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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课业确实重了不少,回家耽误学习,理由很冠冕堂皇。
向南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从乌镇回来之后就哪哪不对劲,每次见到商陆她都莫名变扭,却又说不上来具体原因。
明明什么都没改变,却仿佛有一些东西正潜移默化,沧海桑田。
她却偏偏拿墨菲定律没办法,原本拼命想和商陆一起上大课却不能如愿,国庆后两个系竟正式宣布并课,她终于可以和商陆他们一起上解刨和病理、药理,向南星却又不乐意了。
当然,不乐意的不止她,更有临床医学的系领导们。临床医学系的领导们向来反对和中医系有太多同课的机会,无奈院里已经下了文,只能硬着头皮并课。
结果证明领导们的担忧不无道理,相比之下,中医系的学生确实更容易落课,随堂测验的成绩也落后于临床。
毕竟两边的入学分数线差了一截。
向大夫没少听向南星抱怨老师教学进度太快她跟不上,幸好他们家还有个学霸邻居,这不,周末又一次被向南星放了鸽子只能独自回家的商陆,刚进家门就被姥爷喊了过去。
“向大夫让我问问你,课余时间能不能帮他们家南星补补课?”
商陆自己一摞专业书没啃完:“没空。”
虽嘴上说着没空,隔周回校的商陆傍晚下了课,还是直奔了女生宿舍楼。
宿舍楼底下的长椅还没坐热,电话也还没打上去,就见向南星和她寝室其他人有说有笑地出了楼。
关键她还换了身衣服。
要知道十月下旬的北京已经寥寥寒意,今天的病理课上她倒是裹得严实,怎么如今从宿舍楼里走出来的她,却是一件牛仔衬衣还在腰上系个小鬏?
配条破洞牛仔裤还挺冻人。
商陆起身走过去,迟佳先发现了他,转头提醒向南星。
向南星不知刚和室友们聊些什么,神采飞扬的表情一顿:“这么巧?”
商陆低头一瞅她那件遮不住腰的牛仔衬衣,抬头没什么表情:“干嘛去?”
“陈默让我们去看他打篮球。”
难怪,一整个寝室都特意打扮过了。
商陆“哦”了一声,还是表情缺失的模样,向南星就真以为他只是路过,自然也就准备就此别过,商陆却直接把手上抱着的那一摞病理课专业书往她手里一塞。
“干嘛?”
“补课去。”
“补课?”
“你爸交代的。”
多么的,有理有据。
作者有话要说: 爱情的小火苗呀……有没有被烫到?
第13章
没成想这一补课就一路补到了学期末。
向南星解剖学成绩还可以,毕竟自从解剖课上不再研究骨结构,而是直接上其他系统器官之后,很多胆小的女生落课情况就变得很严重,尤其那些进校之前天真的以为中医不需要学这些的女孩子们。
毕竟第一次见到大体老师之后还能正常吃下饭的,临床和中医这两个系的女生里,也就只有向南星办到了。
她的药理学倒真是差了点儿,商陆只能重点补她的药理,当然还有高数。
她高中那会儿数学最差的传统不爽分毫地延续到了大学,尤其微积分,按她补课前的水平,这学期铁定挂科。
商陆的补课方式也很简单粗暴,做题,做错了就打手心,做对了却没奖励。
陈默所在院篮球队的赛季都快结束了,向南星光顾着在自习室里挨手心,一场也没看着。
决赛前一天,向南星还在自习室里做最后争取:“决赛是明天下午,比完了也才七点多,咱们明晚的自习延后到八点怎么样?”
商陆批她刚做完的卷子,头也不抬:“不行。”
“为什么不行?平常补课是七点到九点,明晚八点到十点,晚些回宿舍不就行了?”
“我要早睡。”
“你怎么可能早睡?你们寝那赵伯言成宿成宿找我们迟佳侃大山,你睡得着么你?”
批完卷子的商陆这才把笔一放,抬起头来。
她是有多去想看陈默比赛?理由一套接一套,商陆的手指索性也一下接一下地点着她的错题,意思很明显——
就你这错题率,还好意思和我讨价还价?
