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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她,他才会如此。
这一刻,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朱依依眼眶有些热,有些异样的感觉在心里翻涌。
因为薛裴在,他们展位开始热闹了起来,问询和停留的人都变多了,人流量比昨天高了一倍,下班时间也晚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从计程车上下来,他们走路回酒店,踩着月光和树的倒影。
十指紧扣,体温在一点一点升高。
有人开始邀功。
“我今天做得好不好?”
“还行。”
薛裴停顿了片刻,似乎有些不满意,捏了捏她的手。
“只是还行?”
朱依依改口:“很好。”
“那……可以增加一点分数吗?”
月色下,他的眼神充满了期待,等待她的回答。
朱依依故意说:“嗯,那加两分吧。”
“这个考试果然很严格。”
薛裴眉头一皱,得出结论。
“那以后可以只加分,不扣分吗?”
“看你的表现。”
快走到房间门口,薛裴忽然想起了什么。
“既然是兼职,那我今天是不是应该有兼职费?”
朱依依稍稍怔愣,如果按照他的时薪,她肯定付不起。
她迟疑了几秒:“一般这种兼职,我们给的时薪是50块钱。”
她认真算了算,他今天工作了六个小时,那就是300块。
薛裴果然不满意:“不够。”
“那我再去申请——”
走道里,薛裴忽然停了下来,弯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嗯,现在差不多了。”
——
展销会结束的第二天,朱依依就订了机票回北城。
在机场,他们遇到了陈宴理。
几乎是迎面碰到的,避无可避。
陈宴理先看到了他们,视线在薛裴身上停留了很久。
那天他自然也看到了薛裴,他眼里曾经的天之骄子站在展位门口,充当着被消费的男色,一贯傲慢的脸上刻意伪装着亲和,与旁人交谈。
他几乎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他没想到薛裴会做到这个份上。
走近时,他先和朱依依打了声招呼。
陈宴理声音温和:“你们几点的飞机?”
“17点45,你呢?”
“比你们晚二十分钟。”陈宴理看了眼登机牌,又看到她手上拿着一些特产,“这是在苑新路那一带买的?我原本也打算买些手信回去的,就是打不定主意要买什么,早知道就问问你了。”
薛裴一直安静着,没有说话,对某个人视若无睹。
直到听到这句话,他终于开口,礼貌又疏离地笑笑:“下次如果有需要,可以先联系我,我可以代劳。”
陈宴理看了眼薛裴,没有说话。
机场广播在催促乘客登机,正好就是他们这一班,朱依依担心时间来不及了,拉着薛裴的手就往前走。
“那我们先走了。”
陈宴理和她挥手:“好,改天再见。”
在跑向登机口的这段距离,薛裴看着他们交握的手,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她当着那个人的面牵起了他的手。
作者有话说:
看到有人问啥时候完结,具体的时间不太好说(因为更新得有点不定时)我之前还觉得33万可以完结,然后请年假去新疆旅游的,但理想和现实有差距。大家可以囤一囤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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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她仿似骤来的雨
出差回来后;他们的感情有了明显的进展,至少薛裴这么认为。
在很多个无节制的夜晚;他们享受着亲密无间的接触;在她的出租屋里,那张狭窄的床上只能容纳一个人,他们紧紧地拥抱着;才不至于翻身掉下去。
当快感充斥大脑,灵魂都在颤抖。
由爱而性,由性而爱,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包含着“爱”。
他们越来越熟悉对方的身体;他也越来越在意那个刻有名字的纹身;但再也没有和她提起过。
而他那天咬下的牙印已经结痂,很快就愈合,没留下一点痕迹,他害怕他也会变成这个牙印,慢慢消失在她的生活里。
大概人在极度幸福的时候;总会陷入一种无由来的恐慌。
不过她渐渐开始和他分享自己的生活,就像以前一样。
偶尔上班他会收到她发过来的信息,有时是吐槽某个合作方总是言而无信;每次都不按时到场,总比约定好的时间要晚上半个小时才来,让她们整个组的人被迫加班;有时是说起隔壁组的组长能力很强,让她有些焦虑,也很有危机感……
她似乎没有在等待他的解答;他回过去的消息;她大部分时候都没有回复;像是说完就算了。
周末,他们开车去了海城,也终于实现了朱依依高考复读那年的愿望,一起去海城看日出。
日出之时,第一缕阳光洒下,他从身后望着她的背影。
他忽然想到,这个约定迟到了十年。
而她也已经和别人看过日出了。
四月中旬,朱远庭所在的球队进了篮球比赛的决赛,给了朱依依两张门票,让她和薛裴一定要来捧场,为他们球队加油。
朱远庭叮嘱他姐:“记得多拍一些我投篮进球的视频,我要发朋友圈!”
