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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葛福顺感慨完,又指使自己的儿子:
“英雄,你去找找,把红梅找回来,我把她送回西埠,她犯了这么大的错,还是先回家待一段时间吧。不然,只怕孙家人恐怕要找她麻烦。”
“我不去……”
“你——都这时候了,你还跟她置气!”
葛英雄近乎冷血地说:“她自己作的。”
好好的日子不过,非作天作地,现在好了,把自己作的灰头土脸的。
葛福顺瞪着儿子,眼看要发脾气。
葛英雄无奈,只得起身,出了家门。
来到楼下,看见陆续有人回来,应该是从饭店来的,一边走,一边还小声讨论着什么。
估计就是在说红梅和路馆长那件事。
葛英雄走到门口,看见几个孩子手里拿着照片,正嘻嘻哈哈地笑。
葛英雄过去,用五分钱,买了那张照片,只看了一眼,就恨不得自毁双目。
不值五分钱!
真叫人恶心。
要是不认识这两个人还好,认识这两个人的,看了照片,估计都跟吃了蛆一样恶心。
他把照片撕的粉碎,扔在路上。
这事绝对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就路馆长那个怂包,借他个胆,他也不敢睡县长的儿媳妇,一个黄花大闺女!
还有红梅,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也不会让路馆长那老头子碰她一下。
神奇了,两个最不可能的人居然走到了一块。
这会是谁干的呢?
他耳边立马响起了程雪飞说过的话:
他们跟我们正面刚,我们就陪他们正面刚。
他们跟我们玩儿阴的,我们也跟他们玩儿阴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葛英雄蓦地后背凉飕飕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对啊,孙家那帮人玩儿阴的,程雪飞也玩儿阴的。
于红梅和孙副县长联手栽赃他和郑桂香之间搞破鞋。现在,程雪飞就反过来把于红梅和路馆长这两人扯到一起!
这可不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原来程雪飞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已经策划出了这么一出惊天动地的大戏!
葛英雄心里一阵哆嗦,又一阵暗爽。
更多的,是钦佩。
钦佩程雪飞有这样的计谋和胆略。
换成别人,谁敢下死手?
今天到场喝喜酒的,是全县各机关单位的领导,包括下面十几个乡镇的干部!
整个临河县排得上号的人物,几乎都来了。
孙副县长那么要脸的一个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了这么大的人,不直接被气死,就是老天恩赐!
葛英雄扪心自问,这要是换成他,就算他能想到这么绝的办法,也不敢下这样的死手。
不知怎的,葛英雄心里直冒凉气。
他顺着步子,来到幼儿园。
听到厨房里有人说话,还有碗筷相撞的声音,就来到门口往里看。
看见程雪飞、黄博华、郑桂香,还有四个孩子正围成一桌在吃饭,吃的十分热闹。
郑桂香像有感应似的,第一个抬头看见了葛英雄。
随即,程雪飞和黄博华都转头去看。
“葛馆长!”
黄博华热情地招呼了一句,随即想到,葛英雄已经不是馆长了,因为葛英雄主动辞职这事,确实很轰动,所以下面的人多少知道一些。
黄博华又改口:“葛同志,来,坐下一块吃,我们刚开始!”
葛英雄没有再往里进,站在门口,说:“我吃过了,我找小程说几句话。”
程雪飞喝了口玉米糊糊,说:“等我吃完的吧?”
葛英雄没办法,说:“那你先吃,我等会儿再来。”
葛英雄离开幼儿园,又走到文化馆。
刚进文化馆,七八个人一起围上来,满脸惊恐地说:
“葛馆长,你可算来了,大事不好了——”
“人呢?”葛英雄直接问了一句。
众人朝楼上一指:“在楼上办公室!”
葛英雄上了楼。
黄世仁那帮人尾随在葛英雄身后。
葛英雄朝后瞪了一眼:“该干嘛干嘛去,别跟着我!”
