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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就一剑刺穿了我呢,好疼好疼的,我不想死那么快。”
死在了心里的人,就没必要再见了。
有师兄就够了,只要有师兄就好了,这日子太苦了,师兄是唯一的甜头了。
柳岸低下头看了眼靠在自己怀里昏昏沉沉的师兄,伸出手捧着他发红的小脸,五根手指头温柔地托着他的小脸指缝温柔地夹着他脸部的嫩肉,额头蹭着他的额头:“都让你不要喝酒了,看看,脸都烫死了。”
“我没醉,我看的可清楚呢。”
“柳岸岸,你的睫毛好长,眼睛……眼睛里怎么有水,你哭了吗,是谁欺负你!”
花明揉了揉有些朦胧的眼睛,又一次睁大了自己的眼睛,继而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眼角,还踮起脚尖对着他的眼睛吹了吹:“柳岸岸不难过,你还有我,我一直都在的。”
“柳岸岸你可是凶得要死的大反派,大反派的眼里没有泪,不哭不哭。”
眼眶方才是有些湿润,但被他这么一搅和,眼泪也是怎么都掉不出来了,柳岸无奈地笑了笑,鼻子也蹭了蹭他的鼻子:“我才不像你这个大傻子,我哭什么,哭傻子你吗?”
柳岸将他扶到床边的时候,他还是死死地抱着自己的胳膊不放,并且闭着眼睛埋在自己的胸口旁:“我是傻子,你是大傻子,傻子和大傻子永远不分离。”
“柳岸,我就是死都要和你在一起,别丢下我。”
“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
你是我这一生最想保全的人,哪怕是灰飞烟灭,我都要你安然无恙。
师兄,你活着就可以了,只可惜将来你未必能遇到我这般同你犯傻的人了。
柳岸将他推倒在床上了,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是在他的心口点了几下,解开了那被封着好久的穴道,他缓缓低下身子,脸凑近他的耳畔:“你这一身功力,我还给你了。”
“师兄,就是没了我,这身功力也够你进退。”
再过两日便是那月圆夜,若是自己有去无回……
第189章 原来这么久了,你还在害怕
花明虽有了醉意,脑袋昏昏眼睛不清,但是他心中也是有数的,例如他被柳岸扶在床上,他清楚地感受到对方靠在自己的肩头,那冰凉的泪珠滑落在他的脖颈间。
他听见柳岸的声音很绝望:“师兄,我要怎么活,我要怎么撑?”
“师兄,没有前生没有来世,可这今生我也把握不住了。”
“我真的好想陪你活下去,陪你看看这盛世啊。”
他知晓柳岸将自己的这一身功力给了自己,也知晓柳岸为他掖好被子,坐在他的床边守了很久很久,期间柳岸的手是一直捂着自己的心口。
既然这一身功力都回来了,既然自己有了能力,那就让自己站到他的身前吧。
柳岸,让我护着你,接下来的路你若是走不动了,我便背着你。
柳岸想要成亲的念头越发浓烈,在月圆的前一夜,他捧着自己的手指头,满心欢喜地看着窗外弯弯的月亮:“师兄,你说既不能同生,同死好不好?”
“你我都是危在旦夕的,不管了好不好,我也不去拿什么龙辰珠了,你我只在这里安安稳稳生活。”
“人间真的是热闹温暖,有太多太多的惊喜,那喜服真的好看,我从未穿过那么好看的衣裳,你陪陪我嘛,只当是玩玩好了,我就想过过瘾。”
花明怔了片刻,随即眼中满是欢喜:“真的吗?”
“你真的不去取吗,柳岸,你想明白了就好。”
花明欢喜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紧紧地拥住,又吸了吸鼻子:“我真的害怕你会死在那里,我怕……我这些日子都不敢睡觉,梦里的你总是一身鲜血。”
“我不想活得太久,我只想能每天看着你,就可以了。”
他并不想柳岸为了自己舍身冒险,只这样,平静安稳的活着就好。
哪怕,很快就死了,也总比阴阳相隔好。
柳岸搂着他的腰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不觉得我很虚伪吗?”