朱依依兴致缺缺,回答得也敷衍:“再说吧,有空就去。”
最后朱远庭贿赂了她两顿饭,她决定去看看。
直到球赛当天,她才记起在微信上问薛裴。
薛裴推了晚上的酒会赶过来。
篮球比赛无疑是一项很能调动情绪的运动,现场比分咬得很紧,战况激烈,观赛过程朱依依都捏了一把汗,最后仅以2分险胜,朱远庭激动得在场上想要把球服撕了,幸好最后没撕开。
比赛结束,朱远庭下台来找他们,有队友让他介绍。
“他们是?”
朱远庭大大咧咧地说:“哦,这是我姐,旁边的是我姐夫。”
话音落下时,薛裴留意着她的神情。
她瞪了眼朱远庭,但没有反驳。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雨。
车停在小区门口,薛裴撑伞送她回来。
暴雨过后,地上湿漉漉的,全是水坑,她今天穿的是浅色的运动鞋,害怕把鞋弄脏,她踮起脚踩着凸起的石头,走得小心翼翼。
路灯下,薛裴忽然把伞递给她,在她面前弯下腰,又回过头示意她上来。
朱依依这才意识到,他是要背她。
她立刻摇了摇头。
薛裴看出她的顾虑,笑得温柔:“小时候,我不也经常背着你。”
朱依依摆摆手:“我现在都几岁了。”
薛裴回过头,眸光明亮望向她:“不是8岁吗?”
她回答:“现在是8岁零240个月了。”
薛裴也禁不住笑了出声。
拗不过他,最后薛裴背着她,而她趴在薛裴背上,右手撑着伞,淅淅沥沥的雨水滴落在伞面,砸开水花。
幸好现在时间很晚了,小区少有人经过,避免了很多尴尬。
她看着薛裴的皮鞋踩在水坑上,鞋身溅上了泥,裤脚也浸在水坑里变脏了,而她脚上的鞋始终干干净净的,细微的情绪在夜里渗透。
她戳了戳薛裴的后背。
薛裴:“嗯?”
“你小心一点,鞋都脏了。”
“没关系。”
她忽然想到:“你不会待会就把鞋扔了吧。”
薛裴没说话,像是默认了。
“等天气好了,要把鞋洗干净。”
“行。”
薛裴应得有些不情愿。
还没走几步,薛裴把她往上托了托,“小时候这么轻,现在还是这么轻。”
不远处的屋檐下,有两个小孩正在玩着纸牌,像是干脆面里的抽卡,他们小时候也玩过,这是她唯一运气会比薛裴好的时候,常常能抽出稀有卡牌,小区里的小孩都会过来围观,特别有面子。
夜晚,倾诉欲望强烈,她不无感慨地说道:“偶尔,我会很想回到小时候。”
“一年前,我也这么想,可现在,我觉得就这样已经很好。”
薛裴的声音融入月色里。
只要她还在,什么时候都很好。
走到楼下,她让薛裴把她放下来,他却要背着她上楼。
从一楼到四楼。
这里的楼梯踏步高度比一般的住房要高,她平时一个人走,都有些气喘吁吁。
“不累吗?”
