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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提灯-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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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胥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便笑道:“马球说来也是队伍之间的比试,我便只挑今年新上场的孩子们和我一队。你们这些球技高超的人自去组队,围追堵截我一个还不成吗?”

    段胥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人家自然不好再拒绝,他们也跃跃欲试想将段胥从“球王”的位置上拉下来,若谁能压着段胥争到哪怕一筹,也算是大出风头了。

    马球场上传来击鼓之声,段静元扯着贺思慕的袖子兴奋道:“贺姑娘你看!开始了!”

    她再一观察了下,便皱起眉头道:“怎么回事,顾公子、李公子……他们打得好的怎么都一队去了?三哥那队的人看起来好面生,我一个都不认得。他们是不是欺负我三哥?”

    贺思慕笑出声,她摇摇头:“谁能欺负得了你三哥?”

    段胥一进场就引起了不小的骚动,马场边的台上传来窃窃私语声,似乎大家都十分期待。他在金色的阳光下衣服上的银线闪着耀眼的光芒,勒马在马球场周边转了一圈,拉着他队伍里那些第一次参加夏野戏的孩子们说了些什么,拍拍他们的肩膀笑眼弯弯。

    鸣锣开场,拳头大小的彩毬被丢进中场,分列于两边球门的队员立刻纵马向场中奔去,试图抢占先机击打第一杆。真正纵马驰骋的时候其他人和段胥之间的差距就显现出来,公子们都是从小练习骑术的,姿态优美风度翩翩,马也是风驰电掣的良驹,但是以飞一般的速度交会时多少害怕相撞摩擦,下意识就会放慢速度或避让。

    但段胥不会。

    他从最开始纵马速度就是最快的,疾风一般冲向场中,便是要与其他人撞上了也丝毫不避,一蹬马镫便侧身让过而来的人,同时挥手一击,尘土飞扬间彩球便被他击中高高地扬起,瞬息之间他又旋身稳稳地踩回了马镫上,这是何等精妙的控制和自信。

    “好!”

    “段将军!”

    靠近马球场的站立观台上的人们爆发出阵阵叫好声。

    “你看你看!三哥打了头杆了!”段静元拉着贺思慕的手摇晃,兴奋得不行。

    段胥与马仿佛浑然一体,稍微一动作马便配合着他的行动动作,和他一样灵活而从不避让。他平日里便像是在剑鞘里的剑,嬉笑无害不喜争执,但一上马球场那剑便离鞘而出,两面开刃,锐不可当。

    毕竟公子们学骑术是为了修身养性,为了炫耀出风头,段胥学骑术是为了生存和杀人,哪怕后退一步他也活不到现在。

    “莫要在这里喊叫,有失体统。”吴婉清教育段静元道。

    这片观台上坐的都是达官显贵,各个席位间有竹帘遮挡,视野好又不至于沾染马球场上的尘土。那些高声的欢呼都是从于段家这样显贵,故而怎么尽兴怎么呼喊。坐在这华丽观台上的贵人们显然就体面得多,叫好也叫得优雅妥帖。

    段静元委屈地说道:“嫂嫂,我忍不住嘛。”

    “这次来前你保证过的,在席位上不会大声喊叫。”

    “……要不还跟往年一样,我到。”

    吴婉清无奈地摇摇头,叹息道:“你啊,年年都穿这么漂亮的衣服,每次都说不下去。最后还是下去惹一身灰。你想去就去罢。”

    段静元便喜笑颜开地站起来,拉着贺思慕往沿着台阶往怎么喊,包管你尽兴!”

    “我也没想喊。”贺思慕说道。

    她堂堂四百多岁的鬼王,也不是没看过打马球,早过了会尖叫欢呼的岁数了。

    “你怎么会不想喊呢?过会儿你一定会想喊的!”

    段静元兴致勃勃地说着,几乎是一路小跑地带着她来到中一杆,将球从自己的半场调到对方的半场去,那漂亮的马技引得众人拍手叫好。段静元立刻松了贺思慕的手,手放在嘴边大喊道:“好!三哥!三哥打败他们!”

