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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她的卧房,杀手冷冷剜了房门一眼,在门口静静守着。
烛火通明,陆惜月看到纸糊的门板窗后,杀手直挺挺的背影。
喝完药,她躺在床上,吹灭了蜡烛,坐在床边,想着怎么逃跑才不会再次被抓回来。
夜露深重,江水上的弯月都显的朦胧。
两道黑色的身影徒步行走在岸边,紧跟着不远处的船只,片刻没有停歇。
总是这么跟在后面也不是办法,谢之洲拨开身前杂草,盯着巨大的船只,嗓音如深夜的江水般:“我上去看看,大哥你在这里等我。”
萧云珩伸手拉住他:“这船上的人都是高手,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漆黑夜色下,男人湛黑的眸子里汹涌着戾气,恨不得能立刻飞身上船把人给救回来。
盛怒之下,他还仅存一丝理智。
谢之洲武功再高,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想要对付这么多人,难如登天。
他不能为了就陆惜月将他置于危险之中,即便是上船,也应该是他来。
谢之洲如何不明白他的担忧,劝道:“大哥你放心,我没那么傻,只是悄摸的上船把人弄下来,不会起正面冲突的。”
深更半夜的,他们总要睡觉。
萧云珩握了握拳,倘若他不是个废人,与谢之洲一起,便有了七八成把握。
感受着秋风瑟瑟,萧云珩心中生出无力感。
“我和你一起去。”他郑重做了决定。
“不成。”
话一出口,便遭到少年的反对:“如今你武功尽失,去了也是……”
“累赘么?”萧云珩不在意的开口。
谢之洲口中一窒息,想开口致歉,青年已经站起身:“放心,我哪怕没有之前那般身手,对付其中一两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些日子,陆惜月三天就让他服用一次汤药,说是舒经活络,效果没有那十二味药材好用,这几个月喝下来,已然起了一些作用。
至少,他能感觉到腹腔内隐隐有内力可以把控。
“大哥——”谢之洲神色艰难。
萧云珩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你忘了,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这船只是驶向京城的,除却想要他性命的那些人,萧云珩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把陆惜月劫走。
说到底,是他连累了陆惜月,倘若袖手旁观,让谢之洲孤身冒险,不论是为人夫还是为人兄长,都算不上是个东西。
谢之洲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下来。
“不过上船之后,大哥你跟在我后面。”临下水时,他叮嘱一句。
“好。”
谢之洲脚上功夫好,用轻功飞过去自然方便,不过被发现的风险也会随之增加。
二人毫不犹豫的选择从水下游过去。
他们离的船只不远,计算了下时间,超过船只约莫半里路,再下水游过去,正好对上船只行过来的时间。
迷蒙的月光下,平静的湖面被船只划开一道道涟漪,两人从水中冒出头,随后攀上船只,寻了一处人少的地方,悄然无声摸进甲板上。
看守甲板的有不少人,各个戴着面具。
萧云珩谢之洲对视,随后摸出早就准备好的石子儿丢了出去。
落入水中的石子儿瞬间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纷纷握着腰间武器警惕的走了过去。
趁着这个空隙,二人翻身上去,随后侧身一闪,贴着船舱翻到顶端。
几个杀手左看看右看看,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应该就是戏水的鱼吧。”有人猜测道。
众人放了心,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继续守夜。
两人趴在船舱顶部,一动不敢动,后面甲板上的守卫比之前面更多,稍微一动,就会被发现。
两人只能等他们换岗的那点时间。
船舱中,陆惜月又把蜡烛点了起来,实在睡不着,变着法儿的开始折腾那个杀手。
第93章 烧伤疤痕
“我有些晕船,你去帮我弄个香炉过来。”
杀手黑着脸,看着她面上虽然苍白,不过神色自然,哪里像是晕船的样子。
“船上没有香炉。”
陆惜月扬唇笑道:“我不管,我就是要。”
杀手:“……”
门主为什么要把这个臭丫头留在船上,真想掐死她。
他横了少女一眼,想到门主吩咐的话,克制住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最后万分无奈的转身出去,帮她寻了个香炉回来。
陆惜月还没满意,又大喇喇的吩咐:“我饿了,我要吃饭。”
“……厨房都歇息了。”
“你做啊。”
杀手闷声握了握拳,去了厨房。
等人离开,陆惜月把杀手送来的香炉打开,将另外的熏香从窗户口丢进江里,最后把先前悄默着磨碎的药材粉末混合了一下,倒进香炉里。
做完这些,她口中含了一块药材,正要点燃香炉里的药材粉末,房门忽然被推开。
她手上动作微顿,抬眼看过去。
身着黑衣的萧云珩与谢之洲立刻将门关上,冲她“嘘”了一声。
“你们怎么——”她诧异的看着两人。
萧云珩快步上前,不自觉握住她双肩,视线落在少女脸上的瞬间,心底骤然掀起一阵怒意。
“他们伤了你!”
