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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邯应了一声,一回头瞥见萧神爱呆呆的模样,不由刮了下她的鼻子,无奈道:“先前不是你答应的,说回来要给殿下买栗子糕?一会儿回去殿下没见着,他肯定得跟你急。”
萧神爱张了张口,怔了好一会儿后,轻轻将脑袋搁在了他的肩头,低声道:“你说还有事情啊,我以为没空来买了,就没说。”
齐邯眼中划过一抹无可奈何,将怀中之人调了个姿势,迫使她同自个对视。
“买一份糕点的时间,还是充裕的。”齐邯眉眼中映了些许笑意,啄吻了番身前美人娇嫩的唇角,“下回有什么事,先同我说,不要问也不问一声,就觉得我没空去买,好不好?”
“哪怕你说了,实在抽不出空闲,我也会告诉你。桐桐,我不需要你考虑这样多的。”
男人沉稳的声音回响在耳畔,身处密闭的车厢之中,无处不是他霸道而强势的气息。
萧神爱却一点儿也没有不适,反倒是分外的有安全感。
抬眸时,视线不经意间撞进齐邯漆黑深邃的眼瞳中,那双眼睛如同浩瀚无垠的星河,叫人下意识沉溺其中。
萧神爱被他这样深深地看着,原先有些冰冷的身子,不知何时得以注入了许多温暖,一下子能够活动自如。
良久,她慢吞吞的点了点头,轻声说:“好。”
回府后,萧神爱提着那盒茗远斋的栗子糕,去了萧晗的住处。
原本设想中祖孙共享天伦之乐的场面并未出现,萧晗一见了她,就仿佛见了救星一般,忙道:“梧子,你赶紧、赶紧将西西带回去。”
西西显然是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兀自翻了个身子,朝着萧神爱傻笑,露出没长牙齿的粉色牙龈。
萧神爱看了眼躺在小床上的女儿,疑惑道:“阿耶,怎么了?”
“哭了一整日了!”萧晗再顾不得何谓礼仪修养,身上衣衫不复从前的齐整与华贵,喘着气说,“快带走快带走,我这老骨头受不住了,你叫我多活几年吧。”
萧神爱将手中的栗子糕递过去,声音甜甜地哄道:“阿耶,她是有些不乖,你等我回去替你好好教训她!不管西西了,你瞧我专程去给你买的栗子糕!你快尝尝呀。”她想起那个赌局,遂小心翼翼的问,“对了,西西今日是不是哭了三回啊?”
萧神爱从小为了讨要东西,哄人哄惯了,各种甜言蜜语信手拈来。
将这些话听了许多年,萧晗几乎都能猜到她下一句要说什么。
斜眄了萧神爱一眼,又看了看跟在她身旁的齐邯,胡乱点了点头:“应该是吧?”
他毫不客气的接过萧神爱手中的栗子糕,又毫不客气的赶人:“赶紧将她带回去,以后可不能让我看这么久。”
萧神爱无奈地看过去,暗道先前也不知是谁,半日不见就要念叨,每日至少得抱过去玩一会才肯罢休。
这莫非就是古书上说的,叶公好龙?
临走前,萧晗又将她叫住,叮咛道:“你阿兄已经启程去咸阳了,这两日听话些,待在家里别出去。”
萧神爱抱着西西往外走的步子顿住,回身颔首道:“阿耶,我知道了。”
回月华院的路上,萧神爱抱了一会子觉得手酸,遂将西西交给了齐邯抱着。
见这坏丫头一面朝她伸手,一面在那咯咯笑着,萧神爱气得点了点她的鼻尖,似有些无奈地说:“你瞧瞧你,才待了大半日,将你外翁气成什么样了?”
西西如何听得懂这些话,因此只是歪着头看向萧神爱,再一次伸手要阿娘抱她。
萧神爱才不想累着自个,因此这一路上任凭西西怎么叫唤,她就是不予理会,只伸着手逗弄她。
西西霎时间恼了,在踏进院子的一刹那,撇着嘴一下子哭了出来。
“都哭了一日了,你也不嫌累啊?”萧神爱诧异于西西旺盛的精力,啧啧赞叹了几声后,叫齐邯将她放在小榻上,随意拿了个小玩意逗她。
陪着俩人玩了一会,齐邯转而起身看向窗外的天色。
萧神爱晃动玩具的动作停住,迟疑地回过头看他:“哥哥,你现在去官署吗?”
