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玥腾地站起,立马背过身去,生怕再多看一眼。怒上心头,她带着愠气道:“既然你看到我会这样,那以后你别见我了。”
话音落下,她快步离开。
回到屋后,秦玥鼓噪的心绪仍未平复。
方才她腿侧清晰的轮廓犹在,照样是那么凶狠。
她心中的怒意一点点升起。观察了这么多日,她都未发现他的破绽,就在快要放下警惕信他之时,他又给她迎头一击。
戚少麟后面那些荒唐的言行,若说是傻了才做出的未免太牵强。她觉得,或许他也是看出自己已经不再信他,便不再那般精细伪装了。
此时屋门突然被敲响,春萝在外道:“姑娘,戚公子送来了东西。”
秦玥开门,那个被她遗留的竹编小狗在春萝手上,呈到她眼前。
绿莹莹的小狗,如同个战利品般,朝她宣告着胜利。
作者有话说:
平时和家人相聚很少,这几天空闲的时间不多,26号回去就好了,这本书下个月一定完结
第88章
清晨;院里的迎春花舒展瓣蕊,上头还残留着昨夜的春雨。
夜里多思,秦玥起得晚了些;出屋门后日头都照在了廊下。地上还有些湿;她捻裙穿过后院时,正好瞧见百无聊赖坐在栏台上的人。
戚少麟荡着脚;一见她便来了精神;唤道:“阿姐。”
秦玥看着他面上仍是傻乎乎的笑;心中不由得想到昨晚那些事;再也不觉得这笑单纯无害了。她眉头微蹙;“你在这做什么?”
为避免他失忆之事散播,她嘱咐过他不能随意出房门。
戚少麟三两步走到她身前;目光掠过她一身雅致的衣裳,低头对她道:“我一个人在屋里太闷了;我想见见你。”
秦玥瞥了他一眼,拿他说过的胡话堵他:“你不是说见我会难受么?还见我做什么?”
戚少麟凝视着她这副嗔怒的模样,眨眼无辜道:“阿姐;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昨晚我是真的难受;才会忍不住那样。”
从他脸上;秦玥看不出一丝装佯的痕迹。可越是如此,她越觉得古怪,默然不语地思索着试探他的法子。
戚少麟余光扫到远处一道渐近的身影;言辞更为诚恳真挚;喋喋不休地认错:“都是我的错。阿姐若是想出气,尽管打我骂我;或是要我跪地认错都行;别不理我。”
闻言秦玥终于开口;顺着他的话道:“那你跪吧。”
她言语间无半分玩笑之意,清澈的眼眸打量着他的举措。凭戚少麟的心性,就算是装,想来也不是愿做这等屈辱之事的。
戚少麟神色收敛,抿唇盯了秦玥少时,继而斜身绕开她往后走。
秦玥以为他是被自己的话恼了,才要拂袖而去。然而当她回首望去,见到他接下来的行径时,身形一滞。
只见戚少麟走到院中央停住,撩开衣袍,毫不犹豫地屈膝跪在坚硬的石板上。他脊背挺直,丝毫不是在认错,倒像是宁死不屈的义士。
院里偶有下人来往,见状纷纷垂下头不敢看,快步走开。
“戚世侄,你这是做什么?”
秦玥还未从震惊之中缓过神,就听到一声诧异的话语,父亲不知何时到了院中。
秦常锋大步走来,视线在两人之间穿梭一阵,最后落在戚少麟身上。
戚少麟回道:“将军,我惹阿姐生气了,她让我跪地反思也是应该的。”
他说完怯生生地看了一眼秦玥,身子跪得更直了。
秦常锋对这个世侄本就有好感,现在他又傻又病,便少不得生出些许疼惜之情,扶起他道:“地上湿冷,你伤病未愈,快起来。”
戚少麟借着他的力站起身,对秦玥道:“阿姐,我真的知道错了。”
秦常锋走到女儿身旁,低声劝道:“玥儿,虽说他现在傻了,可毕竟也是有身份的人,若是有什么错处,你多担待担待,私下里教训便成。”
照顾病人辛苦,他对女儿自然不会说什么重话,只是委婉地提醒她给这个戚家世子留几分面子。
秦玥生生忍下这一口气,轻声道:“是,父亲。”
跪地之时只隔着薄薄的长裤,戚少麟膝盖硌得生疼。他低着头聆听父女二人之间的谈话,唇角含笑,当众下跪的不适之感也因此烟消云散。
等父亲离去,秦玥抬眸端量眼前状似规矩懂事的人。她算是明白了,依戚少麟的性子,若他真是想做成某事,定是会不择手段的,下跪一场又算得了什么?
