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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情长-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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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公寓打车到滑雪场,花了小一百的打车费,她点击支付,弹出提示:余额不足。
  岑眠点开手机银行APP,这三个月虽然她没怎么出门,但外卖可没少点,之前剩下的钱已经挥霍无几。
  她叹一口气,撑着拐杖一蹦一跳去了卧室。
  岑眠的石膏在上次复查的时候拆除了,经过三个月的恢复,其实她已经能够下地走路。
  只不过王主任叮嘱她还是要少用受伤的腿,所以在家里,她还是尽量使用拐杖走路。出门步行少的情况,才会直接走路。
  岑眠从梳妆台的抽屉里翻出一摞的卡。
  虽然岑虞嘴上说要断她的经济来源,但断的只是她其中一张主卡。
  岑眠手里多得是岑虞不知道的卡,都是家里长辈心疼她给的,在她出国念书期间,每年开学前,都会往里头打钱,还有一张沈镌白的副卡。
  这些零零总总的卡,里面加起来的钱她自己都算不清楚,更何况是岑虞了。
  岑眠一番操作,付了打车软件里欠下的钱,又重新叫了一辆专车。她图方便,出门没带拐杖。
  到了医院,岑眠发现今天医院里的人特别多。
  她的视线落在门前左侧,发现之前那个拉二胡的男人不在了。
  上次男人给她的梨,她一直没舍得吃,直到梨的皮快干瘪了才吃掉。
  梨不怎么甜,微涩,吃的时候,岑眠眼前浮现起男人衣衫单薄,蜷缩一团躺在马路边的情景,牙齿又是一阵酸。
  进到门诊大厅,岑眠才知道,原来今天是医院里每个月一次的义诊。
  明亮宽敞的大厅里,摆了长长一排的桌椅。
  桌子一边坐着穿白大褂的医生,桌子对面是排起了长龙的患者。
  岑眠取了号,路过义诊区域时,有一位矮小佝偻的老婆婆叫住她。
  “姑娘,你知道眼科义诊排哪儿列吗?我看不太清。”
  因为前来义诊的患者太多,帮助维持秩序、答疑解惑的医院工作人员和志愿者无暇顾及到所有患者。
  岑眠注意到老婆婆的手里拄着一根盲杖,眼睛呈现污浊的白色,大概是视力不好,仰头看她时,不自觉眯着眼睛。
  参与义诊的医生有四五十位,每一位身后都立着一块比人高的宣传牌,牌子上面写有医生的科室以及擅长治疗的相关疾病。
  岑眠四处张望,医生们被淹没在了乌泱泱的人群里,就连宣传牌也看不太见了。
  “我带您找找吧。”她说。
  “哎呀,那太谢谢你了。”老婆婆双手合十,朝岑眠的方向拜了拜。
  岑眠实在受不起老人家这么行礼,赶紧摆手,“没事没事。”
  老婆婆的盲杖往前扫,门诊大厅拥挤,时不时扫到过路的人。
  岑眠索性牵起她的手,让她跟着自己,引导她慢慢走。
  “婆婆,您这眼睛那么不方便,家人怎么不跟着一起来?”
  老婆婆叹一口气,“我家那几个小孩,没人管我,我听邻居说京北大学医院今天搞义诊,就自己来了。”
  她摇摇头,无奈道:“我一个老婆子,可怜哦。”
  闻言,岑眠沉默,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这时,旁边终于空闲下来的导诊护士者注意到了她们,走上前来问:“老太太是要看眼科吗?”
  岑眠点点头,“对,但我找了一圈,好像没看到。”
  导诊护士微笑说:“眼科义诊不在门诊大厅,在健康中心一楼。”
  眼科在诊疗之前需要进行眼部基础检查,所以义诊也是单独安排在了方便做检查的地方。
  “老太太您的眼睛是什么问题?”导诊护士问。
  老婆婆絮絮叨叨说:“哎呀,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一天比一天看不清了,我邻居跟我说,可能是糖尿病引起的,我糖尿病好几十年了,血糖一直控制不好。”
  导诊护士听完她的自述,想了想说:“那您一会儿去了健康中心,直接排程医生的号吧,他擅长看这个。”
  似乎怕老太太记不住,导诊护士转头对岑眠说:“找程珩一,程医生,记住了没?”
