话,转头看着路寒舟,握着的手隐隐用力催促。
藏在黑暗里的眸子透着紧张。
路寒舟被他两绕蒙了,明明是来取千年鹿皮的,怎么现在硬是被说到了这种层面上的东西。
他根本没准备好怎么回答。
他连什么艰难险阻的幻境和考验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
他是不抗拒江宁灼,甚至有点喜欢,但却从来没想过爱不爱的问题。主要是连有没有命活到以后都不知道,又怎么敢轻易承诺呢。
根本就没有,也不敢思考这个问题。
脑海里不断闪现过和江宁灼相处的细枝末节,可他彻底懵了,拿到鹿皮的心十分迫切,还没想好答案就开口道:“我……”
“你不知道。”老者肯定道。
他活着时见过的痴男怨女多了去了,仅仅只是一个举动,他便能猜测到对方的心思。
江宁灼听到后着急了,赶忙说道:“寒舟,快告诉他你知道!”
可等来的是路寒舟的沉默,他确实不知道。
“郎有情妾无意,若看不清自己还是烦请花些时间再来打扰老朽吧。”老者的声音在空气中徐徐消散,似乎为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