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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絮清睁开眼时,浑身痛得已不是自己的身子一般,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她的思绪还停留在与裴幽对峙后被他迷晕了。
裴幽那个疯子!三皇子失败后,他也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便是死也要拉着她?
她现下在何处?为何感觉四周除了滚烫,还觉得呼吸困难。
她喉间不断地发出细弱到自己都听不清的嘶哑嗓音。
想必她现在处于一个极其封闭的空间,若是再不出去,她即便不是被烧死,也会窒息而亡。
裴小九若是得知她被裴幽抓了,定然会来找她。
可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在他寻到之前,她也要自己想办法得救才行。
江絮清艰难地从一个极其封闭的空间坐起身,抬起已经酸痛到很难抬起的手,试着敲了敲身前的阻碍物。
“嘶……”那阻碍物极其的坚硬。
她究竟是在何处?
可她现在除了浑身滚烫,呼吸难受外,真的感觉自己要死了似的。
这么坚硬的东西,她如何能推开?
江絮清泪盈于睫,死死咬着唇,用力掐着自己的手臂,以求这些疼痛感让自己能稍微保持住清醒。
她绝对不要死在这里。
好不容易与裴小九苦尽甘来,眼看就能与他好好在一起过日子,怎能死在这里……
她取出发髻上的金簪,现在她全身上下只有这一个硬物可以与这坚硬的阻碍物相抗了。
汗液不断地滴落,她紧紧握住那支金簪用力地敲打。
一下一下,即便声音在这火势渐猛的屋子里被遮盖了下去,她仍是不愿放弃。
不知这样敲打了多久,江絮清毫无血色的脸渐渐地沉凝,眼前视线愈发的模糊,场景似颠倒一般,根本看不清明。
裴小九……
她嗫嚅地低低唤了声。
忽然一道剧烈的声响在屋内响起。
“江慕慕——”
裴扶墨嗓音嘶哑,夹杂着撕心裂肺的痛苦,他上前接过那摇摇欲坠的身子,双手颤抖不断收紧手中搂抱的动作。
怀中的姑娘已经睁不开眼,眼睫在细微地颤动。
第63章 醒
三皇子李煜与后妃沈玉秋勾结多时; 趁晋安帝病危之际,带领亲兵逼近皇宫意图夺位,后反被太子李谦当场缉拿。
此事不过半日便在街头巷尾传得沸沸扬扬。
晋安帝也因此大受刺激下吐血昏迷了整晚; 待次日苏醒后; 身子状况更是大不如以往,就连坐起身都极其费力。
经诸多朝廷重臣的见证,晋安帝亲手将玉玺转交给太子李谦。
新帝登基的日子定在了三日后; 而镇北侯府也沉寂了整整三日。
夜色浓稠; 寒凌居卧室的烛火摇曳。
安夏端着铜盆进来; 低声回禀道:“世子,奴婢该给夫人擦身子了。”
裴扶墨靠坐在床头的身躯微微一动; 嘶哑的嗓音从喉间溢出:“放下; 我自己来。”
安夏不动声色地叹气,“是。”
铜盆搁下后; 她放轻了脚步,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寝屋。
院外月色如银; 许是即将入冬了,夜间的风都带着丝丝凉意。
安夏望着窗纸上映出来的烛光; 眼眶湿润地说道:“夫人昏迷三日了,也不知道何时能醒过来。”
若是再这样下去; 世子如何承受的住。
这整整三日,世子都寸步不离地守着夫人,除了宋大夫; 无论谁来都无法碰夫人一下; 即便是夫人的亲生母亲来探望; 也只能这般看着。
世子这几天熬红了眼,快熬坏了身子; 却仍旧冷硬到不准任何人碰到夫人。
他紧张成这般,恍惚间让安夏都觉得,夫人此时就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周严一脸严肃的守在门外,低声道:“别担心,宋大夫每日都来诊脉了,夫人的情况好了许多,只是那日被裴幽抓走后被关了太久才导致严重窒息。”
提起这事安夏就气得流泪,在心里把裴幽骂的狗血淋头仍不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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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光明亮,新帝的登基大典是极其重大事宜,按照裴扶墨的身份也该现身。
云氏大早上便来催了,“怀徵,你就入宫半日,就露露脸也好,让你表哥也好安心。”
裴扶墨疲惫地揉了揉眉骨,一双漆黑的眸仍旧落在江絮清苍白的小脸上,淡声道:“母亲,我不去了。”
“为何?新帝登基可是头等大事,你若不去,岂不是会让人猜测你与新帝关系不睦?”
