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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庭最喜欢的照片有两张,一张是年轻的妈妈抱着一岁多的小可爱在雪地里打雪仗的照片。
照片里母子都笑得非常灿烂,林染戴着一个红色的小帽子,帽子上全是雪花,小脸冻得红扑扑的,大笑时候露出的两颗小牙简直萌爆了。
是那种让人看到就挪不动路,想要抱起来亲一亲的可爱萌娃。
还有一张是刚刚长成的少年骑着自行车,忽然转头被记录下的一瞬间。
陆鸣庭指着这张照片,问道:“你这时候多大?”
“十五岁,初三的时候,被我爸偷拍的。”
“比我认识你的时候还小两岁?”
林染点头:“对,高二的时候你转学过来,那时我十七岁。”
照片里的林染穿着白衬衫,脸上的五官介于童年和少年之间,一脸的纯真和懵懂,可是身上却又有着那种典型的学生干部身上的凛凛正气,矛盾和反差在他身上融合得非常好。
看着这张照片,陆鸣庭有点嫉妒唐西梦了,要是能够从小和林染一起长大多好啊。估计他还能心动的更早一点?
林染忽然纳闷问道:“哎,陆,我怎么好像没有见过你小时候的照片啊?”
陆鸣庭摇头:“没有了。”
“一张都没有了吗?”
“我妈经常犯病嘛,一犯病就乱砸乱扔的……”
“对不起。”林染赶紧道歉道。
把相册放回书架的时候,陆鸣庭在林染摆满了课外书的书柜里,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东西。
他推开了玻璃的柜门,从里面拿出了那个蓝紫色纸玫瑰拼成的心型工艺品。
林染看着这个场景又感动又心疼,又开始道歉:“对不起,过了那么久之后,才知道这是你送的。”
陆鸣庭伸手拿出了那颗“心”最中间的那颗玫瑰,然后他把那朵玫瑰花轻车熟路地展开,原来里面还有玄机,折玫瑰的蓝色纸张里包裹着一张白色的信纸。
陆鸣庭把这张纸很郑重地递给了林染。
那正是当年林染委托陈涵夹在那本讲新疆的《孤独星球》书里,后来再也没有找到的那封分手信。
“陆:感谢这几个月与我的相知相伴,但是经过这几日的深思熟虑,我发现我们之间太多问题。我和你出身相差太多,性格也相差太多,我们年龄又还太小,面临的阻力和困难又太大,所以我们还是分手吧。”
林染那时候的字迹青涩又工整,和现在的笔迹已经很不一样,这绝对不可能是别人能模仿的。这张“分手信”林染当年追着陈涵问了很久,他却支支吾吾怎么都不说。
一直没有找到的东西,却原来一直在离他最近的地方,这也太过魔幻了吧?
陆鸣庭示意他看看这张纸的背面。
“我不同意,不分行不行?”落款只有一个字——陆,当然即使没有落款林染也一眼就能看出这歪歪斜斜这么丑的字只能出自于面前这个人之手。
“对不起,为什么我当年没有发现?”
“你早就说过要送我永不凋谢的玫瑰,你说过的事一定都会做到的,可是我却没有想到。”
“还有,要是我当年早点发现陈涵的不靠谱就好了,或者是后来我早点发现冷总就是你就好了……”
说着说着,林染还是哽咽到说不下去,他捂住脸忍不住哭了。
陆鸣庭却一把搂住了他,反而安慰起了他,他笨拙地说着“不要哭,”低下头轻轻地亲吻他的头发,他的额头,帮他拭去眼泪。
林染回应着他的亲吻,很快就反客为主,炽热的吻轻轻柔柔地落在他的眉眼,脸颊甚至每一寸裸露出的皮肤上,好像只要自己吻得足够温柔,就能熨帖和抚慰到对方曾经被伤害到千疮百孔却依然选择爱他的那颗心。
第130章 心动
二月中旬的时候,在林染快要开学之前, T城竟然少见地下了一场挺大的雪。
雪花给这个城市穿上了一件洁白的外衣,不管是道路,楼房,还是树木,全部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冰天雪地,又晶莹剔透,除了觉得有点冷,真是美得让人沉醉。
在这样一个难得的天气里,林染选择和陆鸣庭一起去看他们高中的班主任黄新知。
老黄的淋巴癌手术做得非常的成功,一段时间没有上班,家里又持续进补,让他整个人的气色都好了不少,人也胖了一圈。林染和陆鸣庭到他家的时候,他正在和他女儿下象棋。
对于两个人的一起到来,黄新知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和好了?”老黄问道。
林染笑着点了点头。
看着他们手上提的一些海鲜干货和水果,黄新知又问道:“所以现在是来感谢我的吗?当初帮你们牵了红线?”