“在你面前,不敢累。”
她好奇:“为什么?”
“怕你觉得我没用。”
“……”
终于送她到门口,薛裴开口问:“今晚我可以——”
他话还没说完,朱依依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摇头:“不可以。”
明天早上要开会,她要早起,再折腾到半夜,她怕明天醒不来。
“我只抱着你,什么都不做。”
“不行,”朱依依仍旧摇头,把他往门口推,“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哦。”
薛裴的心情又低落了起来。
开车回去的路上,车窗半降,夜晚的风伴着细雨吹了进来。
车厢内正放着轻缓的古典乐,薛裴却走神回忆起上一次的细节,越想越有些不对。
那天做完之后,她是背对着他入睡的,第二天起床时,也没什么交流。
她是不是对他……腻味了。
这几乎成为了他的心结,终于,在下一次,他找到机会实践的时候。
他刻意磨着她的性子,等着她开口求饶。
她眼里氤氲着水雾。
他哑声问她:“喜欢吗?”
“嗯。”
在这个时候,她没法不诚实。
他含住她的手指,放在口中舔舐,打转。
“那今晚,我来为你服务。”
——
五一假期,朱依依没有回老家,也没有出去旅游,而是呆在家里睡了四天。
直到放假最后一天,薛裴约她一起去看电影。
买完爆米花,电影快开场时,他们走到检票处。
忽然身后有人喊她:“依依?”
不确定的语气。
而朱依依听到这个声音就能认出来是谁,后背都僵硬了一瞬。
在那一刻,她下意识地就想松开薛裴的手,但又犹豫了几秒。
这几秒里,她望向了薛裴,她竟然冒出了一种想法,如果她现在松开,他大概又会胡思乱想很久。
松开的手又重新握住。
薛裴也扭过头看她。
周茜已经走了上来,她是和朋友一起过来的。
还隔着老远,她朋友就和她说,前面有一个男的长得很帅,让她过去看,就是可惜已经有女朋友了。
周茜原本没什么兴趣,打算排队去买爆米花,直到看到这两人熟悉的背影,她吓了一跳,视线往下,又看到朱依依和薛裴十指紧扣的手。
她当下大脑都停止了运转。
这么大的事,朱依依竟然从来没和她提起过。
“你们这是——”周茜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游移,“天哪,是我想的那样吗?”
两人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这场电影播的是什么已经不重要,电影播到了一半,周茜满脑子仍是刚才他们牵手那一幕。
朱依依和薛裴在一起了。
卧槽。
周茜不是个能守住秘密的人,还没看完电影,她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班上的另一个女同学。
这个消息从她这里作为源头开始传播,一个传一个。
等到晚上朱依依洗完头从浴室出来,拿起手机一看,班群上显示有500+消息,全是刷屏式的“百年好合,长长久久!”
周茜也给她发了一页的消息。
【我先声明,我只告诉了祝欣一个人,其他人怎么知道的,和我无关!】
【你没生气吧,我下次不乱说了呜呜】
【我也不知道祝欣竟然和体委说了,真的是大嘴巴。】
过了十分钟。
【薛裴已经在群里发了几万块红包了。】
【这阵仗比结婚还夸张。】
【他说,是他倒追你的,追了很多年,真的吗?!为什么你都不告诉我,我们不是好姐妹吗!】
【我有红眼病,这一定不是真的呜呜。】
五百多条的消息,她只看了几页,又有新的消息陆续弹出。
往下滑时,不小心点开了某个已经被领取完的红包。
然后在领取人的列表里,她看到了“李昼”的名字。
她怔愣了片刻,她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听见他的消息,自从年初在医院匆匆见了一面后,再也没见过他。
他朋友圈里的所有内容也已经清空了,什么都看不见。
——
五一假期结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