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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有人在修行！”忘情长老细长的眉毛皱了皱，恰在这时，盘膝在她身边肉山般的巨人忘我长老也睁开了眼。
她明白了过来，结结巴巴的说：
“你是说是有人在修行的时候，把整片天地的元气掠夺过去了，这才导致我们无法修行。”
南宫魃摩点点头，“不差。”
“会是谁……”忘情窈窕的身躯忍不住颤抖，因为恐惧。
“嘿嘿，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第一百一十一章 绝路
南宫魃摩冷笑道，脸上的表情亦是充满阴霾。
“这是在突破。”
忘我听到两人的对话，皱了皱眉头，默不作声的补充道。
他的修为比忘情高深一些，在忘情还是宗师境界的时候，忘我便已经是轮回海中的长老，两人相差百岁，但相貌上看都是四十来岁的模样，差距不大。
在新世界中，轮回海的功法也很有独到之处。
“突破……你们家的圣人老爷突破的时候有这么大的异象吗？”
南宫魃摩不屑道，对轮回海的圣人谈不上多少尊敬。
“别说是突破到圣人了，就算是突破到大圣也没有这么夸张。”
忘我摇头补充道：
“也幸好她是在起源世界之中修行，若是在新世界中闹出这么大动静的话，妖族的强者会不惜一切代价抹杀掉她的。”
“那你们还真够惨的。”
在新世界，人族处在灵气荒芜的偏僻地带，因为没有镇压一方的强者，时常受到来自妖族的压迫。
南宫魃摩的皱眉，语气中带着少许不解：
“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如果那个人真的突破到了圣人境界，就算你能逃回新世界，你们轮回海也会惹上大麻烦的……”
“她若是真的能突破，那人族便多了一尊无敌圣人，我为什么不高兴？”
忘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这句话以说，连同为轮回海长老的忘情脸色都忍不住带上了些揶揄的笑意。
南宫魃摩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伸手指着忘我：
“你这个老不死的，今天居然告诉我你是个天下为公的好人！你以为老夫是三岁小孩子吗？”
“你不信，那我也没办法了……”
见到气氛稍稍缓和过来，忘我脸上的笑容收敛，认真道：
“我感到轻松，是因为她马上就要死了，到时候头顶上少了这座大山，圣人交代给我们的任务自然能完成，还能趁乱在起源世界收割一份成就圣人的机缘……”
“这岂不是天下间最好的美事？”
“死！？”南宫魃摩不解：“她生命气息旺盛如烈阳，武道修为更是前所未有，恍若神人转世，你为什么一定会认为她突破会失败？”
南宫魃摩很讨厌姜子柔，恨不得啖其血肉。
正是因为她。
才把他百年谋划给弄成了一摊笑话，甚至逼的他不得不亲手杀死自己所有的族人，每日提心吊胆的躲藏在这片荒芜山林之中。
但对于姜子柔的实力，无人能够否定。
“她踏上了一条绝路，走不通的。”
忘我显然知道一些隐秘，却不愿意对南宫魃摩这个外人多谈，只是含糊其辞。
“这条路走到最后，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新世界曾经也有大妖走上过这条路，它们身上有的甚至流淌着神明的鲜血，但无不例外，都倒下了。”
“而且……”
忘我嘴角勾起一丝笑容，走到洞窟外，指着远处“你看，异变已经开始了。”
……
突破之地。
苏离早已被眼前发生的事情给震撼的不能自已。
整个天地间的灵气好似都汇聚在了一起，波涛汹涌，那种狂暴的力量已经远远超出了苏离天赋所能影响的范围。
她只能退到边缘地带。
