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责任心。楸楸很清楚自己的这一个缺点。
“我父母可没有教过我,做人竟还需要负责任。”这句话,她对慕玉窠说过一次。
第二次,在今晚的油麻地酒吧,与一个刚见面不到五分钟的陌生男人。
起因是,男人见她一个人喝闷酒,便过来搭讪,见楸楸没有拒绝,便展开话题,问她一个人来香港,旅游?还是工作。
楸楸:“旅游。你呢?”
“我是来工作的,你来多久了?”对方饶有兴趣地问。
“第六天,明天就回去了。”糊弄一下,真没劲的谈话。
“不用工作?”对方好奇。
“辞了。”楸楸耸肩。大二那年暑期,她在纽约一家投行实习,没过多久转正,大三开始工作,到毕业一年,统共干了三年,第三年年薪五十万美金,实际到手金额有上下浮动,交税交到人发麻。
大学毕业第一年就赚了三百万人民币,三年下来也有近千万,但这工作没意思就是没意思,这笔钱打进她的银行卡,也没有在基础上多出一个数字来。也许多干个十几年,就会多出一个数字吧。
可这工作强度大的惊人,也许最终等来的不是多一个数字,而是等来一个疲惫猝死的验尸报告。且也不是年年都这么幸运,尤其最近美国央行不断加息,楸楸决定见好就收,当即辞职。
说到底,她没有那么大毅力,只是一个幸运的普通人,幸运的富二代,有点小钱,也有点小病。
“那你现在不就没有工作了?”男人不知道她心里所想,只听到一个‘辞了’,思维开始扩散。
“那你家里一定很有钱,才支撑得起你到处玩,”他眼珠子上下滑动,看她衣服首饰似乎价格不菲,“而且还是来香港玩。”
“确实。”楸楸懒得否认。
男人以为自己遇见了富家女,富家女毕竟吃喝都是父母给的,一般都听话,从父母下手是最佳的。
于是他语重心长地给她一记教育,“但是作为子女,还是需要付一定赡养责任的,他们毕竟是父母。”
男人,又忍不住说教了。
楸楸心里发笑,“我父母可没有教过我,做人竟还需要负责任。”
第一次说这句话,她犹豫,解了题,有了答案,又不确定对错的样子,不是陈述,尾音上挑,挂着问号。也许在电话里视频时还是教过的,只是她没有放在心上,所以还是没有学会?
第二次再说相同的话,显然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果然做人想要快乐,还是得脱敏。
敷衍地告别掉爱说教的男人,楸楸又在人群中寻觅猎物,这次把目标放在了年轻男大学生身上。
第37章 学生
◎「毫无感情,毫无技术」◎
这时; 如果她关注手机,就会看到黄婉伶给她发了一条信息,告知她晚餐结束,又问她人在哪里; 想要来找她。
可惜她没看到。不过她知道了; 男大学生是深圳人,来港大读书; 今年十九岁。
男大学生也是个会玩的; 知道她二十三后; 凑近了些许。
“你喜欢被叫姐姐,还是……妹妹?”
“什么姐姐妹妹; 你以为处闺蜜?当然是叫BB啦。”旁边有他的同学们起哄。
一瞬间,楸楸职业病犯了,还以为他们说的是外资九大投行(BB),神情一恍惚; 才知道原来是充满地域特色的那个BB; 宝贝的意思。
男大学生很放得开,看也不看他们; 但嘴上附和; 低声道:“楸楸BB?”
低声。就像是求偶的声音。楸楸脑海里冒出这么一个想法。不禁笑了起来。
她笑起来好看,又调皮可爱的样子; 周围氛围轻快又暧昧。
男大学生也笑,问她为什么笑。
楸楸如实说了; 关于她在笑什么。
“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的。”她不承认是自己想到的; 突如其来冒出的想法。不过或许她真是在某本书看到的; 只是不记得了而已。
“哪本书?”男大学生追问。
“你知道来干嘛?”
“学生嘛; 当然要发挥好学的本领。”男大学生自然知道楸楸是看中了他还是学生的身份; 他也不介意陪楸楸玩。
“那坏啦。”楸楸一拍大腿。
“坏什么?”
“我可是差生,书读过就忘的!”
