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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不善-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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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诚因终于抬眼,那平静无光的眸中,带着几分不解地朝林温温看去。
  小女娘唇角的弧度扬得恰到好处,精致的鼻尖因为方才哭过的原因,有些发红,而那双眼睛,也因泪水的冲刷显得格外透亮。
  看到少年终于有了反应,她忙将笔朝他眼前又伸了半寸。
  与此同时,绯红的袖口也在不经意间滑落,一截纤细白皙的手臂就这样闯入了顾诚因的视线。
  他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那眸光微停了一瞬,便淡淡移开,抬手接过了面前的紫毫笔,薄唇中低低道出一个字:“好。”
  音落,他将脸转去一旁,拿出帕子掩住唇角又是一阵低咳。
  林温温眉心轻轻蹙起,极力让自己不要表露出嫌恶的神情,她想问顾诚因染了何病,却又说不出口,想了想,最后只是挤出一句关切的话,“表兄要多多注意身子。”
  说完,她不紧不慢的回过身去,可下意识还是将那软垫又朝前挪了几寸。
  第二堂课开始后,果然如青才所说,宋先生要他们默写《诗经》中的段落。
  世家子弟的字迹都得了夸赞,尤其是宁轩的字,苍劲有力根本不像出自少年之手,老先生看了赞不绝口。
  林海的字也是极好,卢萧的略逊一筹,至于顾诚因,老先生只是道,“过于凌厉,笔锋需收。”
  三位小女娘,只有林清清的字得了夸赞,卢芸的字不比林温温强多少,老先生也未批评,只是摇了摇头,要她勤于练习,而林温温,因为将自己唯一的笔也让给了顾诚因,她没能完成默写,特意起身与宋先生行礼道歉。
  老先生没有责她,反而还当着众人面夸她,“君子贵人而贱己,先人而后已。”
  这是林温温自懂事以来,头一次听到有人夸她是君子,当即便对这位老先生生出了无限的尊敬,她决定今晚要早些休息,明日听讲时定不会让自己再打瞌睡。
  总算熬到散堂,林温温早膳就吃得仓皇,堂间休息也未用茶点,此刻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再加上她盘坐许久,膝盖都麻了,竟在起身的时候软了腿,硬是坐在那里揉了半晌的腿,才被珍珠慢慢扶起。
  堂内的学子们早已离开,林海却没有着急走,他站在竹林边,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盯着正堂门口的方向。
  等了片刻,未见林温温出来,他眉宇微展,直到那抹耀眼的绯红出现在眼中,林海蓦地愣了一瞬,随即便重新肃了神情。
  小女娘显然没有料到他会在这里等她,那张小脸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在林温温的印象中,这位兄长原本对她很是爱护,有时候甚至对她比林清清还要好,可不知从何时开始,兄长的爱护逐渐变成了挑剔,就好像她身上有数不清的错处,每次见面都会得他几句训责。
  林温温虽然已经习惯,可到底还是有些怕的,她硬着头皮来到林海面前,挤出一个笑脸道:“兄长怎么还未回去呀?”
  感觉到林温温在怕他,林海眉宇间的沉色又重几分,直接出声训道:“林家与宁家的关系这样近,顾忌着宁轩守孝,今日到堂之人皆穿着素淡,可你呢,打扮的这样花枝招展,是存了什么心思?”
  林温温料到会挨训,却没料到会是这个缘由,当即愣在原地,支支吾吾道:“我、我没有,我不知道……我不是……”
  她不是故意的,她原本也没想穿这件衣服,是娘亲非要她穿的。
  可这些话哪里说得出口。
  林海似乎也没有打算听她解释,训责完便失望地冲她摇了摇头,拂袖而去。
  林温温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凌云院的,这一路上她什么话也没有说,脚步也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是冲进自己房中的。
  冯氏得知她回来,忙带着熬好的燕窝寻了过去,一进屋看到林温温正趴在案上哭,便猜是在堂上又出了什么岔子。
  她叫林温温起来,林温温不愿,一听到她声音便更觉委屈。
  冯氏叹了口气,又去问珍珠,“今日堂上出了何事,怎么让你家娘子哭成这个模样?”
  珍珠见林温温还在哭,并没有要阻拦的意思,便将今日在扶云堂的事,细细道出。
  说到林温温堂上丢盹儿,冯氏只是略微蹙了下眉头,俨然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并未出声训斥,听到卢芸讥笑林温温说那《任氏传》时,冯氏甚至冷笑一声,直接啐道:“卢家就没一个好东西,那小浪蹄子分明就是嫉妒我家温温!”