众人又都停下了步子。
葛英雄上了楼,刚到二楼楼口,就听到了哭声。
拐进走廊,看见路馆长像条癞皮狗似的,坐在办公室门口,嘴里呜呜地干哭。
办公室里面,传来于红梅的哭声。
葛英雄脑中浮现出那张照片,胃里一阵恶心,中午饭差点涌到嗓子眼里。
他强忍着走过来。
路馆长听到动静,转头看见葛英雄,立马抱住葛英雄的腿:
“葛馆长,救救我,我什么都没做,你相信我,我是清白的,我什么都没做!”
葛英雄嫌恶地从路馆长的手臂里拔出自己的腿,讥讽道:
“我相信你是清白的,因为你没那个胆——你去跟孙县长解释吧,你们不是一伙的吗,不是你向他告密的吗,他会相信你的。”
葛英雄说完,直接走进办公室。
于红梅正窝在沙发上,哭的不能自已。
葛英雄实在可怜不起来这个表妹。
也不怎么心疼。
程雪飞对于红梅的报复,并不能抵消葛英雄心里的怨恨。
一报可以还一报。
但是一怨不能平一怨。
于红梅睁开眼,看见葛英雄,突然抓狂地骂道:“都是程雪飞,都是她害的,是她故意的!”
那抓狂凶狠的声音,已经不像是于红梅发出来的,更像是街头骂人的泼妇。
葛英雄冷道:“你说这话,没人会信的——就像你之前污蔑我跟我同学之间有不正当的关系,我也没法解释一样。泼到身上的脏水,没那么容易洗掉。”
于红梅继续哭着。
葛英雄懒得跟她废话,转身回到家里,把于红梅在文化馆的事告诉葛福顺。
葛福顺就到了县委大院,叫了辆车,把哭的浑身瘫软的于红梅送回家。
回到家,于红梅立马扑进葛群花怀里大哭。
葛群花吓坏了,来不及多问一句,也跟着哭起来。
于大荣见闺女被折磨成这副样子,顿时心如刀绞,赶忙询问葛福顺,到底发生了什么。
今天孙家那边不是喝订婚喜酒的吗,为什么闺女会变成这样?
葛福顺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于大荣。
于大荣听了,整个人像被电打了一样:“不,红梅不可能做那种事,绝不可能!”
于大荣红了眼,自己闺女的清白,就这么毁了!!
于大荣心口像被人狠狠扎了一刀,心血不停往外涌。
他从小捧在手心的心肝宝贝,他引以为傲的掌上明珠,他不能接受!
第507章
孙家的落魄
葛福顺把于红梅送回家之后,就坐车返回县城,直奔县医院,去看望孙副县长。
等在病房里见到孙副县长时,只见孙副县长躺在病床上,嘴歪眼斜,嘴角流着涎水,五官表情,已经不受控制。
想说话,嘴里却呜呜哇哇,不知在说什么。
跟个痴傻儿没两样。
谁能想到,那个精明圆滑、气度威严的孙副县长,会落得今天这步田地?!
孙家人守在病房里,哭的哭,嚎的嚎。
一时骂孙二桥是败家子、丧门星,一时骂于红梅骚狐狸、不要脸。
再就是骂那群散布照片的小叫花子,咒他们冻死饿死、不得好死。
反正,逮着谁骂谁。
不过,他们临时居然没有怀疑到程雪飞头上。
也许孙副县长心存怀疑,不过他的嘴完全不听使唤,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更别提去打击报复了。
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孙副县长突发中风以后,虽然送医及时,捡了条命,但从那以后,落下了半身不遂的毛病。
不得已,只能在家养病。
养了大概有半年多。
半年多以后,虽然拄着拐杖,能勉强起来走几步。
可是再也无法回到县委大院去工作了。
他也没脸再去面对那些同僚,就只能被迫无奈,办了个病退,提前退休在家养病。
孙家的这根“灵魂支柱”,轰一声,倒了。
俗话说,树倒猢狲散。
还有一句俗语,人走茶凉。
孙副县长,哦,不对,这时候,已经不能再叫他孙副县长,要叫他老孙。
老孙这根大柱子一倒,他们家的光景,也开始变得凄凉。
孙大桥继续在农业局担任干部。
没了亲爹做靠山,他这个靠关系上位的干部,随时担心自己被人挤走,整天惶惶不可终日,行为举止,都变得异常谦卑谨慎。
再不是从前那个二世祖了。
孙二桥则继续在连年亏损、资不抵债的白酒厂上班。
他经历了这场打击以后,从此心灰意懒,变得自暴自弃、不修边幅。
头发经常好几个月不修理,成了个爆炸头,再加上胡子拉碴,目光呆滞,远远看去,一个才只有二十多岁的青年小伙子,已经提前步入中老年。
至于他和于红梅的婚事,自然没人再提起了。
他再喜欢于红梅,也经不起于红梅的背叛。
事后有人故意把那张照片拿给他看,他看了之后,心都碎了。
他最爱的红梅,连手都不让他牵一下,却在订婚前夕,跟一个老头子睡了?