俩人坐得很近,几乎是搂着的,说话间隙边喝果酒,边闲聊,她知道自己不胜酒力,这回也不混酒喝了,喝的也是低酒精的果酒。
还是这么相处着有意思,楸楸心里还是发笑,来酒吧说赡养父母?简直笑掉大牙。
废话说了一晚上,大约凌晨一点多钟,学生们要找地方住了,楸楸才想起来黄婉伶,打开手机一看,昨天九点发来的信息,问她人在哪里,又打来两个电话,楸楸调了静音,没注意到,她捏了下眉心,试图清醒一点,回复黄婉伶的消息。
男大学生付了钱回来,到卡座来找她,便搂上了她。
俩人一晚上都是亲密接触,楸楸并没有拒绝他的拥抱,还在回复信息。
“怎么不理我?”男大学生凑过头来,想看她在看什么?
“我回信息。”楸楸避让了一下。
“我不能看?”男大学生饶有兴趣地,试探性地问。
“你看了也不在乎。”楸楸斜躺在沙发上,枕着靠枕,继续打字解释。
楸楸说对了,他确实不在乎,但这个氛围下,没有人会承认的,否则就破坏气氛了。
“如果是家人,我就不在乎。”他说着,手指顺着她的大腿,踏着皮肤往上走,“但如果是男朋友……”
“是男朋友又怎么样?”楸楸笑了,将信息发送出去,揿灭屏幕,付之一笑地看他。
“那就跟他分手,我上位,怎么样?”男大学生爬上来,伏在她上方,将头顶灯光都遮住了,阴影盖下来。
光线昏暗,他们的卡位在二楼,还有几桌客人,但没有人会注意他们,各人有各人的暧昧,大家早已司空见惯。
“这个可分不了,他是东面的。”
“东南西北四个男朋友是吧?”男大学生不知道她这话真假,但大家出来玩玩而已,他无所谓楸楸有没有男朋友。
“但你不错,我可以考虑一下,为了你,甩掉南面的。”楸楸笑吟吟看他,“怎么样?让你上位南方人。”
“求之不得啊。”男大学生说。
其实此刻看不太清晰脸,男大学生是背着光的。不过看不清才好呢,都没有裵文野好看,想想就气馁,这两年,在长相上,她竟都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赛过裵文野的。
有时候她都怀疑人生,是不是人生在世的这一百年里,她能遇到的最好的男人就是裵文野了?人长得帅,身材又好,有上进心,气场强,相处起来舒服和谐,最重要的是,活好,对床伴也好。可真让人抓心挠肺。
“想什么?这么出神?”男大学生俯下身来。
俩人凑得更近了,鼻息间萦绕着酒味,果啤的香气。
视线逐渐聚焦,落到男大学生的脸上,这下倒是看清晰了。明明方才还觉得青春无敌的脸庞,此刻却觉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
她这么说着,男大学生笑了,露出两层贝齿。
“你喝醉了吧,看出重影了?”说着,他凑得更近了。
这距离,不是接吻,就是……
吻落下来了。
楸楸没有拒绝。她就躺在那里,心平气静地接受着男大学生的亲吻。吻技一般,不是蜻蜓点水,也不激烈,就是一般,随着他的头部左右摆动,天花板的灯光时而会直接照在楸楸的脸上,她时而睁开眼,见着光了就闭上眼,手抚摸着男大学生的脖颈,心不在焉地回应着,脑海里却闪现过很多碎片式的画面。
想到《去他妈的世界》里,十七岁的James和女同学Alyssa第一次接吻的画面,他们一起坐在石椅子上,接一个十分别扭的吻,伸出了舌头,舔着对方的唇部,毫无感情,毫无技术。
又想起薛可意,薛可意吻技也不怎么样,他们第一次接吻是在一个晚上,看完电影,薛可意送她回家,街头晚灯下,初次约会,薛可意有点不好意思向她索吻,一路扭捏,从出发到送她回家,最后还是楸楸主动,脚尖踢着空气,佯装矜持地问:“我们不接吻吗?那我们和普通朋友有什么区别?”