少女左侧脸颊裹着明显的纱布,从纱布的长度来看,伤口足足有一指长。
他抬了抬手,眼里闪过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心疼。
陆惜月摸了摸脸,看到熟悉的脸孔,一直紧绷的心思缓和了下来。
“没事儿,已经包扎好了,倒是你们,怎么进来的。”
“这件事说来话长,等出去再说。”萧云珩注意到她缠着纱布的手腕,唇瓣紧抿着。
他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先救她出去最重要。
谢之洲守在门口,压低声音道:“大哥,待会儿我把人引开,你们先走。”
“不用,你们先藏起来,我有法子。”
萧云珩与谢之洲四目相对,皆是疑惑。
陆惜月将药材的碎片分给两人,让他们含在口中,随后将两人藏进柜子里。
不多时,杀手端着刚热好的饭菜进来。
放下饭菜,他就准备出去。
“等等。”
陆惜月把人叫住。
杀手停住脚步,深吸口气,最后咬牙问:“又有什么事?”
陆惜月微微一笑:“麻烦你,把你们门主请过来。”
!!!
“请门主过来?”杀手怒气腾腾的眸子被震惊之色取代。
深更半夜的,她想干什么?
柜子里,萧云珩与谢之洲同样疑惑。
少女眉眼蕴着笑意,烛火晃过略微苍白的脸,依旧好看的惊人。
杀手蹙起了眉,眼神充满鄙夷。
陆惜月恍若未察,冲他挥手:“去啊,你们门主不是说了,要满足我的所有要求吗。”
“呵——”
杀手冷笑,没有阻止她这般作死的行为。
谁都知道,他们门主心里最看中的便是丞相府的千金姚心语。
陆惜月的确是有几分姿色,可他们门主却不是见色忘义的人。
陆惜月点燃起熏香,不过半盏茶时间,杀手门门主披着满身不耐烦走进来:“怎么,是想通了,打算承认你说的都是假话。”
“你想多了。”她嗤笑,望着男人脸上的面具,问:“有件事忘了问,门主带我回京城,可想过后果。”
药材粉末燃烧之后漂浮着淡淡的幽香,陆惜月刻意选了自带清幽香气的药材。
除非杀手门门主懂得医术,否则是闻不出其中的端倪。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拖延时间,让他吸入药香。
杀手门门主颇为意外的睨她一眼。
大半夜的将他从床榻上叫起来,就为了问这么个问题?
身后跟着的杀手对上他落下的疑惑视线,当下点头。
“你问这个做什么?”
将她锁在杀手门的地盘,会出现什么后果。
陆惜月不加掩饰:“姚心语可是巴不得我与萧云珩死无葬身之地,你把我带回去,她那边又该如何?”
杀手门门主拧起眉头,声音冷了下来:“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情。”
他难道会傻到把陆惜月送到姚心语的身前供她泄愤,自然是不可能的。
看着有一搭没一搭说话奇怪的少女,他往前进了两步,环顾四周,似乎想从屋子里寻出什么端倪来。
见他疑心这么重,陆惜月丝毫不慌。
她今日借口检查药材偷偷留下来的几味药材都是药性极强的,混到一起制成的迷香效果不会差到哪里去,哪怕是杀手门门主这样身手好到极致的高手也是一样。
“怎么不用我考虑,毕竟我跟惜命,有活命的机会,我可不会放过。”
杀手门门主:“……”
“你到底想说什么?”