“我这么自私,只顾着自己的快活,都不管你的死活了。”
也只有师兄这个傻子才会觉得自己这样好,真真是傻瓜。
花明重重地摇了摇头,靠在他的怀里,眼里又是湿润一片:“我总不能让你为了我去死啊,柳岸,我不要你死……”
“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死,你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吗?”
柳岸伸出手温柔地抚了他的鼻子,眼中带着无奈的宠溺,只听他一脸赤诚地说道:“柳岸,我才不要你为了我去冒险呢,任何的险我都不要。”
“我就喜欢这样自私的你。”
柳岸,不要为任何人而活,你这一生本就凄惨,莫要再亏待自己。
殊不知此刻的柳岸轻轻一笑,眼中万般无奈,我这一生幸遇你,才不枉这一世荒凉,如此,我便只为你而活。
他们拥着很久很久,像是要深深切切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像是最后的温情一般,他们的眼角还有一滴泪,柳岸用力地搂着他的后脑勺:“师兄,我要成亲了。”
“柳岸,我也要成亲了。”
“师兄,谢谢你陪我作戏,陪我感受下这是怎样的美好。”
谁会用这么重要的事去体验,哪怕只是穿上喜服,可拜了堂就是拜了堂,礼成了便就是一对儿了,一生一世不分离,我才没那么敷衍呢。
柳岸,我当真了。
他们下楼的时候正好遇到靠在楼梯口的冯禾子,又或者说是这冯禾子刻意等着他们,可惜他面对的人是生人勿近的柳岸,这气氛也是难免尴尬。
“柳师弟,早上好啊。”
“柳师弟,我可都按照你的要求买好了东西。”
“柳……”
人根本就不搭理他,直接从他的面前无情地走了过去,倒是花明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
这都不是问题,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只要脸皮够厚都不是事。
冯禾子干笑了两下,继续又跟着上去,酝酿片刻道:“柳师弟,你别这么冷漠嘛,你能不能坐下来听我和你慢慢说。”
“或者,或者站着的话也可以,我可以快点说。”
但柳岸是个无情且没耐心的,直接一掌拍在了他的心口,将他整个人掀了起来,直接压烂了一旁的小桌子,柳岸冷漠地看着他,语气没有一丝温度:“我可以让你说不了话。”
冯禾子捂着自己的心口,眼前已经眩晕,但还是撑着一口气说道:“柳师弟,我只求你,随我见见我师父。”
“我不见……”
不见吗?
若是从前,他定是回也不回,扭头就走,又或者收了他的命。
如今这是怎么了,是因花明在自己的身边,是为了这一点点的好印象,还是这内心深处的渴求……
在逃避什么呢?
柳岸,原来你也会脆弱,原来这么久了,你还在害怕。
柳岸啊柳岸,你就是一个废物!
你真是该死!
“柳师弟,你当真就是一点点不愿意知晓身世吗?”
“你杀了我也好,但求你去见我师父一面,成吗?”
冯禾子索性跪在了地上,单手捂着心口,仿佛之前那个嬉皮笑脸的人不是他,此刻竟多了好几分血性。
“柳师弟,别这么心狠,别让一生遗憾。”
“还是说,你害怕?”
最后三个字恼了柳岸,他才不会害怕,才不会……
可柳岸那只手不住地颤抖着,眼里又升腾起一小簇黑色的火焰,一个闪现,他就一把掐住了冯禾子的脖子,冷笑着说道:“就是见到又怎么样?低头认亲?”
“随意抛弃,想认就认,我柳岸生来就是这么轻贱吗?”
“从我站在那乞丐窝的时候,从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我的父母就死了。”
“我就是无父无母,没有教养没有良知没有一丝丝善意,我就是这天地间最坏最坏的人,所有人都想杀我,是啊,我就是这样,我才不会进你们的圈套!”
他到底没有对冯禾子下死手,这一点,他也不明白是为什么。
好像……好像有些站不住了,天昏地暗的,像是又回到那年的冬天,他被丢在了雪地里,满脚的血水踩在雪地上,留下一道一道的脚印,明明快站不住了,还是强撑着。
不努力睁大眼睛,真的倒下了,就会被这风雪掩埋住。
而此刻,花明握住了他的手:“柳岸,我陪着你。”
第190章 师兄,我好看吗
一生何求?
