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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了惠帝几十年,周潍自然能揣测几分帝王的心思。
惠帝睨了他一眼,有些不满。
说就说吧,提什么废人的事。
还不如当初听说宁王通敌叛国的事,适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接收到帝王的眼神,周潍默默退到了后方。
惠帝打量起姬云堰来。
“你似乎很希望他们回京?”
“希望”这个词,在这个时候用上,就有些微妙了。
姬云堰仍旧镇定,面不改色道:“儿臣并非希望他们回京,只是觉得,将人彻底掌控在手中,或许能省掉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惠帝眼中闪过诧异的神色。
宁王府的案子,牵扯众多,国公府也是在宁王府倒下不久之后,没了的。
京城之中一下子少了两个顶尖的勋贵人家,这对许多人来说都是个好事儿。
彻查宁王府的案子一旦开始着手,说不定就会有些什么人不乐意见到宁王府的大门重新敞开,而对这几个人下手。
姬云堰提出的理由很好,既是保护,也是监视。
这让惠帝心中才起的波澜瞬间退下,对姬云堰如此周全的想法感到十分满意。
“就按照你说的来。”话落,他又补上一句,“多找几个人,务必要让他们平安回到京城来。”
目的达到,姬云堰很快着手去办。
待他走后,惠帝又吩咐周潍:“去查查,朕的这个侄子最近都在做什么。”
第218章 临别礼物
彻查宁王府的旨意一下,京城的天似乎也跟着阴沉沉的。
有人欢喜有人愁。
圣旨传到了雁南,来接萧云珩,陆惜月与陆母的,正是淮安侯府世子谢之洲。
“太好了,用不了多久,王爷与王妃泉下有知,必然十分欣慰。”
见萧云珩接了旨,谢之洲难掩激动。
萧云珩示意他淡定,让跟着他来接人的队伍等在外面,领着谢之洲进了厅堂内。
见了陆惜月与陆母,谢之洲老老实实抬手作揖:“见过伯母,见过嫂嫂。”
“世子有礼了,快坐吧。”陆母笑道。
听了他那一句“嫂嫂”,萧云珩唇角勾了勾,下意识去看陆惜月。
少女神色从容的捧着茶盏,眼里没什么别样的情绪。
他撇了撇唇,有些失望。
还以为她多少会觉得不好意思。
眼下天色不早,谢之洲也没有急着催促几人离开,决定休息一晚上,等他们收拾好再启程。
陆母立刻吩咐下面的人准备晚饭。
几人在正厅之中,说起了朝堂上最近发生的事。
一晃便是第二日早上,家里的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陆惜月来不及去见盛钦,写了一份信吩咐府中的下人送过去。
盛钦并不打算回到盛家,倒是便宜了她,日后雁南的这些生意,正好有人管理。
存放行礼的马车卡了四五辆,下人们捧着一个又一个锦盒从屋里出来,看的谢之洲目瞪口呆。
这才多久,大哥与嫂嫂竟然将家业发展的这么庞大。
“大哥,你们这家底,有点多啊。”
淮安侯府也是勋贵人家中上层的人物,可到底是清贵人家,行商虽是下下之业,银子却赚的多。
他一个淮安侯府世子,月银不过一百多两,若不是家里有铺面,和其他产业,这点银子根本不够塞牙缝的。
可他分明看见有两个钱匣子里存放咯厚厚一沓的银票,少说有好几万两银子。
“多吧,都是你嫂嫂一个人赚的。”
青年弯着唇,阳光下,那双湛黑的眼眸里掬着流光稀影,多骄傲似的望着不远处的纤细身影。
谢之洲蹙眉斜了他一眼。
头一回,对这位从小就崇拜的大哥有了嫌弃。
说的这么骄傲,好像银子是你赚来的一样。
明明是嫂子的功劳。
几句话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不远处的少女盈盈走来,他猛的一怔。
不对啊,他记得大哥喜欢嫂嫂,嫂嫂对大哥无意来着。
想到此处,他扯了扯萧云珩的衣袖,将人拉至一旁:“大哥,这次回京,你可一定要趁热打铁,赶紧将嫂子拿下。”
今时不同往日,嫂嫂不是从前那个纨绔,如此厉害又貌美的姑娘家,也只有他大哥能配得上了。
回应他的是青年带着几分嗤嘲的笑容。
何必要等到回京,他与惜月现在就是心意相通。
未等他开口,谢之洲又想起一件事:“大哥,等这次案子结了,你就是宁王了,我听五皇子说,陛下那边似乎不大满意嫂嫂。”
毕竟,当初他是有未婚妻的。
青年目光凝起,唇角的笑覆上薄凉意味:“不满意又如何,当初是他下旨赐婚,难不成还要自己毁约不成。”
身为帝王,圣上自然不会伸手打自己的脸。
可不代表旁人不会啊。
两人正说着,一道浅色的修长身影忽然闯入他们的视线。
“萧公子。”
一路小跑过来的盛钦脸颊微红,喘着气与萧云珩打了招呼,瞥见他身侧的谢之洲略一颔首,随后就道:“听说你们要回京城了。”
他不是不知道这两人的来头。
萧云珩曾是百姓人人称赞的将星。
“是,半个时辰后出发。”看着忽然出现的不速之客,萧云珩语气冷淡:“盛公子急着过来,是有要事?”