    贺思慕环顾着身边如段静元般呼喊的人群,他们身上五颜六色的衣服冲击着她的眼睛,她在脑海中迅速搜寻出这些颜色的名字。

    绯红、朱红、妃色、雪青、杏黄、天蓝、绛紫……

    她的目光转向了球场,和段胥望过来的目光对上。他骑在马上,抹额上浸了汗,发带在风中飘舞,被无数风的丝线所纠缠。

    阳光强烈得如同飞流直下的瀑布,将他身上衣服上金银丝的图案浇得闪闪发光,如同宝石如同火星。他眼睛里盛着光,盛着无数雀跃人群里的她,笑得意气飞扬。

    这幅艳丽画卷是什么颜色?

    贺思慕想她学了,这些颜色她才刚刚一一学习过,这天空、树木、花朵、观台、人们身上的绫罗绸缎、他的衣服、他的马匹,这些她明明都认得突然却一个也说不出来。这些明媚的颜色组合成此刻,组合成天大地大和他,她就像是突然语塞一般,能够想到的词语尽数消失。

    段胥便在这盛夏阳光的瀑布中笑着举起手,拇指和食指伸展,中指、无名指、小指卷曲,做出一个手势,这是他与队友们约定的战术,场上纵马的少年们便变化了阵型。

    贺思慕的脑海中闪过他这个手势的含义,代表天干中的“丙”。

    丙者,炳也,如赫赫太阳,炎炎火光,万物皆炳燃着,见而光明。

    他转身纵马而去,尘土飞扬,在三人的夹击中带着彩毬向敌方的球门发起冲击,在重重围困中灵活游走,然后突然将彩毬向后一推。那彩毬从交错的马腿之间而过,落在段胥一队的一个年轻人的杆下。年轻人已经卡住了最好的位置却无人防守,一杆将那彩毬挥进对方的球门之中。

    观台上的人们爆发出热烈的呼声,喊着:“头筹!头筹!”

    段静元也喊着:“三哥!漂亮!”

    马蹄的击打让整个场地震颤着,周围的人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那些震颤仿佛从空气和土地中浸染进贺思慕的皮肤,融进她的血液里,让她温热着,沸腾起来,仿佛听见自己逐渐嚣张的心跳声。

    陌生而日渐熟悉的心跳声,就像他胸膛里那颗心那样剧烈地跳动着。

    段胥的球杖划出一道弧度,被他架在肩膀上,他回头笑着看向她,仿佛在等她表扬。

    贺思慕安静了一刻或许不是安静,只是适应那热烈的冲动。然后她也笑起来,像她身边那些活了不过几十年的凡人一般高高地举起手,在温暖的阳光下挥动着,浅红色的靴子跳离地面,她将手附于嘴边大声地喊道:“段舜息!头筹!”

    那尽情的仿佛燃烧般的呐喊,仿佛热风吹散冰雪,万物燃灼而见光明。

    她身边那些人活了不过几十年,而她或许不过只活了这一瞬。

    为了这个与她生命相连的,倔强的明艳的,执着的不顾一切的,疯狂而光明的

    她所爱着的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朋友们,有糖的时候好好磕糖,不要贷款担心啊!最近都没什么虐的,是之后剧情线会比较多,纯感情线会少一点,我是这个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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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92 章 隐瞒

    星卿宫中;禾枷风夷穿着浅青色的广袖长袍,衣上有墨兰纹样,后背绣着二十八星宿图;乃是星卿宫的春季宫服。他盘腿坐在一个紫檀木小桌后;一边扔着铜钱一边道:“老祖宗;你本来说半年的,可如今已经一年多了,人家幽州都打下来了;你们鬼界的叛乱怎么还没平息呢?”

    坐在他桌前的红衣女子慢慢抬起眼眸,鬼气缭绕之中,黑色的眼睫下一双全黑的眼睛,如同深不见底的夜空。

    这一年间禾枷风夷每次见到贺思慕的时候;她的双目都是全然黑色的。她并不收敛身上的鬼气,任那阴森而压迫的气氛在她周身游荡,只要稍一接近便会为这强大的力量压得喘不过气来。

    老祖宗真是强。

    原本禾枷风夷知道老祖宗丢了鬼王灯,心中紧张万分还以为她要输了,结果老祖宗只是丢给他一句——看好段舜息;另外我绝不会输。

    结果目前的情况还真是如此,两边僵持着且晏柯还逐渐式微。晏柯明明拿到了鬼王灯但是却不知为何没有能法力大增威压众鬼;只能拿着鬼王灯当做旗帜来煽动心性不定的殿主。

    “魃鬼殿主和魋鬼殿主近来蠢蠢欲动;当心丰州和朔州。”贺思慕淡淡地说道。

    “又有新战场了?老祖宗一边平着鬼界的叛一边还要护着人界;可真是辛苦。”

    禾枷风夷话锋突转,在正事里突然夹了一句揶揄:“所以你真不打算见段舜息一面了?”

