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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着一旁的扶手，季念在水中手脚并用的慢慢划动起来。
“噗通”一声入水的动静，在空旷的四周响开。
季念划动的手一顿，往后看去。
“呀”
刚扭了半边脸，就被人整个从身后抱住。
隔着水流，肉贴肉。
季念的一下就脸红了，她下意识的就去推。
“你快点放开。”
话刚落，就听得哼笑从耳边传来，低沉低沉的。“放开你怎么教。”
季念闪了闪被热气侵染的耳朵，小声嘀咕，“那也不用贴这么紧。”
很清楚把人吓跑了不好，容砚也没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正儿八经的开始教起游泳来。
季念这才松了口气。
就在她动了动手要缩回来时，碰到了硬邦邦的一块东西。
轻轻戳了戳，还很有弹性。
大脑没能跟上肢体动作，季念又忍不住戳了戳，这回还用手心贴了贴。
手感实在是太好了，她心道。
容砚在她第一下碰到时眸光就暗了暗。
他抓住她作弄的小手，皓腕盈盈一握。
“想摸的话等教完再给你你摸。”
轰隆一声响，这话犹如平地一声雷，在季念耳边炸开。
她好像，是不是，摸了他的腹肌了。
*
《燎原》是一部围绕民国时期军阀割据混战局面，以一个世家公子为切入点而展开的民国剧。
剧中男一号是个世家公子，人称黎三少，性格吊儿郎当，游走在花丛间。
实则一直都都把国仇家恨放在心上，最后雄踞一方势力，与其他势力一起抵御外敌，并和女一号也就是未婚妻在一起。
整部剧没什么感情戏，可以说是一部很大男主的戏。
季念此次要试镜的女二，是男主在百丽门认识的一个端茶倒水的看起来不起眼的小角色，真实身份是收集情报潜伏在百丽门的中央高级情报员，最后，在剧情完结前夕，定居国外。
要说有什么是最亮眼的，那就是她的情报员身份，和过人的头脑身手，然而，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这个女二号是剧中除了女一号之外，和男主联系最紧密的角色，甚至可以这么说，是全剧和男女联系最多的女性角色，不是那种女主的感情戏，而是同为战友的那份情意。
这在同类的民国剧中，演得好，是比女一号还要出色，能吸粉的。
所以在季念刚拿到剧本那会儿，才会如此震惊。
也无怪乎，女二号会以周导等主创人员亲自试镜的方式来择选。
*
试镜当天，季念早早的从家里出发，跟着秦卿前往试镜场地。
“念念，这段时间很努力啊。”一上车，秦卿就见到了气质提了几分比往昔更加夺人眼球的季念。
“是教练教的好。”季念微笑着，半点不敢邀功。
小西在一旁贼兮兮道：“秦姐，你有没有发现念念还容光焕发了好多。”
秦卿认真看了看季念的脸，得出和小西一致的结论，“确实，你不说我还没留意。”
一股子热气氤氲到脸颊上，季念不自在的摸了摸。
“这说明我精神比以前好了。”
说是这么说，想的却是容砚教游泳的那些天。
咳了声做掩饰，季念绕过这个话题，“秦姐，这次的男一号是谁来演。”
她纯粹是为了不继续刚才的话题，随口问的。
哪只秦卿却是但笑不语。
季念：“？？”
“等会儿就知道了。”
季念看向小西，眼里透着点迷茫。
小西摊手，“念念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季念：好吧，反正她也是随便问问。
到了试镜地点，秦卿先进了里面去，与两人错开，季念和小西后一步进去。
即使来以前想过试镜的场面会比较壮观，亲眼见到，季念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叹。
这何止是壮观，简直不要太壮观。
第26章
试镜房间外，坐满站满了排队等候的人。
每人手里都拿了一份小纸条，上面是她们试镜的内容。