他视线落在青年手中小心捧着的盒子上,薄唇轻抿,眼尾闪动着警告。
莫不是来献殷勤的?
察觉到对方毫不遮掩的冷待,盛钦面色一紧,没有褪怯:“我来送送二位,这是我给陆姑娘……和萧公子的临别礼物。”
他将盒子递了出去。
萧云珩心中极为不喜。
他就知道,这人定然对惜月心怀不轨。
果然……
他得看看这盒子里的是什么东西。
手还未曾触碰到那只黑色的盒子,少女清凌凌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
“盛公子怎么来了?”
萧云珩只差分毫便能碰到的盒子,被那只手收了回去。
眼中盛满星光的青年迎到少女身前,克制着心中不该有的情绪,温声道:“陆姑娘,听说你要走了,我……来送送你们。”
“这是我为你们准备的临别礼物,不是什么好东西,陆姑娘别嫌弃。”
陆惜月乐了,没想到他还会专门跑一趟过来送自己礼物。
“盛公子这般费心,我怎么敢嫌弃。”
她打开盒子,里面赫然躺着一株足足有上百年的老丹参。
陆惜月眨了眨眼,忍不住惊讶:“这未免也太贵重了。”
百年的老丹参,其珍贵程度甚至超过了他她当初在赵天斳手中买下的那棵百年野参。
“相比于陆姑娘的救命之恩,这算不得什么。”
他想着,她不是个寻常的姑娘,会经商,会医术,定然会喜欢这株老丹参的。
果然,他没有料错。
陆惜月抬手,轻轻抚过丹参的根须,长睫遮掩下的瞳孔中浮出点点复杂的情绪来。
在青年满是期待的目光下,她将盒子盖上,忍痛道:“抱歉,盛公子,这个我不能收。”
青年有些错愕:“为何?”
陆惜月想了想,寻了个借口:“这东西太贵重了,我若是收了,心下不安,盛公子若真要谢我,就将我的铺子管好,我必当感激不尽。”
她再怎么迟钝,也感觉到盛钦待自己的不同寻常来。
“可这东西,是我专程买来送与陆姑娘的,前日刚刚走水路运到。”
望着少女的面孔,盛钦心中苦涩。
陆惜月叹口气,还是坚定的拒绝了:“劳盛公子破费了,我真的不能收。”
“既然如此。”盛钦笑了笑,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将盒子收了回来:“我似乎也只能把这东西拿回去了。”
第219章 嫂嫂真抢手
“大哥,这人是想挖墙脚?!”
