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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信很难保存长久,书简就不一样了。
这是他能为妻儿做的最后一件事。
那名法算想的不错,他死后兰坪也没法算放过她的妻儿,一直派人追杀,妇人早就成了他的刀下亡魂,至今存在世上的,只有他七岁的儿子。
时过境迁,曾经被追杀只知道哭的少年已经长大了不少,目睹母亲的死,少年仿佛一夜之间长大,死死的护着书简,这些年伪装成乞儿成功躲过了兰坪的追杀。
更是在得知兰坪被处死之后,踏上了进京的路,决定将这封书简大白于天下。
因为这书简上的罪人,可不止兰坪一个。
言一是在外调查时候,好几次察觉有人暗中跟踪自己,发现是个乞儿,便留意着他的行踪。
直到有一日,乞儿找上门,询问他的身份。
他这次回来,也带回了那名法算的儿子。
萧云珩来往五皇子府频繁,亦是为了这件事。
陆惜月一路帮她,甚至险些丢了命,他自然要帮他拿回应有的一切,也要将莫须有的罪名,从国公府的头顶去除。
姬云堰并不赞成他这时候揭露这件事。
当初错怪宁王府,后来改正,已然是当今陛下顾念兄弟亲情,这才舍弃帝王的脸面复立他为宁王。
国公府不一样。
再者,这种错一次也就算了,让他承认两次,谈何容易。
惠帝虽然是个仁善的皇帝,可他终究还是皇帝。
更别说,国公府的案子已经是在明面儿上牵扯到姬无痕,说不准,他会猜测是不是他们想治姬无痕于死地,才想出了这个法子。
萧云珩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处,他筹谋了许久,花费这么多时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替国公府沉冤昭雪。
如今终于有了人证物证,偏还要有所顾虑。
尽管是为了大局着想,面对陆惜月时,他还是心怀愧疚。
夜晚的月是圆的,吹在面颊上的风却是冷的。
两人肩靠着肩坐在一处,陆惜月能够察觉到他这两日的心事重重。
若是没事儿的话,这人可不会这么老实。
她知道是因为国公府的事。
“国公府的事情不着急,还是要以大局为重,你不用觉得对不住我亦或是什么,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耳畔传来女子温和的劝慰声,手背上亦是沁凉的温度,萧云珩转过头,对上她澄澈的目光,沉重的心思并未舒缓。
他低下头,靠在她肩膀,声音很低。
“若是我不顾五皇子,直接向陛下禀报……”
“那便是过河拆桥,不仁不义。”
陆惜月打断了她的话。
“不仁不义。”萧云珩口中念着这个词,轻声笑了,他从来也不想当什么仁义的人。
但是她在意。
少女良善有度,该狠辣时也绝不会手软,但有一点,从来不迁怒无辜,也不会因为一己私欲伤害他人。
陆惜月微微垂眸,看他,口中的话有几分意味深长:“五皇子待我们也不错,你听我的,这件事再等等吧,我与母亲都不急呢。”
既然要为国公府正名,这件事就瞒不住陆母,是以,陆惜月一早便说了。
陆母的想法与她一样。
她已然看开了,权势再高,也挡不住外外头的狼子祸害,倒不如安稳过日子。
只要她的女儿女婿安好就成,其他别无所求。
萧云珩是什么样的人。
经历过一府落败,亲眼看着父母被杀,他早就已经与当初那位恣意冷面,一心守护百姓的少年将军了。
否则,原文后面他又如何成为大反派呢。
萧云珩到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力道不轻不重,那双眼睛却紧紧黏在了她身上。
陆惜月:“……”
说话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
很快,青年就将人罩在了身下。
胸腔里跳动的频率加快,浑身的血液仿佛燃烧,沸腾,萧云珩温柔亲吻着怀里的人,唇齿相依,极尽缠绵。
他想,他这些年浴血沙场,无欲无求,守护了一方百姓积攒而来的好运都是为了遇见这个人。
这个让他爱意翻涌,骨血都为之颤动的人。
次日天晴,陆惜月见过了青鸟卫的长老后,在玄丰的带领下见到了卫宁。
她有太多的疑惑想问了。
卫宁乔装打扮,在约定时间内如期赶到。
一进门,便见到并肩而坐的两人。
他撇了撇嘴:“知道二位感情好,也不至于日日都要展现出来吧,生怕有人不知道么。”
这丫头每次出门萧云珩都要跟着,倒是不嫌烦。
害怕有人把他拐走了怎么的。
若是萧云珩知道他的想法,必然会冷笑答是。
毕竟拐陆惜月的事,卫宁就做过。
陆惜月一眼看清他双眼下的淡淡乌青,忍不住笑道:“你这是忙什么了,火性这么大。”
卫宁翻了个白眼。
他当初就不应该选在刑部。
刑部尚书别的本事没有,躲懒躲事的本事一流,将所有的事情抛给他们这些下属,老泥鳅一般,他在刑部连等三日,都没见到这位上峰。
卫宁深吸口气,耐心不多:“你想问我与姚心语的事?”
