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薛齐光明白了,自己贸然出现的确不妥,于是忙后退两步,对着沈云簌鞠躬:“沈姑娘,失礼了,在下只想跟你认识一下,绝无冒犯之意。”
虽说是一副彬彬有礼的做派,可他刻意接近的样子实属不喜,沈云簌也不跟他客气了:“可你这般就是冒犯!”
“……”
见他露出一脸难色,沈云簌直接说道:“我年芳十六,如今住在镇北侯府,魏老夫人是我的外祖母,你想问的可是这些,既然我已经说了,还望你注意男女大防,你这样让人把我引过来,让我很是被动。”
薛齐光尴尬一笑,看来她触碰了小姑娘的逆鳞,又开始表示歉意,就在此时,一个丫鬟跑来,挡在沈云簌面前。
“姑娘,他是不是要欺负你。”然后指着薛齐光道:“离我家姑娘远一点,我家姑娘金枝玉叶,莫要污了我家姑娘的名声。”
方才妙圆被那两个丫鬟叫到一间屋子里,瞧着桌子上的精致的糕点,觉得有些不对,两个丫鬟的过于热情让她觉得很奇怪,也没被那些香醇甜腻的糕点给诱惑住,此刻看到薛齐光,果然是有猫腻。
瞧这丫鬟架势,薛齐光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连声叹息,把提前准备好的一封书信交给了沈云簌。
沈云簌没有接,迟疑问道:“这是什么?”
“你看了就会明白,接下了这封信,我立刻走。”
妙圆把信接过,薛齐光果然识相的离开了。
见他离开,妙圆道:“奴婢愚昧,不该跟他们去吃什么糕点。”
沈云簌瞧了一眼妙圆,她脸色微红,像是做错事一般。
“没事,咱们走吧。”
从后院辗转到楼廊处,沈云簌遇到两位方结实的贵女,一位是申国公府的二姑娘郑伊如,身着秋香色花裙,橙红色满绣半臂,身披绿色碎花披帛。另一个是宣平侯府的大姑娘戚灵溪,身着梅子色襦裙,发式梳的精巧别致,一个明眸皓齿,一个人面桃花。
沈云簌向她们问好,两人面上笑着与她搭话,互相问好后,沈云簌本要离开,去被郑伊如拉住手臂。
她笑着说道:“那边有个小亭子,我们要去坐一会,沈姑娘可赏脸一起来。”
这会其实她也不想去二楼的厅里,再被那些夫人各种打量问话,委实不太习惯,她倒是喜欢和同龄人打交道,可方才被薛四姑娘骗去,她本能的迟疑了片刻,随即想明白,畏畏缩缩的也不是回事,随即答应道:“当然。”
三人来到小亭子落座,茶娘前来点茶。
这第一杯刚饮下一小口,戚灵溪便询问那日在翠湖边发生的事:“这薛小世子是自己掉入湖里了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缘由?”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沈云簌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无论男女落水,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不愿提起,想来薛齐光也不想人在背后说三道四,瞧着这俩人这幅八卦样子;扯了句谎言:“那日我瞧见他时已经调入湖中,至于为何,我也不曾得知。”
“我听说的是他饮了不少酒,一不小心失足了。”郑伊如问。
戚灵溪神秘一笑,小声道:“不对,我听说的是这薛小世子中了邪,被水里的怪物给迷惑了,才落入水中。”
越说越离谱,沈云簌只借机岔开话题,把薛齐光的事转移到两人的精巧的发髻上。
沈云簌自觉是个俗人,父亲曾想要她成为一个琴棋书画的才女,而母亲则总是教她察言观色,人情世故之理,她学什么都不算精通,但对女子的发髻和衣着有着一定的见解。
遇到同龄女子,对着一众花色能品头论足半天。
三盏茶下肚,戚灵溪也被丫鬟唤了去,因为戚夫人要走了。
只剩下两人时,郑伊如问道:“你在镇北侯府这么久了,应该见过魏临几次了吧?”
沈云簌愣了一下,方才郑伊如就提了一句,当时戚灵溪问她的肤色更适合那种颜色的衣料,她不甚在意。
“见过,世子平日里忙,回府的次数不多,与他甚少见面。”
“那你可知他为何二十有三,还未曾婚配?”
