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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笑容满面的王贵仁亲自从内堂大踏步的迎了出来,“蓝少东、石东家真是稀客,稀客啊,快请进,快请进。”
    随着王贵仁的出现,那个啰嗦的小伙计终于悄悄的侧身滑开了半步,把门口给让了出来。
    王贵仁却好像什么也没发现一般,依旧热情的招呼道,“,……,特别是蓝少东家能大驾光临,实在是让王某惶恐、惶恐啊。”
    “王管事太客气了,”云芳和小石头悄悄的对望了一眼,被点名了云芳迎了上去,“虽然咱们这次不能合作共事,但是两家的铺子离的这么近,也算是近邻了,应该常来常往的啊。不过,今天啊,我是陪着姐夫来关顾你们铺子的呢。”
    “欢迎,欢迎,”王贵仁这才把目光转到了小石头身上,恭维的说道,“上门都是客,何况是老板又是开饭馆的,更是咱们的财神爷呢,里面请,两位里面请。”
    说着话,王贵仁带着云芳和小石头去了铺子的后堂,吩咐了小伙计沏了清香的龙井茶来。
    尽管制刀具对方已经有所提防,云芳还是仔细的留了心,希望能在看到了那个翠绿色身影,坐实自己心中的猜想。
    可是,王贵仁貌似坦荡的带着他们从一路外堂进了内室,那个翠绿色的身影却再也没有看到,如果不是云芳一开始就刻意留了心,她肯定会觉得方才只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云芳心中有些懊恼,早知道如此方才就应该拼着被小伙计起疑心也先冲进来,那样肯定来得及看清那个翠路色身影的主人真容的。想起了自己临来前小泉子神神叨叨的说什么‘打草惊蛇’的话来,云芳更是后悔自己方才太谨慎了。
    错失了那一次的机会,云芳只得大迭起十二分的精神,凝神细听王贵仁和小石头的谈话,希望能从他们的对话里,找到些什么蛛丝马迹来。
    王贵仁也是精明人,他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香茗,试探着说道,“蓝家铺子卖猪肉,量还不少,猪油肯定不少了。石东家还能登我闻记一个新铺子的门,实在是让王某有些受宠若惊呢。”
    王贵仁说完,笑吟吟的等着云芳和小石头的关系,他没有隐瞒,也没有顾忌的当面就把这层疑问问了出来。你们自家家里有油,却还要登他的门买油,是社么居心啊?
    “王管事误会了,”小石头马上自然的说道,“蓝家虽然卖猪肉制成的火腿,却并没有猪油,咱们小饭馆里每天卖出不少的藕夹子,可是实实在在的需要猪油呢。不瞒王管事的说,也也是特意打听了好几天,才知道你们闻记的油和独特,价钱又很公道,所以特意赶了过来的。”
    一旁的云芳听了小石头的话,心头一动,闻记的油风味独特?这是小石头随口的恭维,还是他们家的油确实独特呢?都怪方才来的太匆忙,一些话没有来得及说透呢。
    云芳略一怔忪,王贵仁审视的目光却飞快在她身上转了一圈,立即又装作不经意的划开,斟酌的问道,“石东家既然已经提前打听过了,想必是想买咱们铺子的清油了?”
    清油?那是什么呢?云芳还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名字呢,不自觉的就把疑惑的目光转向了小石头。
    小石头不愧是做这一行的,他显得明白王贵仁的意思,不慌不忙对着云芳点了点头,接着王贵仁的话说道,“据说你们的清油比咱们常用的油能便宜上两成,咱们做生意的,谁能不心动呢,不过你们的清油能不能真的代替的了咱们的油,咱们还得亲眼看过才行。”
    小石头说的很自然,要求也是合情合理,王贵仁却有些踌躇了起来,他审视的目光在有些茫然和期待的云芳脸上转了几个转,终于说道,“石东家说的是,眼见为实嘛,还请蓝少东家喝着茶稍后片刻,容王某带着石东家去看一看咱们的清油,来人啊,给蓝少东家换盏毛尖。”
    “王管事太客气了,”云芳却抢先站起了身来,笑着说道,“我本来就是陪着姐夫来看油的,而且藕夹子我也会做,随着你们一起去看看就是了。”
    “这样啊,”王贵仁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勉强解释道,“油库里不如内室干净,我原本还担心蓝少东家受不得那种腌臜油气呢。”
    “云芳本就是山野长大的,哪里有这么娇贵呢。”云芳轻松的笑道,“况且你们闻记是新开张的铺子,哪里会有那些陈旧油坊的腌臜油气呢。”
    “蓝少东家说笑了,既然蓝少东不在乎,那我也就不客气了。”王贵仁看着执意要跟着去的云芳,冲着外面招呼到,“来人啊,拿一桶清油来,让两位东家过过眼。”
    “是。”
    外头伺候着的小伙计听了吩咐,快步的去了。
    不大一会儿,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小伙计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半大的油罐子走了进来。
    随着油罐子上的盖被打开,云芳立即就闻到了一股子清新的芬芳之气,不是她这几月已经吃惯了了猪油,而是她上一世里的常吃的植物油!不过,闻记的这食物油比起云芳熟悉的那些花生油、大豆油和菜籽油来,气味更加清香,更类似于她曾经好不容易淘换来的野山茶花油!
