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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新房将菜摆上桌,暗忖好夫君果然难当。
“来吃饭吧,叶。。。。。。叶姑娘。”不知是不是沈归舟的错觉,他竟觉得新娘的身形比方才大了许多。
第11章 春宵一刻
新娘从床上摸索着站起来,红盖头不断在眼前起伏,遮挡了她的视线。沈归舟这才想起还未掀盖头,便忙跨步上前迎她。
新娘的个头竟比自己还高上一分,沈归舟心中诧异,“那个。。。。。。我看这块布挺妨碍你的,要不我帮你把它揭了吧?”
那人点点头以示同意,沈归舟咽了咽口水,心脏仿佛在耳畔跳动,揭开这红盖头,就是与自己相伴一生的夫人。
他指尖微颤,双眸如水,如葱的修长手指捻住那红布的底端,布纱微凉,浸透指尖。他轻轻抬手,纱布如层层薄雾散开,送出朦胧中靡丽的华服。
喜服的领口处绣着一朵莲花。
一颗心仿佛要跳出胸腔,万籁俱寂,时间被无限延长。
“哥——!”推门而入的一副豪嗓打破这寂静,沈五明面露霞红,似乎饮了不少酒,“哥,妖王陛下要走了,还没见着你面儿呢。”
红盖头再度落下,沈归舟柔声道:“那我。。。。。。先出去一趟,你先吃饭,若是累了便先歇息。”
沈五明也笑道:“嫂子吃好喝好!”
两人出得门外,沈归舟忍不住道:“这是你第一次跟叶姑娘说话吧?”
“是啊。”
“那你跟大嫂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说的大嫂好。”沈五明道,“那你呢,跟大嫂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大嫂救命。。。。。。”那是两百年前,沈归舟无意间弄碎了沈归毅送给郑子菁的玉扳指,被沈归毅追着打,满山都回荡着沈归舟喊救命的凄喊。
两人行至筵席,在场宾客无不高谈阔论、眉飞色舞。司冥眉宇中也添了些许喜色,向沈归舟说了些恭贺之语,便欲离场而归。
沈归舟连向司冥道谢,他端详司冥一番,妖王剑眉深目、意气风发。他曾听父亲说司冥不过五千岁,年纪与赵姨娘一般大,却已主宰妖族大权,不知这背后有何缘由。
沈归舟是有一点仰慕司冥的,白炽虎似乎生来就该是黑玄猫的榜样。
司冥走了,沈归舟叫筵席绊住,又被轮流灌下许多烈酒。银月隐入天边的黑云,后山偶有婉转鸟啼,筵席上的声音随晚风淡开了,宾客也慢慢散了。
沈归舟终于从席上脱身,幸而他用法力封住气脉,才没让那些烈酒扰乱了心智。夏夜微凉的晚风丝丝缕缕拂过肌肤,好似山涧清泉般清明,沈归舟迎着晚风踏着漫天星辰回到后院。
院中莲花池旁,正有一位光风霁月的皎皎君子负手而立,平日里那人眉宇间总有月色流淌,而今日那月色也像天上的月亮隐没了行踪,只余烟锁眉间,忧锁心头。
沈归舟顿步片刻,才叫住那人道:“大嫂,他。。。。。。还是不肯来吗?”
沈归舟口中的他便是郑子菁的父亲——郑清源,清源长老乃是妖王麾下的四大长老之一,按说司冥今日携礼前来,清源长老也当一同前来,但清源对郑子菁的婚事不满已久。三百年前,郑子菁与沈归毅相识相恋,其后郑子菁执意违背父命下嫁沈归毅,自此三百年间父子不再相见。
郑子菁真身为天狐,天狐乃是上古神兽九尾天狐的后代,而九尾天狐是女娲座下十大弟子之一,其地位等同于妖神凤凰。因此,天狐乃是半神半妖之身。
郑子菁侧首看一眼沈归舟,眸色暗下去,低声道:“他还是不肯来。”
沈归舟拍拍郑子菁的肩膀以示抚慰,沈归舟向来嘴笨,不知说些能让郑子菁好受一些,“长老许是有其他事忙,他会来看你的,父子间哪有隔夜仇。”
“嗯,也许等父亲气消了便肯见我了吧。”郑子菁勉强挤出笑意,柔声道:“好了,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不该在这院中同我一道发愁。”
沈归舟回望一眼新房,又满眼担忧地看一眼郑子菁,想来此刻沈归毅也许正在和秦韵柔情蜜意,他不忍道:“子菁哥,夜里风凉,早些回去歇着吧。”
“好,我这就回去了。”
沈归舟扯出一丝笑,迈步朝新房走了,他推门而入,桌上的菜肴几乎未动,他扫一眼床边,一张熟悉的面容扑入眸中。那人瞧见沈归舟回来了,立马掩耳盗铃似的将红盖头重新盖上。
沈归舟脑中发懵,他走近那人,一把揭开那块红布纱,适才并非眼花,床上之人的确是叶星阑。
两人半晌无言,沈归舟伸手使。力掐一把叶星阑的胳膊,叶星阑轻嘶一声,眉间蹙起一丝不悦。见叶星阑无甚反应,沈归舟又加重力道在他手背上掐一把,叶星阑吃痛,“啊!疼!”