沈云簌摇了摇头:“这等事情府里的人从未议论,郑姑娘,这个我实在不清楚。”
郑伊如道:“我只是好奇而已,你可千万别多想。”
沈云簌点头,她没有去揣测郑伊如的心思,想多了反而累。
厅里,薛夫人借着空挡,问起了曹氏:“你们家的表姑娘议亲了吗?”
曹氏这会脑袋转的很快,这么直白的问话,再傻也听的出来,她这个没有血亲的外甥女也是生的一幅好容貌,放在贵女之间来看谁也不输。
难道是被那薛小世子看上了,话说回来,被看上也不足为奇。
第12章 第12章
◎情有所属◎
曹氏道:“这沈姑娘刚从宜州回来不久,关于这事我还真不太清楚。”
“你可是她舅母,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议亲的事怎的都不关心一下?”
曹氏讪讪道:“这事,不是我该管的。”
薛夫人刻意压低了些声音,又同曹氏说:“我家儿对这位沈姑娘十分中意,你可替我向魏老夫人带个话,若是愿意做个贵妾……可还行?”
曹氏眉头紧皱,这国公府的人在朝堂之上早已不胜当年,虽说她不大喜欢这沈云簌,可她既然住在镇北侯府府,就是半个镇北侯府的人,让这么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子去做妾,不知道这薛夫人怎么想的,再者,魏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男子不纳妾,女子不给人做妾,这不是明目张胆要挑战魏家的底线吗?
“人家娘虽然不在,可还有一个做侍郎的爹,我家婆母对待她跟亲孙女一样,这事您还是自个问吧。”
薛夫人扯了一边嘴角,若不是薛齐光太过在意,她才不会开这个口呢。
“我也随便一问。”
曹氏今日的目的是把魏家的事澄清,既然说开了,她的目的也达到了,其她的她也没空管,丫鬟告诉她,魏瑶从茶坊后门离开后,她就有些坐不住了,她担心魏瑶再跟太子有瓜葛,于是在她能去的地方找了一圈,最后得知回府后,方松了口气。
回去以后,沈云簌把薛齐光掉入湖里的事说与妙圆,妙圆听了事情的始末,道:“姑娘,这薛小世子就是个无赖,你可得离他远远的。”
沈云簌不大认同,他是有些难缠,但也不至于说成无赖,从他没有追究是谁推自己入湖这件事就能看出。
“这只是个意外,别把别人想的那么坏。”
沈云簌还是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怕是不知道人心隔肚皮,是个人都要留个心眼,不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还是懂得,往后要伺候她,不免要多提点些。
“姑娘,您可能不知道,我以前在膳房里做事,经常跟膳房采买的人在一块,从他那里听说了不少事情,这薛家门第虽然高,可薛夫人却不会管教子女,薛小世子喜欢拈花惹草,这都不是什么秘密了,他看到长得好看的女子就走不动道儿,更何况是姑娘这般容貌的。”
沈云簌抑制不住八卦的心:“是吗?”
“您看,他今日这般行为就不是君子所为,若我是爱慕您的男子,定会为您的名声考虑,绝对不会在低下私会见面,定然会让父母前来郑重提亲,他倒是想的美,还想私下结识姑娘,若真的和他走太近,您的名声就被他毁了。”
沈云簌点头,这小胖丫鬟倒是站在她的角度考虑了,薛齐光的行为确实欠妥。
“那信?您还看不?”妙圆问道。
沈云簌倒是十分好奇,薛齐光会写给她什么:“那就看看吧。”
妙圆把信了拿出来,沈云簌把信封打开,只见信上写了几行小诗:
暖阳煦煦映竹堂,碧水悠悠湛秋光。
佳人翩翩令吾狂,相思难忘断心肠。
他写了一首情诗,无疑了。
在宜州,倒是也有年轻士子给她送过诗,但都十分的含蓄,有些甚至都看不出来是一首情诗,可薛齐光的这首实在过于直白。
见沈云簌面色逐渐凝重,妙圆也瞥了一眼信上的内容,那最后一句,她看的明明白白的,忍不住劝说道:“姑娘,您瞧见了,统共见了一次面,就起这等歪心思。”
沈云簌对着信封发愣了一会,娘亲曾告诉她,女子要懂的自怜自爱,不能被一些花言巧语说诓骗,那薛小世子风流倜傥,背后又有势力,可如要相守一生,两人极为不合适。
她对婚姻之事有些憧憬,未来夫君,要如父亲和哥哥那般温雅含蓄的男子。
“把文房四宝拿来,我得回个信。”
妙圆迟疑,莫不是沈云簌被这首诗打动了,她这几日也揣摩沈云簌的一点性格,她心思比镇北侯府里的姑娘都单纯。
“快些去呀。”沈云簌催促。
“哦。”妙圆应声,主子的话她哪里敢违抗。
纸张铺好,沈云簌提笔在一张纸上写上一句话:我已心有所系,情有所属,君并非良人,望自重。
看到沈云簌的落笔,妙圆松了口气,她把信折好,并说道:“我得空亲自交给薛家小世子,这样的信,中间人越少越好,姑娘早些歇息。”
沈云簌揉了揉眉心,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今日也算了却一桩事。
翌日,薛齐光收到了沈云簌的信件,这么快就来信,他来不及回屋就把信拆开看,可看到信件上的字,顿时心就如掉入了冰窟窿里。
他堂堂文国公府的世子,竟然这么快就被一个女子给回绝了,除了心寒,更觉得没有脸面。
看向一旁的小厮六福,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还不滚,故意看我笑话?”