  说到宁轩对林温温说《任氏传》好看时,冯氏当即便笑着拍手道:“我就说那宁家的孩子是个靠谱的,果然如此!”
  说着,她便去推一旁还在埋头抽泣的林温温,“这有什么好委屈的,你管那卢芸还是林海怎么说,只要宁家的肯替你说话,这便是好兆头啊!”
  林温温猛吸一口气,抬起那满是泪痕的脸颊,对冯氏哭诉道:“好什么好啊,宁轩阿兄还在孝期,你却让我穿着红裙……”
  她将林海说得那些,一股脑说了出来。
  “宁轩阿兄自然不会当面指责我,可他心里肯定会觉得我不懂礼教……”
  一想到这些,林温温眼泪又唰唰地往下掉。
  冯氏听完也愣住了,连忙掐指去算日子,这才意识到当真是她疏忽了。
  然而不过片刻,冯氏便又笑了,她从李嬷嬷手中接过燕窝,递到林温温面前,“这算个什么事儿,哪儿至于哭啊,娘有的是办法。”
  在应对男女之事上,冯氏很有自信,不然也不会让林家二房这么多年来,只有她一个女人。
  “这人啊,出错不怕,就怕不知道怎么弥补,”冯氏望着眼前的小泪人,“娘不是教你做过透花糍吗?你待会儿就去做,待明早去扶云堂时,你将它拿给宁轩。”
  区区几块儿糕点,就能让宁轩阿兄改观?
  林温温不信,扁了扁嘴没有说话。
  冯氏见状,探过身去,附在她耳旁低声道了几句,林温温越听耳垂越红,最后将信将疑地问道:“这、这当真能行?”
  冯氏笑了笑,“道个歉而已,没什么不行的。”
  林温温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也只能先试试了。
  冯氏又继续问珍珠今日发生的事,林温温也着实哭得没了力气,她擦掉眼泪,准备净手用膳。
  她喝了一碗燕窝,又吃了半碗醋芹,那酥饼只咬了两口,准备吃第三口时,冯氏的手便抽在了她的手背上。
  林温温只好将那酥饼搁回盘中,眼巴巴看着翡翠将剩下的饭菜撤走。
  冯氏也从珍珠口中将今日发生的事全部听完,她也准备起身离开,临了,又特意叮嘱林温温,“你可别再搭理那顾家的孩子了,那孩子太阴,不吉利的,你最好是连话都不要和他说,让他坐得离你远些!”
  林温温满口应下。
  其实不用冯氏提醒,她也心中清楚,那顾诚因阴阴沉沉,看着的确是个不好相处的,若不是今日碰巧有事能用得到他,她才不会理他呢。
  不过经冯氏这么一说,林温温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那顾城因到底染了什么病,怎么一个劲儿的咳嗽,万一传染给她可怎么办?
  林温温越想越害怕,她吩咐翡翠去准备做透花糍的食材,又派珍珠去打听顾诚因的病。
  待半个时辰之后,林温温与翡翠正在堂中准备做透花糍,珍珠也将消息探听回来了。
  府上的郎中给顾诚因瞧过病,他所患并非恶疾,而是因为长期住在流景院的缘故。
  那流景院就在林府的西南角,与府中排污井只一墙之隔,冬日里倒是还无妨,一入夏,那污井四周便时有恶臭散出,虫蝇横飞,久居于此,的确容易呼吸不畅,患上咳疾。
  林温温听后,蹙眉问道:“那为何不让他搬去旁处住?”
  珍珠摇头道:“上头安排的事,奴婢也不知道啊。”
  林温温默了片刻,又问:“那他怎么不喝药呢?”
  “那郎中是给他开了药的,可毕竟他的份例有限,名贵的喝不起,便宜的又不治本,”珍珠说着,也跟着叹了口气,“再说这病好像并不传人,顾家郎君好像因为省钱,就一直没抓药喝。”
  好像?那就是不确定的意思?
