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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哭包美人折服-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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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怕。”郁枝认真道。
  “是啊,有我在你怕什么?我要说的是,她们阴阳你,你就得给我阴阳回去!别丢我的人。”
  “啊?”
  “啊什么啊?骂人不会,当个阴阳人也不会吗?”
  “什么阴阳人,听起来怪难听的。”郁枝拿小拇指戳她肩。
  魏平奚被她戳得绷不住严肃脸:“我疼不疼你?”
  郁枝心如鹿撞:“嗯?”
  “我这么疼你,难道你要藏着不要外人晓得吗?
  “大哥私底下养着不少外室,大半年了只往正妻房里闹过两回,他那正妻刚进门时挖苦我,说我有娘疼没爹爱,必要时你帮我把仇报回来。”
  “好!”
  她小声道:“怎么你大哥进正妻房里,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个啊。”魏平奚眯眼笑:“你没进惊蛰院时,夜里睡不着我都会在府里‘巡查’几圈。”
  “你偷窥人家?”
  郁枝惊了。
  “别说得那么难听,这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魏四小姐放下琴,捞了她的手要她坐在自己腿上。
  郁枝扭捏一二,不料三两下腰身被摸软,羞羞答答细腿圈着四小姐的腰。
  “我那大哥,人不行,物什也不行,害得大嫂夜夜‘守活寡’,看得我都想给她送个汉子去了。”
  这话满有深意,郁枝头回听勋贵家的秘事,惊得目瞪口呆,小脸羞臊:“你、你好不知羞!”
  “我才不稀罕看她。”
  四小姐嬉笑:“没有你一个指甲盖好看。”
  “……”
  郁枝呼吸不稳,红着脸装死。
  “至于我那二哥,混账一个,文不成武不就,要我说魏家三子,没一个出息的,偏生不知怎么搞的,在外名声却不赖,比我好了万倍。”
  魏平奚眸子轻转:“对了,二哥一向以大哥马首是瞻,全是假的,二哥和大嫂有私情,不巧,我也撞见过,怎一个激烈了得?
  “我不仅撞见了,还送了他们一个大礼,可惜,那段时日大哥不在,要不然,可是有热闹看了。”
  “这么乱?你家……”
  “别你家我家的,四小姐我是正经人,和他们蝇营狗苟的势不两立!”
  “是吗?”
  正经人偏爱自家的妾在屋里不穿衣服,郁枝欲言又止,攥着她衣襟,竖起耳朵:“那你三哥呢?”
  “我三哥还好,就是性子偏激了点,面子比天大,谁折了他面子,比要他命还难受。”
  “你三哥不会和你二嫂……”
  魏平奚大笑:“你想什么呢?三哥风流,游戏花丛,从不碰良家女,我都怀疑他娶不上媳妇。”
  “这全是魏家秘辛,你告诉我这些,想要我如何?”
  “告诉你这些,是要你机灵点,借力打力才最省力。二嫂和大嫂不合,每次遇见都得明争暗斗好一番拆台,你呢,看戏便是。
  “若有余力,就助我把这府里的水搅得再浑一些,大房二房狗咬狗满嘴毛,惊蛰院的日子才能痛快。”
  “哦,好。”
  她乖乖巧巧柔柔弱弱的样子,魏平奚都不敢想象她对上两位嫂嫂的情景。
  “还有我母亲,平日多代我孝敬她,我不在府里的日子,她就是你的靠山。”
  “你要走?”郁枝惊得抬起头。
  “不走。”她笑了笑:“来跳支舞罢。”
  ……
  ‘梦情郎’是大炎朝女子及笄后必学的一支舞,以柔情婉转著称。
  女子及笄便可谈婚论嫁,是以舞中蕴含少女对情郎的美好期盼。
  不同的人跳同支舞,跳出来的美感不同。
  有人跳‘梦情郎’跳得温柔含蓄,以表端庄贤淑。
  有人跳‘梦情郎’,跳得热情大胆,以示性子火辣,想要能降服自己的真英雄。
  这支舞以‘梦情郎’为名,顾名思义是少女怀。春的美梦,也是虔诚说给上天听的祈求。
  跳给意中人看,有着示爱的寓意。
  郁枝十五岁时阿娘为她演示过一次,只一次,她记得清清楚楚。
  可到底多年不跳了,动作难免生疏,她很怕献丑,也害羞地厉害。
  魏平奚一手托腮兴味渐浓:“跳啊,我为你弹琴。”
  琴弦拨动,音律荡起。
  惊蛰院缠绵悱恻的琴音徘徊上空。
  流岚院,魏夫人披衣下榻临窗而立,静静聆听这曲《舞佳人》。
  曲到一半,她笑容淡雅:“看来平奚确实宠爱这妾,入夜还有这等兴致。”
  魏侯爷里衣大敞,露出精壮的胸膛,他厌烦这琴音,却不敢将这厌烦流露出来,只因女儿是夫人的心肝宝。
  好事被扰,他哀求道:“不做了吗?”
