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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就要跨门槛,王全恩急得鼻尖冒汗,伸手去拉大皇子,“大皇子,陛下和乐妃娘娘现在正忙着呢,老奴带你先去玩一会儿?大皇子不是喜欢十月吗?”
大皇子却好奇了,“父皇和乐妃娘娘在忙?忙什么?”
“……”
王全恩语噎,心中却想:大概是忙给你生个弟弟妹妹吧。不过他也有些纳闷,如今太阳下山了,陛下和九月还能玩得起来吗?
王全恩越是支支吾吾说不明白,大皇子越是好奇,“难道他们在玩什么好玩的?”大皇子这么想着,就想亲自进去看个究竟。
第95章 、陛下真厉害
王全恩急坏了;正打算直接把大皇子抱走,殿内传出陛下的声音,“进来吧。”
大皇子欢呼一声,立即跳进了殿中;他往里头跑了几步;便看到九月坐在妆台前,父皇则站在她一旁。
两人一站一坐;像是一幅画。
大皇子毫不犹豫;先冲进了父皇怀里,九月也将他抱起;“愈儿,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宣德门前的表演,要等到天黑后才开始。
大皇子有点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儿臣想早点见到父皇。”
九月了然;今日大皇子刚刚得知自己并非皇帝亲生的,心中一定有许多不安和波澜。他现在最想亲近的人就是萧定,想要得到实实在在的父爱。
九月于是呵呵笑,“你来了正好陪父皇用膳。”
九月唤来王全恩;吩咐今日传膳。
很快晚膳布置妥当;九月牵着大皇子去入座,被九月冷落了的萧定不满的咳了一声。
九月一心想帮萧定扮演好父皇的职责,也没在意。萧定心中不快;他神色沉冷;可当着大皇子以及宫人的面,又不好发作。
待三人坐下;九月又笑呵呵的给大皇子夹菜;“这个蒸虾好吃;又嫩又鲜,愈儿尝尝看。”
九月将一只虾夹入大皇子的碗中。
大皇子笑得眯了眼睛,“谢谢父皇!”说罢,他夹起虾,一口吃了。
萧定坐在九月的另一侧,重重的哼了一声。
小秋想帮“乐妃”布菜,却被他冷冷瞥了一眼,霎时小秋不敢动了。
九月好歹和萧定相处了小半年,见他如此立即会意过来,萧定这是生气了。
她心里头好笑,身为皇帝,又是父亲,竟然还跟一个孩子计较。
可九月也不敢得罪萧定,只得赶紧也夹了一只虾给萧定,“你也吃一个尝尝。”
萧定神色这才缓和了几分,他瞥了一眼那边的糖醋小排,意思很明显。
九月立即又伸手给萧定夹了一块小排,笑意盈盈,“吃吧。还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萧定此时心满意足,也不答话,只是举箸慢品。
这一幕,被大皇子看在了眼里。大皇子震惊的看着父皇对“乐妃”温柔小意,体贴讨好,一时间想起了他最近听到了的流言。
父皇平日里对旁人那般严酷冷厉,可对着“乐妃”,仿佛变了一个人。
难道说,那些流言是真的?乐妃真的迷惑了父皇?
大皇子脸上出现了六岁孩童不该有的复杂、纠结、古怪之色,他望向父皇,“父皇,乐妃真的是妖妃吗?”
九月一怔。
萧定也抬头看向大皇子,目光锐利,“这话你从哪儿听到的?”
萧定的目光,大皇子被吓得一抖,面对萧定审视威迫的目光,大皇子半点不敢隐瞒,“前几日我在御花园玩,听到假山后的宫女说的。”
萧定拧眉,连大皇子都听到这般谣言,可见如今九月是妖妃的谣言只怕早已传开。
萧定目光移开,大皇子身体一松,他又看向九月,“父皇,什么是妖妃啊?”
“妖妃就是迷惑君主的后妃,乐妃并不是妖妃,愈儿忘记了吗?谣言止于智者。”
大皇子重重点头,“我记得。所以我并没有相信这话,而是来向父皇求证了。父皇说得对,乐妃娘娘一定不是妖妃。”
九月点头,“当然不是。”她就算想当妖妃,也没那个资格啊。哪个妖妃长她这幅模样的?