“什么红线?”林染疑惑地问道。
黄新知看着陆鸣庭,示意林染要问他。
陆鸣庭一脸尴尬地左顾右盼,就差主动提出要去厨房帮着师母做菜了。
黄新知笑道:“这人每年冬天都跑来看我,大老远跑过来也还是说不出什么话,但是也不走,你说尴尬不尴尬?”
不知为何,那铺面而来的画面感太强,让林染不仅觉得好笑,又觉得心酸。
“所以我就只好猜啦,就把你的近况说给他听。比如最近考试年级多少名了,比如最近奥赛得了几个奖了,但是你放心,关于你又收了多少学妹学弟的情书这事儿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林染:“……”
陆鸣庭:“……”
陆鸣庭盯着林染的样子,眼神十分凶狠,林染觉得自己简直百口莫辩,并且还不能解释,因为解释就是掩饰。
不过好在会聊天的老黄,又把话给聊回来了,他主动问起陆鸣庭在上什么大学,问起他们的大学生活怎么样。
陆鸣庭说道:“谢谢你,那时候能够把他报的志愿透露给我。”
老黄:“不谢啊,那是你自己厉害,你高三应该没少花时间在搞学习吧。”
陆鸣庭点了点头。
“所以说人啊,尤其像我们这样出身一般的普通人,还就得靠读书来改变命运。有句话怎么说的呢?大部分人走的路,才是好走的路。”黄新知还是像以前一样,说话三句话不离本行,一听就知道是老师说的话。
老黄说着说着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对了,你们有见过陈涵吗?”
林染犹豫了片刻,摇了摇头。
黄新知的脸上满是惋惜和遗憾。“听说他今年冬天忽然精神抑郁了,最近复读也不读了,现在辍学在家了。你说他当年和你成绩不相上下啊,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早知道还不如第一年高考完就直接读T大呢。”
林染虽然心里明镜似地明白陈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他选择保持缄默。他只是觉得这个世界上一样米养百样人,一样的贫穷,也可以养育出完全不同品性的人来。
“你们都大三了,是打算继续考研还是就业?”老黄又问道。
林染如实答道:“暂时还没有想好。”
“可以想想了,你成绩一向那么好,可以考虑保研或考研,继续深造吧。你们现在说什么词来着?对了,上岸!”
“你知道我们当年是什么情况吗?我们当年很多人,比如像你爸爸就是下海。时代变化真是太快了!”
提到林卫国,林染的眉头皱了皱。林染和陆鸣庭没有留下来吃中饭,而是选择趁着寒假学校里没有什么人,回他们的高中看一看。
一中真的还是印象中的老样子,别说是过去了四年,这些校舍,这些道路,这些校道两旁的梧桐树,还有学校旁边的老榕树,似乎就算是再过十年依然是现在这个样子。
两人回到当年高二(1)班那间教室,那个他们“不打不相识”的故事开始的地方。当年的教室现在是高一的某间课室,学生和老师都已经换了好几轮,早已物是人非。
但是当他们身处其中的时候,却还是觉得当年发生的许多事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哎,你那时候怎么想的,怎么那么凶呀?那次你推了我一下,我胳膊都脱臼了。”林染站在讲台上,对着坐在靠后门位置的那个同学发问。
“你那时候还写了封举报信给德育处呢!”陆鸣庭也回敬道。
“行吧,这事儿是我不对,哎,我一直有个疑问,我们俩到底是谁掰弯的谁啊?”