一个个的都是低头看拿着那纸条，努力的在琢磨，看得出来，大部分人都很重视今天的试镜。
“念念，我去替你拿试镜内容。”小西举了举手主动说道。
“小心点，别被挤到。”这里人多，挤到别人或是被挤到，哪一种都是麻烦。
小西拍拍胸脯，“放心吧，她们还挤不到我。”
拿到了试镜内容，小西灵活的从人群中出来，交给季念，两人找了个相对宽敞人少的地方去等着。
“念念，我去车里拿个东西过来，马上就回来。”
说完不等季念反应，又嗖的一下没了人影。
小西这样季念已是见怪不怪，她靠着墙继续镇定的看试镜内容。
今天来试镜的，有不少圈子里有实力的女演员。
一线的二线的都有，来碰运气的也有。
其中，还有季念同公司的程薇。
季念因为前阵子演灵音红了一把，所以进来后，就有好些人认出来了。
“你是那个演灵音的演员，没想到你也来试镜《燎原》的女二啊。”挨着季念的人说。
季念平淡无波的笑了笑，稍稍点了点下巴。
见她不欲多言，那人也没有再发话。
“哟，你也来试镜啊。”只是没能安静多久，就又有人瞄准季念了。
这个声音，不用看脸，她也知道是程薇。
“好巧。”微微一笑，大方得体。
程薇向来都是趾高气扬，直接的很，现在也不例外。
“这个角色已经被我定下了，你就是再看演的再好也没用，识相的一点的话还是早点放弃，省的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那语气，跟真的已经胜券在握，角色内定是她一样。
季念含笑不语，垂下眼继续看自己的纸条，整个人仿佛置身事外。
程薇有些不耐烦了，她拔高声音，“我说的话你听到没，耳朵聋了是吧。”
季念眸光一抬，唇角略微翘起点弧度，没有正面回应她，而是问了旁边一个看的认真嘴里还念念有词的人，“你有听到谁在说话吗？”
那人啊了声，一脸茫然的抬起脸，分明是没有听到。
“是我听错了，你继续吧，不好意思。”
“没事。”她摆摆手，继续投入到内容中去。
“你看，不是只有我没听到。”季念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火气烧的很旺的人。
程薇一把夺过季念手中的纸条，揉成一团扔掉。
她最看不惯季念这种有恃无恐的模样。
之前有林总护着，她才不敢明目张胆的来，现在林总都没管她了，要捏死一只蚂蚁，还不是她说了算。
她倒要看看，没了试镜内容她能怎么办。
都给脸了还不要脸，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试镜内容对季念来说可有可无。
在家的时候，她已经把女二的戏份熟记于心，现在多看会儿，不过是想多琢磨点，看怎么才能演的更好罢了。
可程薇这么做，确实是有些过了。
小西拿完折叠椅回来，就看到程薇在仗势欺人，欺的还是她家念念，当下噔噔噔跑过来。
左右手各拿着张折叠椅，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打架的。
“你谁啊？居然敢欺负我家念念。”
那气呼呼的样子，非常之凶。
硬生生把小矮个发出了两米八的气势。
程薇鄙夷又不屑的半分眼神都没给小西，“哪家的狗，放出来咬人。”
“你说谁……”
未竟的话语，被季念止住，“小西，别人说什么我们不能都跟着接，要是把别人的自称给抢了，那多不好。”
小西立马反应过来，朝着程薇翻了个白眼。
差点就入了这个女人的套。
程薇下套不成被反套路，气的直接扬起手就要打小西。
“二十二号来试镜。”
工作人员的呼喊让程薇快速收回手。
“我是。”她整了整衣衫，将刚才的凶样尽数收拢。
“那还愣在那干嘛？周导的时间很宝贵的知不知道！”“我这就来，”态度不是一般的好，待工作人员进去，她又回头狠狠瞪了眼小西和季念，“等我出来你们也可以直接滚蛋了。”
放下这句狠话，就扭着腰信心满满的进去了。
小西做呕吐状，“腰这么粗还好意思扭，我看是你滚蛋才对。”