看了一会儿,谢之洲忽然明白过来,错愕不已的拿手肘抵着青年。
萧云珩冷冷瞥了他一眼,大约是想说: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谢之洲急了:“不是大哥,嫂嫂这般抢手,你怎么还无动于衷呢。”
真不争气啊。
青年唇角扯出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觉得,你嫂子能瞧得上他。”
盛钦再好,她不喜欢也是无用。
这一点,倒不是萧云珩多自信,他是相信陆惜月。
谁知,听了他的话,谢之洲当真摸着下巴思索起来:“这人相貌还算不错,看形容气度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大哥。”
他伸手,拍在萧云珩肩上,语气中含着庆幸:“幸亏咱们要回京了。”
否则,有这么个劲敌在,还真不一定能把嫂嫂守住了。
萧云珩嘴角抽了抽,没眼看她。
这边陆惜月已经与盛钦说完。
青年捧着盒子站在原地,偏头看过来,宽阔的脊背在这一刻看起来隐隐有些落寞。
很快,几人坐上马车,在一众侍卫的护送下,踏上了回京的路。
目送着车马队伍远走,盛钦垂下眸子,看着没送出去的礼物,暗暗叹了口气。
陆姑娘是察觉到什么了吗,所以才这般坚决的拒绝了他准备的这份礼物。
思及此,青年修长手指收紧了些。
头顶的天是湛蓝的,云层一片叠着一片,像极了那天从寺庙回来时,与她初遇的日子。
少女身姿纤细轻盈,清凌凌的眼眸比这璀璨的日光还要耀眼。
不过是匆匆一眼,他便再也没法儿将她的身影从心中抹去。
捧着盒子,他抿了抿唇,走出这四方院落。
陆姑娘这般优秀,与宁王府世子相配,才是最得宜的。
而他,不过是她善心救下的病人罢了。
他劝诫着自己,不知不觉回到了自己住的小院。
一个姑娘家怯生生从门口的柳树下探出脑袋,见他回来,犹豫许久,才迈着小碎步迎上来。
“表哥,你刚刚是不是去送陆姑娘了。”
她想清楚了,纵然表哥喜欢男子,她也一定要想法子让他走回“正道”上。
喜欢表哥这么多年,她怎么会被这点挫折打倒。
“表妹,你怎么又来了。”
“自然是来看看表哥你,不过表哥你放心,我不会再说陆姑娘什么了,从前是我不对。”
盛表妹老老实实认错。
姑母已经教训过她了,不能随便瞧见表哥与一个姑娘说话,就心生嫉妒。
盛钦捧着盒子回到屋中,无暇应对表妹,淡淡道:“表妹还是回去吧,总往我这里跑有损你的声誉。”
盛表妹咬唇,眨巴着眼睛望他:“表哥若是嫌弃我烦,我过几日再来就是了。”
她低下头,神色委屈。
“不是嫌弃你。”盛钦无奈,他现在心里并不好受,还要顾着她的情绪。
“不是嫌弃就好。”
不等盛钦后面的话说出来,盛表妹便咧嘴笑了:“表哥放心,我绝不会烦你的,我就是给你送吃的了来了。”
说罢,她招呼丫鬟将食盒送上来。
……
马车颠簸,忙了一个早上,本就起的早的陆惜月靠在萧云珩的肩上,迷迷瞪瞪,想睡却不安稳。
萧云珩眼中溢出心疼,搂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轻轻一挑,就将少女抱着坐在自己腿上。
陆惜月睡意朦胧之间,身体忽然腾空,下意识惊呼出声,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坐在了他腿上,肩膀靠着硬挺的胸膛。
她瞬间睡意全无。
“不是困了,靠着我睡吧,坐在上面多颠。”萧云珩抚着她耳鬓的碎发,温声道。
陆惜月睨了他一眼,想下来:“你这样搂着我,我睡不着。”
况且,这样他不是很累吗。
“怎么睡不着?”青年挑了挑眉梢,“难道坐我腿上不比坐在这上面舒服。”
马车坐垫硬邦邦的,能舒服吗。
“你先让我下来。”身下男人的腿上肌肉紧绷,胸膛隔着几层布料,亦是能感受到分布均匀的那层蓬勃的肌肉。
萧云珩却是紧紧搂着她,没给她逃离的机会。
“惜月,小心点,你若是再动,我就不客气了。”
青年眼晦暗涌动,掀起危险的色彩,淡漠的嗓音沙哑,吐露的气息轻轻扫过她的脖子,陆惜月无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她自然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更是能清楚的感受到变化。
瞬间僵直了身子,不敢再动。
“你……可真是会折腾。”
不只是折腾她,还有他自己。
“惜月。”
他声色暗哑然叫她的名字。
“嗯?”
“你怎么从来不害羞的。”他低头,似有些怨怼的问。
“哈?”陆惜月轻怔,怎么也想不到他会突然问这个。
“是不是在京城的时候,调戏小公子做的多了,所以练出来了。”
萧云珩到底是没忍住,既然问了,就要问个清楚。
青年眉眼耷拉着,明明上一秒还是威胁她别乱动,现在就已经换了面孔,可怜兮兮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