“你。我以前可是一直喜欢女生的。”陆鸣庭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其实他的话意思是他以前的性取向是女生,事实上他在林染之前根本就没喜欢过任何人,但是在林染听起来又可以有另一种不同的理解。
“谁还没有喜欢过女生啊?”林染被他一激,也故意逗他道。
林染的话成功让陆鸣庭想起赵影歌,还有黄新知讲的那些情书。果然,陆鸣庭应声站了起来,然后气势汹汹地朝他走过来。这事儿简直就是他的逆鳞,完全不能提。
“对不起,对不起。”在对方强大的淫威压迫下,林染小声地讨着饶。
“别别别,这教室里是有摄像头的,陆鸣庭你想干吗?”
“你不记得我们曾经在这里犯过错误吗?”林染用尽全部的意志力推开陆鸣庭靠近他的胸膛,提醒道。
陆鸣庭把他带到监控的死角里,他觉得一直喋喋不休的林染实在太吵了。
让人闭嘴的方法的有很多,比如现下最方便的一种就是以吻封缄。两个人自从重新确定关系以来,似乎是得了拥抱和亲吻的饥渴缺乏症一样,在任何想的到或者想不到的场所里,小情侣都能够拥抱亲吻起来。
四片柔软嘴唇的接触就好像有魔力一样,让人沉醉其中,欲罢不能。因为林染刚刚喝了校门口奶茶店的棉花糖热可可,所以这个吻是香甜的巧克力味儿的。
陆鸣庭小心翼翼地吮吸着他的每一寸唇瓣,然后慢慢地加重力道,从舌尖浅尝辄止地试探逐渐变成缠绵地深吻……直到亲到林染的整个嘴唇都已经红肿不堪,腰也渐渐地发软,靠着陆鸣庭的支撑才能不晕眩倒下……
这时,学校广播里突然传来一阵空灵悠扬的歌声。一中的上下课铃声一向都是用流行音乐来代替的。
“现在还有学生上课吗?不是放寒假了吗?”林染整理着刚刚被不知不觉解开的大衣,气喘吁吁地问道。
“可能是高三学生还在补课。”陆鸣庭舔了舔嘴唇,从林染的身上爬了起来。
一中广播站的审美品位相当不错,这次放的是陈洁仪版本的《心动》。
有多久没见你
以为你在哪里
原来就住在我心底
陪伴着我的呼吸
有多远的距离
以为闻不到你气息
谁知道你背影这么长
回头就看到你
过去让它过去
来不及从头喜欢你
白云缠绕着蓝天
如果不能够永远走在一起
也至少给我们怀念的勇气
拥抱的权利
好让你明白我心动的痕迹
总是想再见你
还试着打探你消息
原来你就住在我的身体
守护我的回忆
林染只听了几句,就觉得这歌歌词和曲调都太好了,完全把人年少时候,内心里的每一点缠绵悱恻的心动诉说得淋漓尽致。
两个人用一副耳机一起听着歌,一起走在夕阳笼罩下的被白雪覆盖的校道里,即使天气再冷,有恋人在身边,林染也觉得很温暖。
他们正在考虑着今晚去饭店吃饭还是回家吃这个问题的时候,林染接到了来自黎眉锦的电话。
“染染,你和小陆在一起吗?”母亲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嗯,在一中逛着呢。”
“你赶紧回家来,你爸有事儿找你。”
“你确定要带着他一起来?”林染把重音放在了“他”上面,言下之意就是真带回来了,林卫国和他会不会打起来?
“嗯,小赵找到了。”黎眉锦在电话简单说道。
林卫国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状态非常的颓废,林染都没有见过他爸爸这样头发很长胡子也没刮的样子,眼睛下面还有浓重的青灰色黑眼圈,一看就是好几天没睡了。
他这个样子,让林染担心也有点心疼。
看到林染后,林卫国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来,主动开口道:“小染,爸爸今年没有陪你过年,对不起。”
“没事儿,反正也习惯了。”林染又问道:“爸,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连觉也不睡了,胡子也不刮了?”
林卫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爸爸破产了,之前被一个香港老板给坑了,今年冬天几个生产线生产出来的商品都积压下来了,又遇上今年的经济大环境不景气,产品都没有卖出去……”
“别用这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爸爸,现在想想当年你外公说得一点都没错,没有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个瓷器活。我也许是天生就不适合经商的人。”
“爸,别这么说,我总觉得你能东山再起的。”林染靠着林卫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