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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母,你怎么在这儿?”她走了过去,发现陆惜月在正厅里坐着。
察觉陆母脸色不对,她娇笑着去挽陆母的手腕。
然而,还没有碰到陆母,就被她直接避开。
陶锦霜脸上的笑容僵住,不明白她今日为何这个脸色,颤声问:“是我哪里做的不对,惹姨母生气了吗?”
陆惜月也在,一定是她在背后嚼舌根子!
少女声音甜美,花朵一样的容貌更是与她的母亲有有许多相似之处。
陆母以往总能在她的脸上看到温婉良善的继妹的身影,可如今仔细看,发现她们虽是母女,却完完全全不相同。
陶锦霜很会察言观色,她话都说出这么久,陆母还是没有回答,想必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她径直跪了下来,扯住陆母裤腿,声泪俱下:“锦霜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惹了姨母生气,还请姨母直言,锦霜一定改,姨母你可千万不要把我赶出去,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少女身形单薄,美目中泪水连连,十分惹人疼。
陆母是个容易心软的人,瞧见她哭,冰冷的眉头有了松动的迹象。
可亲生女儿与外甥女,到底有轻重之分,更何况,这件事确确实实是她的错。
她拂开裤腿上的两只手,道:“你走吧,这里有五十两银子,权当是我最后疼你一场。”
“姨母,你要赶我走!”陶锦霜瞳孔一缩,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以为自己听茬了。
陆母将银子丢给她,没再开口。
她看着沉甸甸的钱袋子,彻底慌了,“姨母,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赶我走?”
难道是因为钱公子和成公子的事!
第125章 不怕死
陶锦霜与钱公子是在点心铺子的后巷遇见的,当时她对萧云珩自荐枕席,结果被对方从院门里丢了出来,摔的不轻,一瘸一拐的跑出来之后,越想越委屈。
钱公子恰巧去点心铺子买点心送到程少夫人府上,听见有人在哭,出于好心递上了帕子。
至于成公子,是从外地来的富商,容貌比不得钱公子俊俏,不过胜在会说话。
她本想着两边都攥住,暗暗比较一下,结果却让陆母撞见了。
陶锦霜瞅准了陆母心软的性子,哭着认错,最后到底瞒了下来。
她其实已经分出个高下来。
成公子嘴甜,家里还有两个兄弟,钱公子忠厚是府上的独子。
她自然是更中意后者。
少女泪眼蒙蒙,试图以此博得对方心软。
陆母舒了口气,决心让她走的明白。
“你不是同我说,会和其中一人说清楚,怎么这两日,还与那男子纠缠不清。”
陆母口中的男子便是那位成公子。
程少夫人与陆惜月是朋友,陆母是知道的,钱公子也常去点心铺子,是熟客,人品样貌都是好的。
她不希望陶锦霜伤了人家的心。
当然,现在陶锦霜如何,其实与她并无什么关系。
谁都不能重过她的亲生女儿。
陶锦霜心中一沉,尽管已经料到是这件事的原因,她仍旧镇定不下来。
陆惜月还在这儿呢。
她登时变了脸色,下意识回头,听陆母沉沉道:“你表姐她知道。”
!!
陆惜月知道,她怎么知道的!
陶锦霜面上惊疑不定。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陆惜月神情淡淡走了过来,“你只有两个选择,干干净净的走,或者是拿着五十两银子。”
这五十两银子,还是她看在陆母的面子上。
触及对方漠然的脸色,陶锦霜死死咬着唇瓣,不甘的问陆母:“姨母,我不明白,这不过就是一件小事,你觉得我做错了,我改就是。”
她拍着心口,信誓旦旦:“明日,明日我就和成公子说清楚,姨母,你别赶我走,我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个人怎么活啊。”
说到底,不过就是一件小事而已,凭什么为了两个不相干的人赶她走。
陆母定定看着她:“你为何要对你姐夫——动手动脚。”
她本开想说的是“勾引”,想到她是自己的外甥女,到底没说的那么难听。
陶锦霜愣住了。
“什,什么动手动脚,我不明白。”
纵然强撑着镇定,她手心在这一刻直往外冒冷汗。
她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难不成是萧云珩说的,可说出来,他就不怕陆惜月多心?