“是。”齐邯俯下身子,动作轻柔的亲了亲她的面颊,压低声音道,“在家里乖些,将府门院门都关好了,不准人随意进出。”
萧神爱仰着头,忽而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一双桃花眸中闪烁着点点星芒。
“怎么了?”见她努着嘴不肯说话,齐邯不得不问了句。
萧神爱仍然不想答话,眸子里渐渐集聚起了一滩泪。
齐邯似是叹息了一声:“怎么这么爱哭呢?”
本来还没怎么,被他这样温柔的声音一哄,萧神爱的泪水霎时决了堤,簌簌往下落着,偏还一面赌着气说:“你才爱哭!”
听着这小娇娇的呜咽哭声,齐邯心尖微颤,又听她小声说了几句话,虽知道只是气话,做不得数,仍旧是耐下了性子去哄。
“乖些,很快就回来了。”齐邯亲亲她的面庞,声音中夹杂了无限缱绻之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堪堪将人给哄睡了过去。
轻手轻脚将人抱到榻上,盖上一层锦被后,齐邯在一旁看了会,确认萧神爱是睡着了,才敢起身离去。
*****
夜间,一轮明月半挂在空中,周遭拥簇着无数闪烁的星子。
因下午睡了会,萧神爱难得的失了眠。
掀开纱帘要了茶水,绮云匆匆进来给她倒了盏茶,温声道:“郡主还没睡呢?”
“嗯。”萧神爱半靠在床头,手里捧着那盏温热的茶水,一低头时,却发觉茶水一直在杯盏中颤抖。
她深吸口气,轻描淡写道:“去将西西抱过来吧。”
绮云有些诧异,晚间小娘子睡着后,郡主很少会再给她挪窝。她未曾多问,领了命去往隔壁一间小室,将西西抱了过来。
小姑娘酣睡正香,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无知无觉,被放在小榻上后仍旧睡得很好,压根没发现已经换了个地儿。
挥退绮云后,萧神爱随意喝了几口茶,趿拉着绣鞋轻手轻脚走到西西床榻边上,半蹲下身子戳了戳她的小衣服的袖子。
倘若她也能睡得这么好就好了,萧神爱闷闷不乐的想着。
可她不仅今晚睡不着,恐怕还得再这样好几日。
长安局势瞬息万变,从第二日起,府门便已完全闭合,除却偶然听侍从提起从外面传进来的声响外,再不闻旁的消息。
第三日傍晚,萧神爱正抱着西西,坐在院子里头看落日。
落日呈一片血色,晃得人睁不开眼,浓墨重彩的金光洒在了院中的青石板上、琉璃瓦上,又折射出万道细碎的光。
院门被人从外推开,一人着了身银色甲胄入内,身上的斑驳血迹,半分不输那西方的残阳。
第97章 。正文完正文完
连着落了许久的雪后;今日却是个难得的晴天。
北风亦不猛烈,甚至还夹杂着几许梅香。
闪烁着光芒的雪地上铺了一层梅花,漂亮得不像话。
萧神爱抱着西西的手微微收紧;按着腾出一只手按着自个猛烈跳动的心脏,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轻声道:“你回来啦?”
齐邯的面容被银色头盔遮去泰半;从萧神爱的方向;只能瞧见他小幅度的点了点头,温润如清风的声音就此传入耳中:“嗯,我回来了。”
萧神爱还待再说些什么时,许是被齐邯满身的煞气给吓着了,西西突然之间哭了起来。
哭得撕心裂肺的,叫人听了难免揪心。
萧神爱拍着她的小身子哄了会,非但没什么成效;反倒叫她的哭声愈发的激烈。
“将西西抱回屋子里去。”萧神爱没了法子,只得将西西递给一旁的侍女;叮嘱道;“别叫她再闻着血腥味。”
身前倏尔落了一道高大的阴影;挡去了原就不算多的光亮。
萧神爱勉力仰起头看他,小声抱怨道:“你瞧你;都将西西给吓哭了。”
齐邯扯着唇角笑了笑,想要伸手去抚摸她的面颊,在瞧见手上的血污时;又及时收了回来:“那桐桐有没有被我吓哭?”
萧神爱一愣,斜睨了他一眼:“才没有呢。”
齐邯轻轻颔首,颇有些意味深长地说:“这样啊。”
萧神爱催他去洗漱,自个回屋换了身衣衫;又在熏炉前头站了会,方才朝西西躺着的小榻走过去。
被侍女们轮番哄了一会儿,小姑娘不再像先前一般嚎啕大哭,而是仰躺在榻上,一抽一噎的掉眼泪。
“他也真是,都不知道在前院洗个澡再回来。”萧神爱抱怨了一句,拿过几个小玩意逗弄西西。
先前骇人的气息散去,身旁又有这么多小玩具环绕,西西很快重新露了笑颜,不停地往萧神爱怀里钻。
齐邯沐浴过后,换了身衣衫出来时,萧神爱又将刚才抱怨的话对他说了一遍,继而嘀嘀咕咕的问:“阿耶和阿兄他们呢?”