但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求回头有温粥一碗良人一位。
正月十五,花好月圆时,良人携手成亲时。
柳岸着了一身精致的喜服,眉眼间都是欢喜,没法藏住的欢喜,他将手从袖子里探了出来,轻轻地抚摸着这喜服腰间绣着的精致的纹路,又想着他的师兄那身是怎样的。
这纹路精致,那腰身有致,很是有手服。
而窗外的明月皎皎光泽,映照着柔和的水面,越发的动人温柔,树枝也因着她的照拂欢喜的颤了颤自己那青翠的叶子,水面漾开层层涟漪,那轮皎皎明月也是一点点破碎了,但很快又是皎洁明亮的好看。
“虽有些敷衍,但都是假的嘛,走个形式罢了。”
“我这一生还从未穿的这么隆重过,从未穿过这么好看的衣服,我真想日日穿夜夜穿。”
他欢喜的就像是个小孩子,伸出手,满是期待地看着眼前与自己同是喜服的男子,又用力地攥紧了花明的手:“师兄,我好看吗?”
花明也握紧了他的手指头,重重地点了点头:“柳岸,你最好看了。”
“你可以叫的好听点吗,别这么生疏。”
好听点?
花明皱了皱眉头,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凑在他的耳畔酝酿了好久好久,最后含着笑说了两个字。
“你要磨死我。”
柳岸眼里的欢喜都要溢出来了,那两个字才是真真切切地磨着他的脖子,真是早晚死在他的手里,要了命,真的是要了命。
“柳哥哥,小柳哥哥——”
柳岸浑身更是一颤栗,狠狠地咽了咽口水,更用力地揽住了他的腰肢:“我竟不想你这声音比我预想的还要好听,再叫一声,你再叫一声。”
再叫一声?
偏生还就不叫了,还就是要急死你,就是不叫你又能怎么样?
花明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虽说这柳岸是拿他没什么办法,可他那环着紧致腰身的手指头能作妖啊,狠狠地掐了下他的腰肢:“你故意的是不是?”
“柳岸,疼,你……你松开!”
“谁让你招惹我,故意的是不是,就想看我急是不是?”
花明低着头,有些别扭地推着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我不要,你怎么不喊我,明明我才是长辈。”
好一个歪在自己怀中的长辈?
柳岸摇了摇头,忍不住笑了笑,又伸出两根手指头挑起他的下巴:“好好好,我呢,自然是要好好孝敬你的尊敬你的,待你好的要死。”
只不知,真到那步田地,我的孝敬,你是否能吃得消?
柳岸低下头,薄唇渐渐逼近,凑在他的唇边轻轻地说着:“哥哥,小花哥哥,你可还满意?”
眼看着这唇瓣越凑越近,那挑着他下巴的手指头也渐渐上挪,全然捧着他的脸,脚尖也开始抵着脚尖,却不想外头又传来了一阵阵的敲门声:“柳师弟,我来了,给你送合卺酒。”
柳岸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子,眼中有些许不耐烦:“这个人真烦,总搅和。”
“但我们需要他做点事,不然,我可不会留下他的性命。”
花明笑着点了点头,其实他知道不止如此,他的柳岸心中还是有善念的,不杀这个人是因为和自己的父母有关,他的柳岸不想让父母知道自己这般不堪。
可是柳岸啊,你其实不用回避的,遵从自己的内心。
不管如何,我总是在的,我总在你的身后,是你的依靠。
冯禾子放下了合卺酒,便走到他们的身旁,另一只手还捂着生疼的心口:“这婚礼是很讲究的,具体的其实也就是拜堂,拜过堂了便就是一家人。”
“一拜天地。”
柳岸握紧了花明的手指头,噙着笑的眸子落在了窗外的明月,低着头很是虔诚地鞠了一躬。
“二拜高堂。”
柳岸的脚定在了地上,冷着一张脸:“死人没什么好拜的。”
冯禾子还想说什么,不过被他那凶巴巴的眼神震慑到了,只好叹了一口气:“夫妻对拜。”
“但是这个……”
话还没说完,这两人就很有默契地面对面低下头拜了头,柳岸握着他的双手:“原来成亲就是这样子,真好啊,好在我知晓了,倒也无悔无憾。”
冯禾子默默地退出了房间,表情有些复杂,想说什么但是都憋了回去,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柳岸握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