孙二桥不忍心回想,一想就心痛。
而孙大桥的爱人陈秋云,一个只有小学五年级文化的家庭妇女,通过县长公爹的关系,成了实验小学一年级的教师。
等老孙病退以后,陈秋云失去靠山。
恰逢教育局展开了一次对教师的考核。
陈秋云考核不通过,直接回家赋闲了。
老孙的老伴儿侯翠兰,继续在街道办事处上班。
从前仰仗着她家老头的光芒,她是街道办事处的老大,大事小情都得听她的。
如果有什么好处,都得紧着她来。
后来,老伴儿不是县长了,她一时改不了当家做主的毛病,而别人已经没有理由一味谦让着她,于是频频跟人起争执、闹矛盾。
闹了几次,被打发去打杂了。
再说路馆长。
他得感谢孙副县长突发中风,失去了战斗力,无法找他报仇。
不然,凭老孙那锱铢必较的脾气,估计已经把他的毛都给拔干净了。
出事后,县里找他谈了几次话,他涕泪横流地给自己开脱,说这是个误会,他和于红梅之间什么都没干,请求组织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一把年纪,脸已经丢光了,工作万万不能再丢!
不然,那一家老小,该怎么过活?!
县里见他哭的情真意切,恨不得剖腹自杀证明自己的清白。
又见诚心诚意地改过自新,也没开除他,但是给他降了职,把他打发到乡里去了。
一把岁数,本以为能在文化馆馆长的位子上光荣地退下来,没想到会晚节不保!
路馆长——哦,不,老路,老路悔不当初。
在县里文化馆,每个月连本职工资,加上录像厅的灰色收入,一个月能有上百块进项。
这下调到乡里,职位降了,工资低了。
录像厅的灰色收入,啪——没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
早知道,就不到孙副县长那告状了。
告个几吧状,把自己的身家告没了!
还有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就是广播电站的那个播音员。
这个年轻的播音员,受到孙副县长的蛊惑,在没经过审批的情况下,违规广播了那条针对葛英雄的通报批评。
本来想着,能攀附上孙副县长这棵大树,捞上一官半职的。
结果,孙副县长倒台后,无人兑现承诺。
他的升职加薪梦,破灭了。
不但破灭,还因为违规操作,受到了处分,同时遭到同事的白眼和嘲讽。
肠子都悔青了!
而于红梅,出了事后,一向自视冰清玉洁的她,突然成了人人唾弃的骚.货,在整个临河县出了名,从此再也不肯抛头露面。
别说回去当文化馆的副馆长,就是供销社的工作,她也丢了。
她无法承受别人异样的目光。
每天就只闷在家里,以泪洗面。
她一哭,葛群花就跟着哭。
母女两个天天哭成个泪人。
这件事,很快传遍了整个西埠乡。
西埠乡的人听了以后,都不相信,以为是别人瞎传。
那可是于红梅啊,他们西埠乡高高在上的金凤凰!
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平时谁都不爱搭理,就跟那古代大户人家的小姐一样清贵自持。
这样的人,会跟一个老男人搞到一起?
有人信誓旦旦地说:“这要是真的,我当场给你们吃屎!”
可是传言越来越热烈,关于这件事的细节,也越来越真切。
这下,人们开始怀疑了,难道是真的?
于是人们悄悄关注着于红梅一家,见他们家大门紧闭,于大荣、葛群花两口子闭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