第二次接吻就在那个篮球场,也不怎么样,她看着裵文野,几乎是全程走神,“嘶——”楸楸避开脸,捂着嘴巴,“怎么还咬人啊,小狗?”倒没有生气,声音亦是含含糊糊地。
“不好意思,主要是你嘴唇太软,太嫩了吧。”男大学生感到抱歉,又狡黠地为自己狡辩。
他刚才感觉到楸楸走神,但凡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这一点吧?所以下嘴狠了一点,没想到狠狠了,咬破了。见她没有生气,他松一口气,刚想说点什么让气氛点燃下去,余光却接收到一道死亡凝视,他顿了一下,抬起头来。
“怎么不继续了?”楸楸纳闷,循着他的视线,偏过头——看不到,视野受限——楸楸又努力一点,仰着头,另一个卡座闯入视野中——啊。看到了。她面如死灰回过头,窝回沙发里。
见她这个反应,男大学生嗅到了不一般的味道。
“你们认识?”
这个男人,黑衣中袖黑运动裤,穿着相当便宜朴素,就是商场里卖几百块的衣服,然而手腕一枚百达翡丽,又凸显他的身份不同。脸部线条流畅,五官好看的无以复加,白皙的皮肤将他从昏黑的环境里描出个人形来,自他一出现,周围就有不少游客少男少女频频朝他偷看。
他在一个卡座坐下,对面也有一个人,蜷缩躺着的,看装扮似乎是个同性别的。男大学生买单回来的时候见过,虽然没有看到脸,但躺着的男人喝得烂醉,西装外套披头就睡。
男人脸上面无表情,亦没什么外放的情绪,说他是喝醉了,盯着这个方向发呆都可以信。只是他的眼眸太过于清明,让人直白地感觉到,他看向……楸楸的眼神,并不清白。
他不甘示弱,仍与男人对视,不过这个姿势对视太累,像是一只乌龟抬头,于是他远离楸楸,回到刚才伏在她上方的距离。
冗长的沉默,楸楸终于清醒了一点。真是没想到,在这儿都能遇见裵文野。
男大学生想起点什么,乍然低头,看向楸楸。
“他一直看着我们……不会是,你那个所谓的东南西北的南朋友吧?”
“他不是,你放心吧。”楸楸说。
不是就行,男大学生真怕这边调情到一半,那边便过来打人,瞅着那人的身形,男大学生心里犯怵。
也不看那人了,低下头来看向楸楸,凑近了一点,低声问她:“到底还玩不玩?”
从刚才起她就心不在焉,这下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男人扫兴。
他是出来玩的,图的是你情我愿的合拍,一起投入到这个晚上,不是他讨好,结果被敷衍。
如果楸楸说不玩了,他立刻就走,已经凌晨一点多,他不想陪了,再陪下去也没结果。
“玩啊,怎么不玩?”楸楸推开他,坐起来,拿起桌面上自己的那杯酒,喝一小口,便坐起来,“走,换个安静的地方。”
她没理由拒绝,也没道理不玩,没有玩具,又没有抚慰,回来这段时间,脑袋空空的时候,她看街道都像是在看Y道,看晚灯,看人都像是在看行走的器官,到处都是X暗示。
第38章 街上
◎「咽下去没有」◎
楸楸领着那人离开酒吧; 看也不看他,好似从头至尾都没有见到他,又或说,从头至尾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就系哩条女啊?”对面; 卓至不知何时坐了起来。
他两眼呆滞; 外套滑在身上半掉不掉,整颗头和脖子都因为酒精而爆红; 甚至于手的肤色; 都像是变了一个颜色。
裵文野循着熟悉的声音回过头; 也不回答,转移话题; 诧异地哇咦一声,“你想自爆啊?定系variation(变异)?”
卓至喝酒上脸,哪怕是一杯的量,也能让他如同变种人一般; 全身都变成红色; 不是简单地白里透红,而是真全身粉红; 嫩红; 猪肉一样的颜色,看不到白。
他嫌丢脸; 从来不轻易喝酒,今天不知道发什么神经; 叫服务员打电话给裵文野; 让他过来接他。
裵文野下班回到家; 游完夜泳; 第二天还要上班; 准备洗洗睡了。倘若卓至不是他表哥,他不可能来。看在姑姑的份上。
“某提。”卓至甩了甩手,说别提,不乐意他岔开话题,又指着楸楸离开的方向,“果条女我见过,系你电话度。”(那条女我见过,在你手机里)。
裵文野瞬间皦然,服务员这通电话为何会打到他这里来,原来是卓至特别叮嘱的。
“你边忽保Ч沂只。俊毖p文野问他什么时候看过他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