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纪家大郎如此黑心,判三十年真是便宜了他。”程少夫人神色愤慨。
同为女子,她当然知道如果流言没有被证实是污造,等于是要了一个姑娘家的性命。
听她这般不平,陆惜月弯了弯唇,心中生出暖意,提醒道:“少夫人怀着孕,还是要少动气。”
“我没事儿,孩子健康着呢。”她摸了摸肚子,忽然想到什么:“过两天方莹要来看我,到时候,陆娘子可要一起来。”
“有空了一定去。”
说了会儿话,两人就此分开。
回去路上,陆惜月正好路过一家香料铺子。
她停下脚步,在门口看了一会儿。
少女兴致扬起的眸子泛着光彩,萧云珩笑道:“进去看看吧。”
“不用了,我就是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这个时代,没有香水,只有各式各样的香料,还要用碳火熏烤。
“什么事?”
“你知道香水吗?”
青年怔了怔,随后诚实摇头。
不过听名字,他大概能猜出来是什么东西。
陆惜月嗅到了一丝商机。
如果把香料替换成出门方便携带,且干净好看的香水,一定很受姑娘家的欢迎。
瞧着少女眉眼的笑意,萧云珩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只是香水这东西,要怎么做?
陆惜月很快就给出答案。
她现代的好朋友之中有一个家里就是做香水品牌的,她还是极为专业的调香师。
这一来二去的,经常在一起玩儿,她对制香也算是有一定的了解和基础,当然,她肯定达不到好友的水准就是了。
她解释了一遍做香水的教程,萧云珩听着,对于其中几个名词有些不解。
陆惜月还在自顾自的解释着。
“若是真的开了这个铺子,香水得换一换,你觉得,花露如何?”
反正香水的调配也离不开各种花,称作花露,还挺别致的。
稍作思考,青年点点头,给出中肯的回答:“不错。”
“既然要做,就得用到花,据我所知,琼县附近,可没有大片的花田。”
听她的意思,一瓶香水,也就是花露定然要用到不少花,无论是哪种,这里都很难见到。
他的话提醒了陆惜月。
“我们也不一定要在这里开,其实有件事,我想了许久。”她抬头,对上青年疑惑的目光:“我们离开琼县吧。”
“离开这里?”萧云珩面露诧异,俨然没想到她有这个想法。
“这里地处偏僻,就算是做生意做的再大,也就这样了,不如搬走去别的地方,方正当初流放的圣旨也没有要求我们一辈子都守在这里。”
她还要赚银子买药材呢,现在手头上那点银子看着多,其实也就够买药方上的其中一味药材。
第105章 大反派的脾气越发温和了
见青年不说话,陆惜月舔了舔唇瓣,试探道:“若是你觉得不妥当,那就暂时……”
“没有。”萧云珩嗓音淡淡,清俊的眉眼却是存着笑意。
陆惜月眨了眨眼。
“我没有觉得不妥当。”他补了一句,对上少女湛黑漂亮的眸子:“看你喜欢,想搬去哪里都可以。”
青年语气温柔许多,陆惜月听着,不禁有些古怪。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话听起来怎么有几分纵容的意思。
她看着青年神色从容,心思一甩,大概是她想多了。
“我还没想好搬去哪里,回头和娘商量一下,找个冬暖夏凉的好地方。”
她其实更喜欢雁南一带,江水潺潺,像是画师笔下水墨甩出来的风景。
最重要的是,那里有四味她药方里剩下没有找到的药材。
“都行。”萧云珩没有任何意见。
陆惜月诧异的看他一眼。
萧云珩的脾气最近真的是越发温和了,所以,她最后应该不会落得挂在树上被风干而死的下场了吧。
她想到原文中描述过原主的凄惨下场,不由打了个寒颤。
萧云珩注意到他的动作,以为是天冷的原因,脚步默默移到了右侧,帮他挡住巷子口吹过来的风:“外面风大,进去吧。”
已经入秋,院子里的落叶被风吹的铺满石子路,陆惜月拢了拢衣袖,与萧云珩并肩回到院子里。
待到中午,两人正准备去成衣铺找陆母,还没踏出大门口,就见陆母形色匆匆的回来。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戴着帷帽,穿着粗布衣衫的清瘦女子。
“月儿,云珩,进屋说话。”陆母拉着两人进屋。
清瘦女子也跟着进去。
进了屋,陆惜月才问:“娘,这这位是?”