  林温温不通医理,总之不管传不传人,一想到顾诚因往后都会在她身后咳个不停,林温温就觉得厌烦,她小手一挥,直接道:“拿我的银子去东市给他抓药,什么东西止咳的疗效好,就抓什么,不用省钱。”


第5章 
  ◎她可真好◎
  夏日的林府内到处都是花红柳绿,只那西南角的流景院里,除了几撮石板缝中生出的杂草,几乎看不到半分绿意,时不时一阵热风吹进房中,还会带来墙那边污水井里散发的恶臭。
  窗后的少年在认真看书,闻到那股味道,连忙偏过头开始低咳。
  “这又是哪个院的,倒完水不知道把井盖好!”青才搁下手中的活,捏着鼻子就朝外跑。
  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那井不论盖得再严实,那恶臭还是会随着风钻到屋里来,只是聊胜于无罢了。
  青才回来后,看到顾诚因手中端着水杯,迟迟没有喝的动作,眸光却落在桌上那根紫毫笔上,不由笑着道:“三娘的真根紫毫笔可真精致啊,郎君待会儿要是去西市,这笔肯定能换来不少东西。”
  顾诚因在林府的份例自是比不得正经主子,可到底林府名门贵族,随便一样看着不起眼的东西,流到市井里那也是上乘之物。
  顾诚因时常会将自己的份例拿去西市变卖,从而便能获得对他而言,更加实用的东西。
  就比如这根紫毫笔,能换来至少三四十根的竹管笔。
  顾诚因没有接话,他收回目光,仰头将那杯水喝尽,随后拿起紫毫笔来到衣柜前。
  这衣柜上面是双开的木门,里面挂着他一年四季的衣裳,下面的柜门里放的则是鞋靴,中间有两个抽屉,其中一个上着锁,这是整个屋里,唯一上锁的东西。
  他将上锁的抽屉打开,里面躺着一个精致的黄花梨木匣,在看到木匣的刹那,他神色微滞,不由想起,当年门缝外那双透亮的眼睛。
  那眼中没有任何的鄙夷与嫌恶。
  兴许是有怜悯在的,可不容他细看,那眼睛的主人便以仓皇离去。
  这木匣子是青才拿进来的,交到他手中时,青才说:“奴才方才看到,这匣子是三娘子和婢女留下的。”
  三娘子……
  顾诚因在心中默念。
  “三娘子人可真好啊!”
  一模一样的话,时隔六年,再次从青才口中说出。
  顾诚因回过神来,他拂袖拭掉木匣上的薄灰,将木匣打开,这里面有两层。
  上面那层放着陶瓷鸟哨,九连环,猫形木雕,还有几颗贝壳,并不值钱,却是孩子们喜欢的玩意儿。
  第二层则不同,这里搁着白玉梳篱,玛瑙手串,甚至还有一根金蝶发簪,一看便知是哪个大户人家小女娘的。
  顾诚因将紫毫笔搁在木匣中,又将抽屉重新落了锁。
  见他拿出幞头,青才便知他准备去西市,于是取来布袋,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又忍不住嘀咕起来。
  “这些年外边都是些闲言碎语,我还以为三娘子也信了那些,不愿搭理郎君,没想到三娘子还是那样的心善,不仅帮郎君解围,还将自己的笔也给了郎君。”
  对于顾诚因的沉默寡言,青才早已习惯,只是这屋中有时候太过安静,若连他也不开口说话,这便彻底不是人住的地方了。
  他将布袋收拾好,拿去给顾诚因,忍不住又说起了宋先生,夸他懂得多,且品行好,为了履行当初不授课的诺言,竟当真要让学生朝他行平礼。
  顾诚因接过布袋,斜跨在身上,终于淡淡地出了声:“若当真只是论学,不是授课,回话时便不必起身作答,又何故要自称学生?”
  青才不由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好像的确如顾诚因所说,宋先生只是在行礼上做了纠正,旁的似乎还是学堂时对待师长的规矩。
  如此看来,所谓的平礼,倒好像只是为了做给旁人看的。
  青才对宋先生刚生出的崇敬还不到一日,就这样被顾诚因三言两语给戳破了,他倚在门外,无奈地吐出一口气,“所以宋先生也虚伪,和他们一个样子……”
  顾诚因垂眸不语,理好衣衫后,提步而出。
  他外出时很少会带青才,除非买的东西过多,才会让青才一道去搭个手。
  他还是如往常一样,不会去走廊道,而是择林府的小路而行,尽可能不要与人碰面。
  林府南边有一条水渠,所以这里的偏门也很少过人,顾诚因这几年来,进出都是走的这道门。
  守门的正靠着墙边打瞌睡,被顾诚因扰醒后,不耐地将门栓拉开,口中还嘀咕着几声晦气。
  顾诚因神情淡淡,置若罔闻。
  回来时已至黄昏。
  一进流景院,青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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