    顿时,云芳心头猛地一动,她想起了方才看到王贵仁从李家的铺子里走出来,想起了李锦容为了和自己赌气而抢着收的那些红花种子,想起了李家突然间收购的铺面,以及他们大肆装修的铺面。
    难道这闻记的油就是用李锦容收的那些红花种子榨出来的不成?
    云芳有些急切的凑了上去,仔细的观察着那些所谓的‘清油’,果然看到了那一汪色泽清亮的野茶花油,淡淡的透出了一种透明的金黄色来。
    这一下子,云芳就全明白了,明白了李家突然有钱盘铺子又又重新装修门面的钱从哪里来的了。
    只不过,这个闻记油坊的东家如此的大手笔,行事又异常的低调,会是哪一方的势力呢?原本的宁县三个商家,蒋家无故连根拔起,孙家收缩经营,苍家巍然不动,这个闻记就这么突然的冒了出来,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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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7 不知道
    云芳和小石头去闻记油坊,原本就是试探虚实的。云芳见到了一个模糊的翠绿色身影,又见到了自己一直没有来得及制作的野山茶花油。
    走了一趟闻记油坊,云芳明白了一些事情,但是又有另外的疑惑涌上了她的心头。
    不过,云芳也明白,她这一次贸然造访已经引起了王贵仁的惊觉,实在是不宜继续刨根问底下去了。
    因此,在小石头满意的买下了两罐所谓的‘清油’之后,云芳就随着他一起出了闻记油坊。
    因为王贵仁早就得知了赵家饭馆和蓝氏杂食铺子的关系,他们也就无需在躲躲闪闪,索性带着东西大方的直接回了蓝家的铺子。
    铺子里,小泉子正在指挥着小伙子们安置信送来的防暑药汤,看待云芳和小石头回来,他交代了几句,也跟着一起回了后院。
    听到了后面的脚步声,云芳脚步不停,也没有回头,却用肯定的语气问道,“你早就知道?”
    小泉子加快了脚步,几乎和云芳并肩,熟稔的推开了屋子的木门,随意的问道,“知道什么?”
    “打赌堵住了小元修的嘴,劝说老神医用蓝家的医药费入股蓝家的铺子,趁机让老神医说要你来铺子里帮忙,故意说要走武侯祠街东头,……”云芳盯住了小泉子那张神采飞扬的眼睛,一桩桩一件件的点给了他听,最后再次问道,“你绕着弯做了这一切,又巧妙的提醒了我那间闻记铺子的存在,能不知道那间铺子的秘密?”
    “我确实不知道。”小泉子坦然的摇了摇头,坦然的迎上了云芳的注视,不怕死说道,“我确实不知道那间铺子有什么秘密,真的就是凑巧发现了新开了这么一间铺子,又想到了赵家饭馆里需要买油,随口提了一句而已。”
    “你,……”云芳气的很想抬手给那个嘴硬的家伙一巴掌,可是看着他轻轻抖动的唇角,她又恨恨的攥紧了拳头,耐着性子问道,“那你方才说的‘打草惊蛇’是什么意思?”