用过晚膳,天色也快黑了,萧定九月便带着大皇子去了宣德门城楼。
这是萧定登基六年来第一次上宣德门与大臣百姓同乐,因为陛下要来,今日午后京戍卫和暗行卫指挥使夏无方便开始部署防卫,很快百姓也得知了消息,早早挤在了宣德门前,希望能一睹圣容。
九月这次倒是没那么忐忑了。
说来奇怪,她今日自己出席宫宴紧张得冷汗涔涔,现下当皇帝倒是气定神闲。
可能是夜色下旁人看不清楚她神色,也可能是因为此时萧定就在她身边,她若是有什么应付不来,萧定可立即指点她。
九月心中安定,她怀抱大皇子,身边是萧定。王全恩在前头领路,左右是苏缺、夏无方、崔飞霜等人,都只知根知底的人,即便做出什么说错什么,应该也没什么。
她刚站到宣德门城楼中央位置,便听到楼底下传来一阵阵呼声,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起初这些呼声还杂乱无章,很快便汇集成了有序统一的呼声,
“陛下万岁!”
成千上万百姓的呼声整齐洪亮,响彻云霄。
乍听到这般的呼声,九月起先一怔,而后又惊叹又震撼。
这些百姓们是因为能见到萧定而激动,因为敬仰萧定而齐呼。九月从城楼看下去,朦胧的灯火中,城楼下是一片空地,那大概今晚艺人表演的位置。
在空地之外,黑压压的跪着无数百姓,一眼望去,成千上万延绵不绝。
九月知道,这么多百姓齐聚这里跪拜萧定,绝不只是因为萧定是当今陛下。萧定登基六年来,击退南镜侵犯,政令律法严明,百姓安居乐业。
他虽然过于严苛冷厉,让大臣惧怕胆寒,可也正是如此,才没有那么多贪官污吏,使得百姓安稳平顺。
听到这么多跪拜她,九月心中与有荣焉,心中对萧定多了几分崇敬。
她忍不住低头去看萧定,萧定原本也正望着城楼下,他察觉到九月的目光,立即偏首望向她。
“怎么了?”萧定轻声道,以为九月有什么难处。
九月抿嘴微笑,“原来百姓这么喜欢朕。朕真的好厉害哦。”
虽然她是夸萧定,可这番说法让人听着好笑,大皇子诧异的瞧着父皇,萧定也忍不住笑了。
月色轻柔,灯光朦胧,九月双眸如黑玉石般闪闪发亮,里面盛满了敬佩和赞叹,那发自肺腑的夸赞让萧定心中格外高兴。
“是,陛下很厉害。”萧定顺着九月的话,也把自己夸了一顿。
饶是见惯了这两人你来我往浓情蜜意的王全恩、苏缺等人,也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再这么下去,九月这妖妃名号怕是摘不下来了!
第96章 、焰火
城楼底下密密麻麻拥挤着的人群中有玉如雪、宋秀才和张小寒三人。
原来听说陛下今日会登城门和众臣百姓共赏表演;张小寒想着九月可能也会出现,他怂恿宋秀才去约玉如雪一同游玩,顺便把自己带上。
玉如雪如今可是陛下身边的红人。
曾经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暗行卫,因为能力有限;资历不深;她连留在京城的资格都没有,她被发派去南境;一去就是三年。
可如今不同了。她虽然名义上依旧是一个普通的暗行卫;可她在御前当值,深得乐妃信任;又被陛下嘉奖,如今行走在外旁人见了她,都恭恭敬敬称她一声玉姑娘。就连夏指挥使见了她,也是客客气气的。
她最近伤还没好;暂时没去殿前当值。今日出宫回暗行卫衙署,发现宋秀才和张小寒在大门前等她,要约她晚上一起去看“铁树银花”。
玉如雪觉得自己当时一定是脑子晕了,才答应了他们。
可既然答应了;也不好反悔。
因为玉如雪如今的身份;负责守卫的暗行卫和禁军侍卫也乐得给她方便,于是玉如雪便带着宋秀才、张小寒挤到了百姓最前面。
宣德门城楼上灯火通明,“萧定”站在中央;又生得人高马大;张小寒抬头就看到了他,随后他也瞧见了紧紧依偎在“萧定”身边的“九月”。
只可惜隔得太远;他看不清楚她的脸;但是张小寒知道;那一定是九月。
如今京城内谁人不知,陛下从南境接回一个姑娘,这姑娘入宫没多久就封为乐妃。传闻陛下对这位乐妃千依百顺,极尽宠爱。
张小寒已经从玉如雪口中得知,乐妃就是九月。
他实在不明白和他青梅竹马长大的九月怎么就成了乐妃,可不管怎么样,张小寒知道自己和九月再也不可能了。
虽然张小寒得到许多赏赐,那是他这辈子都赚不到的金银,有了那些金银,他这一生都衣食无忧,这原本是旁人求之不得的好事,可这一刻,他张小寒抬头望着那个遥不可及的“九月”,心中还是有些落寞和伤心。
张小寒的身边,宋秀才正举着一根糖葫芦哄玉如雪,“真的很甜,我特意给你买的,试试。”
玉如雪冷着脸不吭声。
“玉姑娘,你也在这里?”玉如雪正担忧她和宋秀才在一起被旁的暗行卫看了笑话,哪知身边还冒出一个熟人。
她心中一惊,尴尬万分,“……秦世子,你也在啊。”
秦越最近奉命在暗行卫衙署当值,和玉如雪是同僚,两人自然相识。
秦越微笑,“我带安小姐来玩,她说想看看妖妃。”
玉如雪这才发现,秦越身边站着一位秀气的姑娘。看他们这模样,难道是秦世子的心上人?
