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用眼神示意怀中人睡过去了,紫檀和琥珀一起轻手轻脚把人扶到榻上,再转头,“怎么了?”
琥珀睁大眼,“挽雪姐姐和白内侍都跪在外边儿了,也不说话,椒房宫的人都看着呢,全在议论他们哪儿惹了娘娘。”
紫檀便将方才的事三言两语说过,琥珀捂唇沉思会儿,因着情窦未开,并不十分懂南音关于绥帝的想法,但依旧表示理解,“到了咱们娘娘身边,还听别人的话,娘娘自然不高兴了。”
“可能是罢……”紫檀道,“可惜青姨没有跟进宫,她在的话,定更懂娘娘的心思。”
但不论如何,这会儿最重要的仍是照顾绥帝。
因随行去的人大半都被杀了,剩下的也被韩临警告过,不敢泄露绥帝如今的状况。椒房宫被管得铁桶般,也无人敢对外传消息。
绥帝昏睡中被灌了汤药,继续躺了五六个时辰,直到日落西山方睁开眼。
周围围了一圈侍女内侍,或在点燃灯火,或在合窗拉帘,各有忙碌之事。视线在其中搜寻一圈,没有想看到的身影,绥帝出声,“皇后呢?”
他声音沙哑,但不算虚弱,仍很有力。
全英不敢对上他的目光,“喧喧今儿不舒服,闹肚子呢,娘娘照料了一整日,这会儿累着,歇下了。”
实际上,南音几乎在绥帝身侧伴了他整日,估摸着人快醒了才离开。
虽不知皇后为何让自己说这些话,但才被罚过的全英可不敢违抗她的意思,老老实实把话儿复述出来。
绥帝目中闪过失落,扫过全英,瞬间察觉出不对,“你怎了?”
“奴婢……这两日风大,奴婢走路时被迷了眼,不小心摔着了。”全英勉强露出个惨兮兮的笑,紧接着道,“陛下想见娘娘,奴婢这就去请?”
“不必,她既累了,就不要打搅。”
绥帝顿了下,“朕受伤归来,她可有说甚么?”
全英眼珠子慢慢转了圈,娘娘可没交待陛下问起这个该怎么答,那他按着自己的心意说,也无事罢?
于是抹了抹眼泪,“娘娘一见陛下受伤,就哭成了泪人儿,好容易被英国公世子劝住,又知晓陛下无性命之忧,这才放下心来。本是想陪在这儿照看陛下的,可又怕自己不通医理,反倒惹出岔子,英国公世子便劝娘娘去做些其他事,以免哭坏了身子。”
绥帝颔首,韩临还是懂他的。
他哪儿知道,韩临生怕被怒火波及,以至后来在南音面前大气都不敢出,哪敢劝甚么话儿。
“可用了晚膳?”
“娘娘晚膳用了两块芙蓉糕,喝了碗鸡汤。”
吃得太少了。绥帝微皱眉头,转头想到可能是担忧自己的伤势才没甚么胃口,内心不由生愧,看来自己这次受伤,真吓着她了。
韩临应是按着约好的话儿告诉她受伤的原因,但等明日见了人,还是得好好安抚才是。
他闭目片刻,又睁开,在宫人服侍下勉强吃了些东西,还兀自起身要去沐浴。
全英等人大惊,“太医嘱咐过,陛下这两日不能沾水啊。”
“沾点水无事。”绥帝这强势的性子,怎么可能旁人说两句就听从,“朕自己知道。”
说完,不顾一众人的苦苦哀求,仍旧去了净房。
这会儿若是南音在,全英自能找她求助,可他知道皇后这会儿也正怒火上头呢,哪敢直接去请,便暗暗着人传了个消息。
岂料南音得知后,竟眼也不抬,躺在榻上捏着□□家经书,“陛下身强体壮,他自己都觉无事,你们自也不必太操心。”
得,这是真不打算管了。
全英感觉自己在俩人中间,被夹得难受,偏还要帮着传好话。皇后能和陛下置气,他可不敢让陛下这时候还不安宁。
一番沐浴后,包扎好的伤口自是又裂了,流出血来,绥帝毫不在意,着人重新包好,便重新躺回罗汉床。
他对南音自是无比思念,若是平时,无论如何都要去看她一眼。可自己此刻浑身是伤,不想惹她更伤心,只能忍耐住了。
绥帝从猎场归来的第一天,便如此度过了。
翌日寅时,无需宫人唤,绥帝便准时醒来,起身招人梳洗,“准备上朝。”
“……陛下还带着伤呢。”全英傻住,“再说,也没提前告诉各位大人今日要上朝啊。”
“昨夜醒来后,朕已着内卫去逐户告知了。”
绥帝面不改色地任人服侍穿上朝服,除去肩头那道深深的伤口让他抬臂时会皱眉外,其余的,竟丝毫没有阻碍,行走自如。