  “……”岑眠扯了扯嘴角,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倒不是怕遇上程珩一尴尬,而是怕自己忍不住给他一脚,踢到他真的不行。
  岑眠虽然不想去健康中心,但也不放心让老婆婆自己一个人折腾。
  健康中心和门诊大厅不在一栋楼里,中间的路线弯弯绕绕,老婆婆眼睛不好,指不定不小心就要摔一跤。
  岑眠陪老婆婆去健康中心的路上,老婆婆紧紧攥住她的手,一个劲儿的谢她。
  “姑娘,你真是好心啊,我儿子都没你有耐心。”
  岑眠对老婆婆的家人没什么好印象,知道老人眼睛不好,还不管不顾。
  到了健康中心,里面的人比门诊大厅的少了些,但每一位医生对面排起的长队,一点不比门诊大厅的短。
  因为就只有眼科的义诊,岑眠一下就找到了被人群簇拥着的程珩一。
  程珩一穿着白大褂,斯文儒雅,坐在人群里,比许多站着的患者家属低了半身,但他的腰背挺拔,周身的气场并没有因这低了的半身而敛去半分。
  大厅里喧嚷吵闹。
  他微微侧耳,认真听患者讲述病症,薄唇轻轻抿着,似乎是在思考,判断病情,显得耐心极佳,温润谦和,有一种无形的亲近感,使每一位患者都想跟他多说几句。
  程珩一手里拿着一支银色钢笔,偶尔低头,在病历本里写下几行字。
  不用岑眠去看,就知道那字一定是苍劲有力,行云流水的。
  她远远盯着那一支钢笔,眯了眯眼睛。
  程珩一向来喜欢用钢笔写字,很少用水笔和圆珠笔。
  岑眠想起自己以前也送过他一支钢笔,似乎也是银色,不知道是否还是同一支。
  不过很快她便自嘲地摇摇头,谁会一支钢笔用十年呢。
  眼科的医生面前都排了两条队伍,一条是初诊,问诊后医生会给患者开具检查单,进行眼部基础的检查后,再排第二条队伍,进行复诊。
  医生则两边队伍交替看诊,初诊两位,复诊两位。
  岑眠不想和程珩一碰上,但又不忍丢下老婆婆,让她一个人排队做检查,她纠结了片刻,还是决定陪着老婆婆。
  大不了不搭理他就是了。
  排队的过程很漫长,岑眠偶尔越过前面排队患者的身影,可以看见程珩一工作的样子。
  他微微低头,黑发落于额前,睫似鸦羽,光是一个若隐若现的侧脸,在人群里瞩目得像是皎洁月光。
  岑眠盯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越看越来气,最后索性低下头。
  忽然,有人从下方扯了扯她的衣角。
  岑眠一怔,垂下眼,对上了小女孩圆溜溜的大眼睛。
  她笑道:“囡囡?”
  小女孩咯咯地笑起来,奶声奶气地喊人:“姐姐——”
  囡囡身后还站着一位中年男人,穿一件洗得发灰的黑色T恤,他一只手牵着囡囡,另一只手里提了一个医院里用来装片子的袋子,里面塞满了各种检查单,鼓鼓胀胀。
  等排队的功夫等得无聊,男人打了个哈欠,走了神,听见女儿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他注意到囡囡扯着岑眠的衣角,一惊,轻声教育道:“哎,囡囡,你怎么回事,乱扯别人衣服。”
  男人赶紧抓住女儿的手,让她松开,朝岑眠抱歉地说:“真不好意思啊。”
  囡囡皱皱小眉头,和爸爸解释说:“我和姐姐认识。”
  闻言,男人愣了愣,看向岑眠。
  岑眠朝他笑笑,补充说:“之前我陪母亲在眼科住院,囡囡常来找我玩。”
  “这样啊,我都不知道。”男人挠挠头,“囡囡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
  囡囡轻哼了一声,嘟起小嘴说:“才没有,我很乖的。”
  她似想起什么,扯了扯男人的手,“爸爸,能把小希望拿出来吗?我想把小希望给姐姐看。”
  男人反应过来,“哦,原来送你那盆多肉的是这个姐姐呀?”