若非下一剂狠药,他断不会显形。
她红唇轻启:“我待会儿出门,你要随我一起吗?”
戚少麟眼底闪过一抹悦色,略带欣喜地问她:“去哪儿?”
秦玥淡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
下了马车,看到府邸大门上牌匾的字,戚少麟一颗心顿时沉了下来。
这些时日他日日能见到秦玥,险些忘了,京城里还有这号人碍眼。他明白,以秦常锋的为人,他绝不会答应秦玥嫁给异国人。可他没想过,秦玥会不会还对萧洵有意。
“阿姐,这是谁家?”
秦玥眉眼含笑,“是我师兄,他与你性子相近,你定会喜欢他。”
“若是我不喜欢呢?”戚少麟神色不动道。
秦玥提裙往里迈,“你若是不喜欢,那就先回去。”
戚少麟面露寒色,抬脚跟了上去。
自从父亲被救出后,秦玥就没再住到萧洵府上,与他见面的机会也少了许多。府里人多数都认识秦玥,通报一声后就引她去了前院。
萧洵在京中只担任一个闲职,今日休沐在家,听说她来后立即前来与这个小师弟相会。他步履轻快,还未现身,清朗的嗓音就传来:“师弟,你怎么才来看我!”
少年颀长的身影从后方走出,出现在他们视野。
秦玥语调轻软地应了他一声,“师兄。”
“你还记得我这个师兄···”话说一半,见到秦玥身旁的人后,他皱眉不快道:“戚世子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养病么?”
戚少麟对外一直宣称重病卧床,已经许久不见外人。而他现在完好地站在眼前,还是同秦玥一起,他有些不解。
面对秦玥,戚少麟能放下一切颜面,可这份冷静自持在萧洵眼前就摇摇欲坠。他也明白了她带他来此的目的,恐怕为的就是看他忍无可忍,露出马脚。
他竭力藏起迸发的敌意,站在秦玥身后一言不发。
秦玥侧身对他道:“你在院里等我。”
说完,她和萧洵一同进了屋。
那道大门沉沉闭上时,戚少麟双拳紧握,指尖陷入掌心。
“你关门做什么?”
这不过是一间寻常会客的堂屋,关上门后反而光线不佳。
秦玥含糊道:“天有点冷。”
两人坐下后,萧洵问道:“秦将军怎么样了?身体可大好了?”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那我过两日去看望看望他,正好找他讨教几招。”
闲谈过几句,秦玥端坐在木椅上,斟酌片刻对他道:“师兄,我想劳烦你帮我一个忙。”
···
在院中不知站了多久,直至浑身冰冷,腰间的伤口又开始隐隐发痛,戚少麟才看到那扇门重新打开。
秦玥自内走出,右边的衣襟往里翻了一截。
戚少麟盯着那一处,语音低哑道:“阿姐,我们回去吧。”
秦玥白净的手指将衣襟归整,看了一眼天色,而后对他道:“已经不早了,今晚就歇在这儿。”
戚少麟抬眼而视,天边乌云翻涌,雷雨欲来。
第89章
戚少麟明白;如今他与秦玥之间如同是在对弈,现在棋子落在了他手上,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他已忍气吞声那么久;绝不能就此半途而废。压下怒气;他不满道:“可是我想回去。”
秦玥蹙眉,“不是你说要随我出门么?”
她站在石阶之上;与他平视;神色淡然。
戚少麟看她启合的朱唇;目光不自觉地下移;像是要沿着她细嫩的脖颈钻入衣衫;窥探其中是否有印记。他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在古禹时曾从秦玥身上见过的痕迹,眉眼间的稚气一点点退却;含怨问道:“那个人是谁?”
“他···”秦玥欲说还休,脸上浮起一抹羞意;难得不正经道:“你叫他姐夫吧。”
姐夫?戚少麟心底冷笑一声,索性顺着心意骂道:“他算什么东西!我不叫!我不喜欢他,不想在这儿。”
这一连串话倒真像从前他傻的时候;有些蛮横不讲礼。
秦玥目无波澜;颔首应允:“你若是不想在这儿;我让人驾马车送你回去。”
戚少麟沉默一晌,后追问:“那你也随我回去吗?”