云氏细细说着其中的利害。
见他如此,云氏心里也很不好受,说道:“慕慕这里,母亲会帮你看着,你就入宫一趟,很快就可以回来,放心。”
裴扶墨仍然油盐不进,“母亲不必说了,我不能走开。”
倘若他刚离开后她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不是他该有多害怕?
云氏劝说无果,气得又实在拿这个儿子没办法,他自小性子便倔得很,小的时候他父亲还可以用武力降服让他能听话习武,再长大了他自己有能力后,他父亲便也拿他没辙了。
唯一能说服他,让他甘愿听话的人,偏生就躺在那处,如何都醒不过来。
云氏这边焦急得不行,正好新帝身旁的王公公来了一趟镇北侯府。
王公公是带着圣旨来的,裴扶墨不得不起身去往玉荣堂接旨意。
宣读完圣旨后,王公公说道:“陛下体恤裴大人平定叛乱,劳苦功高,特批裴大人十日休沐,待十日后,陛下希望裴大人能调整好最佳状态回归朝堂。”
裴扶墨道:“臣,接旨。”
送走了王公公后,云氏这才松了一口气。
毕竟新帝登基这头等大事,若是有意缺席恐怕真的会引起没必要的事端,陛下特地下旨让怀徵休假十日,也是为了堵住外面的悠悠之口。
恰逢这时,周严急匆匆奔到玉荣堂来,激动地回禀:“世子,夫人醒了!!”
**
江絮清被安夏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靠坐在引枕处,她的目光空洞,望着屋内迟迟无法回神。
等听到门外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安夏眼眶湿润地喜悦道:“夫人,是世子回来了。”
裴小九……
江絮清缓缓将视线朝门口看去,身形挺拔高大的男人正站在门槛处,他面容白皙,紧抿薄唇,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此时浮出她看不懂的情绪,似夹杂着雨后初晴的湿润。
莫名惹得她心尖颤动。
只见他踏着投入屋内的阳光,朝她大步行来。
他的眼神过于灼热,江絮清心跳如鼓,眸光微闪。
安夏不知何时退了出去。
江絮清动了动指尖,下一刻,她的右手便被一只温暖的掌心紧紧裹住。
裴扶墨落坐在榻边,单臂一伸,便将她用力地揽入怀中,他的下颌抵在她单薄的肩上,呼吸粗沉。
紧紧相拥了许久,他低声道:“你终于醒了。”
简简单单五个字,他却觉得自己说得如此艰难,喉间像是被堵住一般难以言语。
“疼……”耳畔传来她细弱的呻。吟。
裴扶墨连忙松开了她,见她脸色还是苍白虚弱,想必是昏迷几日醒来身子还有问题,他心顿时慌乱地不行,“你先躺下,我去寻宋大夫来。”
他人还没离开,江絮清及时拉住了他,“你不要走。”
裴扶墨站在榻边,犹如雕像一般未曾动弹。
那柔软的手心还牢牢牵着他的手,他喉结滚动,终是转过身来。
“好,我不走,我就在这陪着你。”
江絮清慢慢地挪到榻边,扬起脸颊朝他伸手,盈盈水眸如含着委屈,嗓音嘶哑:“那你怎么不抱我呢?”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意识彻底失去之前,她记得清清楚楚,她分明看到了裴扶墨担忧的眼神。
他又一次找到了她,救了她。
裴扶墨黑眸轻颤,不自在地道:“我手劲太大,弄疼你了。”
江絮清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我方才只是没反应过来而已,我想你再紧紧抱着我。”
她不想要裴小九同她那么客气了。
从幼时他便想对她做什么便做什么,想抱她也从不注意场合,不会考虑任何人的心情,这样随心所欲的才是他。
江絮清还在沮丧那个温暖的拥抱消失的太快。
忽然她感觉到一股强劲的力道将她用力地摁进胸膛,男人宽大的掌心按在她的腰后,狠狠地将她揉进怀里,力气大到像是要融入他身体一般。
“江慕慕,对不起。”他将脸埋在她的肩上,低沉的嗓音从她耳畔响起。
江絮清听着心里酸涩,鼻尖顿时涌上泪意,“为何说对不起,你不是救我出来了吗?”