向南星看看自己的卷子,错得还真挺多,没办法硬气了,变脸速度倒是无人能及,径直凑过去赔笑脸,讨好意味十足:“你知不知道现在院系比赛都有黄牛了,陈默给我留的票在黄牛那儿可值钱了。”
商陆挑眉。那又怎样?
向南星眼珠一转,又有新招:“要不我让他也给你弄一张?明儿下午咱一起去看。”
商陆原本不客气地点着她错题的手纸面上忽而一顿。
向南星立马嗅出有戏,急忙看一眼时间,九点了。她赶紧起身收拾书包:“就这么说定了,明天等我的票。”
丝毫不给他反悔的时间,拎上书包就跑。
商陆其实伸手还是能拽到她书包带子的,却故意手一慢,让她逃了。
向南星却还以为是自己跑得快才没被他拎回去继续讲解错题,一出自习室的门就忙着给陈默打电话。这个点陈默应该刚结束赛前训练,语气里还带点喘:“怎么了?”
陈默一向好说话,向南星也向来无需客套,直接道:“能不能帮我再弄张决赛的票?”
“我一会儿问问,应该没问题。”
“那好那好,明儿中午我请客,五道口下馆子去。”
陈默的浅笑声轻震着听筒:“你们宿舍楼又哪个女生托你弄票?”
“不是我宿舍楼的,是商陆。”
“商陆?”陈默适时地收了诧异,语气分明比刚才还更上心了些,“放心,包在我身上,我这就问人去。”
可没一会儿陈默回电话过来,却只余抱歉:“球队经理说没余票了。”
向南星顿时心凉。
看来也没有明天五道口下馆子一说了,陈默索性直邀:“我们队准备去校外吃宵夜,要不要一起?”
“不了,我明儿一早还有课。”向南星难掩失落。
挂完电话禁不住感叹,想看个决赛怎么就这么难?
隔天中午一食堂,全寝都在讨论一会儿要不要去买点加油助威的家伙事,毕竟医学院去年决赛输给了计算机,今年又是两院会师决赛,自家气势上绝不能输。
向南星却全程蔫儿着脸,哪有气势可言?
一问之下才得知向南星被商陆下了禁足令。
室友赶紧出主意:“要不你直接先斩后奏,难不成商陆还能把你吃了?”
向南星却悻悻:“不光吃,吃完还不吐骨头那种。”
迟佳失望摇头:“你看你这损样儿,你作为咱们院的备选院花,能不能给咱长点脸?”
向南星一听,总算提起点精神:“我什么时候成备选院花了?”
“咱们篮球队的队员之前还提到你来着,等大四的老一届院花退了,你可是强有力的院花备选。”
迟佳起了个头,再朝其他人使个眼色,下一个便再接再厉,继续给向南星灌迷汤:“咱们的老院花现在正校外实习,不能回来坐镇。他们计算机的院花,就那个……邹然!我可听说她铁定出席。你不觉得你作为咱这边的备选院花,有义务扛起这个责任?”
看来中医系的女生思修课学得不错,直接在食堂里开起了动员大会。
被动员对象向南星琢磨着乌镇那会儿邹然还只是个系花,怎么这么快又升级了?作为备选院花的自己似乎真的,任重道远。
被商陆轻易牵着鼻子走,她还怎么当好一个备选院花?
等她真坐在球场观众席上,四周的助威声一起,向南星就更顾不上其他了,两队水平相当,你篮板我就三分,比分一直咬得很紧,前三节结束时,向南星嗓子都哑了,脸红脖子粗的,连备选院花的形象都不顾了,自然更感觉不到手机的震动——
七点,本该是她出现在自习室的时间。
最终陈默三分绝杀,医学院以两分优势险胜,终场哨响,球场两侧观众席顿时陷入两重天,大汗淋漓的陈默冲着她们这边冁然一笑,激动得向南星全寝都站了起来。
不止她们,这一侧的观众席上此起彼伏的也全是陈默的名字。
邹然一直坐在对面首排,此时正忙着安慰输球的队员,向南星不由琢磨起来,她作为备选院花,是不是也该给自己的队员们一点爱的鼓励。
陈默受到了感召一般,竟径直朝她这边走了过来,可向南星在给出爱的鼓励前,却已先行一愣。
一看时间,八点了,向南星顿时一拍脑门,挂在颈上的哨子都没来得及摘下,直接调头跑了出去。
与陈默擦肩而过也只顾得上打声招呼:“我先撤了!”