    “哦,你问打草惊蛇啊,”小泉子轻轻的一耸肩,“就是说打草前先用棍子搅动一下,让藏在里面的蛇啊鼠的什么的,赶紧跑到别处去,别在这里捣乱嘛。这样一来呢,打草的时候就踏实多了,不会再被蛇伤了;二来呢,咱们看见了蛇跑,知道它跑哪去了,以后走路就会小心,这样才会一直不被蛇咬伤了嘛。”
    原本怒气冲冲的云芳听了小泉子这么一套看似胡乱解释的话之后,突然就消了气。
    他们蓝家铺子在这多短的时间内异军突起,肯定会引来各方的觊觎的,其中也不乏很有实力的,就像那个闻记油坊幕后的东家一样。但是,以蓝家目前的实力来看,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去深究人家,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告诉对方,我盯上你了,你要是耍什么花招小心点。
    这样,有些不按常理出牌的虚张声势,却也不失是目前一个合适的破局之道,云芳在小泉子看似无赖一般的胡乱解释中,云芳突然就想通了,也理解了小泉子的苦心。
    一旁的大山和小石头却听的有些一头雾水,齐齐问道,“泉子兄弟,你和芳阿姨头再打什么哑谜啊,我们都没听明白哪。”
    “我们在探讨一个成语故事呢。”小泉子笑嘻嘻的转过了身去,一本正经是说道,“话说南唐时候,当涂县的县令叫王鲁。这个县令啊,……”
    看着小泉子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云芳笑着摇了摇头,一转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小泉子就好像是背后长了眼一样,几步就跨了过来,拦在了云芳的面前,低低的哀求道,“李家铺子那里,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我是去谈正事的,”云芳笑了,一字一句的说道,“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人,还是好好的和哥哥他们研究小什么南唐县令的故事吧。”
    “呃,我……”小泉子一时语赛,顿时有了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英气勃勃的脸上慢慢的涨红了起来。
    云芳看着这样的小泉子,心头大爽,一直以来被小泉子装糊涂被憋住了的一口恶气终于狠狠的还了回去,浑身舒坦。
    云芳不再搭理呆若木鸡的小泉子,脚步轻快的出了正屋,去前面唤了一个小伙子,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这才施施然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把自己扔在收拾的舒适的床榻上,云芳的思绪才又重新转回到了闻记铺子的事情上来。
    小泉子说的对,他们目前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深挖对方的底细,只能虚张声势的让他们不敢随意的轻举妄动。但是,这并不代表云芳彻底的放弃了打听他们的底细。
    既然他们榨油的红花种子很可能是花了大价钱从李家铺子里买来的,那李锦容作为李家的少东家,或许多少也能知道一点他们的底细呢。
    小泉子明明知道些什么,却遮遮掩掩的不肯直言,那她去找李锦容打听消息当然也不想让他跟着了,就算让他尝尝被蒙在鼓里的着急滋味也好啊。
    李锦容那人虽然有些别扭,但是也不失是一个坦荡之人,上一次他明明知道张大年是从蓝家买的萝卜条,但还是为蓝家保守了秘密。这一次,即使从他嘴里得到有用的消息,但是她相信他也不会出卖了她的。
    只不过,李锦荣他娘是个小气的,又爱疑心,既然自己能猜到他们母子的心思,也不打算和李锦容有些什么,更不打算和他娘开战,那么这一次的见面能避开闲杂人等的话还是要尽量避开的好,这件事情啊,越少人知道越好。
    渐渐的,云芳陷入的冥思之中。
    而不远处李家铺子里的李锦容,在接到了蓝家铺子小伙计送来的口信之后,足足半柱香的时间连手指都没有动一动,完全的忘记了自己是谁。
    李锦容被巨大的幸福包围着。
    自从他第一次听到那个声音,听着她侃侃而谈的说服乡亲们用即将没用的水萝卜换成美味的萝卜条,明明是她最希望是大家用水萝卜换,一开始却没有直言,而是提出了玉米、大米的,让大家自己对比着想明白了。
    那时候,他就觉得她是个有意思的人,赶紧回家喊了娘来,当时的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为什么一定要喊了娘亲来买萝卜条,而不是自己出面。可是,就是他这么一个下意识的举动,却让他一直后悔到现在。
    娘认出了她是李家旧相识,他们家和李家有一段爹娘都不愿意提起的公案,娘坚决反对他去接触她们姐妹。但是,李锦容还是忍不住把自家的灯笼借给了她们。
    后来,灯笼被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