根本不像太医说的那般,会有两三日不能下榻。
全英是真想给自家陛下跪下了,哪有这么糟践自己身子的,偏偏、偏偏唯一能劝的皇后又不想管,真是急死个人。
临去上朝前,绥帝又回望了眼内殿,到底还是没去打扰南音,转头去早朝了。
全英只得亦步亦趋地跟上。
内殿,香雾缭绕。
南音醒得其实远比绥帝早,或者说,她昨夜就没怎么睡着,一直默念经书,也无法平息胸口的气。
绥帝上早朝的动静她也听见了,只不想动弹而已。
但也不能这样继续躺一整日。
她支起身子,起榻后却不知要做甚么,也没有要传挽雪和白丰的意思。想了许久,干脆真带着喧喧往御花园玩儿去。
大约是猎场中死了那么多人,有太多事要处理。绥帝又是个仗着自己身体好,不听医嘱的人,他早朝上了半日,再传各位官员们在御书房议事,议论了一个下午。
一日过去,那些议事的官员们踏出宫门时都蔫儿了,脑袋发昏。
绥帝状态其实也一般,身体发出抗议,唇瓣也有些发白,自己对镜瞧了半晌,道:“取胭脂来,压一压唇色。”
全英领命,内心嘀咕:怕不是白费功夫,陛下您过去,娘娘指不定正眼都不想瞧。
绥帝不知他的想法,仍带着切切思念大步往椒房宫内殿去。
玩闹大半日,喧喧在泥里打了无数个滚,南音便亲自上手给它洗了遍澡。如今蓬松雪白的小狗在她的床榻上撒欢儿,大有要共眠的意思。
“南音。”绥帝在身后看了会儿,低声唤道。
“陛下来了。”南音回头望他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这个称呼让绥帝微微一怔,瞬间感觉到了她在生气。
一想,只当她是在为自己受伤了还去上朝而不高兴,上前道:“有些紧急的事,今日必须升朝。再者,我受的其实都是轻伤,并不碍事,都是太医夸大其词。”
“嗯。”南音声音平平淡淡,“臣妾没有担心,陛下万事胸有成竹,深谋远虑,也无需旁人胡乱操心。”
这火药味儿就有点冲了,绥帝眉间有了沟壑,眼风扫向全英,全英立刻作低首状,甚么都不知道。
虽不知为何受到这样的冷眼,绥帝下意识便是服软,“怎会。”
他抬手想抚南音,被她躲过了,手在半空中垂落。
绥帝又顿了下,“今日宫里可是有人惹了你不快?”
“无人。”南音道,“有陛下撑腰,谁敢惹臣妾这个皇后?陛下将臣妾护得密不透风,在宫里,臣妾都只需享乐和陪伴好陛下就行,烦心的事,陛下根本就不会让臣妾知晓,也怎会有甚么不快。”
绥帝终于明白过来,她定是知道了。
全英默默把脑袋往下缩,希冀于它还能保住。
这时候对着他发火显然没意义,绥帝挥退其他人,沉声道:“南音,我可以解释,那道圣旨只是为防万一,但我有九成把握可以平安归来。”
“嗯,所以才夸陛下万事胸有成竹。”南音抬首看向他,“陛下是要留宿吗?今夜臣妾不大舒服,恐怕不便服侍。”
绥帝:……
南音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模样,他还真的从未领略过,难得有一丝局促。
她正在气头上,强迫她听甚么做甚么自是不可能。
见她已经有了和喧喧一同就寝的打算,绥帝也不离开,左右一望,干脆着人抱了床被褥来,就在椒房宫内殿打地铺。
作者有话说:
嘿嘿,开了本新预收,感兴趣的小伙伴去收藏下叭~
《春夜引》
琢玉嫁过三次,三次都是不同的人
每一次,她的夫君都地位更高、权势更重
1。每次嫁人都是真嫁,会圆房的那种,夫君中有C有非C
2。女主心机手段美貌样样皆备,非良善,但也不是恶毒之辈,总得来说,是一个对美好生活有向往在不断奋斗的普通人
3。万人迷倾向,爱慕女主的男性角色》3,期间女主也许会动心谈恋爱,但永远都最爱自己
4。架空设定,名节要求不高,再嫁很宽容
5。第一次尝试这种设定,本质应是一篇苏文
第78章
紫檀奉令在地面铺好褥子; 回头望一眼仍背对躺在榻上的南音,磨磨蹭蹭地走了。
这时节白日里清爽,夜里却凉得很; 陛下身上还带伤……紫檀想; 她们娘子向来心软,应当很快就会让陛下上榻的罢?