完全没顾上去听笑容顿时僵在脸上的陈默那句:“你不去跟我们一起庆祝了?”
*
她哪还有心情跟去庆祝?
比赛时商陆给她打了个电话,她没接到。商陆那脾气,一个电话不接,绝对不会再打第二个过来,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相安无事。
向南星火急火燎地赶到自习室,都不敢进去,只能站在教室后门偷摸往里瞧。
期末自习的人倒是很多,唯独不见商陆,一直是她和商陆坐的角落此刻也正坐着俩陌生人。
向南星探头探脑半天,终缩回门后,心尖那点忐忑令她不安地咬着指甲——要不给商陆打个电话?
可半天也没鼓起勇气,索性拨给赵伯言,问问商陆在不在寝室,再想下一步对策。
不成想赵伯言那孙子听她说完,扬声就是一句:“商陆,向南星问你在不在寝室。”
“……”如果她现在就能隔空揍死赵伯言的话……
“他说他不在。”赵伯言大言不惭地回道。
向南星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偏又自知理亏不敢造次:“那你问问他,陈默他们准备去唱k庆祝,他去不去?”
赵伯言又扬声问了一句,继而遗憾地告诉向南星:“他说他不去。那……我可不可以去?”
“不可以!”向南星对赵伯言可不客气。
赵伯言对她自然也不客气:“哦那我不帮你俩传话了。”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任向南星气得再吹胡子瞪眼也无济于事。
*
以为这样就没招治他了?
向南星憋屈得,到了ktv也不乐意玩了,她唱歌又五音不全,陈默找她合唱她也只能推给迟佳。
赵伯言每晚都找迟佳聊天,迟佳本就烦赵伯言,尤其正和陈默合唱的时候赵伯言发来短信,迟佳就更不乐意回了,直接把手机甩给向南星:“你就说我喝醉了,没办法回他。”
向南星接过手机正要按迟佳的说法打发赵伯言,却见赵伯言一句——
【这么晚了你们还不回宿舍?我记得你们女生宿舍有门禁时间的。】
向南星脑子一琢磨,心里就起了坏水——
【向南星喝醉了,我正愁怎么把她弄回寝室呢,被舍管发现可是要挨处分的。向南星他爸得气死。】
向南星编辑完之后又字斟句酌了一番,删掉了提到她爸的那最后一句,这才确认无懈可击,点击发送。
没一会儿赵伯言就回了信——
【那你把她丢ktv,自己赶紧回得了,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在外头不安全。】
向南星握着手机忿忿不平,敢情赵伯言从没把她当女的?
却压着心中怒火,模仿迟佳的语气继续——
【向南星是我铁磁,我怎么能把她一个人丢ktv?她一个弱女子,很危险的。】
向南星坚信赵伯言那个大嘴巴,绝对会把这事抖搂给商陆。
可惜等了半小时,竟没等来半点进展——
商陆一个电话都没打给她。
真生气了?
还是她模仿迟佳的语气露了破绽?
等待越发焦灼。
向南星不敢离开,偏偏憋得慌,终于忍不住去洗手间之前还特地嘱咐迟佳:“如果商陆一会儿来了问我在哪儿,你就说我去洗手间里催吐了。”
迟佳正玩得兴起,随口应了一句,向南星就当她听见了,出了包厢直奔洗手间,图个快去快回。
以最快速度上完洗手间,在洗手台前匆匆洗了手,准备抽纸擦干,手边的纸巾盒却是空的——越是赶时间越是事事不顺,她越发担心自己回到包厢时商陆已经到了。
那她可怎么装醉是好?
恰逢此时,对面洗手台那人从缝隙里递过来两张纸巾,向南星因为赶时间,想也没想对面怎么知道她这边缺纸,直接接过纸巾擦了手,透过缝隙说声谢谢就走。
对面那人只字不回,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