“世子,奴才哪里敢,只是那胖丫鬟还让我带句话?”
“什么话?”
“说他们姑娘相看的人要模样周正,人品正直,不看门第,望世子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莫要搞的大家都不好看。”
一个丫鬟竟然也说这等话来,简直反了天了,薛齐光气的火冒三丈,瞧着那几盆开的绚丽的菊花,一脚踢翻了一个花盆。
六福忙把花盆给扶正:“世子莫要踢了,这可是夫人最钟爱的菊花。”
此时,薛夫人也正好赶来,瞧见儿子发脾气,忙问缘由,为顾及脸面,薛齐光没有告诉她,直说心情烦躁,把信团成一团,藏在衣袖里。
而薛夫人来寻他,正是因为昨天的事,这镇北侯府多半不会让沈云簌做贵妾,而他们国公府要寻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做儿媳,两家这门第不合适,要薛齐光收了心思。
知道娘亲行事速度快,没想到这么快,他都没有说什么,这边已经开始张罗了,得知要人家做妾,薛齐光恍然大悟,莫不是那家姑娘不愿意做妾,才如此绝情绝义,当场说薛夫人做法不和规矩。
“人家父亲是朝中正三品,背后有镇北侯府撑着,您竟然要人家来做个妾,您坏了我的好事。”
薛夫人不高兴了:“没有勋爵的人家,又刚入京不久,在朝中又没有多少势力,怎么配做我文国公府的正妻,你不会真的要娶一个这样的人家吧?”
“我不看其他的,就只认人。”说罢,不给薛夫人反驳的机会,急匆匆的出了门。
若他不走,定然又要被薛夫人苦口婆心的一番说教。
薛齐光年已二十,文不成武不就,去书院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勋爵人家的姑娘瞧不上他,而小门小户的姑娘家薛夫人又不愿娶做正房,婚配之事,处在一个十分尴尬的位置。
而曹氏这边,也与魏老夫人说了此事,魏老夫人听了此事,眉头皱成一团。
“我们魏家的男儿不纳妾,魏家姑娘自然不会给人做妾,晚言喊我一声母亲,我又教养她八年,虽无血缘,却如亲生女儿一般,她的女儿,自然和我的亲孙女一样看待,别说妾了,就是正妻,我也不会答应。”
曹氏听了这话,默不作声,幸好昨日没答应薛夫人说什么,忙极力为自己辩解几句:“母亲说的是,昨日我便正经的回绝,只是要你老人家知晓便好。”
听了曹氏的话,魏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总算作对了一件事。
临近十月,天气越发冷了,今日福安堂摆宴。
魏惜因害了风寒没来,沈云簌进入房里,和余氏邓氏聊了一会。
魏老夫人畏寒,房里烧了很旺的炭火,沈云簌感觉有些热,带着春罗和妙圆出来透气。
闲来无事,她让妙圆去拿了鱼食,来到福安堂院子里的池子旁喂鱼。
妙圆在福安堂当过半年的丫鬟,对这里十分熟悉,请示过沈云簌后,带着春罗介绍福安堂个个角落,春罗想守着沈云簌,奈何妙圆说她若对福安堂熟悉些,以后做起事来也不用寻问别人了,春罗觉得有道理,就跟着妙圆去了。
手里的鱼食喂完,沈云簌从小杌子起身,抬眼间,瞧见魏家的男子们进门,为首的人是魏启年,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