  “不做了,烦。”
  魏夫人眉目深情地看向正对床榻挂于墙壁的等身画卷。
  画卷上是一个人。
  一个男人。
  一个身穿儒服,艳绝天下的男人。
  “夫人……”
  “你跪着,别来吵我。”
  仪阳侯神色黯然,英俊的面容布满凄苦。
  他敛衣下床,板板正正跪在厚实的羊毛毯上,痴痴凝望面前人的背影。
  背影,她留给他的,只有背影。
  ……
  “弹弹弹!一天到晚没个清静!”
  兴宁院,魏大公子与魏少夫人的住所。
  这一晚大公子歇在书房没进少夫人的屋。
  独守空房的滋味不好受,便更显得外来的琴音扰人。
  少妇一脸幽怨,蒙着被子痛骂魏平奚不做人,大晚上的,弹得这什么破曲子!
  ……
  “这可不是破曲子。”
  魏二公子自斟自饮,怀里躺着春。情勃发的妾:“这是母亲手把手教四妹的曲,从前听母亲弹,如今听四妹弹,你可知做这曲子的人是谁?”
  女人甚妖娆,丰。乳。肥。臀,只脸长得不算好看,恰二公子就好她这口,隔三差五都得疼上一回。
  “猜猜?”
  “莫非是哪位惊才绝艳的才女?陵南府从未听过有这般缠绵的曲。”
  “才女?”魏二笑弯腰,一巴掌不客气地拍在她脸上:“胆子可真大,活腻了!”
  ……
  琴音戛然而止。
  郁枝累倒在四小姐怀。
  香汗淋漓,鬓发微湿。
  “好舞。”魏平奚曼笑:“好身段。”
  “四小姐……”
  “去洗洗罢。”她松开美人。
  郁枝稳住呼吸,在她脸颊亲了一口,颇有妩媚之色。
  多亲一口多赚一口,四小姐此等人间殊色,若是离了她,郁枝怕是一辈子都找不着合眼缘的人。
  她腿软脚软地去往隔间浴室。
  魏平奚看着她妙曼的背影,直到人不见踪影,她随手一拨,琴音缭绕:“睡个屁!本小姐不睡,我看谁敢睡!”
  雅致绝妙的仙女口出脏话本是违和之事,放在四小姐身上竟有种微妙的平衡。
  她性乖张,旁人见了她只一眼就会被她惊艳,若长相处,这般美人却无一人垂涎。
  俱是怕的。
  四小姐怀抱香软温滑的美人遁入梦乡,整座侯府才算真正安静下来。
  ……
  流岚院,仪阳侯跪在地上跪得腿脚发酸。
  魏夫人满怀爱意地收好那画卷,转身,温和的眉目猝然沉冷:“滚出去!”
  魏汗青早不是第一回 领教她的心狠善变,原地一滚,当真如一颗球滚出内室。
  “舞佳人,舞佳人,佳人一舞,夺天地之颜色……”魏夫人喃喃自语:“惜佳人不在身畔,妾于狗窝顾影自怜,难啊。”
  ……
  “侯爷!”
  亲随搀扶侯爷起身。
  仪阳侯轻弹衣袖甚是能屈能伸。
  回眸看向静默的流岚院,他一阵伤情:“走罢。”
  ……
  夜深人静,神秘的魏家于夜色里现出冰山一角,诚然应了魏四小姐那一句:一家子蝇营狗苟。
  郁枝后半夜睡不着,按理说她应是累了。
  她凑近魏平奚,仿佛凑近了那些看不见的危险就不会波及她,却又忘了,四小姐本身便是危险的代名词。
  魏平奚睡得安然,不知怀中美人所思所想。
  庞然大物的魏家,随便一处真相就是令人震惊的豪门秘辛。
  四小姐将这些讲给她听,不怕丑事外传么?
  她担心用不了半年就会被四小姐玩腻一脚踢开,也担心这辈子都离不开这处惊蛰院。
  锦衣玉食固然惹人艳羡,想求的清平喜乐难了些。
  她偷偷亲吻四小姐眉眼,想喊她睁开眼说会话,没防备‘软肋’被握住。
  魏平奚睡眼惺忪,美梦中断,她压着火气:“怎么这么不老实?”
  “嗯……”郁枝在她耳畔轻哼:“你陪我说说话?”
  “说得还不够吗?”