  囡囡点点头,摊开小手,催促道:“快点快点。”
  男人蹲在地上,放下背着的双肩包。
  岑眠注意到双肩包非常巨大,肉眼便能看出重量很沉,整个往下坠,肩带处用黄色粗线缝合加固过,针脚很粗糙。
  双肩包的拉链没有完全拉上,一方面是因为里面装的东西实在太多,另一方面是要给囡囡的小希望透透气。
  拉链一拉开,那盆月白色的多肉就在最上面,囡囡等不及爸爸给她,自己就捧了起来,直捧到岑眠面前。
  “姐姐你看。”
  岑眠弯下腰,看那盆多肉,三个月时间过去,这一盆白月影似乎大了一圈,颜色也变得更加透白。
  囡囡得意地说:“你看,我把小希望养得长大了不少呢。”
  岑眠配合地夸她,“囡囡真棒啊。”
  “你养了什么,都是你老子在养。”男人大手压在囡囡的脑袋上,不知道多难养,差点死了,要不是怕囡囡哭鼻子,他才懒得费那神。
  上一位患者看诊结束离开,男人“哎呦”一声,赶紧手忙脚乱重新背上包,推着囡囡的背往前走。
  囡囡坐到椅子上,轮到她看诊了。
  岑眠前面站着一位患者,把她挡了个正着。
  囡囡的父亲弓着背,双手将检查单一张张呈过去。
  那是一双满是满是老茧的手,指甲里有洗不掉的脏污和泥土。
  程珩一低头,每一张都仔细地看完,然后将检查单整好,在桌上轻叩两下,递还给男人。
  他淡笑道:“恢复挺好的,再休息两个月,正好可以赶上开学了。”
  “真的吗!?”
  囡囡坐在椅子里,两条腿来回晃,抬头看向爸爸,高兴地说:“我可以上学啦!”
  男人站在原地愣了两秒,拿着检查单的手微微颤抖。
  “程医生,真是太感谢你了。”
  岑眠低着头,没去看他们,却也能听出男人此时激动的情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声音哑了好几度。
  男人的言语朴实,说什么都无法表达他感激的心情。
  他将巨大的背包放在桌子上,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塑料袋,塑料袋套了两层,里面装的东西沉沉。
  “这是家里果园今年出的桃胶,吃了对身体好的。”男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将桃胶推给程珩一,“我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拿得出手,程医生你别嫌弃。”
  程珩一手按在袋子上,推了回去。
  “这我不能收。”
  男人坚持,“程医生,这是我的心意,您就收下吧。”
  他一边说,一边拉起小女儿的手,放下东西就要走。
  程珩一站起身,拉住了囡囡的小胳膊。
  囡囡被两个大人扯住,眨了眨眼睛,不懂其中人情世故。
  “这是医院规定,东西拿回去。”程珩一眉心微微皱起,难得起了些脾气。
  这动静闹得不小。
  排队的患者和家属朝他们侧目,若有家人也如此受眼疾的困扰,大抵很能体会男人为什么会这样送礼,感激是真的感激,难以言表。
  更何况,囡囡的手术费,还是程珩一私下垫付的。
  岑眠望着他们僵持不下,心想,对于程珩一来说,治病救人,为他人带来光明和希望,应该就是他的意义吧。
  想到他在做的事情,想到他替妈妈治好了眼疾,岑眠对他的气就很难再生起来。
  因为程珩一真是太白了。
  白的纯粹。
  即使扯谎骗她,这样一点黑,落进白里,也很快淹没,不值一提。
  倒不是岑眠不想生他的气,而是身上那点道德感,让她不敢,似乎她对这样大医精诚者抱有敌意和怨恨,反倒成了她的不是。
  真不公平。
  男人依旧执拗,不肯把东西拿回去,一定要程珩一收下。
  程珩一看过那么多病人,第一次遇见那么能坚持的。
  他无奈,垂眸时,看见了囡囡双手捧着的那一小盆多肉。
  月白色带点绿的小多肉,像是一朵山茶花,陶瓷花盆是淡粉色的,花盆中间画了两只蓝色蝴蝶。
  程珩一记起最开始他见到这盆多肉,还是在岑眠手里。
  岑眠捧着这一小盆多肉,乖乖巧巧地坐在病房外的等候椅上,令原本清冷的医院走廊,多了几分鲜活。
  程珩一破天荒的,让了步,将原则放到一边,恬不知耻地向一个小女孩讨要东西。
  “桃胶我不能收,这些加起来太贵重了,囡囡的这盆多肉能不能送给我?”
  囡囡歪着脑袋瞧他,呆在那里,似乎是没想到程珩一会要她的多肉。
  男人一听,别说一盆多肉了,一车的多肉要是程珩一想要,他也能想办法送来。
  见小女儿呆呆没反应,他拍了拍她的背,“囡囡,快把多肉送给程医生呀。”
  囡囡抿抿小嘴,眉头揪起来,似乎是在纠结什么。
  她突然扭头,看向站在后排的岑眠。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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