陆惜月点点头。
“我与她做了个交易。”
陆惜月:“……”
这人还记不记得姚心语的父亲是杀害他们一家的凶手,姚心语还利用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
对上她明显嫌弃的眼神,卫宁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脑袋清醒的很,这辈子,也忘不了那个女人做过的事。”
“但愿如此吧,你给我透露一下,你俩做了什么交易?”
卫宁抬眼瞥向他,唇角勾起一抹极为肆意的笑,缓缓张口:“无可奉告。”
陆惜月面无表情。
卫宁笑的更欢,抬手就去摸她脑袋,手到半空,一道冷厉的目光袭来。
他收了手,轻叹口气:“小丫头,放心吧,我没你想的那么蠢,没事儿的话,先走了,刑部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做。”
第406章 是否值得信任
陆惜月了然,原来他这眼下乌青是累出来的,不由失笑:“你还当官当上瘾了。”
“不然能怎么办,谁替你收集消息啊。”卫宁瞪她一眼,“没良心的。”
说罢,他将来时戴着的斗笠重新戴上,推门出去。
陆惜月白来一趟,什么也没问清楚,更加好奇卫宁与姚心语做的交易是什么。
能让卫宁暂时放下灭门恩怨,看来这场交易十分重要呢。
与此同时,三皇子府上。
暗中打扮成送菜的伙计,进了皇子府,中年男子对着同伴使了个眼色,随后一个往厨房去,一个往书房去了。
守在书房门口的侍卫一见来人,立刻在门框上敲了两下,随后放人进去。
姬无痕放下手中的兵书,看着来人,震惊不已:“王叔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距离他们约定好的时间不是还有两日么。
男子拍了拍衣袖,脊背直直,浓眉紧促,粗布衣裳下透露出令人无法忽视的凌厉骇然。
男子不是旁人,正是前不久连续上书两次也要见姬无痕一面的广平王。
“本王来告诉殿下一个消息。”广平王走到桌案底边坐下,看向一脸疑惑的姬无痕:“姚心语有孕了。”
“什么!”
姬无痕瞪大眼,巨大的震惊之后,便是惊喜。
“语儿怀孕了,我怎么不知道,她现在过的可好,父皇知道么?”
听着他几句话里都是在关心姚心语,广平王面露冷色,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道:“在殿下心里,姚心语是个什么样的人?”
姬无痕面露古怪:“王叔为何会问这个?”
广平王没有回答。
姬无痕只好实话实说:“谋略过人不输男子,骄傲尊贵,非常人能及。”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深爱着姚心语的原因。
广平王默了默,旋即在姬无痕的疑惑下笑了:“殿下对她的评价还真不低,看来,殿下十分钟爱他。”
“自然如此。”
在他心里,纵然和离,姚心语也一直都是他的妻子。
广平王轻呵:“殿下怎么不问问,她肚子里的孩子几个月大了。”
此话一出,姬无痕神色骤然僵住了,反应过来面色极为难堪:“王叔不要开玩笑,这种话岂能乱说。”
先前查出姚心语怀孕,也就是假孕那一次,他们的确分房睡了,后来太医说她腹中胎儿稳固后,两人便搬回到一起住。
观察着他的反应,广平王对姚心语在姬无痕心中的分量有了估量。
他没有礼物再说姚心语怀孕的事,话锋一转,说了一句令姬无痕摸不着头脑的话。
“本王接下来的话,可能会令殿下十分不喜,还望殿下有所准备。”
姬无痕心里犯嘀咕,面上却不在意:“王叔直言就是。”
“姚心语怀孕的事,陛下与太后封锁了消息,唯有几个近身伺候的宫人才知道,本王也是费了一番工夫,才得知的,甚至是我问姚相的时候,姚相也一句话不说。”
太后与惠帝想瞒天下人,广平王能理解,毕竟姬无痕已经不在他们立储考虑的范围之内,自然不希望他背后还有姚相这个强有力的岳家支撑。
他从来都是站在姬无痕这边的,姚相很清楚。
这个节骨眼儿上,姚相将消息瞒了下来,又是为何?