“殿下尚在太极宫中善后,我闲来无事,就先回来瞧瞧你。”齐邯温润的目光落在面前那张稀世的容貌上,未说他是一路策马疾驰回府的。
因太过忧心,甚至来不及在外院梳洗一番,就急匆匆的赶回了月华院。
肩膀忽而被揽住,萧神爱尚未回过神时,便已靠在了那宽阔温暖的胸膛上。
揪着齐邯身前的衣襟听了会心跳,那沉稳而有力的声音透过衣衫传入耳中,她才逐渐觉得有些安心。
扯着齐邯的手玩了一会,萧神爱软下声音问他:“哥哥,你有没有受伤呀?”
犹豫了一瞬,知道瞒不过去,为免日后再遭她责怪,齐邯缓缓卷起左边的袖子,一道长而深的剑伤狰狞的盘桓在手臂上。
一直蔓延到了被衣袖遮盖住的地方。
萧神爱呼吸一滞,压低声音问他:“只有这一处吗?还有吗?”她想起齐邯刚进院子里,那满身的血腥气,身子都微微发着颤。
“嗯。”齐邯点了点头,覆在她耳畔道,“晚上给你看。”
总觉着不是什么好话,萧神爱面色一红,推了推他:“在哪儿?”
齐邯抓住她放在自个胸膛上的那只手,轻轻揉捏了片刻,方道:“在背上。”
男人的手虽粗粝,却修长炽热。
不过被他裹住片刻,萧神爱便觉自个冰凉的手渐渐有了温度,其中的经络血液亦是活了起来。
她低着头看俩人交握处,半晌方道:“回里屋去,我给你上药。”
齐邯从军多年,这样的伤不知受了多少回,虽因身份的原因,大多时候都能被军医妥善处理,然事情难免有例外。
在野外行军、或是有什么突发状况,少不得要自个随意包扎一番。
也因此,他并未将昨日所受的伤当一回事。
然就是这样在他瞧来不起眼的伤,却博得了萧神爱满心满眼的怜爱和温柔。
实在是个划算的买卖。
勉强按捺下心中的雀跃,齐邯含笑道:“好。”他依言起身往卧房行去,萧神爱则是去箱笼里翻找药膏。
因齐邯的缘故,家中常备了不少伤药,并不需专请医士过来开。翻找了一会,萧神爱终于找着了涂抹未愈合伤口的药膏,亦是跟在齐邯身后进了卧房。
眼见着阿耶阿娘都走了,西西迷茫地眨了眨眼,咿呀叫唤了几声,试图叫阿耶阿娘回心转意。
齐邯回头瞥了眼,很有些手痒,脸上却带了笑意问萧神爱:“将西西抱回厢房去吧?我瞧她叫了这么几声,可能是饿了。”
萧神爱算了算时辰,确实是到了西西用饭的时辰,遂让侍女将孩子给抱下去了。
褪下齐邯的衣衫后,萧神爱方才瞧清手臂上那条伤口的原貌。
她小心翼翼的触碰了下,柔声问:“还疼不疼呀?”
伤口尚未愈合,又怎么会不疼?
一阵阵钻心的痛往上蔓延,齐邯面上确实一派云淡风轻,温声回她:“不怎么疼了。”
从瓶子里头挖了一块药膏,萧神爱小心翼翼的涂抹在伤口上,心里为此有些急,却又不愿责怪他。
低头瞥见她微明着的唇瓣,齐邯凑上前,似是有些无奈的亲了亲:“怎么不说话了?”
“不想说。”萧神爱闷闷的回。
齐邯将她抱到腿上坐着,无奈道:“我不是好端端的吗,怎么突然这么不高兴?”
萧神爱一时犯起了别扭,微恼道:“我就不高兴,你管我。”
齐邯忽的头疼起来,认命的在她唇瓣上啄吻数番,哭笑不得地回她:“小没良心的,我哪儿敢管你呀?”
听着他略带调侃的声音,萧神爱愈发的矫情,在齐邯怀里靠了片刻后,她轻轻一推,皱着眉说:“背上的伤口还没涂药呢,你就半点都不当回事。”
被她斥责了一通,齐邯也不见恼,只是声音愈发的温润,同时带了些诱哄的意味:“是我不好,都忘了这事,不生气好不好?”
越是被人哄着,萧神爱便越是来劲。
又嘀嘀咕咕的说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