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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星阑不知从哪拿出来一把纯白的折扇,悠哉道:“我在外边儿看了半天,看你好像不太能应付这东西我才进来的。”
“在外边儿没看够才进来看是吗?”沈归舟心下不满,若不是现下大敌当前,下一刻他的玄灵鞭就会出现在叶星阑的折扇上。
叶星阑将折扇利落一收,用扇子一端指一下沈归舟身后的大网,那网便倏然顿住了,叶星阑将扇子当成笔,从容地在空中写下符咒,写罢,用另一只手掌轻推符咒,符咒飞向红网,将网击的七零八落,连带着那红色光芒也黯淡了几分。
沈归舟继续攻击着另一边的红网,两人背身而立,方才被叶星阑打散的叶灵竟花了许久才重新织成。沈归舟道:“你有这个本事,早干嘛去了?”
“看你啊,身段挺拔,‘武’姿翩跹,不看岂不可惜了。”
沈归舟自然以为叶星阑说他起势出招时舞姿翩跹,“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再耐不住性子,手腕挽花,一掌击向叶星阑,叶星阑忙回身用扇抵挡,他被沈归舟的掌力击得直往后退,“你要是打叶灵的时候也有这个力气就好了。”
沈归舟皮笑肉不笑,击一掌左面的网,随即跃到半空祭出玄灵鞭,鞭子如火舌般燎向叶星阑,叶星阑忙侧身躲避,沈归舟趁势追击,将鞭子勾向那人手中的纸扇。纸扇被勾出,叶星阑持紧折扇,与沈归舟对峙起来。
“沈归舟你疯了吗?”叶星阑将前方的网击碎,喝道。
沈归舟撤了防御,让三颗甘露珠飞向四面的红网,珠子与大网两两相抵,竟不分伯仲。他使力拉过叶星阑手中的折扇,叶星阑竟也被那力量带着扑过来,他将折扇甩开,一个空翻跃至沈归舟身后掐住他的喉咙。
“还来吗?”叶星阑稍稍使力,沈归舟被迫扬起头来,温暖的喉结滑过叶星阑的股掌。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沈归舟觉出身后某处那鼓鼓囊囊的一团,昨夜那柔软的触感又落回记忆中,他侧过头撂了一眼叶星阑,不屑道:“你好软。”
叶星阑读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僵硬地往后撤了一步,“是软是硬你得试完才知道。”
沈归舟乘机甩开叶星阑,又窘又气,“登徒子!”
叶星阑未料想自己能说出这种话,心底也涌上一股异样,抿抿唇,压抑着自己的无所适从。就在这时,头顶一张大网如乌云般罩下,杀的两人猝不及防,大网牢牢困住两人。
第15章 凤凰业火
粘腻发烫的大网将两人裹的很紧。
“这下好了,真玉石俱废了。”沈归舟尝试挣扎,那网却越裹越紧将他往叶星阑那边推了几分,“不出一个时辰咱两就会熔成那巨树的养分。”
叶星阑抬头望一眼周遭那参天的巨树,“我说这些树怎么长这么高呢。”
沈归舟撂他一眼,甘露珠飞回袖中,“你还真是有一双慧眼呢。”
“你那珠子也不管用啊。”
“那你的扇子就管用了吗?”
叶星阑抱手反驳道:“你用那鞭子来束我的纸扇,它还怎么发挥作用。”
“你没有别的武器了吗?”
叶星阑踌躇半晌,吞一下口水道:“没有。”
“这下好了,当真是生同寝死同穴了。”沈归舟索性盘腿坐下来,望一眼昨日才与自己成亲的叶星阑,咬牙道:“爱人长别离,怨憎常相会。”
“说话还挺狠。”此言无疑是说叶星阑是他又怨又憎之人,叶星阑撇撇嘴,“你别那么悲观嘛。”
那网越烧越热,沈归舟背后的衣物被一点点化开,刺鼻的焚烧气味扑入鼻中,他焦急地望一眼四周,一拍手道:“对啊!森林里最不缺的就是蚂蚁了!”
未等叶星阑答话,沈归舟便念口诀了,“黑玄夜瞳,辨我本欲!”
万物如流水般在他眼前消逝而过,半晌,终于一只巴掌大的黑蚁出现在眼前,“玄灵鞭,出!”