“表姐,是我啊。”
没等陆母开口,女子便率先摘下帷帽,露出一张娟秀好看却苍白的脸。
陆惜月怔了怔:“陶锦霜!”
她脑海里骤然浮现出少女的名字。
倒不是原主和陶锦霜关系有多好,别看原主轻挑跋扈,对族中的姐妹还是很不错的,有好东西都是大方的分享出去。
唯独陶锦霜是个例外。
陶锦霜的母亲与陆母是亲姐妹,陆母是嫡出,而陶锦霜的母亲是继夫人嫡出,两家住在京城,关系也一直不错。
国公府被抄家流放,陶锦霜一家是近亲,自然连坐。
按理来说,原主与她的关系应当是好的。
偏生陶锦霜从小就怪的很,不是与陆惜月争首饰就是长辈的宠爱,还常常暗地里使绊子,人前人后两副面孔,不讨好的总是原主。
原主自然也不是好对付的,几次琢磨下来,便换了招式,每次都在人前下陶锦霜的脸,背地里吩咐丫鬟往她脸上呼巴掌,两人梁子越结越深。
少女“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她身前,泪眼朦胧,好不可怜:“表姐,表姐夫,可算是找到你和姨母了,你们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了。”
她一手拉着陆母的手,一手扯着陆惜月得裤腿,小声啜泣。
陆母一脸不忍的搀扶少女起来:“锦霜不哭了,到了姨母这儿就和到了家里一样的。”
少女闻言,刚要点头,随即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小心翼翼的瞥向陆惜月。
陆母哪里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叹道:“月儿,你表妹她。”
“娘,我知道,我都长大了。”陆惜月打断她的话,随即将少女搀到一旁椅子上坐下。
“锦霜,你不是应该和姨母她们在北地么,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少女受宠若惊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不敢欺瞒表姐,我娘和我爹,两个月前就感染风寒,病逝了。”
北地极寒,在京城养尊处优惯了,被发配过去还要干农活,自然不好适应。
陆母听着,拿帕子擦了擦眼。
多年的姐妹,就这么去了,她都没见到最后一面,怎么能不伤心。
陆惜月安慰了陆母一会儿,又问:“表妹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陶锦霜怔愣住:“表姐这是什么意思,我自然是靠着变卖身上的零碎首饰一路赶过来的。”
被抄家流放时,藏些值钱的金银首饰并不难。
陆惜月莞尔:“表妹多心了,我就是好奇。”
陶锦霜抹去眼角泪珠,抽泣两声:“从前的事,是我不对,还望表姐能看在我父亲与母亲的面子上,留我一口饭吃。”
话是对着陆惜月说的,少女的眼神无意的对上青年从始至终淡漠的目光。
她柳眉轻蹙,脸上有风霜扫过的痕迹,泪珠翩翩坠落,弥补了这份朴素,看起来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然而,青年的目光与她叉开,最终落在她对面的少女身上。
那眼里,似乎藏着化不开的温情。
“月儿——”陆母上前握住她的手。
陆惜月微微一笑:“表妹这话说的,都是一家人,从前的事,我早忘了。”
忘了才怪。
陶锦霜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她怎么说都是娇养的大小姐,到了北地几个月,父母去世之后还能准确无误的找到琼县这里来。
她一个知晓原文剧情的人,到了北地,一个人都没法儿找过来。
要是她多心了也就算了,防人之心不可无。
更何况是一个恨原主入骨的表妹呢。
她看了看少女花一样的美貌,暗暗叹了口气,不得不说,陆家的基因是真的好,陶锦霜这张脸,还真是够好看的。
似乎是察觉到头顶落下的灼灼视线,陶锦霜怯生生的抬起脸。
比她大了不过几个月的少女脸上是存着欣赏的笑容。
陶锦霜纳闷的皱了下眉。
她原以为想要留下来,怎么也要经历一番磋磨,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
还有,陆惜月看她的眼神,为什么是这样?