和这个小丫头接触的时间不长,对方不是会说闲话的人。
她一定有什么别的目的。
想到此处,他站立在原地的双脚忽然有些虚浮,连眼前少女的身影都晃荡起来,仿佛有了分身。
他甩了甩脑袋,定睛看过去,眼前的重影越来越多。
“你……你做了什么?”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哪里不对劲。
男人语带怒意,伸手上前想要对付陆惜月,只堪堪走出一步,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干了一样,他整个人软了下去,猛然跌在地上。
好强的药效!
他到底的瞬间,双目正对着衣柜,夹缝里露出的那双乌湛湛的眸子,恰巧与他惊愕的瞳孔对上。
这里竟然还有别人!
可惜,他发现的太迟了。
而他身后的杀手,早在他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就一头栽在了地上。
“出来吧。”
把两个人叫出来,陆惜月蹲下身子,把人翻过来平躺在地上,伸手将杀手门门主脸上的面具摘下。
那张墨绿色的面具之下,男人一半的脸被吓人的疤痕覆盖,密密麻麻,从额头到下颚,像无数条蜈蚣爬过缠绕在一起,哪怕男人闭着眼,都十分狰狞。
他脸上的伤显然是烧伤,另一半的脸则完好无损,仍旧能看出他原本的容貌很是俊郎。
“这就是杀手门门主,瞧着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谢之洲踢了没反应的男人一脚。
他还以为这人少说也要三四十岁了。
第94章 人质
陆惜月拖不动人,指挥两人:“把他绑起来带走,我们回去路上的安全也就有保障了。”
这么大,这么重要的一个人质掌握在手中,这些杀手一定不敢轻举妄动。
没等萧云珩开口,谢之洲便找来了麻绳将杀手门门主结结实实捆了起来,抗到肩上。
“我们要走水路回去,你的伤——”萧云珩眉头深深皱起。
“我没事,先走再说。”陆惜月不是矫情的人,挥了挥手,不甚在意。
萧云珩没再说话,不过眸色依旧沉的滴墨。
有了之前的经验,三人很快下了船,夜深天凉,上岸之后,萧云珩将早就拖在岸边的外衫披在她身上。
谢之洲还要拖着杀手门门主,行动自然就慢一些。
等回到琼县,已经快天亮。
徐衙役带着人,找到了杀手门的船只,不过没有搜查公文,又没有船只,他们只能跟在路上,防止出什么变动。
好在,没多久,赵品谦就把人叫了回去。
陆惜月人已经回到赵府,此刻正在重新包扎伤口,至于杀手门门主,被绑在了先前绑着杀手门青牌杀手的柴房之中,由谢之洲亲自守着。
人是找到了,杀手门的事情暂时不能让县令知道,赵品谦没有一直盯着县衙这边。
县令做事他已经摸出了大概规律,整天查来查去,不仅动静儿大,还闹的乡亲们人心惶惶的,查两天查不出个结果的事,最后基本上就成了悬案。
县令也就是初次得知所谓的“江洋大盗”太过猖獗,一时气不过,才放下豪言。
赵品谦自然也不会催促,他总归是送过礼的。
烛火摇曳下,萧云珩小心翼翼的捧着少女纤细洁白的手腕,处理上面被纱布浸透湖水的痕迹。
泡过两次水,伤口已经有发炎的迹象。
青年动作尽可能的轻柔,可棉布落在翻出血肉的伤口避免不到的疼痛。
触目惊心的伤口顺着肌肤的纹路向下滴水,青年卷长的睫羽低垂,遮住瞳孔里翻涌不断的暴戾气息,他此刻恨不得将关在柴房中的人剁了喂狗,以平陆惜月受的伤。
“你还没说,是怎么找到我的?”
手腕上疼的厉害,陆惜月决定寻个话题聊聊转移注意。
“杜常青拿到了你写的那份药方,他看到你写的东西,来找我们时正好在街上遇见了。”
将白色纱布轻轻系出好看的结,青年压抑着嗓音,捧着那双手,忽然低下头,吹了吹。
陆惜月怔了怔,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她感觉到胸腔中跳动的心脏速度有些快。
青年神色认真,捧着她一双手,神情平淡之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