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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念说:“是我不够爱你。”
“可我不在意。”一百分的满分爱情里,她只需要有十分就行,剩下的九十分,他都可以给她。
钟念说:“我在意。”
她嘴角弯起,露出一个十分寡淡的笑意:“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你让我好好的想想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同意。”梁亦封到底是梁亦封,头脑恢复冷静之后,周身气场强势、霸道、不容置喙。
钟念说:“我没有要和你分手的意思,只是希望先分开一段时间。”
梁亦封:“然后呢?”
“然后……”说实话,她也不清楚。
梁亦封轻笑,脸上没有什么情绪的看着她:“然后拍拍屁股走人,把这一段关系当做是露水情缘,是吗?”
他语气嘲讽,讥诮,伤人至极。
钟念叹了口气,“我到现在,都没有想过和你结婚,梁亦封,你觉得这对你公平吗?别说结婚了,我连以后都没有想过。”
在爱情里,一个人满心期待着婚姻,而另一个人始终是平淡冷静过一天有一天的快乐,这样的爱情,不公平。
钟念没法接受这样的不公平,在她开始这段感情之前,一直以为梁亦封只是喜欢她,但也没那么喜欢她;可渐渐地,钟念发现错了,梁亦封是喜欢她的,甚至是爱她的,他想过和她的以后,想过和她结婚,而这些,钟念都没有想过。
梁亦封阖了阖眼,再睁开双眼的时候,眼里清明一片。
他说:“给个时间吧,总要有个时间限制吧,什么时候能告诉我答案,说吧。”
钟念想了想,说:“我到时候会通知你的。”
就像表白时的那样,她说,你等我去找你。
连分手也是一样。
梁亦封在当下真的恨自己年少时的一眼万年,她到底有什么好,冷漠、冷血又绝情,除了这张脸格外的合他眼缘以外,别无优点,竟让他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
但这些年,他虽然遇到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人,却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入得了自己的眼。
这一生,纸醉金迷,是我罪名。
梁亦封双眼淡漠的看着她:“我的时间有限,不要让我等太久。”
他说话时声音平淡,仿佛音波都在一条线上,没有半分的起伏。人到鼎怒状态大多都是异常冷静异常清醒的,梁亦封也不例外。
钟念说:“会的。”
她会给他一个答案的,会尽早的告诉他她的决定。
人这一生的爱,不能白给。
她说:“我就……先走了。”
梁亦封站在洗手池边没有动,他扶了扶镜框,说:“嗯。”
钟念说:“再见了。”
他转过身,低头洗着水果。
钟念离开厨房,快速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她来的时候没有带多少东西,走的时候也是一样,没有多久就收拾好,离开的时候,她看了厨房一眼,梁亦封佝偻着腰,俯身洗着水果,他似乎并不太关心她的去留。
钟念拉着行李箱走到门边,按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将室内的一切都掩藏。
这些天她曾在这里得到过很多的快乐,在此刻她也缅怀珍重。
或许有天她还会回来,或许没有那一天。
无论如何,她在这段爱里——确确实实的开心过。
她离开之后,梁亦封的姿势都没有发生丝毫改变。
他弯着腰,水声淅淅沥沥的,他动作僵硬的洗着水果,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样的工作。双眼胀红,双唇死死的抿着。
好像……好像痛苦的要死掉了一样。
第54章 liangyifeng
那天以后,医院里的人发现梁医生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安静,而且周身的气压低的可怖,虽然他往日身上的气压也很低,但大家明显感觉得到,这次的不一样。
做手术的时候,手术刀稍稍递迟了一秒,他的眼神就像淬了冰一样盯着实习医生。
梁昭昭小心翼翼的找他:“哥……你最近怎么了?”
梁亦封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有事说事,没事快滚。”
梁昭昭害怕的不敢造次,马上就跑了。
离开他的办公室之后,梁昭昭打电话给钟念向她控诉梁亦封的罪行,“嫂子,你都不知道我哥最近有多变态,我桌子不干净不是一直以来都这样的嘛!他竟然骂我!他骂我!还有还有,我问他问题,他都不回答我,让我去查资料,我要是查得到我犯什么傻去问他对不对!嫂子,你真的要好好的收拾收拾我哥了!家法伺候的辣种!”