姨母路上说她变的和从前不一样了,好像不是夸大之说。
“那我先给你安排住处吧。”
“多谢表姐。”陶锦霜感激的道谢。
“我在外头买了一个宅子,你就暂时住在那儿吧。”陆惜月随口道。
这里到底是赵品谦的府邸,她就算是赵品谦的义妹,也不能随随便便不打一声招呼就把人往这里塞。
第106章 我给你揉揉
“麻烦表姐了。”陶锦霜又道一声谢。
将陶锦霜安排好,陆母忍不住欣慰道:“月儿真真是长大了。”
她起初还怕,两人见面就会掐起来呢。
陆惜月轻笑一声,陆母什么都好,就是心软。
她瞧着陶锦霜,不像是走投无路才来投奔的,那双无瑕纤细的双手,可是又白又嫩,压根不像是受过苦的。
“娘,你就没怀疑过,陶锦霜前来投奔,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吗?”
“怎么了?”陆母紧张起来。
接济病逝姐妹的女儿本是尽着血亲间的责任,可若是有什么问题威胁到自家女儿,她就要掂量掂量了。
这要是换做从前的陆惜月说这话,她还会怀疑是陆惜月还记恨着和陶锦霜从前的种种。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娘觉得,北地境况如何?”
“自然十分苦寒。”
哪怕是常年驻守北地的将帅回归京城,对于北地也只有一个字。
——苦。
“娘没发现,表妹看着清瘦,可皮肤依旧白白嫩嫩,一点儿也不像受过苦的。”
陆母抿着唇,想了想。
似乎的确是这么回事儿。
“可是你表妹她从小就是娇惯出来的,你姨母和姨父从来不舍的让她吃苦,兴许是。”
“兴许是她们不让她做事,不让她干活。”陆惜月接着陆母的话说下去。
陆母有些犹豫了,她也知道这个理由十分牵强。
那可是北地,鸟不拉屎的地方,可不是什么富庶之地。
陆惜月没有继续和她辩驳什么,而是道:“我也希望是我多心了,不过日子久下去,就知道她是什么目的了。”
陆母沉默了,她不想把自己妹妹唯一的女儿想成什么坏人。
偏偏经历了这么多风雨,容不得她不多想。
次日,陆惜月更改了给卫宁泡药浴的配方,随后在他的双臂上扎针。
萧云珩脸色不大好的站在她身侧,有些敢怒不敢言。
卫宁欣赏着他吃瘪的样子,心情十分不错,哪怕两只手臂和脑袋上扎着几十根银针,唇角的笑意始终扬着。
若不是说话会牵动耳后的银针,他定然不会错过可以嘲讽萧云珩的机会。
终于,扎完四十二根银针,陆惜月呼出口气,动了动酸痛的手臂,神色疲惫。
萧云珩及时的递了一杯热茶过来。
“半个时辰内不要动,等我来拔针。”
卫宁眨了眨眼,表示他听到了,陆惜月这才起身和萧云珩离开。
谁知,出了房门,迎面撞上管了一身桃红裙衫的陶锦霜。
“你怎么在这儿?”陆惜月面露错愕。
陶锦霜似乎也有些惊讶:“我来寻表姐,小厮说你可能在这里给一位公子治病。”
只是她没想到萧云珩居然也在。
“下次不要随随便便来府里找我,这里毕竟不是我家。”陆母不在,陆惜月也就没那个客套功夫和她废话。
听着对方不耐烦的语气,陶锦霜眼底神色微暗,面上始终笑着:“是,我知道了。”
“不过,我与表姐从小一起长大,竟是不知表姐还会医术,听说这里好几家铺子都是表姐开的,表姐可真是深藏不露。”
这番话十分有意思。
分明是夸赞的话,当着萧云珩的面儿说出来,就有些引人深思了。
陆惜月笑了笑,捧着银针包揉了下酸痛的手臂:“是吗,看来表妹与我认识这么多年,并不了解我啊。”
身侧一只手自然而然的从她手里接过银针包,轻声道:“去屋里休息会吧。”
陆惜月不以为意:“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
穿到这里之后,这还是她第二次给人施针,手臂要举起来扎那么多针,酸是正常的。
毕竟她没有那么多时间锻炼身体。
“要不回去我给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