随着她的告退,内殿最后一丝动静消失。
门帘合上,烛火在灯罩中静静燃烧; 映出榻上纹丝不动的身影。
片刻后,努力趴下的喧喧没能睡着; 拱了两下,叼来榻边的布老虎朝南音呜呜唧唧; 试图让主人陪自己玩儿。
“不可以。”轻柔的声音响起,南音睁眼看它; “今天已经玩很久了。”
她说:“快睡。”
喧喧歪脑袋,像是不理解地“汪”一声,湿漉漉的眼眸凝望她,可惜心狠的主人依旧不为所动; “不听话,就出去睡。”
小狗总是很能领会主人的心情,南音当真冷下声调时,喧喧就不敢闹了,将脑袋搭在她手背上,老实趴下,委屈地嘤嘤。
指尖被讨好地舔了两下; 南音收回; 抬手将喧喧抱到了外侧; 不想理会这个精力过于旺盛的小家伙。
喧喧瞪大眼,随后和地面上同样未眠的绥帝对视,一人一狗都有瞬间的无声。
绥帝轻抬手臂,肩上的纱布随之晃动,不知怎的,被喧喧看作了引它玩闹的玩具。它在榻上撅起后臀,小小汪一声,就往绥帝那儿扑去。
小家伙记吃不记打,绥帝没用冷眼对它,这会儿又刻意压了气势,叫它也敢大胆地对着那突出的一点纱布咬来咬去。
绥帝皱眉,坐起身提住它脖颈,喧喧还在兴奋地对他吐舌。
按他的作风,这时候定要把它丢出去。但南音特意抱它同眠,这会儿又在置气中,总不好因此再惹她不悦。
几息的功夫,喧喧就在空中撒起了欢儿。
“陛下。”南音坐起身,回身看他们。
绥帝抬首。
“陛下便是如此扰人清梦的吗?”
她仅着雪白的中衣,乌发如瀑。灯火中,即便是愠怒的神色都美得惊人,叫人无法生气,何况绥帝本就自知理亏。
他想了想,竟道:“那我先去外殿,待你睡熟再来。”
再来甚么?打地铺吗?
南音一阵无言,半晌说:“椒房宫有不少偏殿,广明宫也空置许久,哪里缺陛下一张床榻?”
“我只喜欢这儿。”绥帝面不改色道,“可行?”
有时候,他的脸皮真是出奇得厚。南音几乎被他气笑,转念一想,这位脸皮本就是极厚的,不然怎么当皇帝。
她索性把被褥往头上一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想在哪儿,自然就去哪儿,旁人哪有资格阻拦。”
“当真?”
“这还能有假?”
随口答了这么句,南音下一刻即感到床榻边微微凹陷,绥帝竟就这样堂而皇之地上榻了。面对南音微微瞪圆的质问的双目,他神情很坦然,仿佛在说,这不就是你应下的么?
许是怕南音更气,绥帝还补充道:“地面寒凉,我身上还有伤,受不得。”
“陛下身强体健,这点凉应当没甚么。”
“有没有,自由朕说了算。”绥帝已经不作掩饰了,抬臂拥住南音,另一只手稍稍使力,制住了她的抗拒。
当然,他并不像神色中表现得那么轻松,肩头的伤口本就因沐浴裂开,这会儿,更是渗出血丝来。
强势地俯瞰南音,绥帝话语中却在服软,“此行确有危险之处,对你隐瞒,是不想你徒生担忧。那道圣旨并非遗诏,只为防天之不测。”
换而言之,他本身有九成的把握,剩下的一成则要看上天是否会帮对方。他便是连这一成都算进去,才会写下那三道圣旨。
如今他平安归来,圣旨自然也尽数收回了。
他不提圣旨还好,一提,南音便愈发沉默,待他完全说完,才道:“陛下的想法,我亦能理解。”
“譬如对喧喧,我也只想它无忧无虑、烂漫快乐。出门远行无法带上它,自会托人照看好。至于其中是否会有危险,能否保证回来看它,又怎会对它说呢?”她的眼睫在轻颤,“我曾听母后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