沈归舟面上没有表情,灵魂仿若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会疼吗?原来不是梦啊。”
叶星阑不耐烦道:“这不是应该掐你自己吗?你干嘛掐我!”
沈归舟终于缓过神来,胸中涌起几丝怒气,“那你干嘛坐在我床上!”
叶星阑索性倒在床上,一身华服更衬出他的俊朗,他单手支着头,弯眼笑道:“现在是我们的床了。”
“所以你是百灵族的大小姐?”沈归舟又惊又疑,“不对啊叶家只有一个女儿,但你明明说过你还有个妹妹。”
叶星阑摸摸鼻子思忖片刻,他决定用最简单的办法来说明情况,他拉过沈归舟的手腕,沈归舟被那力道带着扑到床边。在沈归舟的死命挣扎与万分惊疑中,叶星阑坦然且八风不动地拉着他的手按向自己那鼓鼓囊囊的一坨。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仿佛凝滞,万物都隐没了踪影,沈归舟张张口,没能发出一个音节。半晌,他才失魂落魄地从床上爬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声石破天惊的嘶吼。
“啊——!!”他张大口喊着,一边疯甩着右手,像甩烫手山芋一般。适才新鲜温暖的触感仿佛还在手中跳跃,沈归舟再不能忍,他破门冲到院中的莲花池旁,风驰电掣般将手伸入水中洗净,微凉的池水爬上肌肤,纾解了适才的窘迫。
沈归舟丢了魂儿似的愣坐在原地,原来他的新娘——比他还大。
“你没事吧?”叶星阑半弯着腰,俯首问他道。
沈归舟条件反射性的吓了一激灵,他瞧着那张脸,适才柔软的触感仿佛又落回手中,他忍不住向下扫了一眼凸起的那处。叶星阑觉察到他的目光,便不自然地伸手挡了挡那处。
第12章 生死相许
两人僵持半晌,沈归舟的肚子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暗号,传达着想要进食的密报。妖族维持能量的方式有两种,万年以上的大妖以妖力维持,万年以下的妖则像人类一样靠食物维持。沈归舟忙活了一整天,全未进食,饿得肚子都要瘪下去。
他不再理叶星阑,径自迈步回房,在圆桌旁坐下,拿了双筷子准备进食。
“你还没用饭啊?”叶星阑也在他身旁坐下。
“我哪有时间用饭,他们光会灌我酒。”
叶星阑夺过沈归舟的筷子,“你等一下。”
沈归舟不满道:“又要干嘛?”
叶星阑将双手平放在桌面,手中传出不断的热源,不稍片刻,桌面和菜肴便加热完毕了。沈归舟这才稍微顺了气,边夹菜边道:“说吧,坦白从宽。”
叶星阑道:“本来要跟你成亲的叶可倾是我的妹妹,我担心她嫁过来受委屈,就和族长来了这么一场瞒天过海。”
“族长也知道?这是你们全家谋划的?”
“不不,可倾和阿娘都不知道。”
沈归舟最恨他人的愚弄,心中起了芥蒂,另一面又因叶星阑的出现而松了口气,“现在新娘不用受委屈了,新郎受委屈。”
“跟我成亲哪里委屈你了?”
“我且问你,那日拐我去青楼,当真只是贪酒?”
叶星阑有些心虚,立马赔了不是,“对不起,是我做错了,但是。。。。。。我毕竟为人兄长嘛,你理解我的吧?”
“不理解,我可不会隐瞒身份去套五明未来配偶的话。”沈归舟冷哼一声,斩钉截铁道。
叶星阑讨好似的递给他一杯水,沈归舟接过那水,乍然想起了什么,“那在叶府的时候你发什么抖?”
叶星阑抿抿唇没接话,沈归舟将水杯重重拍在桌面上,杯中的水四处飞溅,“我就知道!”
“虽然。。。。。。但是,谁会说岳丈岳母劳苦功高啊?哈哈哈哈哈。”叶星阑想起白日沈归舟紧张的发颤的小模样,又是忍俊不禁。
沈归舟斜他一眼,指着不远处的坐榻道:“你看见那四四方方的长条了吗?”