玄灵鞭将那信蚁卷过来,叶星阑望一眼那长鞭,若有所思。信蚁伸着长长的触角,将沈归舟要求的信息一应传递给同伴。
“这蚂蚁还没修成人形,就算消息传到,等家里人赶过来,咱两尸骨都凉了。”
“那你有何高见?”沈归舟抱手问他。
“植物都是怕火的,你体内有凤凰之力,你是可以使用凤凰之火的。”叶星阑道。
“可我不会啊。。。。。。我现在根本控制不了凤凰力。”
“我是水系法术,我先帮你降下这红网的温度,你且凝下心神试一试。”
沈归舟将信将疑,目下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他将双手置于双膝,红网灼烫的温度得到纾解,他凝神运气,体内充沛的灵力再次如风般四涌。他缓缓将那力量推向指尖,如此半晌,手中升起一股灼热,沈归舟睁眼,手中竟升起一股火曜红色,那火苗如小蛇般跳跃着。
沈归舟推掌攻向外围的巨树,掌风将四周杂草掀翻,那手中的火苗却岿然不动,像黏在手心一般。沈归舟垂头丧气地望一眼叶星阑,“不管用。”
叶星阑看一眼他身旁的玄灵鞭,道:“你将火转移到那鞭子身上,再用它去勾树干。”
“这可是凤凰火,玄灵鞭能受得住吗?”沈归舟口中问着,手上早已蓄势待发,凤凰火慢慢靠近玄灵鞭,那鞭子吓得蜷缩在一角。
“别怕,不会有问题的。”叶星阑用手掌盖住沈归舟的手背,“我帮你控着,不会烧到鞭子的。”
手背传来温暖柔软的触感,沈归舟的太阳穴不自觉跳动一下,心中涌起几分异样。叶灵织成的红网已经突破叶星阑的防御,背后传来灼烧的痛感,他顾忌不了其它,立马握住了那玄灵鞭。
“去,勾住那棵大树的树干。”沈归舟的手刚碰到那鞭子,凤凰火便席卷了它,玄灵鞭霎时化为火鞭,朝那树干卷去了。
只一刹那,凤凰火便吞噬了周遭参天的巨树,树干遭到重创,红网便随即溃散开了。沈归舟摸一下背后的伤疤,庆幸捡回一条命。
还未等两人回神,四周的巨树便化为了齑粉,火光倏然化作一条翻滚的巨龙,朝远方席卷而去,浓烟遮云蔽日,四周的生灵发疯般的四处逃窜。
“怎。。。。。。怎么办。。。。。。”滔天的火光映在沈归舟的眼眸,让他想起凤神墓中那个骇人的梦,他失了神,手足无措起来。他正欲转身询问叶星阑的意思,后颈处却乍然传来一阵剧痛,眼皮沉重的合起来,眼前的火光逐渐化作一个小点,消逝在他的意识中,无力感像又深又浓的大雾,将他拖入彻底的黑暗。
他晕了过去。
沈归舟再醒来时已是三日后,回门礼自是免了,秦韵服药三日腹痛竟也痊愈了。沈归舟从床上浑浑噩噩醒来,脑中响起一阵又细又长的轰鸣,这三日做了许多噩梦,不像是入了眠倒像是去另一个世界历险了一番。
他使力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从床上缓缓坐起,一旁打盹的小妖见沈归舟醒转,忙上前扶他。沈夫人正在桌前看书,见床上传来声响,忙扔下书朝他去了。
沈归舟睁着惺忪的睡眼,哑声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你睡了三日。”沈夫人递给他一碗水,上前替他把脉。
沈归舟想起那日的大火和叶星阑的偷袭,惊慌道:“那火怎么样了?”
“灭了。”
沈归舟抿下一口水,“是您和父亲灭的?”
沈夫人替他拿下碗,“我们赶到时就已经灭了。”
“叶星阑呢?跑了吗?”沈归舟也不知为何脑中竟冒出这么个念头。
沈夫人探一把他额头的温度,“你说什么呢——”正说着,只见叶星阑端着一碗汤药正往门口进来,他见了沈归舟,忙放了药碗,奔过来道:“归舟你醒了?”
沈归舟微敛双眸,眼中射出几道戾恨,一颗甘露珠从他袖中飞出,直射向叶星阑的肩颈,叶星阑却不躲,任由那珠子朝自己削来。
沈归舟及时敛了气息,甘露珠从叶星阑耳畔呼啸而过,轻而易举地削下几缕他的发丝。
沈夫人惊诧道:“你这孩子,这是干什么?”
沈归舟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你怎么不躲?”
叶星阑重新换上笑容,“要是你能解气,我就不躲。”
第16章 我要睡床
沈夫人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一下,带着小妖先出了房间。沈归舟又问道:“那日为何偷袭我?”
“偷袭?我未曾偷袭你,是你突然晕过去的。”叶星阑满面真挚。
“怎么可能。。。。。。”沈归舟迟疑了一瞬,又问道:“火是你灭的?”