无论她在外做了多少不入流的事,勾引姐夫这种事,她是怎么也不能承认的。
一旦承认,就等于和她们撕破脸。
这一瞬间,陶锦霜脑子里略过无数念头,想好对策之后,反而冷静下来。
“你不承认也无妨,我也不想听。”陆母垂眸掩去失望,语气冷淡:“拿着银子,走吧。”
“姨母——”
陆母眼神未抬。
陶锦霜咬了咬牙,心头一横,扯着她裤腿放生哭起来:“姨母,不是我,是姐夫他非拉着我说话的,锦霜与表姐从小一起长大,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姨母,难不成你不信我么……”
陆母本想拂开她的双手,听到这话,下意识去看陆惜月。
陆惜月面上诧异,看着陶锦霜声泪涕下,字字句句都演的真切不已。
若不是她知道萧云珩的为人,亲眼瞧见了那一幕,当真要被她这幅可怜模样骗到了。
见陆母如此,陶锦霜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忙去问陆惜月:“表姐,这件事可是姐夫说的,你可不能听姐夫一面之词啊,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怎么会。”
“我看见了。”
她语气淡淡打断她的胡编乱造。
“怎么会做出——”陶锦霜的话音戛然而止,眼神微闪像是尚未回神。
陆惜月并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不只是我,还有卫宁。”
“娘,你知道卫宁吧,住在大哥府上的病人。”
陆母听着,点头之际心里也松口气。
“你胡说!”她骤然拔高了声音,看看陆母,再看看陆惜月,忽然扬起唇畔,冷笑起来。
说到底,她们是铁了心要赶自己走。
她松开陆母的裤子,捡起地上的五十两在手中掂了掂,最后一次问:“你们当真要赶我走?”
陶锦霜转变的太快,以至于陆母险些没反应过来。
“你做出这种事,我怎么留你。”陆母语气艰涩,眼前也蒙上一层温热的雾气。
“呸,说的好听。”陶锦霜狠狠啐了一口,漆黑的瞳孔中恶意几乎要倾泻出来:“口口声声说我可怜,要收留我,我不过是做错了一件事,就要赶我走。”
她满口嗤笑:“假惺惺的做什么好人,我真是瞎了眼,前来投奔你们。”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陆母睁大眼,一脸意外。
“我为什么不能。”陶锦霜恶狠狠看着她,抬手就把银子丢了过来。
陆母躲闪不及,眼看着要被钱袋子砸到。
陆惜月及时出手,将钱袋子拦了下来。
饶是如此,五十两银子砸过来的力道也不轻,震的她虎口都发麻。
陆母急急上前:“月儿,你没事儿吧?”
“没事。”
眼前母女情深的情景深深的刺进陶锦霜心里,她抬手拔下发髻上的珠钗,一把将陆母拽过来,珠钗尖厉扎在陆母的脖子上。
“陶锦霜,你放开我娘!”
“放了她当然可以。”
她扯着陆母后退,眼神冷厉:“半个时辰之内,你给我准备两千两银票,还有马车,否则,我就和她同归于尽!”
珠钗扎进陆母皮肉之中,血珠顺着发钗滴落,疼的厉害,陆母此刻却不敢出声。
陆惜月眯了眯眸子,寒意乍然涌出。
“好,我现在就去准备,不过你若是敢伤害我娘,我绝对会让你比死还要难受。”
“我死都不怕,还怕你。”陶锦霜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
陆惜月没再理会,立刻出门去筹银子。
让陶锦霜就这么拿着银子走,自然是不可能的。
第126章 内情
与萧云珩碰面之后,她数着银子,懊悔不已:“我要是没让你走就好了。”
本以为赶走陶锦霜是最顺利不过的事情,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狗急跳墙,挟持了陆母。
“没事,陶锦霜还想要拿着银子安全离开,你娘不会有事的。”萧云珩出言安慰。
两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在东平城的时候花了不少,险些没够上。
不过好在,陆惜月每个月会拿不少银子给萧云珩,这么一凑倒也正好。
眼看着半个时辰快到了,陶锦霜钳制着陆母,将腰带抽咯出来把人绑到柱子上,随后迅速回房拿了一条腰带系上。
她将染血的珠钗擦干净,重新戴在头上之后,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
烛火摇曳,匕首泛着阵阵寒光,却抵不过凉透的心。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被陆母盯的不耐烦,陶锦霜面色沉沉。
“你爹娘若是知道你变成这般模样——”
“别和我提我爹娘!”