钟念等她说完之后才缓缓开口,说:“我和他……我们现在分开了。”
“哦,分开了。”梁昭昭重复了一遍之后,双眼瞪得很大,“你们分开了?为什么?我哥对你不好吗?嫂子——哦不,钟念姐,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矛盾啊,如果只是吵架的话,可以好好讲的,没必要等分手那一步对不对?”
钟念说,不是因为这些。
“那是为什么呢?我哥他脾气确实不好,总是板着个脸,也没什么情趣可言,但是他真的很喜欢你,我从来没见过他对一个人这样伤心,钟念姐,别分手呀……你不要分手好不好?”梁昭昭从来没有见过梁亦封身上有过温柔神色出现的,但是只要钟念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眼里就会有一丝篝火燃起,隐隐的发着光,非常温柔,非常深情。
钟念声音很低很轻,拂散在空中:“不是因为他的原因,是因为我的原因。”
梁昭昭愣了一下,她问:“为什么呢?”
话音刚落,耳边的手机就被人扯了下去。
梁昭昭刚要发火,一看到来人,怒气就偃旗息鼓了。
是梁亦封,他拿着她的手机,放在耳边,对那边的人说:“是我,梁亦封。”
距离两个人分开,已经过了小半个月了。
他的声音沙沙的,带了几分性感低沉的质感,钟念听着他的声音,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钟念喉咙哽住,好半天才应了一声:“嗯,我知道是你。”
梁亦封:“我不知道她会给你打电话。”
钟念说:“没关系的,她也是关心我们。”
梁亦封垂下眼眸,光影投射在他的眼睫上,他的眼睑处映下一大片稀松阴影。他脸上的神情十分平淡,说:“以后不会了。”
钟念又“嗯”了一声,然后匆忙的挂断了电话。
要怎么说呢,他说的那句话,像是在说——我以后也不会给你打电话了。
落在她的心里,像是淬了碎冰一般的凉。
钟念不得不承认,在这分开的半个月的时间里,她没有很想他,但是一旦有人事提及到他,她就会下意识的关注,并且,非常想回到他身旁。
但那不是爱,是长久待在一起之后,深入骨髓的依恋。
钟念不能对他不公平。
如果她真的不爱他,她就得远离他。
挂了电话以后,梁亦封看着梁昭昭,“以后别给她打电话了。”
梁昭昭急得直跺脚:“为什么呀!你们为什么会分手?哥,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她,你怎么会同意和她分手呢?”
那个词太刺耳,梁亦封不喜欢,他纠正道:“不是分手。”
“那是什么?”
“我们只是……分开一段时间。”
就像多年前,她去英国一样。
他们只是短暂的分开,不是分手。
他怎么会舍得放手呢?
梁昭昭说:“可是……你们为什么要分开呢?”
梁亦封看向窗外,天碧蓝如洗,有飞机掠过的痕迹,他没有回答梁昭昭的问题,但心里也有了答案。
连旁人都看得出来他对她是真的喜欢,他不信她那样聪明的人看不出来。
她不过是觉得自己的喜欢配不上他,所以想要离开罢了。
钟念这人,太要求公平了,就连爱情也是如此。
但爱情这事,本身就不能讲求公平。
不过她想要公平,梁亦封也愿意等。
只要能等到,就是好的。
他真的不喜欢等待,可为了钟念,他心甘情愿。
·
钟念挂了电话之后没多久,又接到了苏花朝的电话。
苏花朝:“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
钟念说:“有。”
“那行,我把地址发你微信里,你下班之后马上过来行吧?”
钟念迟疑的问她:“除了我们,还有别人吗?”
苏花朝察觉到了不对,“你出什么事了?”