姬无痕蹙了蹙眉,说不出话,亦想不出缘由。
广平王看了他一眼,接着道:“本王还查出一件事,殿下想必还被蒙在鼓里。”
“什么事?”
“殿下宠信的那名女子是兰芝荷。”
“这个我知道。”
“那殿下可知,她的人皮面具从何而来?”
姬无痕目光一滞,当时他满心满眼都是姚心语小产,后来就又是假孕的事,接二连三打的他措手不及,如今又被幽禁,每天想的都是如何翻盘,自然不会在意这点小事。
可他如今提起来,就说明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王叔知道?”他沉声问。
广平王点了点桌子,语气冷然:“那人皮面具,是殿下最在意之人,姚心语给的。”
“不可能!”姬无痕几乎是瞬间就否认了他的话,“我与语儿情投意合,她素来无法容忍我与其他女子亲近,又极为厌恶兰芝荷,怎么会帮着兰芝荷爬上本王的床榻,王叔,定然是你消息有误。”
当初他大婚前夜被兰芝荷设计,她便险些要退婚,怎么可能反过来帮兰芝荷。
广平王深知这件事太过离奇,他不会轻易相信,他并不着急,只是淡淡道:“殿下不信也没关系,我虽与证据,却有证人,这件事是兰芝荷亲口所说。”
姬无痕有些诧异:“她不是死了吗?”
父皇赐和离之后,姚心语就一杯毒酒送走了兰芝荷。
“是啊,本该是死的,人都送到了乱葬岗,可偏偏她身上受过的伤无数,竟成了排毒的最佳方式,是以,她在乱葬岗醒来,说来也巧,大半夜的撞上了替本王做事的人,就被带了回来,本王找人帮她解了毒。”
姬无痕更觉古怪:“王叔为何要派人去乱葬岗?”
广平王没有过多解释,“这你不必知道,我只问殿下,当真从未怀疑过姚心语?”
姬无痕张口想说是,脑子里却骤然浮现出姬云堰曾说过的话。
方才的斩钉截铁瞬间变的犹豫。
广平王见状,拍了拍他肩膀,“殿下,我告诉过你,这世上,能信的人只有自己。”
姬无痕有些恍惚。
没记错的话,这是他十二岁时,初见广平王时,他对自己说的话。
他眉眼微抬,眼底是死一般的平静:“那王叔呢,值得我信吗?”
广平王胸腔颤动着笑出声来,“这就要看殿下了,若是殿下觉得我值得信,那便是可信的。”
姬无痕眉心紧拧,一时间无比烦躁,抬手便将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才是舒服了些。
“殿下好好想想吧,两日后本王便不来了,有消息让下人传递就是。”广平王起身,大步向外走。
“王叔慢走,当心些。”
目送他出了房门,姬无痕坐在凳子上,盯着茶盏底部被浸泡舒展开的茶叶,眸色复杂。
第407章 吃了心急的亏
姬无痕很清楚,如果广平王说的都是真的,姚心语就是暗中给兰芝荷提供人皮面具的人。
也就意味着,这一切都是她在幕后操纵。
这话,姬云堰也说过。
不过他当时将这件事当做挑拨离间,在询问过姚心语之后,便没在意。
旧事重提,还是从广平王的口中听到的这件事。
纵然姬无痕觉得这件事荒谬无比,此刻却不得不认真对待。
仔细想来,从他与姚心语因为舅舅兰坪的事情意见不一起过一次小小的争执之后,他们二人之间似乎就已经有了裂痕。
广平王从三皇子府离开之后,悄无声息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