他问得小心翼翼,甚至带有少许期许;像极了一个被抛弃的丈夫;恳切挽回变心的妻子。
“我明早再回去。”秦玥毫不留情地打破他这点幻想。
话音落下,戚少麟唇线紧抿;一错不错地盯着她。可秦玥毫无妥协让步的势头。
对峙半晌;他艰涩开口:“我陪你住一夜。”
每一个字都好似刀口滚过喉间;将他里面伤了个透,空留一副完好无恙的皮囊。
秦玥满意地笑笑,“你先在院里逛逛,我去后屋歇一会儿。”
她说完轻车熟路地往后面的厢房走去,轻盈的身姿消失在拐角处。
她刚离去,屋里的另一人走出。
萧洵神清气爽地行至他身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狐疑地问:“你当真傻了?”
戚少麟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凛若冰霜的脸上隐隐露出鄙屑。
萧洵心大,自然察觉不出这样细微的变化。他伸出修长的右臂碰了碰戚少麟的肩,“武功还记得吗?”
这个戚世子旁的不说,一身武艺他倒是挺看好的,若是没了不免可惜。
戚少麟猛地甩开他的手,双腿微微分开,是极其警戒防备的姿势。他反复揣度与萧洵动手后的后果,最后还是平复心绪,冷哼一声后转身离去。
他这厢息了念头,萧洵却是不依,大步往前立在他身前堵住他的去路,“难不成你不仅傻了,还哑巴了?”
戚少麟斜眼睨他,吐出一个字,“滚。”
这副态度分明和从前一样,哪里是变傻了!萧洵回想秦玥适才所求,觉得她的怀疑不无道理。
不过这个戚世子虽然不讨喜,可他也算救过秦玥几次,并非那种大奸大恶之徒。思及此,萧洵提醒道:“你若是真傻就算了,可如果是装的,我劝你早些坦白。我了解师弟,她绝不喜欢别人骗她。”
他本是一番好意,可落到戚少麟耳中,全然变成了一种挑衅,话里话外展露与秦玥相知甚深。
戚少麟从不是个善于忍耐之人,平生所有的耐性都用在了秦玥身上,对旁人再匀不出半分。他眉梢挑起狠厉,方才心中的所有计较浑然抛之脑后,语气森然:“你不过是个趁虚而入的小人,又了解她多少?”
萧洵将他的转变尽收眼底,等回过神时,戚少麟的劲拳已经挥至眼前。他闪身躲过,不悦道:“我何时趁虚而入了?你身上有伤,我不与你动手,否则被人知道了,没得说我欺负你。”
说完他亦走出了院子,独留戚少麟一人立在院中。
一滴雨珠坠落在他鼻尖,沁凉入骨。
***
落着雨,天色黑得便早了些。
用过晚膳后,雨虽停下,但院里已经灰蒙蒙一片,打起了灯。
秦玥与戚少麟走到院门口,顿住脚步,将手里的灯给他,“你屋就在最里面,有什么事就叫下人。”
戚少麟不接,反是拽住她的衣袖,“阿姐,你睡哪儿?”
暖黄的灯光映照在秦玥身上,愈发衬得她柔和温婉。她不动声色地从他手上抽回衣袖,淡淡道:“我睡别的院子。”
“哪个院子?哪间屋?”衣料滑过手心,戚少麟垂下手道:“天黑路滑,我送你回屋。”
晚膳时,他提过回秦府的事,但都被秦玥否决了。既然无可避免地要在这住一晚,他自然要知道她睡在哪儿,彻夜守在她屋外。
秦玥没有立时拒绝,略思虑过后答应。
靠着一盏灯笼开路,两道身影在黑夜中并肩前行。
到了主院正中的寝屋,秦玥才又停下脚步,叫他回去,继而推开屋门款步进去。
屋里的灯亮着,从门开启那一瞬看去,这是谁的寝屋不言而喻。
戚少麟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没有上前阻止秦玥。
他伫立在院中,夜风袭来,裹挟着湿气扑在他脸上,似是要以此让他冷静。
他脸颊微凉,心里的怒火却愈加熊烈。直至屋里的灯火熄灭,这种感觉抵达顶峰。
他脑中紧绷的弦陡然断裂,所有理智随之消遁,仅凭着本能驱使往前,似一个煞神走入黑夜。
灯笼掉在地上,被风吹灭前,照射出一个高大孤傲的身影。
“砰”的一声,屋门被人一脚踢开。
屋内一片静寂,窗户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