赤金色的瞳孔中，满是揪心的望着漩涡中心所发生的事情。
周围似乎有人在窥伺，阴冷的视线让人浑身发毛，但却难以找到那些视线的来头。
好在姜子柔所在的地方已经被狂暴的灵气所充斥，这些灵气如若撕碎一切的风暴，又像是灼烧天地的熔炉，散发着毁灭性的气息，虽然危险，但也隔绝了他人想要进行干扰的想法。
灵气碰撞。
化成了炽盛的雷霆，狂风席卷，雷霆汇聚在一起，成为了银蛇乱舞的海洋。
粗如天河的雷霆无止息的滑落，隆隆声震耳欲聋。
在那银白色的天河之中，姜子柔盘坐在一朵青莲之上，周身散发朦胧光晕，默默的接受灵气洗礼，缓缓发生蜕变，迈出踏入超凡的那一步。
蜕变并不平稳，这些雷霆看似宏大辉煌，实际上威力也确实不容小觑。
但想要破开十二品混沌青莲的防御还是太难太难了。
然而，“嗡！”的一声。
异变陡生。
姜子柔秀丽的眉毛微蹙，缓缓睁开眼睛，在她眼前，那淡淡的光幕上，一道散发着黑色魔气的箭矢正在轻轻颤抖。
“你是何人？”
看向远处，在雷海之上，一道穿着黑色盔甲的人浑身上下被遮挡的严密，只有那头盔上，眼睛所在的地方泛着一层红光。
弓弦在轻轻颤抖。
那道箭矢显然是刚刚从他那里所来的。
没有回答，弯弓搭箭，又是一道魔气环绕的箭矢激射而来。
这种箭矢威力惊人，几乎不亚于圣人一击，寻常半圣触之必死。
而且，更加让人吃惊的是，在那道身影之后，又是大片同样的身影出现，密密麻麻，一眼望过去，竟然不知道有多少，好似一片克隆出来的军队一般。
“嘶……将近圣人级别的道军！？”
连姜子柔这样的猛人也忍不住一阵头皮发麻，微微发愣，感觉正在蜕变的身躯都有些僵硬了。
“咻！”
“咻！”
“咻！”
就在她犹豫的这段时间，又是连续几道破空声响起，如毒蛇腾跃，危险且刺耳。
散发着魔气的箭矢落在光幕上。
光幕颤抖，“咔嚓”一声，上面出现了更多细小的裂缝，显然坚持不了太长的时间。
“开！”
姜子柔眼神凌厉了起来，随手将一根箭矢捞在手中，咔嚓折断，运转天魔解体大法，很快，箭矢中的魔气流入她的身躯之中，修为清晰可见的增长了些许。
“不是幻象……这怎么可能！？”
她神色凌厉，但眉眼之间多多少少带着些许惊讶。
“锵！”
刀剑出鞘的声音传来，前方的黑甲魔兵抽出锋利刀刃，向前劈砍，而后方的魔兵则继续放箭，弓若霹雳弦惊。
姜子柔眼中并无畏惧，在踏上这条路之前，她已经做好了面对种种困难和危机的准备。
此刻，也唯有向前而已。
“咤！”
她轻呵出声，掌中佛光缭绕，山河虚影浮现，正是十三式如来神掌中势大力沉的一招，佛动山河。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战场
“轰隆！“
巨大的佛掌砸进人堆里，只是碰到了少许的阻力，便听到“嗤”的一声，一股带着浓浓刺激性气味的白烟冒出，好似融化的蜡烛一般，眼前的黑甲魔兵硬生生的清理干净了一大片。
姜子柔一跃而起。
修长的眉毛轻轻蹙起，看着周围，发现不知何时，云层之上已经变成了一片战场，四周昏黄一片，天空中笼罩着蒙蒙雾气，给人很压抑的感觉。
四周望去。
到处都是和之前类似的黑甲战士。
除此之外，战场的远处，还能看见巨大的战兽、白骨巨人、甚至是一些早已消失在传说中，连姜子柔也只在某些古老的典籍异传上见过名号和少许图录的妖魔鬼怪等等。
简直是层出不穷、
而且，看起来自己刚才面对的那些黑甲战士还只是这片战场上最基础的单位。
“为什么雷劫之中会有一片战场……”
姜子柔难掩好奇，想知道这片战场的边界到底在哪里，和传说中的绝路到底有什么联系。
她双目凝神，清丽如水的瞳孔中迅速染上一层淡淡的血色，轰然一声，好似漩涡般的星云环绕，银灰色的星辰自空旷无比的宇宙之中诞生。
“咤！”
重瞳全力运转，一道银芒好似闪电，刺穿无边无尽的混沌。
她悚然惊讶。