叶星阑收敛笑意,“你说坐榻?怎么了?”
“那不是坐榻,那是你的床。”
卧室熄了灯,两人分床而眠,叶星阑躺在榻上,后脑勺枕着双手,话里有话道:“幸好我替可倾嫁过来了,不然现在被迫睡冷榻的可就是我的宝贝妹妹了。”
见沈归舟没有反应,叶星阑又道:“不过你们好像还挺重视这门亲事的,还特意修缮了新房。”
“刚刚让我吃好喝好的那个小妖。。。。。。”“喵——”叶星阑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声尖锐又诡诞的猫叫声划破屋内的墨色,直扑向叶星阑耳中。
他被吓了一大跳,鼠族对猫叫声的恐惧早已刻入骨髓,叶星阑这才安静下来。叶归舟这才身心舒爽地翻个了身,入梦睡去了。
次日一早,沈归舟便上后山修炼了,近来他总压制不住体内的灵力。
他出门时叶星阑的床早已空了,叶星阑渴了一夜,晨光乍破时他便上了后山。他在后山徘徊半晌,最终却误入一大片碧玉青绿的青葡萄园,园中不时传来簌簌的声音,大抵是小虫在啃食枝叶。半晌,耳畔传来剪枝的声音,叶星阑顺着垒埂探步前行,却与仰头剪葡萄的郑子菁撞了个正着。
后山上朝着房舍的这一面长满了许多青翠的竹子,半山腰处有一中型瀑布,沈归舟便常在那里打坐修炼。背着房舍的这一面原本是个荒坡,自郑子菁嫁过来以后,便被他开垦成了一片片花圃和果园。
郑子菁察觉有人,他侧头与叶星阑对视片刻,笑道:“你便是叶小姐吧?”
叶星阑点点头,强迫自己接受这个称呼,郑子菁提着手中的果篮走来,柔声道:“你就跟着归舟叫我子菁哥就好,怎么起得这样早?”
“换了新床,睡得不太习惯。”叶星阑搪塞着,又继续道:“我来此原是为了采晨露的,不小心误入了这果园。”
郑子菁若有所思,道:“那你跟我来,我种了许多月莲,月莲上凝的晨露总是最甘甜的。”郑子菁边走边与叶星阑交谈着,“从前我酿桂花酒,用的就是月莲上的晨露。”
月莲是吸收月华而生的灵花,其上凝成的晨露自然是最为纯净最为甘甜的。叶星阑心下感激不胜,两人来到月莲花圃,叶星阑将手中的水壶斜定在半空,他将食中二指并拢,继而指向那水壶,一股股灵力如清泉般迸出,莲花花瓣轻颤,其上凝结的露珠如一颗颗珍珠顺着灵力乖乖钻入壶中。
“多谢子菁哥。”
郑子菁莞尔道:“不用同我客气,你便回去歇着吧,我再去打理打理果园。”
叶星阑不愿欠人情,道:“我给你打打下手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郑子菁也不推辞,只笑着应了,一上午劳作的时间,叶星阑从郑子菁那里了解了沈家每个人的性格,郑子菁也从叶星阑口中了解了百灵族。
日头中移,田间的蝉都耐不住热得唱起来,叶星阑身上早蒙了一层薄汗,两人终于下得山来,在半山腰偶遇了打坐的沈归舟。
沈归舟正疑惑,体内的灵力分明充沛得好似要喷出来,自己的身体却毫无无法吸收的异样,就仿佛体内有个缺口将多余的灵力吸走了一般。
“归舟,回家吃午饭啦。”郑子菁站在下山的小路上,叶星阑则提着果篮乖乖跟在他身后。沈归舟敛了灵力向这边看过来,叶星阑立马笑靥如花,高高举起右手挥手重复道:“归舟,回家吃饭啦。”
“我听到了。”沈归舟起身跑向两人,问叶星阑道:“你起这么早干嘛?”
叶星阑将篮中的草莓送到他面前,“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沈归舟拿起一颗草莓塞进嘴里,小声道:“你之前对我。干什么了?我怎么感觉身体里像多了个洞似的。”
“我回去再告诉你。”
一旁的郑子菁还当是听见了什么闺房秘事,忙摸着烫红的耳朵加快了脚步。三人行至厅房时,沈夫人沈五明等人均已入座,只余秦韵还在房中贪睡。
“我去叫她吧。”郑子菁带了些秦韵孕期爱吃的酸青提。
叶星阑同沈家人一一打过招呼,半晌,秦韵郑子菁还是未从房中。出来,席间无人说话。叶星阑有些坐如针毡,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