裴扶墨加深了拥抱她的动作,若是不这样紧紧抱着她,他只觉得不够真实。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此刻都在颤抖。
“对不起,上辈子,让你死的那么痛……”
从裴幽口中得知了那一切后,他便整整三天难以入眠,只要闭上眼睛,他便会不断地回想当初他死了后,她该有多无助,有多害怕?
她自小娇生惯养,是他带着一同长大的娇贵小姑娘,身上最大的伤口便是那日从树下摔下来后不慎划了一下,只被小石子划伤,她都能哭那么久。
那样怕疼的她,究竟是如何做到这种寻常人都难以能做到的事。
他根本不敢去想,那时的她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与他一同死在牢中。
江絮清面露诧异,她不知道裴扶墨怎么知道的那件事,但此刻总算明白她醒来后,他那些失常的反应了。
她试图安抚他,“没事,都过去了,眼睛一闭的事。”
裴扶墨蹙眉松开了她,见她还笑得出来,心里有些恼火。
“江慕慕,你……”
话未说完,就被江絮清急忙打断。
她垂眸望着裴扶墨紧紧握着她的那只大手,轻声说道:“因为我知道,倘若死的人是我,你也不会独活。”
不过裴小九或许会比她做的更好,至少他会将裴家的冤屈洗清。
可她实在没那能力,她光是鼓足勇气毒死裴幽,对她来说已经很艰难了。
事实上,前世的一切她都不愿回想了,既然重来了一次,她只想珍惜现在的生活,所以她从没想过将她的死因告诉他。
可倘若可以让他不再患得患失,能更安心些,她也不介意再揭开前世的伤疤。
江絮清强忍着泪意,缓缓低语:“上辈子认亲宴那日,我是中了裴幽的奸计才不得不嫁给他,之后我……我与他的婚姻实则只是有名无实。”
前世那会裴幽还要伪装他的性子,婚后便对她百般体贴,她对裴幽没有感情,若非那日醉酒后在他屋里醒来被双方母亲看到,她决然不会嫁给他。
婚后裴幽也看出她不愿亲近他,便佯装贴心说不会碰她,会给她时间想清楚。
她才能这样与他做了一年的假夫妻。
“裴小九,你相信我吗?”
她紧咬着唇,目含期盼这样紧张地看他。
裴扶墨对上她期盼的目光,心里却浮升起一抹哀意,原来从始至终不过都是因诸多误会,而导致他走不出自己的心魔罢了。
虽说他当初的确嫉妒,嫉妒疯了,他嫉妒前世裴幽娶她为妻,前世的他无数次觉得自己嫉妒的嘴脸实在难看得很。
可他忍不了,也放不下。
重来了一次后,自他彻底妥协了,打算与她重新来过后,并不在意她前世和裴幽的婚姻,他不介意她从前发生了什么,只要现在属于他就够了。
可他也不得不承认,他仍然嫉妒裴幽曾经“拥有”过她。
而当得知这一切不过都是假的后,他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开心。
他只看到了面前这个从小与他一同长大的小姑娘,用这般小心翼翼的目光看他。
他曾经深陷执念中走不出来,不敢相信她喜欢他这件事,究竟让她难过了多少次……
裴扶墨呼吸放轻,尽可能的让自己平静下来,苦笑道:“对不起,原来我不相信的从始至终都是自己。是我不好,才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江絮清看他这般模样,心里也不好受,刚想说什么时。
一滴泪水滴落在她的手背,江絮清心尖一跳,正想看过去,裴扶墨已经抬手蒙住了她的双眼,在她唇瓣轻轻落下了一吻。
那瞬间她觉得自己的世界里好像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再也听不见其他。
这个无比珍惜且温柔的吻,犹如前世地牢内,她向裴小九表明心迹后,他轻轻贴上来的吻。
江絮清双肩轻微颤抖,泪水落在他和她相贴的唇瓣上,最终尽数被他吻了去。
轻轻地触碰不知何时变成了深吻。
裴扶墨侧坐在榻边,将怀中的小姑娘牢牢地扣在自己的身前,以一种全方位将她抱起来的坐姿,将脸俯下,慢条斯理且极其细致地舔。舐她的唇瓣。
江絮清渐渐地有些呼吸不顺,破碎的呻。吟从二人的唇齿间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