看到这片战场之后，分布在周围的，赫然是七尊巨大的山峰，左右各三座，正前方一座，而姜子柔正前方的那座山峰，活脱脱的比周围的山峰高出一倍还多，巍峨宏大，不可相提并论。
“这些山峰就是道路的尽头吗？”
姜子柔心中震动，隐隐有所猜测，她咬了咬牙，目光中燃烧着熊熊火炎，向着正前方走去。
“咔嚓！”
更多的魔兵朝着姜子柔扑来，耳畔响起一阵靡靡之音，纷纷扰扰，让人不由自主的昏昏欲睡，沉迷在此。
“破！”
姜子柔眉心青莲绽放，将这些杂念隔绝在外。
随后铿锵一声，大夏龙雀已然出现在其手中。
“拔刀术·劈地！”
一声轻咤，十二品混沌青莲法相、太武真身法相、他化自在天法相，三大已经蜕变成异象的强大法身同时出现，动用各种绝学横推而过。
眼前这些黑甲魔兵的实力距离真正的圣人还相差很多。
不论是反应速度、防御、杀伤力亦或者是神通手段方面都有差距。
更加重要的是，黑甲魔兵的攻击方式很单调，几番交手摸清楚之后，便不难对付。
但即便如此，单个的黑甲道兵也比寻常的半圣强大太多。
而且数量更是难以计数。
即便是如佛子、国师这样可以称之为异类的半圣，能有手段在短时间内镇压几尊、十几尊魔兵，但时间长了亦或者是数量多了，等他们体内的元气亏损，也绝对是要殒命在此的。
好就好在姜子柔同时修行魔功。
而且体内元气储备远胜同届，这才能支持她在这片近乎汪洋般看不清尽头的绝望战场上冲杀出一条血路。
……
远处。
玄州和靖州的交界处。
忘我、忘情、南宫魃摩三人站在一处高山上。
反正整个起源世界的灵气因为姜子柔的突破而整的一团糟糕，三人闲来无事，便打算凑到近处来看看，这传说中的绝路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番景象。
南宫魃摩想亲眼看到把自己逼近绝路的死对头是怎么样消失的。
忘我、忘情两位长老则是来长长见识。
较为年长一些的忘我还在一些古籍上见过类似的记载，而同为轮回海长老的忘情则还是第一次听说突破圣人还有这么一条隐藏的凶险道路。
他们站在很远处。
距离姜子柔突破的地方有差不多千里的距离了，相隔一州之地，即便如此，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远处天空中传来的骇人威严。
只是……
“忘我长老，您说的异变可都已经开始半个时辰了，那家伙似乎还生龙活虎着呢。”
南宫魃摩阴阳怪气的说：
“不如咱们赶紧逃吧，老夫现在算是活明白了，她要是真的突破，我就去新世界当个散修，世界这么大，她这样的人物也不会因为我这条小杂鱼而放太多的心思。
……可您两位就不一样了呀，若是你们家的圣人知道你们在起源世界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恐怕要亲自提着你们两个的脑袋上门给人家磕头请罪了。”
因为有之前在轮回海的冲突。
再加上彼此之间的性格不合，南宫魃摩和忘我忘情两位长老相处的并不算太友好。
南宫魃摩觉得新世界是流放之地、文明荒漠。
虽然灵气浓郁，但动荡极多，异族大妖魔潮时时压迫，整个人类种群都生活的极为压抑，一座百万人口的大城一夜全空，这样的事情在新世界简直是再寻常不过了。
反倒是起源世界天高皇帝远，灰雾高墙虽是阻隔，但也是一种保护。
大夏千年发展，除了在武道方面受困于天地元气稀薄的原因比新世界逊色一些之外，其余各个方面两者的繁荣程度都不是在一个层次上的。
“这就不劳南宫大人费心了……”
忘我长老淡淡道。
“虽说她能在这条绝路之中走上那么一段时间，但这条路越是往后走越是危险，到了最后，甚至是有难以理解的事情发生。”
他很笃定的说道。
那种确定的语气让向来看他有些不爽的南宫魃摩都微微侧目，脸色沉着道“你确定？”
“那是自然……”
……
靖州、皇城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