“是我,我说过了,我是水系法术,虽然费了不少劲但最后还是灭掉了。”
沈归舟半信半疑,正欲再问,却见郑子菁来探病了,身后还带着一个小妖,“归舟,你终于醒了,身上可还有不适?”说着便朝沈归舟走过来,身旁的小妖将手中的薄被放在坐榻上便退出去了。
“我都好”沈归舟又问,“那被子是?”
郑子菁道:“前几日我听星阑说他睡得不太习惯,我送回门礼时特地问了一嘴,原来百灵城用的都是人间的蜀锦,我便也托人制了一床送来。”
沈归舟睨一眼叶星阑,叶星阑似是没料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郑子菁竟记在了心上,一时也受触动。叶星阑连道感谢,又为郑子菁倒了一盏茶递予他。
沈归舟思忖片刻道:“父亲必定生气了,叶星阑,麻烦你替我告诉他我稍后便去向他请罪。”
叶星阑应了他,出了门,沈归舟这才问郑子菁道:“子菁哥,你可知那日城外山上的火是怎么灭的?”
郑子菁抿了一口茶,思忖着答道:“我当时忙着安排你冠礼的事情,倒是没有亲眼看到,听归毅说他们在路上的时候,火势烧的越来越大,但他们前脚刚到山脚,后脚火就突然全熄灭了。”
“突然之间就灭了吗?”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你不妨去问问父亲或者归毅,听说叶星阑背你下山的时候你俩都被烟薰成小黑猫了。”
“是他背我下山的?”沈归舟呢喃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片刻那暖流又发酵为愧意,不管叶星阑是否真的打晕了自己,但他的确又一次救了自己的命。他又想起了那个梦,莫非那梦中的浩劫真是对未来的预示。
他决心尽快将凤凰骨拔出体内,再不用凤凰火。
郑子菁走了,沈归舟使力按下跳动的太阳穴缓缓从床上起身,卧床三日,骨头都像散开了一般,使不上力。他穿上外衣,脱笼的鸟儿似的跑到后山瀑布,沈归舟鱼跃入水中,身上的粘腻散了些许。
他摸了摸后背的伤口,被叶灵网烫伤的地方已然结痂了,他这才安了心,将自己全然浸在瀑布下的小湖中。
不知过了多久,红日落下西山,万物的轮廓缓缓隐没进夜色,夜风像一只温柔的大手,轻拂过湖面,荡起丝丝涟漪。
“归舟——”,不远处传来少年人熟悉的青朗嗓音,呼声中带着缱绻的笑意。
沈归舟立马从湖中立起身,他张开手掌,湖畔的衣物便听话地飞入他手中。沈归舟急急忙忙套上外衣,彼时,叶星阑正站在湖畔抱手微歪着头看向他,“唉你转过去让我看看你后背的伤。”
沈归舟疑惑地皱起眉头,“为何要让你看?”
叶星阑“哗”一下打开手中的纸扇,坦然道:“你晕倒这些天都是我帮你擦的药,我总要看看你的愈合情况吧?”
沈归舟后背升起几丝寒意,不知卧床的这几日叶星阑到底是如何“无微不至”地照料自己的,他转移话头道:“父亲怎么说?”
叶星阑弯起嘴角,满脸得意道:“父亲说了,咱们只要跪两个时辰就好了!”
沈归舟左嘴角抽搐一下,“那你乐什么?”
“我可是求了他一下午,他才减到两个时辰的。”
沈归舟将信将疑地走上岸,两人踏着暮色回了家。放火烧山不是小事,沈父仅让两人罚跪已是网开一面。月光如水般倾泻在后院的石板上,两人已无言跪了一个时辰,沈归舟才想起叶星阑后背也受了伤,“那你后背的伤怎么样了?”
“结痂了,我每次给你上完药也会给自己上,你不要担心。”
月光滑落在叶星阑高挺的鼻梁上,他的瞳色中荡漾着如雪的月色,温柔得不像话。沈归舟像被他的瞳色烫着了一般,霎时收回了视线,语气生硬道:“谁担心你了。”
叶星阑朝着沈归舟挪动了两步,微微掀开胸口的衣襟,勾起唇角。沈归舟挑眉看他一眼,面带不解,顷刻,便有一股食物的清香漫入鼻腔,沈归舟皱了皱鼻子,这味道他再熟悉不过了——小鱼干。
口中涌起一片湿润,自醒来后沈归舟还未用食,他揉揉肚子,胃中一阵烧得慌。
“说吧,开个条件。”沈归舟咽了口口水,煞有介事道。
“我要睡床。”叶星阑脱口而出,显然是有备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