    在贺思慕带着刀子的眼神中,他举起手道:“我就是问问,我答应帮他带话总要有个结果。而且你让我找人保护他又不让我提他;实在是好没道理。”

    顿了顿;禾枷风夷放下手;正色道:“话说回来,我上次见他,他身体好像不太好。”

    贺思慕眸光动了动,纯黑的眼里沉着看不清的情绪,她站起身来低头看着禾枷风夷,微微一笑说道:“看来你还是太闲了,还有功夫操心这些事。”

    说罢她也不与禾枷风夷再多说,干脆利落地消失不见了。

    禾枷风夷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撑着下巴长长地叹息一声,他连个媒人的名头都没有,可从中撮合的事情做得可真是尽职尽责,下次若去南都定要段胥好好招待他。

    身后房间的珠帘轻响,紫姬端着药过来,坐在他身边简单道:“该吃药了。”

    禾枷风夷叹道:“紫姬啊,世上再也找不到像老祖宗这样完美的好鬼王了,是吧?”

    紫姬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禾枷风夷的手指在桌上敲着,他瘦削而面有病容,只有一双眼睛是亮着的,全身的精神气就靠这一点亮吊着。他似乎突发感慨,想要长篇大论一番。

    “以无夙愿的恶鬼之主来制约因深沉欲念而生的恶鬼,以短暂的寿命制约荧惑灾星强大的咒杀之力。这世间所有都被预先精心设计,环环相扣以平稳运转。紫姬,你觉得这样好吗?”

    紫姬秀美的面庞上总是鲜少有表情,她幽深的眼睛眨了眨,道:“你也说了,这世界平稳运转。”

    禾枷风夷哈哈大笑起来,他突然靠近紫姬,望着她的眼睛慢慢道:“所以我们没有任何选择的机会,都只是工具而已?你在人世间这么久,还是这么觉得的?”

    紫姬面对禾枷风夷的逼视,终于低下眼眸将药推向禾枷风夷,轻声道:“喝药。”

    禾枷风夷看了她一会儿,恢复了平时嬉皮笑脸的状态。

    “你明明知道喝药于我无用,不如早点回去。”

    说完这句话,他还是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上次段胥班师回朝时还是跟在秦帅之后的将军之一,这次他应召回南都,已然是坐拥重兵的元帅了。

    史彪原本是很不想回来的,他一心想着老皇帝被他们忽略的使者和诏令,觉得一旦回南都就等同于要掉脑袋。但是段胥要回来他又劝不住,他念及自己那“我的脑袋还在脖子上就绝不让段帅掉脑袋”的誓言,便也一咬牙要跟着回来。

    回来一路上史彪都神经紧张,连沉英都忍不下去常去说些笑话安慰他,但说不了两句史彪便会扯回来。

    “我们他娘的都打到胡契王庭眼皮子底下了,就差一鼓作气把上京攻下来灭了那帮小杂种,这个节骨眼上停战还把我们喊回来。丹支求和我们就和啊?和什么和,他们还有什么本事?”

    段胥笑而不语。

    在他看来丹支还有什么本事不重要,重要是这南都的新皇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

    经历过一翻战乱洗礼的南都在新皇登基之后又快速地重建,恢复了往日热闹的景象,一眼望去还新起了不少楼。段胥在这熟悉又陌生的南都中受到了新皇的嘘寒问暖,盛情款待,各式接风洗尘宴赴完,赏赐功勋拿完,朝会密谈谈完,段胥便明白了皇上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

    “皇上刚刚继位年岁又轻,自然想要打败丹支,建功立业,青史留名。只不过他更希望率军灭亡丹支的那个人不是我。”

    段胥穿着夜行衣坐在方先野府上,悠然地喝着他的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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