安秋语却无奈纠正他,“秦世子,乐妃不是妖妃,请您不要这样污蔑她。”
安秋语虽然和九月只有几面之缘,但是她相信九月绝不是迷惑君主的妖妃。况且陛下那样的人,也不是能被人迷惑的。
“哼。她不是妖妃谁是?陛下之前从不会来宣德门,可乐妃想看,陛下便来了。不说这茬,烙饼那事当时你也在,你不是亲眼看到陛下为她买饼子吗?”
一提九月,秦越就想起了烙饼。
一国之君为女人买烙饼,捂烙饼,像话吗?
安秋语无奈,“秦世子,陛下这么做是因为喜欢乐妃。这是两人有情,并非你说的什么妖妃惑主。”
陛下喜爱乐妃,为乐妃买烙饼捂烙饼,这是男女之间的情趣,奈何秦世子是个榆木疙瘩半点不懂。
“什么有情无情,反正就不该让陛下做那样的事情。男人就不该这么讨好女人!一点不爷们。”
秦越哼了一声,正巧宋秀才又把糖葫芦往玉如雪手上递,玉如雪把手挪开,不肯接。
秦越又来气了,“玉如雪不要你就别给她,天下又不止她一个女人!没出息!”
宋秀才瞧了一眼这位“秦世子”,微微一笑,“天下再多女人,可我喜欢的人只有一个。我不给她给谁?”
秦越气得噎住,安秋语却噗嗤笑了,“玉姑娘好福气。这位公子也是懂情之人。”
玉如雪霎时脸蛋通红,她最终伸手接过了宋秀才递过来的糖葫芦。
这时“铁树银花”开始了,场内霎时炸起焰火,众人欢呼一声,目光齐齐望向焰火绚烂之处。
祥如宫。
马香儿辗转醒来。
她想起了宫宴上发生的事情。在陛下处置了淑妃的两个宫女后,她晕倒了。
或许旁人会以为她是被吓到了。可马香儿自己知道,她晕倒是因为她实在撑不住了。
原本她就大病未愈,最近才能勉强起身行走。
这场宫宴,以她的身体状况,本就是勉强,可她不得不来。
她再不来见陛下,只怕陛下就会将她忘得一干二净。
可她强撑着病体出席了宫宴,陛下却从头到尾都没看自己一眼。
而她站在太后身侧,却将陛下一举一动看得明明白白。她瞧见那妖妃用自己的银箸给陛下夹菜。
马香儿明白了,她没有机会了。
数日后。
过了初五,新年休沐结束,萧定也忙碌起来。
这几日他频繁召见夏无方、苏缺以及朝中的几位大臣将军。南康皇帝病危的消息传开,再加上陛下近日的动作,朝内顿时一扫新年喜庆的气氛,不少大臣神色凝重,大家心照不宣:或许不多久,两国就要开战了。
这日下午,萧定去了祥如宫。
进了殿内,萧定目光一扫,太后身边的宫女侍从纷纷退下,王全恩也退出殿外。
曹太后惊疑不定,不明白陛下此行目的。
萧定和她隔阂猜忌颇深,又仗着掌控定南军、暗行卫、禁军等权势,全然不把她这个太后放在眼里,平日里鲜少来祥如宫请安问候,他今日前来,必有大事。
“陛下,您这是……”太后心中忐忑不安,斟酌着开口问道。
萧定神色淡漠,瞥向太后,目光阴冷迫人,“曹丞相通敌,暗中和南康太子谢恒书信往来数年,太后知情吗?”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