  四小姐慵慵懒懒打了个哈欠,招呼都不打埋入郁枝绵延之地:“放你一晚好眠,你好不知爱惜。”
  “是四小姐说要省着用的。”
  “我的话你也信?”魏平奚半醒半醒脾气大得很:“用坏了大不了换一个。”
  郁枝也道自个有毛病,深夜不睡非要在她这找气受,她吸了吸鼻子,有心把人推开,换来一声冷笑:“你再推一个试试?”
  她没睡够,脾气比路边恶犬还糟糕,逮谁咬谁。
  猝不及防被她咬了,郁枝疼得眼泪滚出来,凄凄弱弱地喊疼。
  喊了几声,魏平奚火气大抵散了,重新搂紧她:“听话,睡觉。”
  郁枝哭着入了梦。
  仗着做梦睡得沉,胆大包天还踹了四小姐两脚。
  再次被踹醒,魏平奚深吸一口气,忍着踹回去的冲动闭了眼。
  “本小姐不和你一般见识。”
  她压着郁枝不安分的小腿,一夜睡到天明。
  ……………………………………………………


第25章 秀色可餐
  清早;吴嬷嬷被叫去惊蛰院问话。
  郁枝这头抱着锦被睡得香,四小姐委委屈屈揉着酸疼的小腿,面色古怪。
  合该要美人服侍她穿衣,这倒好;她醒了;她的妾还睡着——到底谁才是主子!
  她咬咬牙;束好衣带回头望了一眼:美人娇媚;尤其做了她的女人,骨子里透着成熟的甜香,青丝铺散枕侧;玉肩裸。露,被衾堪堪遮着玉白山峦;起伏间勾得人心痒。
  魏平奚低声一叹;上前压着步子为她掖好被角,冻着了没法伺候她;不还是她的损失?
  本着为自己好的打算;她从头看到尾,该遮的都遮了,唯独美人睡惹了白嫩嫩的足从被衾探出来,分外惹眼。
  “真不让人省心。”
  她将那足塞回去,顺手摸了把宠妾细长的腿,床帐放下;她整敛衣裙轻手轻脚迈出门。
  她前脚才走,郁枝呓语着翻身面壁,嘴里嘀咕着“奚奚”;末了来句“欺负人”,也不知在做什么梦;梦里魏四小姐都落不着好。
  一晚上,被她踹了十回八回,魏平奚大半宿没睡好,眼下蒙着一层淡青,神情稍显阴郁。
  吴嬷嬷战战兢兢不知因何事受四小姐召见。
  左看右看将这吴嬷嬷盯了半刻钟,盯得人头破发麻,她打了个哈欠,不知情地恐还以为四小姐一晚都在纵。欲。
  “你们先下去。”
  翡翠玛瑙低声应是。
  惊蛰院鸟语花香,魏平奚一袭海棠银纹锦衫,木簪挽发,面上未施粉黛亦美得令人忘俗。
  偏就是这般脱俗的美人,不声不响的模样给了吴嬷嬷恍惚在宫里面对诸位主子的威压。
  当日她说给郁枝的话半点没作假,魏家上下,唯二能给她如履薄冰感的,除了流岚院慈眉善目钟爱礼佛的魏夫人,剩下的,便是这位。
  “吴嬷嬷。”
  “奴在!”
  “莫要紧张。”
  魏平奚坐在门前的青石阶,秋风迭荡,她拍了拍身侧位置:“你也坐。”
  “奴不敢,奴站着就好。”
  “让你坐你就坐。”
  她起了烦闷,声音听着也带着一宿没睡好的沙哑,吴嬷嬷提着裙角坐下,神经紧绷。
  “枝枝在你那学的怎样?”
  “回四小姐,郁姨娘在小院学得极好,人聪明,乖巧,就是脸皮薄,若她伺候不周四小姐尽管罚老奴,是老奴没教好!”
  “激动什么?”魏平奚看了眼身后的门扉:“你小声点。”
  “欸,是……”
  “你待她倒是好,都不问我为何问你此事?”
  吴嬷嬷手心攥出一把汗:“四小姐想说,奴就听着,四小姐不想说,奴就不问,主子责罚奴才,不需要理由。”
  “这话我不爱听。”魏平奚看她一把年纪,身子骨也不结实:“罢了,就不难为你了,我喊你来是想问……”
  她顿了顿:“守夜时你可注意她睡相如何?”
  “郁姨娘仪态端庄睡相甚好,绝无任何不良癖好。”
  “无任何不良嗜好?”魏平奚拿眼睨她:“当真?”
  “比珍珠还真!”
  “行罢。”无任何不良癖好,合着就是看她不顺眼?
  “敢问四小姐,郁姨娘,她、她怎么了?”
  “她没怎么,本小姐被她踹惨了。”她一脸费解:“莫非她属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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