容貌俏丽的少女提刀插进桌面之中,黑洞洞的瞳孔爆发出骇人的戾气,以至于扭曲了脸色。
陆母陡然禁了声。
陶锦霜弯着唇,将匕首拔出来,阴撇撇侧了陆母一眼:“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家,我们怎么会流落北地,爹娘又怎么会死。”
“偏你们家过的风生水起,我爹娘挨饿受冻,我整天帮她们干活,我受够了这种生活。”
“我是陶家的千金,京中有名的才女,不是给人做粗活的。”
陆母听着她声嘶力竭,状似疯癫,莫名生出一个惊人的猜测。
或许,她妹妹的死,另有内情。
“你爹娘是不是你……”
陆母希望自己只是受了惊吓,胡乱猜测的。
陶锦霜冲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姨母,你还挺聪明的。”
陆母眨了眨眼,片刻的愣怔过后,红了眼眶。
“你疯了不成,他们是你的亲爹娘,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我为什么不敢,她们生病了,感染风寒,命不久矣,我不过是帮她们解脱而已。”
陶锦霜握着匕首走过来,猩红的眼尾透着疯狂:“他们活着卧在床上受罪,我也受罪难熬,姨母啊,我说的难道不对。”
陆母已经不知道怎么反驳她,不过唯一确定的就是,陶锦霜疯了。
“我就是用的这把匕首,扎进了她们的胸腔处,姨母你不知道,她们流咯好多好多血,都把被子染红了。”
思绪流转,仿佛回到了那一天。
面黄肌瘦的妇人看不出往日的贵妇人模样,面上冻的裂开,身侧的中年男子更是看不出以往三品大员的风光。
两人双双卧在榻上,连动动手指都艰难。
她日复一日的出去劳作,为了几个铜板好几次要死在雪地里。
她卖了身上所有首饰,布料昂贵的衣裳,买了汤药。
这些根本不够,两人的风寒越来越重。
那天下了大雪,破败的草屋被风吹的摇摇欲坠,她出门去买汤药,遇上了两个闲汉,险些受辱,好在藏在身上的匕首发挥了作用。
回到家中,她熬上药,却看到母亲手臂上的冻疮。
她手抖之际,匕首落了下来,上面有那两个闲汉的血,那一瞬间,她脑海中闪过惊人的念头,如同春日野火,再也压不住。
理智告诉她,绝对不能如此。
直到母亲双手颤抖,握不住汤碗撒在身上。
不过是刹那间,恼火与恨意交织着涌上心头,她再没了犹豫,拿起匕首,扎了下去。
陷入回忆之中的少女视线被一片刺眼的红覆盖。
“陶锦霜。”
陆惜月与萧云珩推门而入,骤然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银子我带来了,将我娘放开。”陆惜月将两千两银票摊开。
陶锦霜伸手,示意她递过来。
陆惜月正要上前,横过的一只手拿走她手中的银票。
“夫妻情深啊,不过,我不要你送。”陶锦霜把匕首往上抬了抬,锋利的刀刃擦过陆母脖间的伤口,疼的她一阵战栗。
陆惜月只能把银票重新拿过来,送到陶锦霜身前。
她粗略的数了数,一百两面额的银票一共二十张,一分不差。
陶锦霜解开绑着陆母的腰带,一路挟持到门口,“马车呢?”
“在外面。”
更深露重,半空中已经漂起薄雾。
一直到门口,陶锦霜果然看到那辆马车,暗暗松口气以后,收起匕首,猛的推了陆母一把。
将陆母扶住,抬眼看去,陶锦霜已经跳上马车,鞭子落在马儿身上,飞快跑了出去。
陆母脚下踉跄,尽管被她搀扶,还是腿软跌坐在地上。
“娘,没事儿了,已经没事儿了。”陆惜月轻拍着她后背安抚。
陆母呜咽抬头,面上是愧疚的泪水:“月儿,你姨母姨父,被她们的亲生女儿杀了。”
“娘,你说什么?”陆惜月没听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