钟念踟蹰许久,想想自己到底是瞒不了苏花朝的,于是老实交代了。
苏花朝听完之后,反倒觉得她做的挺对的:“挺好的啊,至少你开始想为他付出了。”
付出……
钟念觉得这个词不对,“你……”
“没有吗?不对吗?我说错了吗?”苏花朝一个反问三连把钟念坚硬的城墙击垮。
钟念张了张嘴,最后很轻的叹了一口气,说:“或许吧。”
苏花朝轻笑,“为什么不否认呢?钟念,你真的对梁亦封上心了,你得承认这一点,你对他,何止是当初的一句喜欢啊。”
如果只是喜欢,你不会纠结到这种程度的。
你这人的性格太果决,放弃不太重要的事物也很果决,梁亦封现在已经不在你的“不太重要”里面了,他已经在你的脑海里到了举足轻重的地位了。钟念说不过她,堂堂一个大记者竟然争论不过一个纪录片的总导演,奇耻大辱!
钟念当下就挂了电话:“晚上我过来吃饭!”
苏花朝笑,这人真是……
可爱。
和梁亦封在一起之后,钟念真的,连笑起来的样子都生动多了。
也可爱多了。
以前太冷,没有什么生气,好像所有的风吹草动都无法惊扰她一般,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啊,身上的烟火气多了。
可爱了啊。
·
因为怕钟念下班高峰期很难打车,苏花朝找了个免费车夫过来接她。
钟念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了,出了电视台一看,果真是隋禹。
不过他正忙着和电视台正当红的女主持初愿聊天,两个人聊的火热,钟念慢悠悠的走过去,一出电视台的大门,隋禹就朝她挥手:“这儿。”
初愿扭头看了钟念一眼,继而看向隋禹:“眼光不错,这是我们台的台花。”
“哎呦我去,台花是什么鬼哦,什么年代了你还用这种词儿?”隋禹和她说话的语气分外熟稔。
钟念走了过去,和她打了声招呼。
初愿拨了拨头发,“嗨,钟念。”她识相的告退:“我先走了,下次再聊。”
隋禹挥了挥手,语气嫌弃道:“快走快走。”
初愿朝他瞪了一眼,“一点都不温柔。”
隋禹翻了个白眼,“请走吧您就。”
钟念看着他们二人,问道:“你和初愿……你们很熟吗?”
“嗯,还行。”隋禹边给她打开车门边说,“她爸和我家老头关系不错,我们逢年过节的一起吃过几顿饭来着。”
钟念坐进车里,等他绕过车头坐了进来,车子缓缓的驶入车道。
等红绿灯的时候,隋禹问她:“电视台工作怎么样?”
钟念说:“还不赖。”
隋禹耸了耸肩:“那就行,反正你开心就行。”
钟念失笑:“我都这个年纪了,哪有什么开心就行啊,也得攒钱过日子。”
“怎么,这就把结婚提上行程了?”隋禹调侃道。
车厢内安静了几秒,隋禹疑惑的望着她:“不会吧,朋友之间连这个都不能提了?钟念,你不够兄弟。”
钟念说:“不是,我和他……暂时分开了。”
隋禹眼里闪过一丝光来,他把这束光称为——希望。
但这希望下一秒就被他打的支离破碎。
即便不是梁亦封,站在她身边的都不会是他。
隋禹眯了眯眼,“好了,不谈这个话题,咱不说让你不开心的事儿。”
钟念无所谓的勾了勾唇,这还不至于让她不开心,只是心口隐隐作痛罢了。
钟念低头调着空调的扇叶,漫不经心的问他:“今天一起吃饭的有谁啊?”
隋禹说:“没谁,就我和霍绥他们一家人,主要是小公主吵着要见你,说是想干爹干妈了,又想吃那家会所的饭,所以苏花朝就定了个包厢。”隋禹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他看向钟念,“我先给苏花朝打个电话吧,如果……我们就去别处吃,你说好不好?”
钟念捕捉到了他话里的关键词。
干爹,干妈。
她轻声说:“没什么的,一顿饭而已,而且他应该不会来。