“好了，别为这种事生气，不值当。”季念劝着她。
“我就是看不得她这副样子，”小西把拿过来的两把折叠椅撑开，“不管这神经病，念念，来，我们坐。”
季念在折叠椅上坐下，“原来你是去拿这个了。”
“那是，我现在可是个资深的助理了，还兼化妆师。”小西眉飞色舞，特别骄傲的说，“我是不是很厉害。”
季念憋着笑，“嗯，你最厉害。”
*
程薇进去了堪堪两分钟，就气冲冲的出来了。
“什么破导演，一个个的都没眼光，我才不稀罕！”
因为走的急，火气又冲，她撞到了几个在一旁认真看试镜内容的演员。
她气的不行，哪还管的上自己进去前放的狠话，就连路过季念他们身边也没发觉。
小西扬眉，“我就说是她自己滚蛋吧。”
这情况，季念也是在意料之中的。
比起程薇试镜失败，她更关注的是她试镜的时间。
若是以这种速度，那她这个号码，看着是挺靠后，实际上，速度一快，也没那么久。
那几个被程薇撞到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这人谁啊？撞了人都不道歉。”
“她是程薇，有后台的。”
“有后台就能随便撞人了？”
“你小声点，要是她回来了听到怎么办？还是专心准备吧。”
……
小西耳朵很灵，虽然她们说的轻，但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念念，那个程薇，有什么后台，有你后台大吗？”
季念一愣，“这我不知道，还有，我哪里来的后台。”
“不就是……”开了个头，小西看了看周围的人，才小声凑近她压着音调继续道，“你有容总啊！容总这么宠你，他不就是小说里的霸道总裁，宠你这个小娇妻。”说罢还暧昧的眨了眨右眼，一副我都懂得的样子。
季念瞬间被闹了个大红脸，星眸水润润的，轻捶了小西一下，“你别乱说，我哪里是什么小娇妻了，要是再说，我就把你的小说给收起来。”一提到容砚，季念就完全没了那股镇定自若，就像容砚生来就是她的克星似的。
“别啊，我错了，”小西忙抱住季念的胳膊，可怜巴巴的，“我以后绝对不说了。”
但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
试镜的号码一个个从工作人员口中被报出来。
眨眼间，三十几号已经过去，还没有人试镜成功。
季念看了看手中的号码，还有十来个人就到她了。
“三十八号来试镜。”
随着工作人员再次来叫人，一个气质清雅的女人站了起来。
“辛苦了。”在走进去前，她在工作人员跟前停顿了下。
小西火眼金睛，角度又绝佳，瞄到了两人手上的交易。
“这个女的看着挺好的，怎么也干这种事。”
季念不以为然道：“圈子里这种事不是最常见。”以前她就见过不少，比这更厉害的都看到过。
“唉，”小西叹气，“还好我家风风不是这样。”
“念念，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怪怪的。”
小西一动脸就发现季念探究的看着自己。
“什么时候御风成了你家的。”
小西目光飘了飘，而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念念你也是我家的啊，这两个性质不是一样嘛。”
“哦~这样啊。”
“没错，就是这样。”小西肯定道。
看起来是真的没有半分胡编乱造之意。
*
三十八号进去的时间比前面所有人都要长。
季念也预料到了。
她是一线的艺人，在同咖位的女演员里面，也是算拔尖的，撇开小西看到的那交易不说，就本身的实力来讲，也是能理解的。
房间的门终于被打开，莫欣冉面带笑意走了出来，又跟工作人员道了句“辛苦了”。
这工作人员不同于对程薇那般，而是好脾气的回，“不辛苦，多亏有了欣冉你，我们才能提前收工。”
这意思在其他人看来，就是女二的角色被定下了，莫欣冉得了周导等人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